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个人带我去就可以了。还有……你可否借点银两给我,我明天还要出城办事。”她要赶去与楚舞约好的地点去接自己的原身。
“我带你去。而且今晚我要陪你,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管你想不想听,但我很想跟你说,只跟你一个人说。六年来,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让我说得出心底话的人。你来了,我便不想失去了。以后,有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一起承担。”元夏握住她的手,蓝眸内的深情与依恋毫不掩饰。
六年,于他来说。从没一人可以倾诉,确实挺可怜的。可夜未央毕竟不是殷璃兮,她没有义务来安慰这个一直踽踽独行的男人,她需要的只是他手里的势力。
“可我很累!第一次杀人,让我觉得很厌恶!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消化这事。”夜未央推托拒绝道。
元夏更紧地握住她的手:“不用怕。有我陪着你。以后再也不用面对那些事了,有我保护你。你累的话,我守在你身边。就象那时候你生病,我一直陪着你,守在你身边。守夜的下人睡着了,我们挤在一张床上,是我抱着你入睡的。”
说起这些往事,他美如冠玉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眼里有种叫幸福回忆的滋味。好象那是他前面近二十年以来最美好的一幕。
这一晚,夜未央是注定睡不好觉的了。她找出一百种理由拒绝元夏,元夏就能找出一百零一种陪她的理由。
近黎明时,她是怎么睡着的,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反正听着那个话痨似的男子讲这几年来的经历,开始还能强撑着精神,最后就直接呼呼了。
望着眼前这张敦实的少年面孔,除了那双眼眸,她的一切都不熟悉了。但她给的一切,仍然美好的让他始终相信,值得他付出一切,甚至用性命去争取。
我的命是你给的,这辈子也给定你了。
第二天,在枕边再看到那张艳若桃花妖孽般的脸孔,夜未央一点也不奇怪了。好吧,她的内心还是有点介意的,不过大事面前,小事可以忽略。
“你昨晚说的那个灰黑男子已查过了,没人知道其来历。他在大堂底下坐了一会,后来什么时候走的,谁也没注意。昨晚坐大堂的人,有好几个人跟你一样丢了钱袋的客人,应该都是那个男子所为。这事,我会让他们再去查的。”元夏在她的眼睛睁开时,就随即醒了。
“你知道尊重女性是男士该做的事吗?所以,在我睡觉的时候,你该离我远点。”夜未央坐起来不满地说。
“我们以前就曾同床共衾在一起睡了,以后反正也是夫妻,现在同床共衾也是正常的。阿璃,你以后做了女皇,可不能再纳其他夫君了,我不想你还有其他的男妃。”
夜未央很头痛地想下床。她忘了苍神国是个女权国家了,殷璃兮的母皇就有三个夫君。
“阿璃,你一定要答应我。”他猛地伸手把夜未央抱倒在床,自己侧身压去,象个撒娇的孩子,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内:“我可以满足你一辈子。”说完,还很不要脸地将自己某个很坚硬的部位抵了抵她的大腿。
夜未央很用力才将他推开:“这事以后再说。我借的银子呢?还有,你能帮我弄匹好马吗?”
“你真要走?什么事这么重要?”元夏的脸阴了下来。
“嗯,跟人约好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呆在这里住半年,就半年,半年后我带你去南赤。”
“等我安排好自己的事,就立即回来找你。我答应你,半年后你回南赤,我与你一起走。”夜未央信誓旦旦地说。
“你什么事?”元夏对她说的事纠缠不放。
夜未央边穿外衫边说:“一个朋友,我要把她接到自己身边来照顾。没有我,她会死。可我不能让她死,她死的话,我的大事就完成不了了。”不知道自己的灵魂也会不会随着原身的死亡而魂飞魄散?
元夏好不容易与她相认,她又从质子身份中脱离出来,正是留住她的最好机会,把她放在自己的安全地方,比什么都好。可她还是要走,说是与大事有关。他认为她口中说的大事肯定与他想的一样,皇权。虽然不舍,但也明白大事未成功,儿女私情,有时还要放一边。
可怎么也舍不得!他从背后强力地将女人拥在自己的胸口,紧紧地贴着。良久,才控制情绪冷静地说:“好吧!既然是大事,我也不阻拦你。我派两个护卫给你使唤,一路也可保护你。”
“不用。人多,目标反而大。”她才不想有两个时时与元夏联系的人跟在身边。
元夏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蓝眸温柔若春水,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唇瓣慢慢地靠近她的脸,暗哑着钩子般的嗓音道:“要走可以,我要先亲亲我未来的妻子。不知道此次分开,什么时候再见。还要再等半年,实在是太久了,我要先讨相思利息。”说完,不由分说,就向她亲去。
夜未来脑袋一闪,逃开了他要讨的“利息”,望着他象个没讨到糖吃的孩子,不由笑了起来:“快叫人端水给我洗刷。”
元夏只好无奈的走出门口去叫人。这女子,一点也没有睡着时那么温驯可爱。
整装完毕,夜未央的“美瞳”昨晚在楼上的雅房弄掉了之后,便再也没找到。备用的易容东西在钱袋又被人偷了,没有“美瞳”伪装,她只好戴着一顶有黑纱巾垂下来的帽子,一身白衣劲装,象个行走江湖的富家子弟。
元夏坐着马车,一直把她送出城,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她走。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088 抓小偷
话说行宫那边已开始阴云密布了。
庆皇听说没捉拿到叛党余孽夜妃,立即就在床上大发雷霆,指着办差事的大臣就骂,骂他们无能,就连一个小小的女子都捉拿不到,居然都让她跑了。
“听说叛党夜未央的身手了得,当初之所以被叛臣赫连蓝重用,就是因为她能打能杀,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大臣抖着身子跪在地上求饶着说。
庆皇何尝没听说过这女子的厉害?
“把宸王传来。”她能跑,不就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么?除了他的好儿子,还有谁?
候在床边给庆皇探脉的女子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然后毕恭毕敬道:“庆皇陛下千万别太过动怒,于龙体康复有碍。”
庆皇看了眼女子,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是。”
假冒殷璃兮的六公子殷琉兮与几个大臣一道走出卧龙殿的寝室,走到大殿的台阶,便看到一名紫色华衣的男子跟着宫廷侍卫迎面走来。远远望去,那人神采出众,生得剔羽长眉,朱红薄唇,顾盼之间最引人注意的是双潋滟的紫眸,盛着世间最美的风采。
她呆呆地望着这人朝她走来,每迈一步就象踏在她的心坎上,心跳急得象要从胸口迸出来。殷琉兮早就听闻有关东元国三皇子绝世风采传闻,没想到见到本人,才知道人世间最美的不是男人的容颜,而是男人的风采,那才是征服人的魅力。
殷琉兮没想到见到赫连宸的第一眼,就彻底地陷了进去。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赫连宸深深地看了她一望,那眼神换了夜未央也许会懂得,但现在他面对的是假冒伪劣产品殷琉兮,她根本就看不懂他别有深意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反倒以为那是对她这个“玩物”的调情一瞥。
殷琉兮的心为了这一眼,感到满心欢喜。这个宸王爷还真不错,做他的玩物有什么不好的?那个殷璃兮有什么资格占这么好的男人?听说他身体还有毒素需要殷璃兮每个月熬药汤驱毒,想到那个男人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等着施针疗毒的模样,殷琉兮就感到全身的血流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
只是她的高兴还是太早了,没想到赫连宸进了卧龙殿之后,半个时辰却是被两个侍卫押着出来的。
由于窝藏叛党余孽夜未央,拒不说出其下落。于是赫连宸连带着收监,押进天牢,等候刑部提审。
****分割线****
夜未央骑着元夏公子赠送给她的雪云飞宝马,疾驰在官道上。虽说楚舞办事她放心,如果能早一步到石雀城与她汇合就更好了。
元夏还是不放心她,派了两个护卫跟在她的背后。夜未央没理他们,一路寻找楚舞留下的暗号,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在明州的城门旁边看到了她留下的记号:一切顺利。
看到那个一切顺利的记号。夜未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当晚,在明州找了家客栈住下来,她把雪云飞宝马交给店伙计喂草,自己便上街闲逛去了。一边佯装看晚上的街道闹市,一边留意还有没有楚舞留下的记号。
转了两条街道,几乎所有的客栈都扫了一遍,没有发现记号。看来楚舞她们没在这座城留宿。夜未央心想既然是这样,那今晚就不如在明州住一个晚上,明天再赶路好了,顺便把那两个尾巴甩了。
明州离上京有三百多里路程,是个中等发达城市,处在水陆交通的要道,是上京外围城池的一个重要南大门。此时,华灯正盛,明州一条专门的食街响起各种吆喝声,街道两边摆满了食摊。这里汇聚了五国最著名的小吃,又恰好现在是晚上用膳时间,街上人来人往,生意兴隆,上空飘散着各种引人垂涎的食物的香气。
近百年来五国无战事,到处都可以看到做生意的各国贵族人士。
紫眸是东元本国的贵族;
蓝眸是南赤国的贵族;
绿眸是西玉国的贵族;
红眸是北玄国的贵族;
墨眸是苍神国的贵族。
大部分随处可见的眸色还是褐色的平民百姓。无论行走在哪一个国家,贵族们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被统治了上百年的褐眸平民,居然也从没想过要争取公平对待。在每个国家,都有褐眸高官、富商,但他们永远也无法成为皇族,就连王族都沾不上边。
这时候的夜未央未戴纱帽,身穿锦衣,一副富家少年的打扮,迈着小八字走在街上。满眼都可以看到各国的贵族及贾商在街口下了马车,涌入食街,奔向自己喜欢吃的食摊品尝美味佳肴或可口小食。
夜未央走到一个做汤圆的小摊,点了一碗芝麻汤圆,软糯可口,糖放得也刚好,上面还撒了点点桂花,一阵阵桂花香气冲鼻而来,令人食欲大开。吃完汤圆,夜未央便往街道深处挤去,在这里根本就不是走了,是人蹭人,随着人流拥挤着往前挪。
令人高兴的是,还有人免费派发一些糖纸、糖环之类的食品,夜未央刚吃过甜的,不想再吃,便拿在手上,随着人群,暗运真气护着身体往前挪。后面的两个尾巴也不疾不徐地跟着。
前面有间露天茶室,更是人山人海。很多人就算是不能挤进去听说书,站在外面,偶尔听一两句,似乎也是一种享受,要的是那种凑热闹的感觉。
“老爷,要不要买个糖人?”一个兜售糖人的孩子在人群挤来挤去问。
“不要!”
“公子,要不要买个糖人?”
“嗯,来一个。”
“公子,要不要买个糖人?”男孩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夜未央本来是没注意的,但那个买糖人的公子掏出的钱袋让她看到了,那个钱袋正是她丢的那个。她抬起视线看向那个正低头买糖人的公子。嚯,还要不要脸,那人戴的面具居然也是她原来藏在钱袋里层的那张。
“喂,小六子,你怎么也来明州了?”她上前一探就欲抓那人的手腕,佯装遇到熟识的人,要拉对方的手。
那人在她的手未到时,更快地闪开了身子,丢了一块碎银卖糖人的男孩:“不用找了。”
正是那晚偷她钱袋的那个可恶的小偷声音。
夜未央没抓到他的手,反倒看他象条泥鳅一样想逃,便大声地嚷了起来:“抓小偷啊!抓小偷啊!有人偷我银子啊!大家快来抓小偷啊!”
这一叫,比露天茶室说书的人还响亮。引来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往她这边看来。那个小偷猛地发力挤出人群狂奔,夜未央瞧着也紧追了出去。人群拥挤不好追,她干脆足尖一点,发力跃上屋顶,望着街中狂奔的小偷,顺着同方向追去。一个在屋顶上面追,一个在街道下面跑。
都不知道追了多少条街道了,那人象个不会功夫的人似的,只在街道上跑,最后被夜未央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姑娘,你这般追我,是想逼婚吗?”那个戴着面具的小偷气喘吁吁地问。
“既然你已识穿我是姑娘,那你还好意思偷姑娘的钱袋?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还要不要脸?居然还敢用我钱袋里的东西。”夜未央厉声喝斥。
“嗯,我不过是顺手牵羊而已。拿到之后,才发现原来失主是位姑娘。不过,我已向姑娘道过歉了。”小偷拿起那个钱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气散发出来。
“可恶的小偷,快把钱袋还给我。否则,别怪姑娘不客气。”夜未央左手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