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生病。
江秀明壁虎似的贴在江路路的门上,确定里面没有动静之后,蹑手蹑脚的进了卫生间。将浴缸放满凉水之后,一咬牙,坐了进去——果然透心凉。江秀明和尚似的念叨:“江路路,总有一天你会完全属于我。”这样重复五六十遍之后,冻得牙齿只打磕的江秀明爽快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回到房间,江秀明将被子卷成一团,放到脚下边,然后定了时间,折腾了半夜,哪怕精神再怎么矍铄,也抵不过身体强烈渴睡的信号。
一直睡不着的江路路几次都想去看看他的明明,可是不知怎么的,别别扭扭的没有去成。
被闹铃吵醒的江秀明,想起身的时候一下子栽倒了,砸到枕头上眼前顿时冒出一片璀璨的星光。摸摸头,果然发烧了。江秀明傻呵呵的笑,如果不知道这匹色狼精明干练的过去一定会以为此人不傻也疯。
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弥补昨晚的过失吧,十分了解江路路为人的江秀明肯定的想。
江路路也没有起来,原因竟然也是发烧。
不难理解,首先,一个半年多没做过爱的小受在经历了半夜的激情戏后身体肯定很孱弱,尽管事后清洗,可是仍然造成了免疫机能的下降;再则,回家后又被江秀明搞那么一出,精神身体双重加压,不感冒才怪。
江路路睁开眼,一阵晕眩,看看时间,八点半多了,上班肯定是来不及了,想摸出电话请假,可是头跟被扎似的疼,一动弹就晕,唉,旷班就旷班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江路路迷迷糊糊的想,以往自己起晚了江秀明都会过来叫自己起床,顺便撒赖温存一番,今天怎么还没来,难道昨晚真生气了?可是古板又爱面子的江路路是决计不会先低头的,再说现在这身体也容不得他动啊。
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路路的江秀明虽然奇怪,可是还是耐心的等。战争是个技术活儿,尤其是关于爱情的战争。知己知彼倒在其次,决胜的根本在于按兵不动,谁先耐不住爆发,谁就输了。昨晚的亲吻虽然险些令自己全盘皆输,可是,还是有补救的机会。
就这样,发着烧的两个人谁也不服输的等,一直到烧的越来越厉害要昏迷的地步。江秀明想,不行了,如果再不吃退烧药这珍贵的脑袋就算交代了,于是拉开抽屉,摸出两片退烧药生吞了,喉咙却干的厉害,死活吞不下去。跌跌撞撞的起身,端起杯子想喝水,却浑身无力,甚至连杯子都端不稳。好容易咽下去的江秀明放弃了坚持,心想,自己烧成这个模样,就算心再硬的人也投降了,于是扶着墙慢慢悠悠的往路路房门走去。
推开门,江秀明虚弱的喊:“路路,我发烧了。”
没有回音,江路路跟死鱼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路路,我发烧了。”提高声音,江秀明再喊了一遍。同时踉跄的往里走,摸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摇摇江路路的身体,迷糊的喊:“路路,你怎么还不起来,我发烧了耶。”
猛然发觉有些不对,江秀明睁大眼睛,看见烧的脸通红已经陷入晕厥的江路路,吓得岔了音:“路路!你怎么了,不要吓我!路路!”
慌忙拨了120的江秀明终于忍不住哭了,要失去江路路的念头几乎让他跟着晕厥,可是他不能,路路,坚持住,江秀明紧紧握住他的手,无声的鼓励。感觉脑袋越来越沉的江秀明,尽管一直警告着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而那个什么“上路”的计划,还未完全展开便宣告破产。
飞速发展的小奸情
江路路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苏打水的味道,睁开眼看见满目的白色后,知道自己到了医院,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江路路转转脑袋,习惯性的寻找明明,却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邋遢鬼。
江秀明两天没洗脸,下巴更是冒出一层青渣,看着江路路眼睫抖动的时候,几乎要窒息了。两天,整整两天,他心爱的人一直在昏睡,像是睡美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起伏,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他简直以为路路要永远的离开他了。江秀明将脸埋进江路路的手里,眼泪无声的流着。
感受到手一片湿润,江路路抬起手,轻抚着江秀明的头发,微笑着说:“吓坏你了?”
江秀明用力的点头,泪流的更凶了。
“没事的,我不是好好地么?”江路路难得看见明明脆弱的模样,忍不住调笑了几句。
江秀明怒瞪着他,说:“你知道你昏迷几天么,两天,整整两天,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路路,答应我,别再吓唬我了成么?”
“还不知道谁吓唬谁呢。”江路路撇撇嘴,说的很委屈。
“对不起,是我错了,都是我太急躁。”江秀明擦干眼泪,尚且柔和的轮廓满是懊悔。
“没事了,乖,你老爸我的身体怎样你还不知道么,休息一下就好了……啊!糟糕,我睡了两天?!”江路路刚刚树立的慈父形象瞬间瓦解,一下子坐起来,揪住头发没形象的大喊。
尽管疑惑但还是点头的江秀明说:“是啊,你不知道你这两天滴水不进的,我只能用棉花棒给你涂在嘴唇上,跟死猪一样。”当然,用嘴度水的情况也小小的发生了一把。
“我的工作啊!!主任这下可找到理由开除我了!!”江路路哭喊的震天动地。
抠抠耳朵,江秀明抱住激动地江路路,说:“没事没事,我都搞定了。你的主任不会开除你,放心。现在好好养病才是正经。”
“我的工……咦,你说什么?你都搞定了?”江路路瞪大眼睛,怀疑的看着江秀明。
“是啊是啊,他明明很好的人,你怎么把他形容的跟十恶不赦似的。”江秀明笑着拍拍他的背,一脸的无奈。
“你不知道,他简直是史上最狠毒的吸血鬼,到他手里,不死也脱层皮。说,你是怎么搞定那个大麻烦的?”江路路被扶着躺下,啰啰嗦嗦的抱怨着。
“你如果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哟。”江秀明坏笑着,将脸凑向江路路的嘴边。
“臭小子,你又皮痒了不是?”江路路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倔强的转移话题。
“唉,既然你这么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吧。唔,我还有课,先走了。拜~”江秀明直起身,坏笑一声就要离开。
“喂,你不是吧,我记得迷迷糊糊听见你也发烧了,现在好了么?”江路路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不舍。
别提发烧的事情,江秀明顿时扯下笑容,愤恨的咬牙切齿,这简直是他人生最大的失误,江秀明突然俯身亲了江路路嘴唇一下,然后离开稍许,用低沉暧昧的声音说:“好好感受一下,你的下半辈子都将离不开他。”说着,又亲了上去。
与初吻不同,这次的江秀明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或许是观摩了许多电视剧,也或许是在喂水的时候练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吻功,总之,江路路这个情场的小菜鸟就这么晕乎了,待到他清醒过来时,江秀明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个臭小子,江路路狠狠地说,可是,摸摸嘴唇,又觉得感觉还不坏。
啊啊啊,江路路将自己的头玩命似的往枕头里挤,心乱的一点头绪也没有,明明他,真的喜欢自己,怎么可以?!他们是父子啊!
江秀明藏在门外面,透过门缝看江路路的动作,坏坏的勾起嘴角,暗道:“上路”计划第二步,扰乱军心。潇洒的转身,上课去也。
等到江路路折腾完自己之后,点滴也打完了。可是不知什么时候鼓针了,自手腕开始一直到臂弯都鼓了起来,酸疼的厉害,江路路疼的直吸冷气,苦哈哈的想怎么这么倒霉,都怪刚才动作太大了。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江路路尽管手疼,可还是有礼貌的接起。
“路路,还记得我么,我是傅子和。”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进江路路的耳中,细细的电流顿时游走在江路路的全身。
“啊,哦哦,记得记得,请问你有什么事么?”江路路马上想起了那天那个男人,来自身体的欲望也开始蠢蠢欲动。
“呵呵,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么?你在哪,方便见面吗?”
江路路看着肿成小腿粗细的胳膊,想了想,还是说:“我在医院,你能过来帮个忙吗?我在仁和。”
傅子和有些急了,也不管桌上一堆待批阅的文件,放下钢笔,着急的问:“路路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嗯,是有些发烧,不过已经退了。”
“是那天做的太多的缘故吗?好,我马上过去。”说着便对门外的秘书说:“杜丽,我出去一下,大概一个小时,如果有什么事尽量推掉。”
“是的总裁。”被称作杜丽的女秘书推推眼镜,恭谨的答。
江路路挂了电话,“啊啊”的交换着,仰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二十分钟后,傅子和赶到,推开病房门,正看见江路路拿着热水袋上热敷。抬头看见傅子和一脸焦急的样子,突然很受用,有些撒娇似的说:“胳膊好痛啊。”
“我看看。”傅子和连忙奔过去,坐在床边,小心的托起江路路的胳膊,结果热水袋,替他捂住,说:“怎么搞成这样?会不会有事?”
“没事的。医生说热敷完就好。”江路路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傅子和心疼的看着才两天不见就瘦了一拳的江路路,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发顶,说:“抱歉,我应该顾及你的情况的。”
江路路脸有些红,说:“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用自责。”
傅子和叹口气,说:“总之,你没事就好。我会补偿你的。跟我回……呃,你回家后一定要注意,不要复发。”差点说出跟我回家的傅子和一阵心惊,怎么忘了自己还有妻子,这样明晃晃的背叛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江路路没听出来,乐呵呵的说:“没事,我儿子会照顾我的。”
傅子和疑惑,问:“你儿子多大了?”
“16啊。”江路路答得声音响亮。
“那你今年多少岁?”傅子和更加疑惑。
“31。”这次便有些心虚了。
傅子和盯着江路路,似笑非笑的说:“路路好厉害啊,15岁就有儿子了。”
“不,不是,明明他,是我的养子。”
“哦,养子啊,也就是说你没结婚喽。”
“嗯。”江路路不好意思的低头。
“呵呵,三十一就三十一吧,反正抱起来还是一样的美味。”傅子和乐呵呵的抱着江路路,心里一阵满足。
江路路顿时脸红了。
“路路啊,你真是我的宝贝。”将心爱的人搂的更紧了。
塑料袋中的毛巾凉了。傅子和下床蹲在地上,不顾一身几万块的西服粗鲁的挽起袖子,倒水,将毛巾放里面浸泡,揉搓,拧干。每一步都做得一丝不苟,他常年握笔的算是细皮嫩肉的手被烫得通红,江路路看着,十分过意不去:“傅子和,那个,谢谢,真的很抱歉,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这次生病大部分原因在我,是我太放纵,导致你身体承受不了。我刚刚来的时候问过医生了,他说你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次一定要趁机好好补补。”傅子和温柔的说着,将毛巾再次放到江路路肿起的手臂上。
江路路感动的都要哭了。以前与男人做的时候,都是直接做完就走,可是傅子和他不但帮自己清洗后面,还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如此温柔贴心的照顾自己。这样一个好男人,任谁都会动心吧,更何况对于圈里人来说,能找到一个如此真心照顾自己的人是多么的难。他们总是天黑就上床,天亮说再见,彼此以后遇到也只是装作不认识。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也就麻木了,还好自己还有个儿子,虽然身体上无法满足,可是,还是很幸福。
“谢谢,真的谢谢你。”江路路鼻头一阵发酸。或许是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江路路突然很想哭。
“宝贝乖,没事的。我会陪着你。”傅子和不断亲吻着江路路美丽的眼睛,低声安慰着。
难受了好一会儿,江路路贪恋怀抱的温暖,一直赖着,确定自己想真正谈一场恋爱的他开口就问:“子和,你结婚了没有?”这是一个忌讳。他们只是一夜情的关系,不管再怎么细心的照顾,爱情的动因却是极少的,纵然是有,也不该问这个。
果然,傅子和的身体僵了,语气不稳的问:“路路,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路路闻言,心里顿时凉了,他突然变得很聪明:“傅子和,你顾左右而言他,是因为结婚了对不对?”江路路看着他,目光不怎么哀伤,可是却足够惹人自责。
“对不起。”傅子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日话如连珠的他结结实实的顿住了。他重复的说着对不起,不知道是对不起江路路,还是他在家里的妻子。
江路路轻轻推开他,夺过他手中的毛巾,自己捂着:“没事的,我只是问问而已,那个,我们只是床伴,是我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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