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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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妖记-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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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舞月身子一颤,更加软弱无骨的靠在左天启的身上,左天启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落书恒。

秋千双手插腰,张口还要骂,落书恒举起手制止她,面无表情道:“替左少侠和三小姐准备婚事。”

左天启却一下子抬起头,一脸震惊道:“书恒,我,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落书恒愕然,他做了这样的事,怎还能以为他还可以做她的夫君!这个人到底还是让人失望的,她的父亲真是给她定了一门好亲事!

她将左天启和落舞月的事丢给秋千去办,自己一人骑马狂奔,跑了许久,天色全黑,天空群星闪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云山顶上。从山下看去,衡水城便在自己脚下,城中星光点点,巨大的护城阵法将整个衡水城围在其中。

她心乱如麻,想着左天启,想着落舞月,想着身边总总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以来,左天启对她的喜欢远远超过她对左天启的喜欢。可是她向来是个理智的人,她既然将左天启看作自己未来的夫君,便已经在心里认定他了,不管她对他的感情是怎样的,也全然见不得愿意将他送到旁人手中,而这个人,偏偏是刘氏的女儿。

左天启那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摸样,一看便知是入了圈套的。落书恒虽不知落舞月使了什么计谋,结果却是不能改变。若是左天启心智够坚定,落舞月不管是用什么办法,终究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事。

其实今日之事倒是有更简单的方法,便是手起刀落,一刀一个杀了了事,可这如嫉妇一般的事情,她真的很难做的出来。她本就是个很被动的人,包括刘氏的事情上,她一向都是很被动的承受着,实在忍无可忍之时才肯出手,一出手却是雷霆万钧,也给自己弄了个残暴的名声。

可在她的心里,对自己的至亲之人一向是有着超乎相像的容忍度,当年其父派人杀她,她也只将那些刺客除去,而对待她的父亲,她虽是心有不满,却也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因此她虽始痛恨刘氏,落舞月和落迪却是同她有一半的骨血,因此也狠不下真的赶尽杀绝。

她在山顶上叹了几口气,又看了会星星,便决定打道回府。刚下了山,却感到强烈的妖气,认真分辨,这些妖气是有许多妖怪混合在一起的,而其中的一股,却是她非常熟悉的。

在北地里,遇到妖群也是很正常的事,而这些妖气甚是强烈,放出妖气的妖怪至少是在炼丹高阶以上的,其中还混了两个腾云期的妖怪。她与白砚有约,在约定日前,无论如何两人都不得出手相斗,可此处离衡水城非常近,这些妖怪不知为何聚在这里。她收敛了心神,将灵气压制到最低,策马向那妖气所在奔去。

第一百零九章 往事十

星光之下,草场之上,十几只妖怪将白砚围在其中,白砚抵着一块巨石,白袍上沾着点点血迹,似盛开的梅花。在他的身周,已经躺着几十具尸首,一柄短剑穿过他的胸口,将他的胸口引出一片鲜红。

那持着短剑的手的主人脸上显出欣喜,还未来得及发出喜悦的呼唤,一个头颅便远远的飞了出去,白砚将他的身体踢飞。俊美的面孔狂暴到了极致,双眼间露出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落书恒却看得分明,他的额上冒出细细冷汗,银发粘在脸上,身体虽站的笔直,妖气却变得越来越弱,颜色虽是凌厉,却没有焦距,反复下一秒就会失去知觉。除了胸口的那柄短剑,他定是受了别样的伤。

那些围着他的妖怪一拥而上,两个腾云期的妖怪冲在最前面,手中持着的锯齿狼刀泛着蓝光。

一时间草场之上星芒大胜。

那些妖怪定睛再看时,之间夜空中闪过一个身影,白砚已经不知所踪。

落书恒的理由很简单,她受伤的时候白砚既然没有杀她,她自然也不能让白砚死在那帮妖物的手中,而在她心里,一直觉得如果白砚会被谁杀了,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自己。

北地的草场一望无际,她平日习惯骑马,对飞行的技巧并不是十分纯熟,再加上白砚的身材本就十分高大,前进起来就更加缓慢。没过多久便见身后一团妖气追来,她调转了方向,将无数花瓣吹向那团妖气,转身向东面的白云涧飞去。

白砚已然昏迷,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虽是有修为在身,却并非力量型,力气也只比寻常修行男子强上几分。白砚是千年狼妖,一副妖骨练得似铜墙铁壁。她便是背着一座铜墙铁壁飞行,其困难可想而知。

她虽施法将两人身上气息隐去,却无奈身后的妖怪似附骨之蛆,如何都甩不掉。她不竟抱怨白砚身上的这身白袍。在黑夜中看上去分外明显。要知世间男子爱穿白衣,莫不是为了在花前月下之下多那么几分情趣,可此情此景,再加上身后紧追不舍的十来个妖怪,哪里来得半分情趣。

那两名腾云期的妖怪追得甚紧,不到一会便近得连他们身上带着什么配饰都看得一清二楚,一道道妖术袭来,落书恒不仅要担负着身上这份重量,还得应付身后骤雨般的法术,真恨不得将白砚往地下一丢。叫身后这些妖物知道厉害。她的心念一起,便也准备这样去做,可就在此时,趴在她身上的白砚发出一声低吟,眉头拧成了个川子。

落书恒一愣。心想这罢了罢了,救人救到底,便拼着一身法力,硬受着身后两名腾云期妖怪的攻击,直催着飞剑飞入白云涧。

白云涧的尽头,就是两人相约的桃花林。北地极寒,桃树这种娇弱之物本就活不长远。唯独这白云涧下有地热向引,不管涧外风雪多大,这片桃花林始终长盛不衰,便是花期也比养在南方的还要长些。只是世间之物有得有失,这桃花开的好,却是不生果子。过了花期,便只留下遍地粉红。

此时正是三月初,桃花林中的桃花开得似一片红霞,落书恒冲进林中,立刻启动了之前布下的阵法。一瞬间,整个桃花林消失在黑夜之中,从外看去,原本桃花盛开之所,只有漫漫白雾,白雾中有只无形的手,将众妖往外推。

不管落书恒动作怎样快,始终是慢了一步,没将那腾云期妖怪所放出的最后一击妖术挡住,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封闭阵法上,并没留意身后有妖术袭来,紫色的光芒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抱着白砚狠狠摔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滚了几滚,落书恒胸口一闷,喷出口血来,正正的喷在白砚的胸口,再试着催促灵气,却觉得气海中被尖刀刺穿,知是受了重伤。

她全身失了力气,动都动不了一下,便仰天看着头顶桃花喘气。除了最后一下,她身上还被妖法击中数处,现下这么一摔,伤口裂了一半,更是疼得要死。她用力抬起头,见身旁的白砚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胸口的刀柄之下还流着血,也不知死了没死。

想着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他从那些妖怪手中捞出来,若是此时死了,自己岂非前功尽弃。她咬着牙想要坐起了,才动了一下,后背便是钻心刻骨的疼,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硬是慢慢的向白砚爬去。她与白砚是抱着掉下来的,两人之间相距并不远,按平时也就是滚两个滚就到了,现下这两个滚却比十里还漫长。

好不容易爬到他身边,伸手在他鼻尖一探,见他发出轻微气息,又在他的脉门上一掐,他体内的气息混乱异常,有渐渐衰弱之相,知道他虽然没死,却离死不远。她用手肘支撑着趴在白砚胸口,小心不压倒他的伤处,用飞剑将他白袍小心撕开,这才发现他胸口的这柄短剑刺的相当深,整个儿刀身没入身体。

若是落书恒没有受伤,用灵气护住他心脉,将刀拔出时也许还可得救,可她此时连自身都难保,又哪里来的灵气救她。落书恒想了想,与其看他这样子死了,不如冒险将这刀拔出。

她双手握住刀柄,用力向上一拔。她忘记了自己也受着伤,手上一用力,手臂却一软,整个人压在他胸口,将那伤口压得鲜血狂喷,连她的脸上都满是鲜血。她吓了一跳,连忙封住他胸口血脉,再看他那张脸,竟是成了青色。

她记得袋中还有半瓶清凝露,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回头一看,先前落地之处躺着个绿油油的小瓶子,想必是落地之时掉出来的。她叹了口气,只得再滚回去。等到她滚了四滚,又滚回白砚身边将半瓶清凝露通通灌进他的嘴里后,便连手也抬不起来了。捏着个清凝露的瓶子,满脸是血的趴在他的身上。

这清凝露虽是疗伤圣药,却是拿给人服用的,也不知这妖怪吃了有没有副作用,会不会被这圣药给净化了,可此刻落书恒也管不了这许多。背上的伤痛的没了知觉,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想着这辈子自己从未向今日这般狼狈过,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若是有人看到此刻景象,会不会坐实她与白砚之间的流言。

刘氏是肯定愿意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的,左天启呢,他此时应该和落舞月在一起,若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应该会为自己滴上两滴眼泪吧,可他若知道自己用他给的药救白砚,定是会很生气的。只可惜在此一世寻不到失散的妹妹,若死之前,能看一眼雪妍现在的样子,那应有多好。

阳光透过粉红花瓣洒在落书恒的脸上,一片花瓣落下,落在她的脸上,她打了个喷嚏,略微动了动,牵扯了背上的伤口,低低的唤出声来。

伤口虽疼,却不似昨夜那般刺骨疼痛,倒还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微风拂过,几根发丝并着花瓣拂上她的背,她才发现,自己竟是赤/裸着上身,她皱着眉头,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身后传来声音,她扭头去看,白砚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下,他换了干净的长袍,一头银发披在肩上,朵朵花瓣落在他的银发上,随风吹来一阵桃花香。他的脸看上去依旧苍白,却不似先前那般白得吓人,他看着落书恒,俊美的脸上少了几分冷冽,却飘起淡淡红晕。

落书恒半/裸着坐在粉红色的花瓣上,红衣在身下摊开,乌黑的长发在胸前随风飘动,却遮挡不住胸前的美好,此时的她,比整个桃花林还要美丽。

一件白袍丢到她身上,边听白砚低声道:“将衣服穿好。”

落书恒才想起自己的衣饰通风的紧,连忙将白砚的长袍穿好。落书恒是个高个子,与寻常男子比起来,有时还要高上那么几分,算不得娇小可爱的,可白砚的长袍却将她整个儿结结实实的捆住,她穿惯了红色,如今换了这身宽大的白色,倒是多了几分柔弱之美。

白砚等她穿好衣服,才转过头来。落书恒伤后无力,只能靠着数干坐着,而看白砚的样子,恐怕也是站不起来的,却不知他如何替她收拾了伤口,又换了衣物,再挪到另一棵树下去。可见都是同样的重伤,同样的无力,白砚做的就比她做的漂亮的多。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半日都没有说话,待得太阳高挂,白砚才缓缓的说了一句:“你昨夜为何要救我?”

这个问题落书恒也有想过,一开始,她只是觉得白砚没有在她受伤时动手杀她,她出于道义,也应在此时出手相助。后来认真一想,即便是出手相助,也用不着赔上自己一条性命,更何况她想摧毁银月城的心是从来没有动摇过,思来想去,她之所以救他,大抵是觉得似白砚这般的妖怪,就算要死也必须死的轰轰烈烈,并非是死在一些不知名的妖怪手下,要杀他,那些妖怪还不配。

可这样的话,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她拨弄着落在地上的花瓣,缓缓道:“四月初三之前,我不希望你出事。”

ps:

感冒发烧,呃,真难受

第一百一十章 往事十一

白砚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落书恒大概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够充分,又补充道:“你看,你我约好了决斗的时间,万一到时候你来不了,留我一人在此空等,却多扫兴。要知人生在世得一知己不易,遇到个真正的对手也是不易的。”

白砚忽然笑了出来,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口,笑得有些痛苦。他这么一笑,落书恒倒是觉得自己说的多了些,连忙低头玩着花瓣。

"喂。"

落书恒抬头,不确定这声喂是在叫她,她这一生被人叫过小姐,掌家,仙子等等,可这喂倒是第一次。

"你看那里。"

落书恒向白砚目光所指看去,见地上躺着个白色小瓶。她不解的看着白砚。

"你气海有损,非药物不能医,便宜丸虽药性霸道,但对治疗内伤颇有好处。"

便宜丸,这药倒是取了个便宜名字,却不知制药之人到底有多么便宜。落书恒看着不远处的小瓶子,有气无力道:"劳烦少主取药给我。"

白砚看着那药瓶,颇有无耐,与落书恒对视,皆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无力之态,两人同时笑了出来,却都牵动着伤,笑的甚是痛苦。

白砚和落书恒两人在北地均是横着走的,现今两人同时受伤,连个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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