各怀心思的他们,为彼此擦乾身体,回到了床上。
同样第一次做这种事的赖原,表情也是不太自然。他在上方红著脸,扣住了陆禾的腰,伪装出气势说,“我从很早以前,就想这麽做了。”
“我知道。”陆禾微微一笑。
赖原本来想气势惊人的,扯掉陆禾的浴巾,可因为太紧张,居然没有扯掉。
陆禾既好气又好笑,索性自己一把扯掉,向他伸出了手:“来吧。”
赖原脸更红了,愣了愣,笨拙地凑上来,亲吻陆禾的脸。
陆禾忍住想立刻反过来将他压在身下的欲望,伸手抱住了他的後背。可赖原也就是像舔著主人掌心的小狗,捧著他的脸,换角度吻来吻去。
再吻下去,脸都要肿了,陆禾眨眨眼,“要我教你怎麽做吗?”他真是既无奈又好笑。
“在炫耀你经验丰富?”赖原生气地瞪圆眼,支起的手臂和身体,都在微微颤动。
“年长体力不好的那一方,能拿出手的,也只有经验。”陆禾故意逗他。
“你根本不想做吧?”赖原有些气馁。
“怎麽会。虽然我不喜欢、也不习惯在下面,但只要你开心就好。”陆禾拍了拍他的後背,“我很高兴你想和我做。我随时愿意配合你。上下不是问题,我们享受性爱就好。”
虽然心理上,一时无法逆转,但经历这麽多事的陆禾,并不觉得需要以上下来维持自尊。明白过去的行为,对赖原是伤害,他再反感,也还是愿意让著赖原。
上方赖原的身体,却慢慢僵直了。
“怎麽了?”陆禾用手指勾他的鼻子。
赖原别过了脸,吸了一下鼻, “我怎麽这麽差劲,到底要斤斤计较到什麽时候?”他突然扑在了陆禾的肩窝,湿著眼晴道歉,“我才是混蛋,对不起!”
“说什麽呢。”陆禾笑著抚摩他的腰背。
“为什麽,你总是既成熟,又理智?”赖原声音闷闷的。
赖原一直想著要变成熟,结果却总是失败。无论在别人面前怎麽伪装,只要遇上了陆禾,就忍不住破了功。
他认为,相比陆禾处事的沈稳谨慎,即使处於劣势也冷静的包容,执著於Sex体位、男人的自尊、过去的事,时不时想要惩罚一下陆禾的自己,该是多麽的不懂体贴人心以及幼稚。
“恩,赖原,你把自己逼得太紧。我大了你足足十多岁,不也常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犯傻。”陆禾手掌抚摩的力度渐渐变重,不断在赖原的身上游移,他吻著赖原的耳朵,安慰他说,“如果不是出道早,做了声优,你今年也不过是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说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强。”
“那麽,你也是。”赖原扣住陆禾的後脑。
“我也……是。”赖原的唇吻了上来,很快变成唇舌的纠缠。耳鬓厮磨,性器相互磨擦,两人都喘息了起来。
“那,你,哈、恩…愿意等我吗?”
“当然。我以後,在澳洲等你。”
炙热的欲火,被陆禾的热吻和富有技巧的手指,重新点燃。
“你准备……定居澳洲?”赖原惊呼。
“恩,我辞职了,这里也要卖掉。”陆禾舔弄他的耳侧。
“什、什麽?等一等!”赖原支起身体,惊慌地说,“卖掉这里?你肯定……会再回来?”陆禾拉下他的脖子,给他一个热情的吻,“恩,只要你想。”
赖原没有太多精力,继续去思考这个对他来说,太过於震惊的消息。他被陆禾托起了臀部,大大地拉开了双腿。
“放松身体,吸气,呼气,慢慢、慢慢的,坐下来。”陆禾引导著他。
赖原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地吞咽,大口大口吸著气。
“进、进去了!”他俯身看著陆禾,试著动腰摇动,“这……这样吗?”
“呃!夹得……呼,太紧了!停,我来动!”陆禾连忙阻止他。他怎麽可能让赖原动呢?如果赖原再扭动一下腰,直接就泄掉的他,也未免太……
就这样,整整一夜,性器勃起又泄掉,泄掉又再次被挑逗勃起,他们像两个初尝禁果的青涩少年,贪玩地换了许多的体位,直到筋疲力尽。最终,抱拥著沈沈睡了过去。
梦里,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恢复知觉的陆禾,感觉四周凉嗖嗖的,身体也变得空洞沈重。
这是哪里?他激灵一下,睁开了眼睛,却什麽也没看到。
到底在哪里?为什麽四周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片漆黑?
还是掉进了洞里吗?他模模糊糊抬头,果然看见了圆形的遥远星光。
只是收一下衣服,还是又一脚踩进了覆盖著杂草的洞里?
抱住膝头的他想,父母大概不会发现他掉进了这里吧?
恩,他们不会发现的。
那麽,他会死吗?
他啃著手指甲,隐隐感到了害怕。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了脚步声。
一团黑影慢慢接近,站在了那里。
影子的周身,笼罩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是救我的天使吗?年幼的陆禾,看著上方俯看自己的天使。
他拼了命的想朝上看,却无论怎麽用力,也看不清天使的脸。他想大声喊天使的名字,却发现无论怎麽努力,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可天使身上投下来的萤火一样的光圈,还是渐渐蔓延进洞里,暖意爬上了他的身体。
“好暖和……”陆禾开合著嘴巴,最终叫出了天使的名字,“赖原,是你吗?”
诶?怎麽回事?哪里搞错了?──钻进洞里的,怎麽会是一条摇著尾巴,撩起一只前腿,冲他不停不停撒娇的白色小狗?!
陆禾吓得坐了起来,晨曦的亮光,刺著他的眼晴。
“哼哼……是我的了,跑不掉……”熟睡中说著梦话的赖原,毫不客气地把一只腿搭在陆禾身上,卷去了一大半的被子。他流著口水,露出傻瓜一样的笑容,哼哼唧唧说著梦话,“哇,兔耳装前辈,真漂亮!”
“啧,原来,你真的这麽幼稚啊。”陆禾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他帮赖原重新盖好了被子,亲了他一口,悄悄下床,准备去煮已经是午饭的早餐。
等他到了客厅,拉开落地帘才发现:百年难遇的暴风雪过後,居然是一个大晴天。
☆、(30鲜币)'陆禾单人'萌狗
这是一个秋末的雨天傍晚。厉风拼命摇著路边已经落了一半黄叶的老树。路人们撑伞在树下急急地走,毫不留情地践踏著落了一地的湿叶。
陆禾站在校车的扶手边往窗外望。
这时的他,还只有八岁,身形尚不及校车扶手的高度。还是一个留著乌黑头发,喜欢抿著嘴唇,有著星子一样纯净目光的漂亮小孩。
背著双肩书包的他,神情看起来很乖顺,同时微微上翘的眼角,却又让人觉得有那麽一点隐隐的倔强。
叮咚!校车到了最後一站,他下了车。
“陆禾,再见!要小心撑伞。”校车上的老师温柔地叮嘱他。
“恩,老师再见。”陆禾吃力地举著撑开的大伞,努力朝老师挥著手,表情既可爱又乖巧。
校车渐渐远去了,反光镜里陆禾小小的身影,也越来越小。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还在向这边用力挥手。
开车的女司机噗哧笑了,“果然名门出身,名教授教出来的儿子,就是不一样。不但比一般的孩子更懂礼貌,校服也更乾净。”
“是啊,懂礼貌,又学习成绩也拔尖。”陆禾的老师扫了身後空荡荡的车箱一眼,提高了声音自豪地回答。她再一次看向反光镜,里面的陆禾已经不见了。她的目光渐渐怜悯了起来:“唉……可是,这次的数学测验,……他考了零分。”
“啊?零、零分!”司机吃惊不小。
女老师点点头,“这孩子是故意的。最简单的算术题填错,小数点的位置也故意打错。甚至考试前提问,他答对的心算题,也全部错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麽?”
“大概……是想引起父母的注意吧。”女老师叹息地说,“小小年纪很可怜的,还不如生在普通家庭。他父母的历史研究著作,虽然不断在国内外获得大奖,频频见报,可却忙得从没有时间来学校,也不参加儿子的家长会。为了这件事,我还特意去他们家家访过一次,可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发生了什麽事?”
“他们只给了我五分锺,前两分锺大家坐著喝茶,不停打断我说话,直接就是──‘老师,教育孩子你比我们专业,陆禾就拜托你了,要打要骂,您随意。”
後三分锺,就是他们不停的在说了。他们完全没有做父母的自觉啊,什麽‘我们太忙了,还有大堆的学术研究要做’‘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四十八小时用’。”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更可气的是,时间一到,他们就把我丢在一边,自己回书房又开始鼓捣那些古书赝品了。”
“天啊,这太过份了。虽然什麽样的父母都有,可这也太没礼貌和不关心小孩了。”
“你不知道,更过份的还在後面。”女老师满脸的激愤,“我在他们家的十几分锺里,泡茶的是陆禾,蹲在厨房里杀鱼的也是陆禾哦。你想像一下,一个不满八岁的小孩子,放了学没时间做作业,却要洗父母的衣服,还要买菜给父母做晚餐。当时看到他还没有水槽高,却拿把刀站在椅子上,和水槽里的一堆活鱼奋战,满手都是鲜血,却怎麽也弄不死鱼,都快哭了。看得我呀,鼻子都酸了。我家小朋友和他一年出生的,那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唉呀,太过分了!他的父母不但有名望,每年还有政府支持研究的拨款,还都在高校挂名任职,祖上留下来的资产也不少。一家三口人,住那麽大的房子,这可是全城都在豔羡,不可能请不起佣人,搞不懂他们为什麽要把自己的儿子当苦力啊?”司机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听说是两夫妻都脾气古怪,来一个佣人被气跑一个。现在这种年代啊,即使你有钱,可完全不懂尊重人,佣人就算再生活困难,也不愿意来你家做事啊。其实这个还算好的,最可怕的是,他们对陆禾的那种漠视态度,说‘冷暴力’不为过。小孩子正值发育期,心理脆弱,怎麽承受得了?”老师叹了口气,毫无办法遗憾地说,“唉,只可怜陆禾了,我看好他的资质,也喜欢这孩子不同於其他同龄孩子的那股懂事和聪明劲儿。啧,真恨不得他是我儿子。可惜啊,他的父母一心只有研究,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儿子有什麽天赋。”
风很大,好几次差点吹翻了伞。陆禾从菜市场出来後,走在居民区的小道上。他左手拿伞,右手拎了满满一大袋的蔬果。
因为下雨的路面太滑,蔬果又太重,他努力地小心翼翼地走著,整张小脸都被憋得通红。家,就在不远处了。可是那栋庭院仍然黑漆漆的,一定是父母又忘记了开灯。
他几步一停地挪步走著,胆颤心惊的,特别害怕跌倒,极不容易地走到了家门口。装蔬果的塑胶袋,勒得他细嫩右手,已经红肿了起来。
望著长长的台阶,他很想有人来帮一帮他,给他打开门。
可是小小的他已经知道了,不必去奢望。
就算他把门铃按烂掉,父母也不会察觉到的。
从祖父去世,研究各国历史,周游世界多年的父母回到这个家时,他便知道了,自己是多馀的。
“生下他完全是意外,我们这辈子都不想要孩子。”
祖父下葬当天,他意外地听到父亲又对亲戚们这样说。而母亲也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表示了赞同。
“可老先生的遗嘱,写得很明白,你们两夫妻要想搬回来住,就必须承担起照顾小禾的义务。”这位说话的中年男人是祖父的门生,也是祖父生前委托的律师。
“对啊,你们是小禾的父母,原本就应该照顾他。而且还继承了大伯的房子和书的版权费,还想把责任推给我们吗?”
“就是就是,做人好歹要有点人性吧?你们生下他,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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