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对宫主充满好奇的那些婢女们都怯与前来。闻人暖忽然抬起头,冷眼看着她,“还是没有消息。”说完挥掌打碎了座椅,以往喜怒不形于色的闻人暖毫不吝啬的像离湮展示着他的怒气。
“药儿姑娘的行踪难寻,不过昨日皇帝忽然命小侯爷和富阳侯之女明日完婚,属下想这是否有什么关联,属下不认为药儿姑娘真能放下一切。”离湮低下头用余光观察着闻人暖的变化,果然听到这些,他的神色较缓。
“本座也去祝贺一下吧,你马上下去准备。”
“属下遵命。”
看着离湮退下,闻人暖的手慢慢抚向了胸口的剑疤。想着那个夜晚以为她想通了,她终究会属于自己了,谁知换来的却是胸口的一剑以及永远磨灭不了的被背叛的痛。
离湮刚退到门口就被抱了个满怀,只见闻人宣像个小哈巴狗一样,不停的往她怀里钻。
“大哥越来越阴晴不定了,我好怕这一去我们就天人永隔了。”
“那好,以后报告的事就让你做。”离湮不留情的推开他,疾步向前走去。
“啊……我的小湮湮你怎能这么对我,呜呜呜…………。”闻人宣做西子捧心状,只可惜没有观众捧场。
四十七章 婚礼
“药药,五年前还真是多亏了你从闻人暖那里抢来的拜血草,要不卿风这小子可就见阎王去了。”没有发现药儿的不对劲,妃涟左手有规律的拍着怀中的寂遥,一边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妃……妃涟,”药儿颤抖着呼唤着她,“你帮我看看,卿风是不是要醒了。”
妃涟抬头一看,这时卿风正慢慢的睁开那双已经紧闭了五年的眼眸。随后那双眸子定格在药儿的脸上。
“叔叔醒了。”小寂遥兴奋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是谁?”纵使沉睡了五年还是改不了他冰冷的性子,看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趴到自己的面前,丝毫不留情的把她拨开。
自己的满腔热情被如此对待,小寂遥顿时哇哇叫的跑到妃涟的怀中诉苦。她的噪音让卿风寒了一张脸,当然其实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空气紧绷了不少。
在外驱赶马车的容隐听到动静,正待进来一看被妃涟抬手阻止了,五年了,是该把时间留给他们了。妃涟抱着吵闹不休的寂遥坐到了外面,把空间留给了那对阔别多年的人儿。
卿风紧紧的盯着她,脱口而出的话却实在说不上浪漫,“沈悦呢,死了没?”
“应该死了吧,我没有去确认。”药儿笑着替他理了一下乱了的鬓发。
卿风傻傻的任凭药儿动作,根本习惯不了她忽然的柔情。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如果我的毒在你二十岁的时候还没有发作,我愿意去追逐爱情。”
“你这是同情么还是报恩,如果是那种我不要。”卿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渴望从中看出些什么。
“你认识我这么久,何曾看我同情过什么人。”药儿努力的回应着他,想让他明白。
随即一抹微笑绽放在卿风的脸上。
“好,那我们举行婚礼吧!”
“唔……。”卿风又是一愣,无法作出反应。
“你醒来以后看起来傻傻的,但又没有伤到脑子啊,奇怪。”药儿嘀咕着,“还记得你十五岁和我告白时说的话么?”
“恩,药儿我爱你,让我成为你的人吧。”
“很好,现在我答应你。”说完掀开了帘子,“容隐,回村庄。”
“为什么?”
“寻寻觅觅数十载,我才发现对我最好的人一直在我身边,我又何必一直执着于过去呢。”
“那你爱我么?”
“现在才问啊,我不认为只为一个救我的人我可以牺牲那么多,这么说你明白么?”药儿伸出手去紧紧抱着了他。
卿风的脸上有着一抹暗红。
马车在道路上飞驰着与迎面而来的月读正好擦肩而过。过了不久,容隐拉紧马缰,村庄到了。村民们看到活菩萨又回来了,都迎了上来。
“各位,我想借这里为我的妹子办场喜事不知方不方便。”容隐洪亮的声音向四方传播。
村民们看着小菩萨的爹亲自开口,一个个忙不迭的点头,随后看到药儿扶着卿风慢慢走下马车,一个个又看呆了。都以为小菩萨和她的娘亲已经是天香国色,现在看到的人儿简直是绝色。直到卿风不悦的皱起眉头才恍若初醒,都赶紧跑回家为婚礼做准备。
“药儿,我们这样大张旗鼓,你还在人群面前露了脸,闻人暖很快就会找到的。”妃涟担心的说着。
“你放心,现在阿暖肯定在赶往碧金的路上,即使知道了我的行踪也只会在那里守株待兔,再说避了五年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姨,叔叔醒了都不理寂遥。”扯了扯药儿的袖子,就见寂遥在一旁憋着小嘴,心情好不郁闷。
伸手抱起寂遥放在了卿风的怀里,“卿风,好好陪陪这个每天为你将床边故事的小美女。”听了药儿的话,小寂遥喜滋滋的看着卿风,换来的是卿风面无表情的瞪视。
“药儿我还是个病人,这么重的东西会压伤我的。”卿风想要把寂遥甩开,偏偏她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他的身上,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寂遥慢慢往前走。
“这五年来,我喂给你吃的补药可不是补假的,只要你能醒,基本上你就可以说是百度不侵了,功力么应该也增强了好几十年。”
“我知道哦,姨每天都会……。”故意不把话说完只是贼兮兮的看着卿风。药儿没好气的点了她一下。
这时一个村民匆匆走过来,对着寂遥拼命挥着手,“小菩萨,刚才我忘了和你说,刚才来了几个人,看到小菩萨赠的药丸一个小公子激动地差点哭了。”
“多谢告知。”说完药儿对着天空长啸一声,一只通体雪白的猛禽降落在她的肩膀上,随后马上展翅飞向了云端。
富阳侯府内,席蕊不停地摔着东西,“我不嫁,我不嫁,那该死的秦定惟,明天都要和我成亲了今天还去密会那该死的美娇娘。”说完又是一个盆子落地。
席一茴心疼的看着自己碎了一地的珍藏,“我说小妹,你要摔东西为何不回自己的房间呢。”
“我房间的东西都很名贵,摔了我会心疼。”席蕊说的不痛不痒,哼,谁让你个那该死的男人狼狈为奸。
听了她的话,席一茴欲哭无泪,只能颤巍巍的走出房间来个眼不见为净,否则早晚心痛而死。边走边颂扬着自己的宽大胸怀,否则早晚来个兄妹阋墙。
“慢着,大哥我要用膳,我要煽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席蕊阴森的说着,当然更加加快了席一茴前进的步伐,自家小妹发疯了,还不快溜。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暮尹紫都是个老女人了,还紧咬着不放手。”席蕊闷在被子里咬着棉被。
“我的小宝贝,是谁惹你生气了啊。”一个和煦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的房中,席蕊刚想说话眼前忽然一黑。
傍晚的村庄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跟着雪色一路而来的月读等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药儿一身鲜艳的嫁衣端坐在椅子上,妃涟在一旁帮她上妆。寂遥在一旁逗着卿风,但人家的眼神自始至终一直看着药儿的方向。
“娘。”一声呼唤让卿风的眼睛转了方向。只见还是穿着一身蓝衣的月读像只彩蝶般扑进了药儿的怀里。
“月儿长大了,看来你大哥把你照顾的很好。”药儿慈爱的抚着月读的头顶。
“哪有,月读瘦了,你摸摸,没有娘在身边月读连最爱吃的银丝卷都不吃了。”月读一个劲的在药儿的怀中散着娇,简直是欲罢不能。
直到一双手把他从药儿的怀中丢开,月读还保持着抱抱的姿势。
“苏叔叔!”月读看到来人又是一个飞扑,面对眼前不甚熟悉的外貌,卿风下意识的避开,想当然,巨大的冲力,月读跌了个狗吃屎。
“苏叔叔?”月读诧异的看着那个拒绝他的人,眼中透露着受伤的情绪。
“我想如果你改口唤他爹,卿风肯定会很乐意给你一个拥抱。”药儿的话让月读注意到她穿着不同以往的红。想着刚才进村看到的景象,脑中浮现出五个字“娘要结婚了”。
“爹。”很快的适应,乖巧的唤着卿风。
也许是这份乖巧让卿风找到了以往的感觉,神情先是一柔后又是一僵,“我睡了多久?”卿风转过头看着药儿。
“月儿今年九岁了。”药儿站起身上前钩住了他的手臂,“你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我们走吧。”
“你不恭喜一下师傅。”走到门口,药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凤兮。
“恭喜。”除此以外凤兮说不出其他的辞藻,太过激动的情绪让他思维混乱。
“妻子很漂亮,该她好好介绍。”看了一眼旁边怯怯的鄀宁,药儿继续往前走。
一拜天地,二拜……,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由于两位都没了高堂,所以此步骤省略。
“亏了。”这是进入洞房卿风说的第一句话。这让卸下凤冠的药儿疑惑的看着他。
“我睡太久了,要不我们孩子都有了。”
听着他的谬论,药儿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好心的问了下为什么。
“你答应我满二十岁就嫁给我的啊,我多睡了两年。”卿风懊恼的说着。
听着他的话,药儿更好心的没有提醒他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二十岁要嫁他的话。
“那现在补回来啊。”说完药儿的唇慢慢吻上他的,仅过了零点零一秒,卿风就化被动为主动,夜正漫长。
番外 倾心
缩成一团的卿风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满是血污的脸上充满了倔强。药儿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仅是避过他继续搜寻着想要的草药,对于弱者她向来缺少同情。适者生存是她的原则。直到她渐行渐远,那个小小的身影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也许是等待着某位好心人的救赎,只是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忽然蛰伏许久的卿风猛地向前扑去,下一瞬已和一只吊额白虎缠斗在一起。找到了心仪的药草,药儿在回程的路上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一个瘦小的身影晕倒在路旁,牙齿还是紧紧的咬住了白虎的咽喉。
“也许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强者。”一个念头让药儿出手救下了他。
抬起手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脸,“小鬼,想要活下去就看着我。”下一瞬,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的盯住了药儿。
“想要变强么?”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静默,就在药儿以为他不会的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想,我想!”声音低微却带着巨大的意志力。
毫不费力的扯下卿风已成破布的衣物,毕竟是男孩子,卿风有一瞬间的退缩,随后又自在的舒展开了自己的身体。苍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血痕,那本应是无暇的背部,早已坑坑洼洼,新伤覆盖着救伤。没有怜惜的替他上好药,卿风竟也是一声未吭。鬼使神差的药儿扔给了他一壶水,让卿风把脸冲洗干净。看着他的脸药儿有了瞬间的呆楞,面前的脸简直就是张祸水的脸啊。
“记住,你别的伤我可以不管,如果脸伤了就等着挨揍吧。”女人都爱欣赏美丽的事物。听了她的话卿风不置可否的微点了下头。
熟练的处理着手边的白虎,不一会一张虎皮就完整的呈现在药儿的面前,也许是太过熟悉白虎的肌理,卿风毫不费力的切割着手下的虎肉。
“可以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么?”吃着卿风孝敬的虎肉,药儿随口问着。
“告诉你我就可以变强么?”
“我可以教你方法,不过关键还要靠自己。”很少有人烤的肉如此肥美多汁,药儿不客气的又拿起一块。
“我太弱了,根本反抗不了家里的老妖妇,为了打败她我一定会变强。”卿风没有感情的说着,“我来这里只是一种磨练。”
听着他明显的敷衍,药儿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一段伤不愿让人窥视就如同自己。
吃完了油吱吱的虎肉,药儿随手拉来卿风刚换上的黑衫擦了一下,卿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随后转开。
“这孩子真不可爱。”药儿心想。
“你今年几岁?”问清楚了年龄才能决定要教些什么。
“十二。”
看着他瘦弱的身姿,药儿瞪大了双眼,十二岁了,我还以为只有七八岁呢,扔了一本秘笈给他。
“刚看你的步伐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十二岁练武有点晚了,不过你的根骨不错,这本书你自己摸索,半个月后我来看成果,如果不如预期,那……。”药儿摊了下手没有说下去。
和药儿告别后卿风费力的扛着虎皮下山,远远就看到苏彦在山脚下焦急的等待着。
“少主,这次你怎么这么迟啊,回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