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公主为念。”
无心静静地听星夫人说完，慢慢跪在星夫人面前道：“母亲，孩儿不孝，不能再在宫中陪伴母亲，在母亲身边尽孝，孩儿想立刻起身前往齐国，宣扬佛法。早日完成把佛法传遍天下的心愿。”
星夫人大惊道：“曦儿，你何出此言，朝阳公主与你本就无缘无份，现在朝阳公主既然对你无心，你正好放下心中牵挂，一心向佛，你……”
无心握住星夫人的手叫了一声：“母亲！”，回头看着身边宫女，便默默无言。
星夫人对宫女们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无心才抬头望着星夫人轻声道：“母亲，朝阳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孩儿。她为了孩儿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现如今又为孩儿把自己陷在了圈中，退身的路都没有了。朝阳心高气傲，她心中所要的是一份纯正无暇的至情挚爱，怎会在意那天下皇后之虚名。她为保孩儿清白，却陷自己于泥沼。孩儿现如今还能为她做什么？唯有远离是非，免她心忧。”
星夫人不解道：“曦儿，你此话从何说起？”
无心道：“母亲，你在宫中多年，也知后宫多少淫乱之事，只为孩儿这一副皮相，多少后宫中人，对孩儿存着非分只想。孩儿只要一不小心，便如扶苏那般会中了她们圈套。那样不但毁了孩儿清白，也负了朝阳对孩儿一番苦心，所以孩儿现如今，唯有避开了这是非之地，不让朝阳再为孩儿惹祸上身。”
星夫人听了无心之言，沉吟半响依然犹疑地问：“你怎知朝阳是为了你？”
无心苦笑道：“母亲，你与朝阳相处了这么一些日子，朝阳为人你也知道，皇上在这咸阳宫中，去哪位夫人处，宠幸哪位夫人，凭朝阳的为人心胸，她又怎会吵上门去争风吃醋。不要说她不屑如此做，就算她真要与宫中女人争抢皇上，凭她的聪明机智，又何须大动干戈。她之所以不顾一切威吓赵夫人立刻放人，她是担心等她想到其他法子救人，无心已经被他们所辱。她知无心宁愿清清白白死，也决不愿为了保命开了色戒，被那些人污了这清白之身。朝阳知我之心，所以才会为了成全孩儿，也舍了她自己的性命。”
星夫人痴痴地坐了一会，轻叹道：“曦儿，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急着离开，朝阳每天中午必来看望母亲，你就算要走，也当与她告别再走。”
无心轻柔地道：“朝阳知我，我知朝阳，又何须言语。孩儿之心就在朝阳心中，朝阳之心就在孩儿心中，又何须告别。她可为孩儿作同死之举，孩儿也当与她生死相连，何须在意匆匆一面。孩儿早日完成心中志愿，心中也可再无其他牵挂。母亲，孩儿这次远游齐国，还请母亲自己保重，母亲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朝阳开口，勿需客气，她为孩儿尽孝，孩儿远在他方，心中也安。请母亲也安然受之。”
星夫人把无心拉起来道：“你是母亲身上血肉，你的心思母亲又怎么不知。孩儿既然决定早去齐国传扬佛法，要早日完成心愿，那么就早早动身，他日早早回还。若是真到了孩儿心中所想的那一日，母亲自然也与你们在一起。你不用牵挂母亲，也不用牵挂朝阳，母亲自然也会替你好好疼惜朝阳。去吧！”
无心复又跪下，对星夫人叩了三个头，才起身离去。
傍晚时，朝阳依然带着张言子和小闵子来到星宫，此时星夫人身体已经恢复，便拉着朝阳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轻抚着朝阳的长发，久久不说话。
朝阳凝注着星夫人，关心而坦诚地问道：“星夫人是否有什么为难之事？请星夫人尽管对朝阳说，只要朝阳能够做到，一定按星夫人的意思去做。”
星夫人看着朝阳清丽精致的小脸，不经意的看了看张言子等人，逐字逐句慢慢道：“曦儿今日去了齐国，这几年来，他立志要踏遍天下，把佛法传遍每一片土地。前两年他还去了边远的草原上宣扬佛法。现在就剩下齐国还未曾去，他本来说要陪着我过完年，到了开春再去齐国，谁知今天早上突然向我告别，说是要立刻启程去齐国，早日完成他的心愿，此生就再无其他牵挂，他才可以安心回来一心做……，孩儿一走，我这心就空空的，看着你就像看到了无心。”
朝阳缓缓靠在星夫人怀中，心中柔肠千回默默道：“朝阳的心他毕竟能够全然明白，他的心，朝阳也一样明白。此生能与他同生共死，再无遗憾。”
当下轻声柔语地对星夫人道：“星夫人以后就把朝阳当作自己的女儿，朝阳每日多来陪陪星夫人，陪星夫人说说话，解解闷。”
星夫人搂着朝阳道：“皇上封了朝阳公主已经快七年了，朝阳在宫中却一直跟着皇上。也没认个母亲，现在朝阳公主又与赵夫人发生了不愉快。在这皇宫中也没个真正贴心的人。如果朝阳公主不嫌弃，我就大胆收了朝阳公主这个女儿，以后你来星宫也有个明目。”
朝阳连忙从星夫人怀中滚落到地上，给星夫人叩头道：“寒雪见过母亲！”
星夫人把朝阳拉起来怜爱地抚摸着朝阳的脸道：“你的闺名原来叫寒雪，这也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你看，你认了我这个母亲，母亲却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明儿母亲为你做套新衣裳吧！”
朝阳娇笑着又依入星夫人怀中，撒娇道：“母亲，寒雪能够得到母亲疼爱，就是寒雪天大的福气。只有寒雪为母亲添置衣裳才是道理，哪里能够烦扰母亲为寒雪做衣呢。要是累坏了母亲，无心大师回来，寒雪就无法交代了。”
星夫人笑道：“母亲本是宫女出身，哪里就能够这么娇气了。”
朝阳回头对张言子道：“张大哥，朝阳不懂宫中礼数，今日认了母亲，是否还有什么礼节忘了？”
张言子上前笑道：“奴才恭喜星夫人，恭喜朝阳公主。这个宫中礼数倒是不那么重要，朝阳公主要是想要做得周到一些，不如回去向皇上讨一张圣旨，皇上肯不肯下旨，奴才就不好说了。”
星夫人轻轻拍着朝阳的小手道：“这个也不必在意，我们母女真心相惜，又何须那些繁文俗礼。”
第三十二章 朝阳认母
朝阳也笑道：“还是母亲说得在理，倒是寒雪糊涂了。”
朝阳又开开心心陪着星夫人说了一会话，才回朝阳宫，特意多做了几道素菜叫人送到去。
既然心中已然拿定主意，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腥风血雨，一颗心也有了着落。
反而开开心心地又做了几道家常菜，亲自搬到朝阳宫内，摆放在桌上。
秦王从奏章上抬起头来，注视着朝阳喜气洋洋的小脸，忍不住放下手中奏章，走到朝阳身边问道：“小丫头今日怎么这么开心，捡到什么宝贝了？”
朝阳笑嘻嘻地坦然道：“回皇上，朝阳今日认了母亲，捡到了一个真心疼爱朝阳的母亲。”
秦王奇道：“认了母亲，你认了谁做母亲？”
朝阳道：“今日朝阳去看星夫人，因为无心大师出发去齐国宣扬佛法了，星夫人见到朝阳便觉得特别亲切，所以认了朝阳做女儿。”
秦王一听立马就把脸沉了下来，冷冷地道：“星夫人？一个朕后宫的区区夫人，竟敢认你做女儿，谁借给她的胆子。”
朝阳拉住秦王的衣袖，撒娇道：“皇上，你忘了吗？朝阳刚入宫时，你还封了朝阳做秦国的公主。朝阳为什么不可以认你的夫人做母亲，朝阳母亲叫了，头也磕了，难道你还要朝阳反悔不成。”
秦王恼怒道：“你是朕一国的皇后，怎么可以认朕的一个夫人做母亲。”
朝阳小脸上的笑容瞬间就烟消云散，双膝一弯跪在秦王面前冷清地道：“皇上何出此言，朝阳乃是皇上的一个女婢，是一个亡国之奴。这么多年来，在秦国皇宫之中，虽然因为皇上宠爱朝阳，让朝阳得以活命。后宫中的夫人虽然都是对朝阳客客气气，可是何曾有人真心疼爱过朝阳，今日朝阳能得到星夫人对朝阳的一点母爱之心，是朝阳天大的福气，还请皇上成全。”
张言子上前劝道：“皇上，这也不是多大的事，皇上大可不必恼怒，星夫人向来深居星宫，自从无心大师出家以来，她也是一心向佛，心底仁慈宽厚，这星宫现如今就是一个佛堂。朝阳公主这些时日为她诊病，也是两人的缘分，结了这段母女情。皇上，朝阳公主现在还没封皇后呢。将来朝阳公主若是封了后，皇上到时下一道旨，赐星夫人出家便是。”
秦王看看跪在地上的神色冷清的朝阳，烦恼地来回走了几步道：“起来吧！朕同意便是。”
朝阳立刻笑着道谢道：“谢皇上成全。”
然后站起身拉着秦王坐下道：“皇上，今日朝阳特地为皇上做了几道家常菜，让皇上换换口味。”
秦王坐下身无奈地摇摇头，溺爱地道：“这全天下朕也就拿你一个朝阳没辙。六国联盟，朕都不怕，朕一样把他们全都灭了，你这小丫头却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现在是每天都给朕惹出一些事来。你说吧，明天你打算做什么事，朕心中也好有个准备。”
朝阳甜甜地一笑，娇声道：“皇上，朝阳明天准备试一下皇上赐给朝阳的玉龙佩，用它调动蒙恬将军的兵马试试，看看灵不灵验。”
秦王放下手中的筷子，赤目一闪，依然温声问道：“你调动蒙恬将军的兵马做什么？小丫头不会是想造反吧？”
朝阳巧笑道：“皇上赐朝阳玉龙佩的时候，六国才灭了一个赵国，那时候皇上都不怕朝阳用玉龙佩调动军队造反，现在朝阳怎么会傻到自寻死路。皇上一统天下大局已定，只要有皇上你在，就没人敢造反。”
“哈哈”秦王忍不住又被朝阳几句甜言蜜语，说得好心情大好，大笑着道：“你不打算造反，在这咸阳城还有什么事，要调动朕最大的一支军队，难不成要他们上天入地去？”
朝阳调皮地眨眨眼道：“上天吗，就算是皇上手下，最能耐的蒙恬将军也做不到。入地呢？还可以试试，那么朝阳就听皇上的话，让他们入地去。皇上，你既然赐了朝阳玉龙佩，那就是信任朝阳，无论朝阳用它调动军队做什么，你都不能管哦！就算有人向你上奏警言，你也要统统驳回，好不好？”
秦王笑道：“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蒙恬将军，带着朕多少精兵？你打算让他们全部入地，就是要把整个咸阳城挖空了，也不一定入得去。”
朝阳嘻嘻笑道：“朝阳明天就开始让他们挖地三丈，就从咸阳宫挖起。如果咸阳城不够大，就让他们挖到城外去。皇上，你说要是让他们在底下挖一条道路出来，这地下的路应该叫什么路。”
秦王随口道；“小丫头，地下的路，那是黄泉路。你想把朕最好的军代送上黄泉路？”
朝阳用一只手支着下巴，碧眼转了一转道：“蒙恬将军那么多的兵马，朝阳要让他们都入地，光光一条黄泉路恐怕不够，反正他们也是闲着无事，干脆挖个地下宫殿好了，等到地下宫殿挖好了，我把蒙恬将军所有人马都赶入那个地下的什么宫殿中去，皇上，你可不能阻止，朝阳可不是要造反。”
秦王“哈哈”笑道：“小丫头，你把朕最厉害的一支军队全部送上黄泉路，赶进了阎王殿，还说不是造反。”
朝阳一拍小手站起来，从身上掏出玉龙佩道：“对了，就是皇上说的黄泉路，阎王殿。张公公，赵公公你们可都听到了，朝阳明天开始就要试试皇上赐我的玉龙佩，究竟有没有皇上对我说的那么有用，朝阳能不能凭着这块小小的玉龙佩指挥皇上的将军、兵卒。”
赵高道：“朝阳公主也就你敢对皇上说如此不敬的话，皇上是金口御言，皇上说的话岂会有假，又岂容人怀疑。”
朝阳嘟着小嘴道：“赵公公，朝阳怎敢怀疑皇上的金口御言，皇上说出的话，全天下的人都得听，能随便说吗。我只是说，我明天用皇上赐的玉龙佩，指挥皇上的人，挖皇上说的什么，嗯——黄泉路、阎王殿去。”
咸阳城的积雪慢慢就融化了，原本洁白纯洁的积雪，渐渐变成了一滩滩泥泞的污水。
秦王身边的十八个威风凛凛的锦衣侍卫，护卫着一辆金壁辉换，由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从咸阳宫飞驰而出。守门的侍卫看着那车和马车上，那个锦衣车夫，一个个都整整齐齐地跪了下去。
当马车驶出咸阳宫不久，车内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娇笑：“张大哥，今天朝阳可威风了，就是委屈张大哥了，明儿朝阳亲自为你驾车，咱们到处逛一圈。”
驾车的张言子“哈哈“笑道：“朝阳公主今日试用白玉龙佩，没想到先拿张大哥开刀，让张大哥为你做了马夫。”
朝阳“咯咯”娇笑道：“谁叫张大哥是宫中最有势力权威的人呢？朝阳当然要找张大哥了，要不怎么压得下王翦那个莽夫。”
马车一路喧哗着驶过咸阳城街头，在满城跪在泥泞中的臣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