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也曾是天朝国君,怎么可能干这种下流的事!
苍诺最会看他脸色,立即就心领神会,「那我们等等吧。」
等待的时间过得最漫长,更何况是一边听人家的活春宫,一边等待?
帘帐里淫靡呻吟若隐若现,忽高忽低,听的两位梁上君子脊背一阵阵紧绷。
苍诺那是憋的,怀里抱着心爱的人,听得欲望大发,浑身火热,恨不得现在就抓着铮儿一起干帘帐里的人正在干的快乐的事,心里一个劲大骂。
臭小子,怎么做这么久?快点完事钻出来让真个看一眼,该轮到我带着铮儿活动了。
铮儿心情更为复杂,不但憋着身体里被诱惑的奇怪的火热,还尴尬到死,一边担心这孩子才二十岁,怎么就这样征伐无度?要是沉迷酒色,掏空了身子,社稷江山谁来照看?
辛辛苦苦,等得一身大汗,帘帐里面总算声音渐缓。
苍诺和铮儿不由自主吐出一口长气。
这场持久性「大战」,总算告一段落。
悉悉索索声响起,仿佛谁在帘帐里穿衣,不过一会,帘帐缝隙里探出一只手,把帘子随意拨开。
一个男人从帐里走出来。
铮儿有些吃惊。
明黄色的里裤,让他认出出现在眼皮底下的人就是蔚霖。
但五年的变化,实在太惊人了。
这一点也不像五年前哭着求他不要走的小皇帝。
俨然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强壮的男人。
宽宽的肩膀、背上、手臂上肌肉起伏有致,蕴蓄着令人不敢忽视的力量。铮儿开始还担心他会看见一个沉溺色欲,瘦弱苍白的皇帝,但他错了。
他看见一个充满气势的帝王。
脸蛋不再是可爱的蛋圆形,随着岁月的增长而变得棱角分明、英气勃勃,刚毅的曲线显示出尊贵和威严。
眼神也不再是小鹿般湿漉漉的温润。
铮儿在里面看见冷冽、骄傲、睿智,令人惊讶,这个年轻皇帝刚才激动地发泄过欲望,理应露出最慵懒的、最无防备的模样,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冷静得令人惊讶。
蔚霖不知道有人偷窥,若有所思似地,微微仰头。
一瞬间,铮儿看得更清楚了。
这为手握天下的皇帝,他的继子,似乎遇上了什么难解的问题。
在踌躇满志的面具下,正被另一些东西深深困扰。
什么事,能让一个年纪轻轻就把江山治理成太平盛世的英明皇帝如此为难?
「呼……」帘帐里传来一点动静。
蔚霖仿佛受到震撼似地,猛地转身,紧张地盯着帘帐,胸膛起伏。
但几乎是一眨眼的事,他立即察觉这样做是不应该的,又匆匆把身子转过去,用好一会儿,有人掀开帘帐,扶着床边慢慢站起来。
铮儿早就好奇哪个妃子如此受宠,在横梁上探头,定眼一看,差点一个不小心栽下去。
「小心。」
苍诺敏捷地一拽住他,往自己怀里带。
「是个……他是个……」
蔚霖,皇帝!
江山,社稷,后裔血脉,继承人!
苍天啊!
苍诺一脸自若,「对,他是个男人。」
「蔚霖他……」
「蔚霖他刚刚和一个男人在做那事。」
铮儿猛点头。
苍诺微笑,「那又怎样,我看他们亲亲爱爱,很好啊,像你我一样。」搂住惊魂未定的铮儿,悄悄探头,继续看好戏。
被蔚霖「临幸」的男人,其实长得相当英武,剑眉斜飞入鬓,两片薄唇淡无血色。
他在帘帐里已经把衣服都穿好了,勉强站起来,似乎有些体力不支,摇摇欲坠了两下,总算站稳了,沉默片刻,才开口道:「陛下的要求,本使已经照办了。这里事情已了,本使明天就请辞,带陛下的亲笔信回国,希望陛下信守承诺。」
蔚霖背影凝了一凝,回过头,打量着他问:「你明天就走?」
「是。」
「太快了,」蔚霖缓缓扯动唇角,古怪地笑了笑,「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得及筹备婚事?慕容将军,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子嫁得这么仓促窝囊吧?」
他这句话,仿佛一下子击中了男人的软肋。
「你!我已经……已经……」
男人身体一僵,逞强装出的冷静骤然消失,显出极端的气氛,「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娶我妹妹?
「嘘,别动气。」
「蔚霖帝,你……」
「脸都气红了。啧,这个样子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朕这个天子强抢你的妹子呢。」蔚霖嘿然一笑,语气转冷,「可朕记得很清楚,把她送到天朝来和亲的人,不正是慕容将军你吗?既然千辛万苦送过来,朕当然要给你一个面子,收下这个新妃了。反正后宫房子不愁没有地方搁人。」
慕容真瞪了他片刻,猛然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低沉地道:「你休想。和亲之事,就此作废。」用力咬着牙。
「你说什么?」
「我不会让悦儿嫁给一个无情无义的昏君……」
「昏君?你敢说朕是昏君!?」
骤然用来的大力,让刚刚承受过男人强壮的慕容真无法站稳。
被重重挨倒在明黄色的床褥上,压在胸口的重量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朕十五岁登基,平盗匪、清冤狱、整顿吏治、与民休养生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五年大治天下,古往今来哪个皇帝能和朕比功绩?人人都说朕是八年不遇的英主,功业直追三皇五帝,名垂后世于不朽,你敢说朕是昏君!?」
蔚霖半裸的身体压住慕容真身上,身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纠结紧绷,咆哮声如雷贯耳,满殿震动,四周为你瑟瑟。
慕容真被按得动弹不得,全身像骨头被打断了似地阵阵发疼,紧拧着眉,隔了一会,睁开眼直视蔚霖,瞪着他,只说了四个字:「你、是、昏、君。」
他的皇帝尊严从未受过如此过分的挑衅,就算用最苛刻的目光去衡量,他仍是位完美的帝王。
这个狂妄的该死的慕容真!
「你再说一次。」蔚霖磨着雪白的牙齿,从齿缝里阴森森地挤出警告。
「真正的英主,有悲天悯人的胸怀,真正的英主,不会依仗国势强盛欺压小国,真正的英主,会保护弱小者,而不是把他们当奴隶一样驱使。你不是英主,你是昏君!」
蔚霖简直气疯了。
讨厌的慕容真!
总把他惹到发毛的慕容真!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的眼睛还那么该死的像星星一样明亮,那里面燃烧的光芒快把皇帝的心给烧起来了。
「朕不是昏君!」
「你是!我不会把我妹妹送给你的!」
「朕才不要你妹妹!」
蔚霖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丢狠狠吻住他的唇。
慕容真!
笨东西!
外族人都是笨蛋!
愚不可及!
笨蛋!
「放——放开……」
「不放!朕是天子,天之子,所有人都要听朕的,你也要听朕的。」
「呜——不……混蛋……」
「朕不是昏君,更不是混蛋,慕容真,你才是真混蛋,你凭什么把朕忘得一干二净?送个妹妹来和亲就想朕放过你?休想!」
「呜……」
「休想!你休想!」
「嗯——嗯嗯——呼……呜——」
压抑的,火热的喘息,从喉头低低地流溢出来。
被压住的垂帘承载不住两人的体重,发出嗤嗤的撕裂声,扯成几大块。
龙床上交缠扭动的身形,若隐若现地透过药业的破帘,呈现在两位看客的眼底。
铮儿看得馒头大汗,转头去望苍诺。
苍诺立即摇头。
「这种事我们万万不能插手,你要是现在跳下去动蔚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蔚霖就是我们为什么会躲在这里看他们的春宫?想想看,这个多要命的事。」
铮儿怔了一下,皱眉道:「但蔚霖身为皇帝,这样做……」
苍诺一笑,「皇帝怎么了?皇帝也是人。」
铮儿狠瞪他一眼,「你没当过皇帝,不知道当皇帝的责任,就知道动动嘴皮子圆轻松。」
「蔚霖你已经看过了,我们走吧。」
不管铮儿还是皱着眉,苍诺不容他拒绝地抱住他往外溜,把正痴缠在床上的一对抛之脑后,一边施展轻功,一边勾着唇笑,「别愁眉苦脸了,人家小两口的事,你这个太上皇担心什么?」
「宫禁之内,这样闹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
「能出什么大事?他们只是闹闹小脾气。你当年还有刀子捅过我呢。」
「胡说。」
「我受了伤,浑身流血,你还用脚踢我。」
「……」
「你还把我当大黑狗一样欺负。」
「你……」
「你当年对我比蔚霖对那个慕容将军更凶,要不要我一件一件背给你听?」
「你……你这个小气鬼,今晚不许碰我!」
「啊?不要啊!铮儿我知道错了!我没有记恨你,我只是回忆一下我们当年的恩爱啊!啊不!当年的事情其实我早就忘了,一点一滴都不记得了……「
天朝上一代国君的幸福,正在进行中。
而天朝新一代国君的幸福,则正在——寻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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