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还以为自己的水平已经可以了,原来还是拿不出手的。
吃了雪酥梅饼,梁荃惠迫不及待地说起自己此次找林瑾姝过来的缘由。
“姝姝你比我聪明。你快帮我想想,大伯母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在法佛寺的时候,她不是说让我做她的过继女么?为什么回来之后。她不仅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还处处捧着荃琳姐姐?你都不知道,荃琳姐姐可凶了,上次还当着我的面教训莲台来着,我想要帮莲台说话。乳娘却拦着我不让我上去。”说着,她像是想起十分懊恼的事情,语气顿了下去,“我。。。。。。我其实有些怕她的!她板着脸训我,我就害怕。。。。。。”
梁荃惠这种纠结的心情,林瑾姝了解。就好像学生对待老师有着天然般的敬畏一样,梁荃琳在她到定远侯府的第一天就给了她下马威,相当于是在她的心灵上烙下了痕迹。她在面对梁荃琳的时候当然会不自主的害怕。
不过这些生理上的害怕都是可以克服的,只要她愿意。
她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林瑾姝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她笑着问道:“惠娘,你希望成为干娘的过继女么?”
梁荃惠不解,满眼疑惑地问道:“叔叔这是什么意思?这跟我希不希望有关系么?大家不都是这样想的么?”
林瑾姝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个傻乎乎的姑娘啊!连自己最基本的定位都还没有搞清楚。
她再接再厉,问道:“惠娘。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成为干娘的过继女呢?”
梁荃惠双眼迷茫,低着头想了好半天才说道:“我。。。。。。也不知道,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我最无助、最绝望地时候,是大伯母收留了我,乳娘说。。。。。。”她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乳娘说,若是我不能成为大伯母的选定的过继女,那么我们以后。。。。。。一定会被赶出去的。”说着,她的头又低了下去,声音也越渐小了下去,“我不想被赶出去,我不想。。。。。。”
说着,她突然神情激动起来,眼神涣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某种癫狂之中,若是不即使安抚她现在情绪,她肯定会爆发出来。
林瑾姝见她精神状况不好,连忙安抚她道:“惠娘,惠娘你别激动,没事的,我只是随便问问。”边说,边握住她的双手,神情和悦地看着她,“惠娘,我们不是朋友么?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在关心你。”
也许是林瑾姝的话起到了些许的作用,梁荃惠渐渐地缓过神来,她神情憔悴,猛地一下子扑在林瑾姝的怀里嚎啕大哭。
林瑾姝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这。。。。。。是什么状况?!
她见梁荃惠只是一门心思的扑在她怀里哭泣,只得和她开玩笑,逗她开心道:“惠娘放心,我们既然是朋友,我还能跑了不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你以后真的无家可归了,还可以到我家里来住嘛,我随时都欢迎你来!”
梁荃惠却还是在深深地担心着,“姝姝,你说我会不会真的被赶出去?”
短短地一句问话却突然触及到了林瑾姝的神经,她一时间心酸的几乎要落泪了。
因为这样的身份,梁荃惠心里应该也有很多的压力吧,要不然,她这样天真、无拘无束的一个人,也不用再面对梁荃琳的时候,那般的战战兢兢,犹豫着要不要去跟她争抢,担心着争抢不过自己会不会被赶出去,害怕着失败后自己会无家可归。。。。。再想深一点儿,这些事情,凭着梁荃惠这样简单地脑袋是想不到的,一定是她身边的人在她耳边唠叨,才会让她产生这样深深地恐惧、不安感。
林瑾姝搂着比她高一个头的梁荃惠,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一样的安慰着她。“你以后常常和我在一起,干娘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考虑你的。”
梁荃惠不停地点头。,倚在林瑾姝的怀里,好似那里就是她全部的支撑。
梁荃惠心情好了,才缓缓说道自己的遭遇,“明明以前都还是好好地,可是自打我从法佛寺回来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先是大伯母,她没有在家里提及要收我做过继女的事情;再是乳娘。她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明明是很高兴的,可是才不过几天。就对我说,让我把大伯母想要过继我的事情烂在心里,以后谁都不能说,还把我拘在屋子里,不让我随便走动;还有家里的姐姐们。荃琳姐姐以前虽对我严厉,可也不会动不动就教训我,顶天了也就是不理我罢了,可是现在姐姐们不仅不喜欢和我在一起玩了,就是她们身边的丫鬟婆子们都排挤我屋里的人,动不动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我想着她们既然不喜欢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她们,大不了大家以后不在一处玩儿就是了,可是前些日子。荃琳姐姐居然让券妈妈罚了乳娘,她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身边的人,我当时生气了,就去找她理论,她却跑到大伯母那边去说我无理取闹。大伯母明知道是荃琳姐姐的错,却不帮着我。最后还把我拘在屋子里,罚我抄书!”
说着,说着,梁荃惠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嚎啕大哭。
从梁荃惠的话里,林瑾姝不难看出她心底地不愤,暗叹一口气,无奈地想道,这些话怕是憋在她心底很久了吧,依着她的性子,若是再没有一个人倾诉,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林瑾姝看着哭泣的梁荃惠说道:“惠娘,你要记住,忍字头上一把刀,越王卧薪尝胆十余年,三千越甲可吞吴。你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比起越王勾践如何?”
梁荃惠哽咽道:“我又不是男人,为什么要跟他比呀!”
林瑾姝笑道:“虽然我们性别不同,可他也是我们的榜样啊!只要心里有着榜样,在做每件事情的时候,多向榜样看齐,总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出路的。”
梁荃惠红肿着眼睛,似懂非懂地望着林瑾姝,“我知道了!”
林瑾姝笑着点点头,“我就知道,惠娘是个聪明的孩子。”
梁荃惠不高兴了,嘟着嘴道:“你还比我小一岁呢,你才是个孩子,我已经是大人了!”
傲娇的表情看得林瑾姝忍俊不禁。
梁荃惠用绢子抹了抹脸上残存的眼泪,说道:“姝姝,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以后不管她们怎么惹我,我都会忍下来的。”
林瑾姝忍不住想要扶额,这孩子怎么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呢?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林瑾姝正色道:“惠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固然是好事,可是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你善良好欺负。她们欺负了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你又该怎么办呢?”
梁荃惠低着头,不知所措,半晌诺诺道:“我可以去找大伯母,她是家里最大的,没有人可以越过她去!”
林瑾姝打击她道:“那为什么你上次去找干娘评理的时候,最后荃琳没有事,你这个没有做错的人却受罚了呢?”
梁荃惠双眼迷茫,低语道:“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林瑾姝循循善诱道:“你好好想想,你和荃琳让干娘评理的时候都是些什么状况,或是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梁荃惠皱着眉道:“我当时很生气,跑到大伯母面前告状,大伯母就把荃琳姐姐找了过来,可是荃琳姐姐当时一点儿都没有害怕,她还对大伯母笑,我见她笑就更生气了,她明明是做错的人,在大伯母面前应该心虚才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林瑾姝也不打扰她,轻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很生气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大伯母接着又让荃琳姐姐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可是她是在撒谎,明明是她的人犯的错,她却硬生生地说成是我的人犯的错!”
“那干娘是什么反应呢?”
“大伯母让我们拿证据出来,可是我没有证据,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除了我和乳娘以外,其他的全是荃琳姐姐身边的人!”
“那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梁荃惠看着林瑾姝的眼睛,有些别扭地道:“我平日里不能生气,一生气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还会。。。。。。还会出现些不好的事情。”
林瑾姝不知道这个不好的事情指的是什么,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当时气疯了,就想要去抓泉琳姐姐。。。。。。”
林瑾姝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想不到她居然会动手!怪不得会被干娘教训,只是罚她在屋子里抄书,真的是天大的宽容了。
梁荃惠见林瑾姝一脸的震惊,颇有些撒娇似地嚷嚷道:“我不管,我不管,姝姝你只能跟我好,以后见着荃琳姐姐,你也不许跟她说话。”
林瑾姝好笑,这么霸道,又这么孩子气的话,也之后梁荃惠才说得出来。
不过。。。。。。也是因为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啊!
VIP卷第一百三十二章怪异
林瑾姝虽没有明确地回应梁荃惠的请求,但是她劝解梁荃惠的话,也算是间接地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有想过要不要同梁荃惠说自己心里的猜测,后来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来,她不知道梁冯氏心里倒底做如何打算,若是自己贸然行事,会不会破坏她的布局;二来,她实在是不放心梁荃惠这个傻丫头,谁知道自己前脚同她说了什么事情,她后脚会不会又告诉别人。
林瑾姝微眯起眼睛。
比起自己来,梁荃惠同她的乳娘才更加的亲切吧。
也许。。。。。。自己可以找个时候,同她的乳娘好好谈谈,这比同梁荃惠讲,会更有成效也说不定。
到了晌午,有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够来请林瑾姝和梁荃惠去吃饭,两人稍作修饰一番,和那个小丫鬟去了梁冯氏的屋子。
梁冯氏、梁荃琳、梁荃蕊、梁荃雯都在,大家相互见过礼,梁冯氏让秦妈妈在身边伺候着用饭,对梁荃琳说道:“荃琳今儿个跟在我身边学做事做的不错,事情本就又多又繁琐,你小小年纪却能捋地条理清晰,是个不错的!”
梁荃琳微笑着回回道:“大伯母夸奖了,若是没有大伯母在一旁看着,我怎么可能做得好。”
不骄不躁,到叫林瑾姝高看了她几分。
梁冯氏笑着一摆手,“我是个惯不会随便夸人的,我既然说你做的好,那必是真的做得好!”
梁荃琳这次都没有再推迟,笑着接下梁冯氏的夸奖之语。
林瑾姝看向梁荃惠,本还担心这小姑娘吃飞醋,哪曾想,人家压根就没有理过屋里的众人。从进门开始,眼睛就一直停留在饭桌上。
林瑾姝气倒,真是白为她担心了!
饭就开在堂屋后的小厅里,小小一张方桌,靠墙一张太师椅,梁冯氏坐了,左右各有一张锦杌,林瑾姝和梁荃惠坐了,对此,梁荃琳倒是没有发表意见。
来林丞相府接林瑾姝的哪位王妈妈在一旁上菜。一个干煎小银鱼,一个肉末茄子,一个山药肉丸子。一个炖的极烂的野鸡,一个豆芽鱼,一个蘑菇汤。。。。。。菜式看上去很简单,做的却很精致。干煎小银鱼的油用的是茶油,因而带着特有的茶香;豆腐烧的非常嫩滑。用勺子舀都会碰破皮;山药肉丸子里面参了杏仁儿,说道药膳;给野鸡调味儿的汁是高汤做的;豆芽菜的细茎里被塞了火腿肉。吃起来味道很不一样;蘑菇汤里的蘑菇也是各色各样的,林瑾姝大致地数了下,里面的蘑菇种类绝对不下于十二种。
因为有长辈在,菜式上有这样一番行事,虽说是是干娘家里。林瑾姝吃的也颇为拘谨,在心里暗道:以前也没见干娘在菜式上这么讲究过啊?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很久没有来过了,干娘特地弄得席面招待自己。可是又不见干娘有什么动作啊。。。。。。
这可以说林瑾姝来到大荆朝以来,吃得最难受,最拘谨的一顿饭了。
尽管如此,她的眼睛还是没有闲着,趁机打量立在梁荃琳身后给她布菜的券妈妈。
她举筷投足间动作轻柔流畅。对梁荃琳的喜好也很了解,夹的菜梁荃琳也都是吃得一干二净。
看得出来。券妈妈对梁荃琳的喜好很了解,伺候人也很到位。
只是。。。。。。
林瑾姝很疑惑。
据梁荃惠说,这个券妈妈是新近才到梁荃琳身边来的,是梁荃琳的母亲送过来的人,前后时间不过三个月。一个不到三个月就能将主子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且得到主子的重用,成为一等一的管事妈妈。
这个券妈妈真的不简单啊,林瑾姝在心底暗暗想着。
吃完饭,大家移到前厅喝茶。
梁冯氏就和林瑾姝聊了起来,问她最近在家里都学了些什么,对什么最感兴趣,为什么感兴趣。又问了她学业以外做什么消遣,跟着林张氏学管家累不累,林张氏最近都在干些什么,怎么不见她像往常一样出来串门子了。。。。。。林林总总,天马行空,让林瑾姝应接不暇。不明白自己这个干娘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跟个话唠似地,丁点儿大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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