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要不是大家相识都十几年了,知道彼此的性格,谁愿意理她啊。
“乔乔,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胡嫂子打破了这屋子的安静,指着几个妇人介绍了起来。
说话的胖妇人姓章,那矮个子的妇人姓何,另外一个没有说话的妇人,一个姓温。无一例外的,她们的男人都跟曲力是一个营的,听胡嫂子的意思,从前的关系也一直都是好的。乔乔一一叫了声嫂子,就算是彼此认识了。
“乔乔啊,是这要样的,你看到外面那些孩子了没?他们都是一些没爹没娘的苦孩子,孩子们的爹都在战场上死了,然后又遇到狠心的娘,在男人死后就把孩子一扔,自己跑了。霍将军看这样的孩子可怜,于是就弄了这么个地方,把这些孩子都养了起来。
可毕竟孩子多,照顾的人手有限,所以平时,我们这些人就会三不五时的过来帮着带带孩子什么的。现在不是要到冬天了吗,孩子们的棉衣需要重新做,正好你在家也闲着没事,我就把你拉来了,怎么样,你愿意帮这个忙不?”在介绍完这几个妇人后,胡嫂子才将她带乔乔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乔乔又怎么能说不好,加上外面的孩子身世实在可怜,乔乔自然是痛快的应下下了。只是没想到,在这个边城,竟然有这样一个小小孤儿院存在,虽然只是面对那些战死了的士兵子女,可却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行为了。怪不得曲力那么崇拜这个霍将军,单看他做的这件事情,就能知道这个人至少不是那么的无情。
在跟她们一起做棉袄的时候,乔乔又听到了很多关于这些孩子的事情,在霍将军被免职的这段日子里,新来的那个将军因为不想出这笔钱供养孩子,所以由着这些孩子自生自灭。还是那章姓的女人,因为心软,变卖了自己的几件首饰,才将这些孩子护了下来。如果没有她,这些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呢。
怪不得胡嫂子说这章姓妇人心好,这么看,还真是这样的。乔乔下意识的向她那看了一眼,却正好被她瞪了一眼。得,乔乔暗暗苦笑,虽是个好人,可却不是对她好的。
本来以为这事情只有胡嫂子她们几人在做,可没想到下午的时候,竟然又来了几个妇人,屋子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对于有些面盲症的乔乔来说,一下子认识这么多人,她多少有些记不清,为了防止丢丑,乔乔只能是少说话,多做事。但就是她这种无心之举,反而在这些女人当中,赢得了些许的认可。
许是因为她们的男人都是军人,又或许是在边塞生活的时间过长,她们已经习惯了腰身粗壮,看起来结实的女人。突然间多出一个乔乔这样较小柔软的女人,在她们的眼里,却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象征。
这么娇滴滴的女人,能够适应边塞滴水成冰的冬天,还有风沙遍地的春天吗?当了兵的男人,几天几夜不回家,那都是常有的事。担水,劈柴几乎全都是女人的活计,这么娇小的身板,她可能适应得了?所以,当她第一眼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在这些女人的心里,全都涌起了大大的问号。不过现在看着还好,起码这个小媳妇还是个肯干的,没她们想像中那么计较得失。
第六十一章
拒绝了同僚吃酒的邀请;曲力在训练结束后,匆匆赶回家里。这一整天,他都没有办法安下心来做事情,脑中总是会不停的回放着早上他离开家时乔乔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强言欢笑的样子。也不知道今天乔乔在家里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因为太孤单而偷偷落泪。
心里全都是乔乔的他哪还有心思去干别的;就算是被同僚取笑是软耳朵;他还是迈着大步坚定的离开;哪成想,心急火燎的赶回了家;迎接他的却是明亮的铁将军。他的小妻子,跑哪去了?
打开门,与在家里憋了一天的大灰打过招呼后,他拍着大灰的头问:“大灰,知道我媳妇去哪了不,带我去找她。”
曲力知道犬能寻人,还在他在训练大灰的时候,听乔乔提到的。自从知道了犬的鼻子还有这种了不起的功能后,他就将寻人做为一项大灰的必修课,也许是因为它的体内有狼的血统,它在嗅觉方面,真的是特别有天赋。只是因为一直没有什么机会给它发挥,所以这项技能,最终沦为与他进山时,帮捡猎物的简单技能。
虽然大灰这一路走走嗅嗅,表现的十分有自信,可曲力却没有心思对它多加夸奖。乔乔是走丢了,还是被人骗了还是受伤了,这种种的猜测一直让他很不安。边塞不同于内陆,彪悍的民风自然意味着对武力的崇尚,不论是男还是女,在起了争执的时候,往往更喜欢用拳头来解决。虽说他觉得乔乔不是个不知道分寸的人,可事情都有个万一,真要是被欺负了,乔乔也不是个绵软的,拒理力争是一定会做的。
他越想越担心,嘴上不停的催促着,“大灰,快点,快……”
正说着呢,却看到一直缓步行走的大灰突然撒腿就跑,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的曲力立即跟了上去。才追出去十几米,就看到大灰正蹲在乔乔的脚边,一脸享受的由着乔乔对它又揉又摸,旁边还站着有些害怕大灰面离得远远的胡嫂子。
“乔乔,你男人来了。”胡嫂子老远就看到了曲力,一脸戏谑的看着曲力说道。
看到大灰的时候,乔乔就知道肯定是曲力带着它来的,所以在看到站在那里的曲力时,乔乔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对曲力浅浅一笑。
胡嫂子抱着胳膊哆嗦了两下,摇摇头说:“哎哟,真是受不了你们这小两口,看着就让人眼红。行了,我可不留这里碍眼了,曲力来了,就让他带你回家吧。明儿我再来找你。”
“嫂子慢走。”“嫂子再见。”异口同声的,曲力跟乔乔同时说道。
带着大灰走到曲力的跟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做用,才这一天不见,乔乔却觉得曲力黑了很多。
“胡嫂子带你去哪了?”曲力从乔乔手中接过大灰的链子,笑着问。
“去做棉衣了,我们去了……。”
曲力一路耐心的听着乔乔说话,见她神情之间没有勉强与不悦,心里对胡嫂子更是感激。乔乔认识了更多的人,也就有可能结交一些朋友,这样以后他营中事情忙的时候,也可以不用担心乔乔一个人在家里寂寞。照这个情形下去,乔乔也许很快就会适应边塞的生活吧。
他们回到家后不久,百问也高高兴兴的放学归来,一看到曲力,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学堂里发生的事说给他听。还不停的感谢曲力,说是教授他先生是一个十分有学识的人,而且难得的是,他还精通六艺,比他从前的几位老师都要有本事。
看着百问兴奋的小脸,乔乔随之鼓励说:“那你可要好好的跟着先生学习,争取把他那一身的本事都学会了,做到青出于蓝。”
正在兴头上的百问,毫无犹豫的就重重的点了点头,飞快的吃光了碗中的饭后,就匆匆的跑回自己的屋子去了。他能这样好学,曲力跟乔乔心里当然欢喜,只是曲力还是忍不住交待乔乔说:“以后你要多叮嘱他一些,学归学,可别累的伤了身子。教他的那个吴先生,就是因为伤了身子,受不住科举之苦,每每提起,都会抱憾不已。”
第二天,曲力跟百问依然走的早,而乔乔也同样跟着胡嫂子去了那个简陋的“孤儿院”。因为人多,剩下的几件衣服没用多久就全都做完了,大家相互道了别后,乔乔应下几个妇人客套的邀请,才跟着胡嫂子一起离开。
路上,胡嫂子突然问:“乔乔,你会打骨牌不?”
“知道,但我不会玩。”乔乔看着胡嫂子说。
胡嫂子听了乔乔的话,笑着说:“不会玩哪行,咱们边塞的冬天又冷又长,男人们在营里吃酒训练经常都是几在不回家。咱们女们人在家里也没啥事做,不打牌这时间可是不好打发,这样,你等着,嫂子回去把牌拿了来教你。”
见乔乔想拒绝,胡嫂子不由分说道:“你既然做了咱边塞的女人,就不能不会玩骨牌,你回家等着啊,等你学会了,嫂子跟你一起大杀四方。”
见胡嫂子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匆匆走了,乔乔不禁有些头大,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些棋牌类的游戏,对于需要动脑筋的游戏,她都没什么兴趣。不然她也不会穿越这么久,却从不肯学骨牌的玩法,明明那牌跟前世的麻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没过多久的时间,胡嫂子就兴冲冲的带着牌来了,把牌放在桌子上,手把手的教乔乔摆好后,胡嫂子对还有些心不在焉的乔乔说:“乔乔,你怕是不知道,就是从前,将军夫人邀请咱们去参加个什么聚会的,大家也都会打牌。这就是一种交际手段,想要跟大家融合的更好,你就一定要学,知不知道?”
见胡嫂子都这么掏心窝了,乔乔再不认真也实在是有说不过去,只好坐在胡嫂子的身边听她的讲课。一会儿功夫下来,胡嫂子恨恨的拍了拍乔乔的手说:“你这臭丫头,明明什么都会,还跟我这装,哪有才学了这么会儿,就能赢牌的?”
乔乔挠了挠头说:“胡嫂子,我从前看过别人玩,规则什么的我多少还是懂一些的,只是咱们这里的玩法还是有些不一样。再说,我又不是玩的好,明明就是我牌好啊,你看,我牌是不是比你好。”
胡嫂子看了看乔乔的牌,又看了看自己的,点点头说:“也是,估计是你从来不玩,所以点气好。行,你会了就行,等天冷了,嫂子组上局,肯定叫你一个。”
她说着,把牌往桌子上一推,站起身道:“那行,嫂子走了,这天也不早了,一会儿你家那口子大概就要回来了,我可受不了你们小两口那肉麻的劲。”
“嫂子!”没来由的又被胡嫂子调侃,乔乔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可见胡嫂子就这么向外走,乔乔忙说:“嫂子,你的骨牌。”
胡嫂子摆摆手说:“不要了,当是嫂子送你的,没事在家里常摸摸,咱们边塞人家里,哪能没有这个。”
“嫂子!”乔乔不知道骨牌在这里的价值多少,可是从到了边塞这短短几天,乔乔就受了胡嫂子不少的帮助,她哪还好意思要胡嫂子的东西啊,抱着牌想要还给胡嫂子,却被胡嫂子瞪了一眼,“你这人,说送你了就送你了,也不是啥好东西,我拿了就没想拿回去。妹子,你可别跟我这么见外,不然就真对不起嫂子的一片心了。”
见胡嫂子这么说,乔乔也没好意思跟她强推让,只好等曲力回来时,再商量着要怎么还上还份情。
说话间,胡嫂子已经到了院子里,来的时候因为只想着牌的事,她没注意到院子里新奇的地方。现在往外走时,她不由“咦!”了一声,指着乔乔晒在外面的被套说:“你这是晒的啥东西,料子不是料子,被子不是被子的。”
“哦!”站在她身后的乔乔解释说:“嫂子,这是被套,我自己弄的。”
“被套?是干啥用的?”听到自己没有听说过的词,胡嫂子一连甩出两个问题,其实她有心想要摸上看看,可却怕乔乔介意,所以就没像在别人妇人家那里一样的随意。
乔乔把被套在晾衣绳上展平,然后对胡嫂子说:“就是类似袋子一样的东西,可以把被子塞到里面,等脏了的时候,就把被子从里面拿出来,只洗这个就行了。主要是有了它,就可以不用总是拆洗被面了,我嫌缝被面太累太伤手,一时犯懒,想出的主意。”
听乔乔这么一说,胡嫂子来了兴趣,她看着乔乔说:“我能摸摸不?”
“能啊,嫂子,不如你跟我进屋,看看我屋里的那个,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乔乔说着,又把胡嫂子拉回到了屋里,只是这一次,她请胡嫂子进了她跟曲力的卧室。
都是有过多年生活经验的主妇了,虽然新鲜物件乍一听可能有些迷糊,但只要一看到实例,马让就能明白其中的关节。胡嫂子走的时候,笑的嘴都快裂到了耳后根,正愁给那群小兔崽子洗被套缝被套麻烦呢,乔乔就送来这么好一个东西。不只是他们,自己家也能用上,看看乔乔自己做的这些,绣上自己喜欢的花样,可比她们家全是素色的好看多了。
被套经由胡嫂子的口,很快得到了大多数妇人的认同,乔乔家也时常会有来请教的妇人上门。时间一久,在他们这个军属的圈子里,乔乔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名声。
对于这种变化,最喜闻乐见的就是曲力了,看着乔乔一天比一天过的充实,他也一天比一天放心。两人的小日子,相比于在东山村那时不时就会找上门来的麻烦事,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小院里经常是笑声不断,就连百问,也是一日比一日活泼,似乎是因为边塞的感染,人比从前更要豁达许多。
边塞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快,在乔乔还没准备好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就是北风凛冽。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