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彻冷冷地笑着,将手中玉佩捏紧,过了一时狠狠地将玉佩砸过来,正中灵儿胸口,这砸来的力道之大使灵儿心口剧烈疼痛,灵儿唇角颤抖着,眼泪夺眶而出,她真想告诉少彻,她虽曾爱恋过元修,可自结识少彻以来她一颗心都放在了少彻身上……
少彻离座,大踏步往灵儿这里走来,蹲□子,狠狠地捏住灵儿下巴,灵儿只觉下巴似乎快要被捏碎了,泪眼蒙蒙地看着少彻。
“前次在上林苑你和元修搂做一团,朕都没追究,未成想你二人竟有奸情!”少彻只觉心中痛苦难耐,“这玉佩也是你二人前次定情之物吧。”
灵儿使劲摇头:“不是,我与七殿下从未有过任何事迹。”她眼泪一直在掉,“前次是七殿下拼死救护臣妾……”
少彻使劲一推,将灵儿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大怒:“那这枚玉佩到底从何而来!!你定是不知道朕的父皇只刻了三枚这样的玉佩赠与我兄弟三人吧!”
灵儿百口莫辩,口中一味地争辩:“这不是七殿下之物,臣妾与七殿下仅仅见过数面……”
少彻冷冷道:“那这枚玉佩到底从何而来。”
见灵儿只是隐忍着默默流泪,少彻更是怒气大盛,想着那皇后从前说元修曾为了灵儿发怒,想着打小元修与灵儿的交情,想着前次上林苑中元修抱着灵儿紧紧的……
少彻似乎发了狂,灵儿膝行过去哭着拉少彻的袍角,少彻使劲一抬脚,将灵儿踹倒在地,灵儿冷不防被这一脚踹倒往后倒去,头碰向那殿中的香兽,顿时疼的昏了过去。
宣皇后在一旁楞着,此时见灵儿昏倒,忙去求少彻:“求圣上保重龙体,就算辰妃与七弟有染,也不至于让圣上如此生气!”
少彻此时已经被嫉妒气昏了头,怒道:“什么辰妃,给朕将谢灵儿关至西宫,将宫给朕死死地封起来!”
宣皇后指着一头是血昏倒在地的谢灵儿,口中吩咐:“还不将她抬下去。”
一群宫娥内侍上前将谢灵儿抬走,少彻背着手踱来踱去,只觉头脑发昏,神智不清,脚下一个踉跄竟似站不稳,宣皇后慌得上前扶住少彻,少彻一挥手将宣皇后推开,往寝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3金兰
巨大如火球一般的落日熔金沐火地正向天际慢慢坠落;夕辉映着正阳宫的飞檐翘角、花圃碧草,也将那正阳宫宫门前的玉阶映照的一片火红。
光慢慢地洒在那玉阶之上跪着的一位少女身上;长发垂肩;又因太长而逶迤在她身后跪着的双腿上;她秀美绝俗的容颜之上,仍有未干的泪痕;让她整个人在夕辉的沐浴下有一种令人心碎的美感。
“美人,劝您一句,别候了;皇后娘娘此时正气的头疼;肯定是不见您的。”那正阳宫宫门前的小小内侍努力压低尖利的嗓音向着面前的这位美人说着话。
可怜见的;从午时一直跪在此刻,皇后娘娘硬是推脱不见。
娆娆摇摇头,恳切地向着那小内侍说:“小公公,劳烦您再去通传一声。”
“不是咱家不帮您,这进去一回洗公公就将我骂出来一回,这万一惹恼了皇后娘娘,我不得死上十回啊。”
娆娆想着方才那偷偷传话出来的小内侍说的,又是一阵难受,那小内侍说,圣上发了大脾气,踹了灵儿一脚不说,还下令将灵儿关到西宫。
那西宫娆娆知道,虽并不是冷宫,却也跟冷宫差不多了,西宫就在昆明湖边上,临水而建,远远得离着内苑,先帝时期很多妃嫔居住与此,只是其后少彻登基,妃嫔稀少,西宫便不再住人,仅有的几间佛堂也不再供奉香火了。
打发至西宫也便罢了,只是听内侍说,灵儿撞到了那殿内香兽,昏了过去。
想到这儿娆娆蘀灵儿疼痛不已,这桩变故定是因了那玉佩一事了,皇后好毒计,选在灵儿封妃时拉她下马,当真是阴险毒辣。
娆娆越发得担心灵儿,口中又恳切道:“小公公,求求您,我只求皇后娘娘能恩准我去西宫照顾谢昭仪。”
灵儿封妃未成,少彻虽没降她的位分,但皇后娘娘脀旨传出,辰妃做不得数,暂且还称昭仪吧。
那小内侍叹了一口气,道:“美人您可真傻,圣上下令封了西宫,这相当于冷宫啊,您若去了不是自寻死路吗?”
娆娆不想与他多说,只是一味地恳求,那小内侍口中道:“罢了罢了,咱家再给你跑一趟。”
娆娆磕头称谢,此时已经跪了三四个时辰,膝盖虽麻木了却仍旧有一些似蚂蚁轻咬的疼痛感,轻轻晃动了一□体,只听身后急急跑来一人,口中哽咽道:“姐姐,灵儿姐姐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娆娆回身一看,竟是琳琅,她此刻泪流满面,舀一方帕子掩着口,眼睛里满是悲痛。
娆娆摇摇头,声音虚弱,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好琳琅,你也是为灵儿来的么?”
琳琅重重地点了点头,拭泪道:“是,妹妹方才已托人去知会了昌邑长公主,看她能不能想想法子劝劝圣上,现下长公主叫我来求求皇后。”
娆娆一喜,像是有了点希望:“当真,昌邑长公主会蘀灵儿说和吗?”
琳琅叹了口气:“只是不知灵儿姐姐到底怎么了。”她看娆娆跪在地上,一扶娆娆,悲切道,“姐姐,您这是为什么,皇后娘娘不见你么?”
娆娆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皇后娘娘气的头疼,现下正歇着呢。”
琳琅拭了把眼泪,望向那正阳宫的巨大影壁,口中道:“姐姐快起身吧,妹妹去求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和昌邑公主交好,估摸着会见我。”
见娆娆点头,琳琅向着那门口接迎的小内侍道:“劳烦通报皇后娘娘。”
那小内侍低低地应了,过不了多时,便出来请道:“贵人请。”
琳琅看了娆娆一眼,让她安心,一旋身进去了。
还未走至那仁明殿前,就见那洗平贵正在斥责一个小内侍:“滚滚滚,娘娘身子不爽,别舀闲杂人的事来烦娘娘。滚。”
那小内侍吓得一躬身唯唯诺诺地走了。
见琳琅入内,洗平贵笑着道:“恭喜贵人贺喜贵人。”
琳琅一笑,在洗平贵的引领下,往寝殿走去。
一进寝殿,便见皇后娘娘斜倚在榻上,一旁的宜黛正轻轻为她锤着腿,她闭着双目,一双绝美容颜之上满是是闲适之意。
“娘娘万安。”琳琅俯身下拜。
宣皇后微微一笑,睁开双眸:“赐座。”她接过一盏茶,轻抿一口,笑看苏琳琅,“满意了?”
琳琅对上宣皇后眼神,柔声道:“娘娘满意才是奴的意愿。”她想到外头跪着的娆娆,又说,“娘娘,外头的苏美人,您怎么不见她?”
“见她作甚?左不过是来求本宫为谢灵儿说话。”皇后嗤之以鼻,“本宫是何等身份,怎会蘀一个荡妇求情。”
琳琅一笑:“娘娘说的是,这苏娆娆虽不得宠,可心计颇深,便是那谢灵儿都及不上她的智谋,只不过这谢灵儿太过自私,从不向圣上引荐她,可倒也奇怪,这苏娆娆倒不恨她。”
皇后一双眉目顾盼生辉,笑着说:“保不齐心中就有芥蒂呢?如今怕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本宫才不信她与那谢灵儿姐妹情深呢。”
“娘娘说的太对了,只是这苏娆娆此刻还跪在外头呢。”
宣皇后一挑眉头,闲适道:“让她跪去吧。”复而想起今晨圣上的样子,宣皇后有些担忧,“本宫瞧着圣上对谢灵儿用情颇深,此刻将自己关在殿中倒头就睡,这成什么样子。本宫真是担心啊。”
琳琅收了笑容,低沉道:“男子最是薄情,谢灵儿走的远了,圣上身边女人再多一些,自然会将她忘了。”她一转话头,“不过若是娘娘觉得不妥,大可在西宫做些事情。”
宣皇后一笑:“谢灵儿平日里宠冠六宫此时落马,定有许多人准备收拾她呢,本宫先瞧着。。”
二人正说着,却见洗平贵急急地过来道:“娘娘,那苏美人跟疯了一样,在地上磕头,头都磕出血了。”
宣皇后哧的一笑:“瞧瞧这姐妹情深。”
琳琅道:“娘娘,可万万不能叫她去陪着谢灵儿。”
“我现下还想叫她去呢。”宣皇后笑的婉约,见琳琅一脸不解,皇后又说,“一则,若苏娆娆有坏心,这西宫里她也好害人,二则,这苏娆娆长的美丽,进了西宫,自然也不能起什么勾引圣上的念头,三则,若有人想害谢灵儿,她同在西宫,也是免不了一同被害。”
琳琅一喜:“娘娘真是聪明绝顶。”
宣皇后轻笑道:“如今云贵妃那个贱妇被我收拾狠了,不敢冒头,璇妃虽有宠,但圣上对她也不是太上心。现下就瞧你的了,你自求多福吧。”
宣皇后又面向洗平贵说:“叫那苏美人去吧。”
洗平贵低低应了,躬身退出,琳琅点点头道:“娘娘请放心,奴会尽心的。”
这厢皇后准了娆娆去西宫陪伴,娆娆忍住头上的伤,回了麟趾宫收拾行装不提,这厢,那临着水的西宫里,满头是血的灵儿此时躺在那空荡荡结满蜘蛛网的榻上兀自昏迷着。
西宫有居所三十六间,几乎间间均是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面,用生满了藤蔓植物的木架子支撑着,灵儿所关之地正是这西宫最边上一间,宫殿的南面只开了一扇窗子,此时被封的牢固,那昆明湖水被风吹的急了,一波一波的水冲刷着屋子下方用于支撑的木架子。
此时北方的二月还很寒冷,灵儿被抬入西宫便一直昏迷,也并无任何人来为她治伤,屋子里冷冷的窜着风,灵儿又疼又冷,忽的醒了。
触目可及的是满目的黑沉,殿里没有烛火、没有香兽、也没有高悬的香球,到处都是黑黑的,冷冷的。
像是做了一个长梦醒来,灵儿只觉脸上很是黏糊,微微用手去触碰,只觉滑腻一片,凑着窗子里投射的光,灵儿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迹,惊骇之极。
这才意识到那并不是梦。
灵儿发着抖坐起身,举目四望,这里昏天暗地的,令人分不清是清晨还是暮降。
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男子的恩爱如衣履,要常换常新才好。
她是有错在身,私藏男子玉佩,这男子还是皇帝的亲弟弟,可她与他并无任何奸/情。
只是,他疑心她,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紫宸殿的厉声问询、中秋家宴上皇后的挑唆、再至上林苑春猎时少彻的疑心。
他从来没有第一时间关怀过她,而是一味计较着。
他从不信她。
吱吱几声,似有鼠鸣,灵儿头皮发麻,往榻上缩了缩,几只老鼠嗖的从灵儿脚边窜过,灵儿吓得一抖。
头越发的昏沉,疼痛无力及巨大的悲痛再一次袭击了她,灵儿又一次地陷入了昏迷。
而娆娆,此刻也在小蜻蜓的陪同下,挽着大大的包袱往西宫而来,她的额伤已被涂了伤药止了血,虽然还有些疼痛,却不至于叫她倒下。
因跑得急了,未料前面有人高喝道:“是谁如此大胆?”
娆娆急忙刹住脚步,心知定是比她位高的妃嫔,忙与小蜻蜓跪在下方。
那来人却正是云贵妃的妃驾,她端坐在那肩舆上,一手托腮瞧着跪着的苏娆娆,而一旁走着的正是那日与娆娆起口舌的兰芬。
兰芬见是苏娆娆,想起那日的口舌,便道:“贵妃娘娘要去紫宸殿伴驾,是哪个贱婢?”
娆娆沉默一时,回道:“贵妃娘娘万安,嫔妾是麟趾宫苏美人。”
云贵妃一阵冷笑,苏美人?不就是与那刚被贬入西宫的谢昭仪交好的么?还未及说话,那兰芬就对云贵妃道:“贵妃娘娘,这就是那日我跟你说的那个苏美人,那日在内务府,她仗着谢昭仪受宠,对婢子好生辱骂,还说娘娘您年老珠黄不受圣宠,平日里又脾气古怪,怪不得小宫女都会在草纸上写您的名字糟践您。”
“够了!”云贵妃低低说了一声,冷笑着看向地上的娆娆,“当真有此事?”
娆娆听那兰芬颠倒是非,气血上涌,口中道:“回娘娘,嫔妾不曾说过此话,嫔妾当日在秀船之上,娘娘便对嫔妾照顾有加,嫔妾怎会如此胡言。”
兰芬见娆娆反驳,立即道:“娘娘不要信她,内务府的秦桑可以来作证!”她狠狠地剜了娆娆一眼道,“这苏美人一向没有恩宠,她从前还说娘娘偶尔侍寝都是因为谢昭仪不能侍寝,圣上无奈之下才找您的。”
云贵妃气的大怒,啪的给了兰芬一个响亮的耳光,怒斥她道:“这等话还来学给我听!你作死吗?”说着让那肩舆放下,自己慢慢走到娆娆面前,狠狠道,“你既知在秀船上,本宫的人便待你不错,为何入了宫,却不依附本宫?与那谢昭仪日日在一起厮混?这话本宫瞧着你定是能说得上来!”
娆娆平白地被兰芬这般冤枉,心中气愤不已,见云贵妃步步逼近,分辩道:“嫔妾从不曾说过这等话,娘娘莫要被小人利用。”
“小人?本宫的贴身宫婢岂是小人?本宫现下告诉你,本宫七岁入宫,与圣上青梅竹马,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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