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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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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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淑蕙笑道,“我是肯给你面子的,就不知道方夫人肯不肯了,鲁阳侯家里上回的喜酒她都没过去呢,也不好单去你们家。”
    玉潭在心里叹口气,连忙堆了满脸的笑意,“我是巴不得能出来散散心,只是家里由不得我呢,你们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好好的摆了酒席谢罪。”
    就听花海深处有格格的笑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跑出来,仰着小脸笑道,“娘也过来看花啦,我和嫣儿姐姐在这边玩着呢。”
    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白雪雪的皮肤,笑得弯弯的眼睛,天然的带了些清雅的贵气,正是世子妃的爱女媛媛,小姑娘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也不用人教,团团的福了一礼,“给夫人们问好。”
    旁边的吴夫人忙上前搂了她,“媛媛这会儿在这里玩呢,上回乐善王爷府里的堂会怎么不见你呢,只有嫣儿在那里,你娘说你在家里用功呢。”
    小姑娘笑道,“我得在家里对对子,会对对子了才能作诗。”
    夫人们一听都笑了,忙着夸了一回,陆嫣儿也从那边跑来了,一眼看到了玉潭,小脸蛋就嫣红了,忙收敛了脚步,含笑给夫人们请安,赵夫人拉了陆嫣儿的手端详着,“嫣儿如今也是大姑娘的样子了,越发的稳重,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陆嫣儿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陪在舅妈身边。
    玉潭和高玉莲落后了几步,一边赏花一边说几句知心话,高玉莲又问他家的三公子,玉潭就知道又是想给三弟做媒了。
    “两个弟弟的亲事都是婆婆操心,如今婆婆心里不清净,暂时还议不到这里。”
    “我只是白说一句,如今多少人家都打听你这个小叔子呢。”高玉莲就趴在她耳边悄悄的笑了,“你弟弟要不是让人看上,你们家也不得清净了。”
    高玉莲向来含蓄,连她也说了这话,玉潭眉毛一挑正要说点什么,就见陆嫣儿来到身边福了一礼笑道,“给方夫人请安。”
    玉潭回了一礼和高玉莲交换了一个眼色笑了。
    玉潭偏头打量她一眼,见她梳着双环髻,头上松松的绾着梅花白玉钗,又有长长的珠饰颤巍巍的垂下来,在鬓边摇曳不定,皓腕上笼着那副红须镯,腰间系着绿丝绦,一点樱唇,嫣红如丹果,方少夫人就露出思索的神色,“这小姑娘是哪家的孩子?我倒是记不得了?”
    旁边的高玉莲诧异道,“你倒不认得她了?我以为你们见过面的,她就是老王爷的外孙女,平日最得老王爷喜爱的那个。”
    旁边这些夫人眼睛里都藏着笑意,有的在看菊花,有的轻声慢语的着说话,连萧淑蕙都漫不经心的牵着女儿的手,笑着和身边的吴夫人打趣说笑。
    玉潭连忙满面笑容的说,“你瞧瞧我这记性,那天在兴福巷见过陆姑娘的,只是那一天陆姑娘装扮不同,我又被飞奔的惊马吓住了,又要担心我弟弟的安危,一时就忘了这些,还请陆姑娘恕罪才好。”
    说完笑容满面的福了一礼。
    陆嫣儿的脸蛋几乎红透了,她比慎哥儿大了三岁,正是豆蔻年华,天真烂漫之际,女孩子家懂事早,陆嫣儿又看不惯京城这些纨绔的公子,一见了慎哥儿不由得就喜欢上了,安国侯府的太夫人又给了她这个红须镯,慎哥儿比她小得多,找他玩儿想来也不妨事的,外祖父又没说过她,去了几次也没见着慎哥儿,陆嫣儿反倒越发的梦绕魂牵起来。
    方少夫人认不出她了?陆嫣儿才不相信呢,她一定是故意的。
    悄悄的往舅妈那边看一眼,萧淑蕙和吴夫人说的有趣儿,花棚里夫人们低低细语,都在夸这些花长得真好,谁也没注意这边。
    少夫人又笑着说,“陆小姐长得这般美貌,我一见心里就喜欢,出门在外身上也没带什么表礼,这镯子还是世子妃当年送我的,今儿我就借花献佛送给陆小姐了。”
    一边说着从手腕上摘下玉镯,不由分说就给陆嫣儿戴上了。
    陆嫣儿皓腕圆润,戴着的红须镯当时就显得不上抬面了。
    陆嫣儿羞红了脸蛋,她到底还小,一时又琢磨不透少夫人的意思,就求助的喊了声舅妈。
    萧淑蕙不能再装看不着了,亲热的揽着玉潭嗔道,“妹妹还客气什么呢,你我姐妹之间还用的着这样客套。”
    玉潭连忙笑了,亲热的和世子妃说在了一起。Y

☆、第一百一十六章 颖国公一家

颖国公在院子里活动着手脚,郑氏在一旁陪着,屋子里还躺着伤势沉重的方子颀,郑氏这些日子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一颗心煎熬,一半分给丈夫,一半分给儿子,连三公子伴读都叫她心里越发的愁苦,子颖年纪还小,就要进宫去伺候皇子了,她这当娘的每日提心吊胆,陪读这差事不过是个脸面罢了,皇家给了你就得接着。
    郑氏仿佛老了十岁,不是容颜,是心态。
    郑氏不耐烦庶务,以前家里都托付给了方嫂,没想到方嫂竟然是背后暗害他家的真凶,郑氏恨得咬碎了牙齿也无可奈何了,好在现在家里有少夫人了,好歹总是一家子,少夫人的表现也无可挑剔,颖国公满意极了,郑氏只能苦涩的承认,这个家将来终究是世子爷的。
    方奎活动了一会手脚,又慢悠悠的打了一路长拳,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痛,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的表面已经愈合,郑氏看他动作缓了下来就劝道,“国公爷也该进去了,天凉起了风,一会儿闪着汗就不好了。”
    方奎就像没听见一样,抬头看着树枝上零星的叶片出了一回神,已经到了冬月,天气转寒,边疆也没多少事务,就由副将暂代了,皇帝天恩,让他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去,如今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眼看着拖无可拖,不日就将动身了。
    正在凝思出神,一群媳妇丫鬟簇拥着少夫人回来了。
    玉潭刚从燕慈郡王府回来,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就先进了这院儿,看见公公一袭短打扮,玉潭连忙福了一礼笑道,“公公又出来活动了?您不怕冷。婆婆难道也不怕冷?”
    方奎就回头看了一眼,郑氏厚厚的裹着大斗篷,几个丫鬟围着。瑟缩的站在那里,方奎倒是笑了。“你又非得出来,倒害的老夫让少夫人说了一回。”
    一家人说话间早就熟稔了,玉潭听见公公说了这话,就笑着扶着婆婆进去,“婆婆往后可以不必出来的,公公又不领情,您白挨了半天冻,这会儿手都凉了呢。”
    室内温暖如春。方子颀无助的躺在那边的拔步床上,眼窝深深的塌陷了,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这些人进来,就带进来一丝外面的凉风,方子颀早禁不住了,嗓子里发痒,蜷缩身子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上也泛起一阵潮红,国公爷也不由得浓眉深锁。心里忧愁的很,方子颀身上的那处剑伤太深,伤到了肺叶。几乎没要了他的性命,断臂处鲜血喷涌,要不是方子颀懂一点急救之法勒住了血脉,又碰到了巡逻的暗云卫紧急救治,无论如何也保不住这条小命的。
    郑氏烤热了手,过来摸着他的额头。
    方子颀强颜欢笑,“嫂子这一身打扮倒好看,我大哥一会回来又该不错眼珠了。”
    玉潭听了二公子打趣儿,不由得双颊晕红。“二弟越发的贫嘴了,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嫂子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二弟今儿吃药用婆婆操心了吗?”
    方子颀最怕吃药了。每回都想办法拖延着,不肯往下咽那些苦汤子,伤势最沉重那一阵他也有些自暴自弃了,郑氏想尽了办法都喂不到他嘴里去,急的直流眼泪,还是少夫人接了药碗亲自喂他,方子颀怪不好意思的,无奈少夫人坚持着,也只能咬牙喝了,又因为怕了嫂子,方子颀倒是乖乖的喝药了。
    方子颀苦笑着说,“我哪里敢不吃药呢,嫂子你这么厉害。”
    玉潭又看着国公爷笑道,“赵夫人今儿也过去了,媳妇心里好生替她尴尬,不过赵夫人这人真不简单,吴夫人话里话外给她难堪,赵夫人也一直谈笑风生的,媳妇心里有些佩服她了。”
    说着就细细的说起赏花宴上遇到的一些事。
    方奎听得微微眯起眼睛,“你是怎么看的这位赵夫人?”
    “媳妇觉得赵家未必就愿意支持二皇子了,至少这位赵夫人不见得愿意,赵贵妃是赵家的偏房远枝,二皇子得了势未必肯提携他家,他要是失势了,赵家也得跟着倒霉,媳妇觉得赵夫人似乎很满意眼下这样的局面。”
    方奎狐疑的看她,玉潭想了想笑道,“赵夫人心态很平和。”
    望海候赵家出了一位太后,一位贵妃,后宫还有若干赵姓女子,新近得宠的赵婕妤和望海候家里更亲近,赵家过得是烈火烹油一样的日子,前阵子家里宾客盈门,现在就有些门前冷落了,赵弘毅又是赵家的长房长子,承重孙,原来都以为进宫是陪着两位皇子读书的,皇后娘娘躲在佛堂里念经,微弱的存在着,二皇子又胜过大皇子许多,也由不得赵贵妃心里有些想法。
    这突然的连番变故连太后娘娘都措手不及,如今太后娘娘在万春宫里养病呢,皇帝侍母至孝,也给了赵家诸多的荣宠,钦点赵弘毅为大皇子伴读,又提拔他为御前侍卫,赵家看起来还是花团锦簇的。
    方奎在屋里踱着步子,“照你这么说赵夫人倒有些见识,只是望海候心里就未必平和了,如今局势如此,我们不管别人家里怎样,你只记得今后越发要谨小慎微,不要和她们牵扯太深了。”
    玉潭肃然点头。
    郑氏静静的坐在一边,强忍着心里的酸涩,给方子颀掖被角。
    方奎慢悠悠的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我们家想躲就能躲的,皇帝赏了子意一份差事,这小子也干的很好,他这些日子倒是出息,人也精神多了。”
    方子意如今在禁卫军那里领着一份差事,他得了皇帝的青眼,皇帝每日见到的都是诚惶诚恐的一些人,方子意赤子之心,在这深宫尤其难得,他写得一手好字。又是颖国公的世子,皇帝越发高看他一眼。
    玉潭也微微的笑了,“相公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现在也有精气神了,也不怎么结巴了。”
    方奎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方子意这些日子变化最大,也肯出去交往应酬了,他身份清贵,大家都知道他结巴,也就没人笑话他,又都看着国公爷的面子,方子意也适应了他的差事。
    原来也没指望这个儿子出息,现在倒有些喜出望外了。方奎慢悠悠的在屋里踱着步子,“眼下我们家又有一桩喜事了,宫里传出了旨意,明天是家人入宫的日子,张太妃想要见见你。”
    国公爷不无嘲讽的笑了笑。
    “张太妃要见我做什么呢。”少夫人很快就想通了关节,“子意领了差事,张太妃想必也听说了,她一个过了气的太妃娘娘又想做些什么?媳妇明日去见太妃娘娘,小心谨慎些也就是了。”
    “张太妃是先帝宠妃,五皇子又是先帝爱子。当初太子被废,五皇子也是最有希望的那个,太后娘娘收了当今做养子。也保住了赵家的荣华富贵,才有了如今一番局面,张太妃不是好想与的,和太后做对了几十年,太后也拿她没办法,你明日凡事小心一些。”
    方奎说起张太妃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张太妃操纵了他的婚姻,那账本也是扎在国公爷心头的一根刺。
    那根刺又何尝不是扎在皇帝心头?
    玉潭若有所思,账本重见天日是个秘密。张太妃不会知道的,国公爷牛尾胡同遇刺。陆大人在勾栏也抓了几个番邦的细作,表面上也破了案。一切尽善尽美,也只有幕后的那个人知道真相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方子颀躺在那里听他们说话,默默的出了一回神,“张太妃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不过她明日少不得要和嫂子套近乎,上阳宫清冷的很,张太妃娘家又没有真正的亲人,她是不甘寂寞的性子,只是她如今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方子颀说完这些话一阵喘息,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捂着胸口佝偻了身子,郑氏忙伸手抚他的后背,一丝红痰在痰盒里簌簌乱跳,玉潭端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与他漱口,国公爷看了一眼在屋里慢慢踱着,郑氏又忍不住哭了。
    方子颀满头虚汗,“儿子好多了呢,娘就放心吧,等到了开春就全好了。”
    玉潭也在一旁轻声的劝着,只是这样泛泛的安慰又有什么用呢,郑氏心里滴血,索性拿帕子捂着脸哭了,“你们那里知道我的心!”
    方子颀沉默了,国公爷也不说话,只有郑氏耸着肩膀的抽噎声。
    玉潭伸手搂着郑氏的肩膀,等她哭了一会才说,“婆婆这样伤心,二弟他心里也不好受的,婆婆就是为了二弟好,也不该这样伤心难过,眼见二弟一天比一天好了,等开了春就能上外面活动了。”
    郑氏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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