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您和几位王爷偏私。”
寿王一听这话,也点了头应是,人心难测,虽是他们几个都看过的,如今有人心里不信任他们几个怎么办?或者,有人帮一方换掉了字据怎么办?还是什么都做在了明处的好。
陈阁老对这个倒没什么意见,他也想看看,叶成绍的字据是否列的真如先前提出的一样,他也怕皇上包瞒叶成绍呢,于是,叶成绍的字据也到了他的手里,陈阁老阴着眼睛一副不愿意多看的样子,但是,真一看到那一手字时,脸色一黯,不得不承认,那浑帐小子的字真是龙飞凤舞,恣意飞扬,很有气势,撇撇嘴,陈阁老面无表情的将字据递还给了皇上。
素颜也亲自检验过陈阁老的字据,看得词句中并无错漏,才算放了心。
一时,寿王安排了人,命人将已经中断了的世家贵公子的比赛停了,自己起了身,这次的比赛可不比那些弹琴,跳舞,诗歌等才艺表演,而是关乎到参赛人的前途和陈阁老的面子问题,他要亲自当宾相,主持这场比赛。
寿王从亭内出来,外面东王世子,二皇子还有上官明昊等几个人因为没有皇上的宣召,都在外头关注着,二皇子自然是可以请求进亭子的,只是他心有顾虑,不想进去,而冷傲晨则是一直静静地站在外头,他在担心那个女子,如今大胆妄为,忤逆皇权,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于她,会不会责罚于她,他心忧又矛盾,如果,一会子那女子真的被责罚,自己要如何作才好……救,或者不救都是为难,救,认识不到一天,并无交情,她又是以嫁之女,自己言一出,怕是就会遭来众议,影响她的闺誉,不救,能眼睁睁地看她受苦吗?
而上官明昊的心情更是复杂无比,那两人手牵手进去,同心共赴患难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是即想皇上雷霆震怒,又怕皇上大发龙威,叶成绍那厮的笑容太过可恶,真想皇上狠抽他一顿,可心底里却是为素颜担着心,那厮真是无耻,自己闯了祸却要素颜来替他档,连累了她,若是她也被皇上责罚,那混蛋可就真是该死了。
这会子,三个年轻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亭子里,寿王神情严峻的一走出来,几个人就全都盯着他的脸,弄得寿王好生诧异,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了,忍不住就正了正头冠,才从容地走下亭台。
二皇子立即就迎了上去,眼睛瞟着亭子里,对寿王道:“王叔,里面……父皇他,没有责罚成绍兄吧。”二皇子问得支吾,眼里的关切还是很明显的,倒底,他的私心里还是不想那个特别的女子也遭连累的。
东王世子和上官明昊一见二皇子开了口,忙也同时走上前去,给寿王行了一礼,静等着寿王的回答,寿王好生奇怪,若说二皇子平素与叶成绍关系不错,会关心他,还算正常,可这两位,护国侯世子可是与叶成绍有着夺妻之恨的,而东王世子更是与叶成绍没有来往,并不太熟才是,怎么……那叶小子的人际关系突然变得如此好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等比赛过后就难说了。“寿王斟酌着说道。
“什么意思?比赛?成绍兄也要参加才艺比赛?”与陈阁老的冲突与才艺比赛有什么关系?二皇子听得一头雾水,而冷傲晨虽也奇怪,却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只比才艺,整个京城里,在坐的女子当从,有谁能与那女子相匹?诗才,乐曲,还是歌喉,无论哪一项,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若是如此,她倒不会受罚了。
“不是才艺,是才华,皇上要选两淮治河大臣,列位臣工们各自推举了数位才俊,宁伯侯世子要夺得头筹才能免于责罚,不然……”后面没说,寿王也不好当着几个年轻人的面,将陈阁老与叶成绍的打赌随便说出来,毕竟小范围内知道,比闹大了,好收场得多,皇上的心思,他多少还是看得出一点的。
冷傲晨的心又揪了起来,治河?叶成绍有那本事么?若是他输了,是不是责罚比先前更重,那……蓝素颜她是不是也会……
二皇子却是听得眼睛一亮,对寿王道:“王叔,不知都有哪些人参赛?”
寿王便将参赛名单递给二皇子看,二皇子看完后眉头深锁,大步向亭子里走去,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没有他的份呢?
东王世子和上官明昊一见自己都有名在里面,不由怔住,随即又都高兴起来,两人都自认比起名单中的那些人不会差,至少,不会叶成绍差,多年的苦读,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不学无术的游荡公子么?
二皇子进去后,很快出来了,面带微笑地对寿王道:“王叔,父皇应了我,让我当特别参赛者。”
二皇子也是一脸的志得意满,这次参赛的青年才俊里可都是当今大周的佼佼者,他参加比赛不过就是想与他们拉好关系,如若得了第一,那于他的名声是有很大的好处的,如若不得,相信名次也不会太靠后,既不会影响他的声名,又与第一名以下的几位才俊们才生惺惺相惜之情。
而且,方才他进去时还得到了另外一个讯息,叶成绍竟然与陈阁老打了赌,如若自己得了第一……他就有资格在皇上面前为叶成绿求情,结果如何不论,至少那女子她会对自己心生感激的吧,不过,隐隐的,二皇子知道,今天,有那个女子在,叶成绍的成功率会很高。
寿王听了不置可否,拿着新添的名单走上台去,大声宣布道:“今日的才艺比赛先推后再进行,现在,开始另一场人才选拔赛。如今淮河水患肆虐,两岸百姓困苦,皇上心忧急如焚,为了更好的治理淮河,还两淮百姓平安喜乐的生活境遇,皇上决定在此公开公平,公正的举行一场治河大臣评选比赛,参赛夺得头魁者,便是今年的治河钦差大臣,授二品官职,治河成功之后,皇上再赏二品侯爵之位,并名册青史。”
观众席上顿时哗然,不管是男宾还是女宾全都热闹了起来,大家全都心情激动,第一名赏二品官位,二品啊,很多人,就是做了一辈子,也难熬上二品之职,而那些世子,世家公子们,更是跃跃欲试,他们有的还在太学里求学,并未参加殿试,寒窗苦读多年,想的就是一朝穿上官服,便是在殿试上拨得头筹,顶破天,也就是进个国子监或者外放从七品熬起,怎么能比得上这个,一跃而为二品大员,这太刺激他们的神经了,很多人的眼神变得狂热了起来,纷纷要求报名参赛。
而小姐夫人们,也是一个一个心思荡漾,小姐们便想,今日那头名若是个青年才俊,自己若是能与之婚配,那不是一嫁便为二品诰命?而且,此次选拔一完,那得头名声,定然是名扬天下,如若再治河成功,自己便会成为侯夫人……而那位未来的相公也成为了大周朝的功臣,名扬千古,更是会得到两淮百姓的爱戴,这……这份荣耀太眩目了,有本事的,没本事的,嫁了人的,没嫁的,便都血液沸腾起来,一个一个引颈长探,热切地看着那三尺高的平台,心中激情澎湃。
便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难以夺魈或者成为头名才俊夫人的人,也是觉得新鲜热闹,能亲临比赛现场,见证千苦名人的出现,也是一场美事啊。
台上,寿王正在宣布参赛者的名单,台下安静了下来,都扯长了耳朵仔细听着参赛者的名字,都巴望着自己能在幸在里面,既使得不到头名,能参加,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望梅亭里,几位王妃和贵夫人们也是热闹了起来,护国侯夫人早在素颜离开后,又身子好转,不晕了,回到了望梅亭,在听到名单里叶成绍的名字时,冷笑连连,而眼里的怨恨也更重了,“他虽得皇后娘娘宠爱,但若是论才可还真不敢恭违,皇上也真是,让他参加作什么,没得污了那些才子们的才名。”
靖国侯夫人也是笑道:“听说那叶夫人胆子大得很,皇上本事要打那世子二十军一棍的,她竟然生生给拦了,如今再弄出这么个比赛来,只怕与那女子也有关,哼,得了个一品命妇之衔了,还想一跃而为侯夫人,真以为,全世界的好儿全都能让她占尽呢。”
寿王和东王还有中山侯则是在听到了自家儿子的名字后,便都身心为之一振奋,虽然,那侯爵之位她们几个并不在意,但是,能名垂青史,还能得百姓敬仰,身为母亲,她们无比的自豪,也巴不得自己的儿子能拔得头筹才好。
再听靖国侯和护国侯夫人的话,心里也露出一丝的不屑来,宁伯侯家的那个孩子也着实没什么才气,不学无术早就全京城皆知了的,皇上也不知道把他的名字硬塞在里面是何用意,不过,她们倒不怕叶成绍污了自家儿子的才名,如今更好,少了个竞争对手。
司徒兰也是耐不住寂莫,在世家公子们开始表演才艺时,也自寿王客房里出来了,如今也坐在台下观看着,这会子听到名单里有叶成绍的名字,她的心又是揪痛了一下,别人若许会认为那个人是个游荡无形,胸无点墨之人,但她是知道的,他光那一手字,就很是洒脱俊美,就如他的人……一样的很吸引她,只是,当初……她太过孤芳自赏,太过自以为是,并没将他当一回事,明明喜欢,却偏要那人也如其他男子一样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仰慕于她,她才肯低下高傲的头……可他,岂是那等平庸之辈……
心痛的感觉又开始在身休里漫延,蓝素颜,你的命也太好了吧,或许,今天的比赛就是皇上为叶成绍正名的第一步……而蓝素颜的身份只会只日上升,想到这点,司徒兰就觉得浑身像烧灼了一样,简直就是恨欲狂。
贵宾亭里,皇上和众位大臣都走了出来,在离近表演台之处,寿王府又了隔出了一块空地,专门为皇上和众位王爷,大臣们就近评选所用,陈阁老挺直了腰杆坐在皇上身侧不远处,叶成绍一人对九人,九人里,只要有一人盖过他,他便败了,想到这一点,陈阁老的嘴角忍不住就勾起一抹狞笑,今天,非要看那个小贼被皇上重责五十军一棍,并以殴打朝庭重臣之罪论处,不但要报了自己今日受辱之仇,更要为宫里的贵妃娘娘出一口恶气。
皇上很体贴的让素颜与叶成绍坐在了一起,而且,小两口的坐位单独安置着,离大臣们的坐位远着,皇上一斜眼,就能看到那小两口正在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唇边就忍不住漾开一抹笑意,那些臣工们,只知道成绍的外表那游荡的样子,哪里知道那孩子其实内有藏乾坤,真要比起来,几个成年的儿子里,这一个,怕是才华智机都是最出众的,若不是……他有那么个外家……自己这个江山交到他手里……叹,就是太过重感情,也是弱点啊。
名单念完,下面顿时一片哗然,没有名字不能参选的好生失望和懊恼,有的人便大声抗议起来,“为什么只有十一人参选,我们也要参加。”
有一个人喊,便有很多人跟随,顿时,场面有些混乱,皇上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寿王忙在台上两手一压道:“参赛者,必须得二品大员以上大臣的推荐才有资格,而且,每位二品大员只能推举一名。”
这下,人群里的声音弱了很多,素颜正与叶成绍商量着,一会子的策论如何写,一看这场景,心中一动,一个计划又在脑中形成,不过,不急在这一时,现在是要如何跟叶成绍交流治河法子的时候,出乎她意料的是,叶成绍对淮河的地理环境很是熟悉,连两淮的同俗民情也很清楚,对治水,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古之治水,讲究以土淹之,后来,堵是不行的,要以疏为主,但是,现在淮河的最大问题就是出口被黄河占道,才导致河道不畅,涨水季节来临时,河水暴涨而无泄口,当然会冲毁河堤,造成水灾,叶成绍所提的另找泄洪口之法与她的修建水库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越谈越投机,叶成绍更是被素颜丰富的学识,特到的见解弄得两眼直冒星星。
真是捡了个大宝贝啊,他家娘子可不像那些个大家闺秀一样,只会弹琴绣花,她若是男子,那是有通天彻地之才,陈阁老那种老货早该靠边站了。
叶成绍心性单纯,难得的是他骨子里并没有所谓的大男子主义,以为老婆强过自己,自尊心就受不住,他不同,素颜在他心里就像是女神,她的一切他都能接受,更是用欣赏和赞同的眼光去看她,待她,若非世情不允许,他真想,那个参赛的就是自家娘子,自家娘子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侯爵啊。
素颜见叶成绍突然没有了声音,一抬眼,便看到他墨玉般的眼睛熠熠生辉,眼底里,除了欣赏,更有些许的婉惜,不由伸指戮了下他的脑门子道:“想什么呢,我方才说的,你可都记住了,一会子将我所说的这几点都写到策论里去吧。”
“娘子,你去参赛可好?”叶成绍真诚地说道:“如果你参赛,定然能打败那些人,第一名,非人莫属。”
“胡说些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