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笑道,“圆圆,你别说得这么绝对,只要是真爱,什么都无法阻挡。”
谭圆圆道,“李莎,给换成《我在站台等你》,我们听两人对唱。”
那边年锦的小师妹李莎起哄地切换成了这首歌,这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歌,是年锦和谭圆圆拍的偶像剧里的主题曲,本是这两人唱的,现在谭圆圆让邹沫沫唱女声。
邹沫沫将话筒接在手里,道,“我不会唱怎么办?”
年锦道,“你跟着我唱就行了,很简单这首歌,一遍保准你会。”
邹沫沫便真的跟着唱起来,很柔软甜美的风格,调子果真非常简单易唱。
他看着屏幕,里面的夜晚,马路上,灯光璀璨,光影迷离,人流如织,穿着风衣的年锦在穿过人流不断往前跑,镜头又切换到一个地铁站台,谭圆圆抬着手看手表,脚边放着行李,地铁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看了来路,走上去……
邹沫沫跟着年锦把这一首歌唱完,因为其中重复的调子挺多,之后不用年锦带着他也能唱了,唱完后就得到大家的鼓掌。
年锦将话筒递给谭圆圆,道,“苒苒比你原唱唱得好,你承认吧。”
谭圆圆笑道,“年锦,我们到底还是不是哥们,你现在就这么帮着苒苒了。你难道真要踏上断背的不归路了吗?”
一伙人笑闹不已,邹沫沫也跟着笑,把话筒传给另外的人唱。
他喝多了水,要去洗手间,因为腿脚不便,他平时很少在外面多喝水的,因为他不喜欢用外面的马桶。
他看到大家玩得开心,就凑到年锦身边去,小声对他说道,“我要去上洗手间。”
年锦看了看包厢里附带的洗手间,那要比房间高两个台阶,邹沫沫坐着轮椅,没有办法上去,要是把他抱进去,在这么多人前,他肯定自己不会愿意。
年锦便对他道,“我推你出去吧,外面应该还有公共的洗手间。”
邹沫沫感动于他的细心,点头应了。
年锦推着邹沫沫出去,邹沫沫的保镖便赶紧跟了上来。
这里面光线昏暗,厚厚的地毯吸收了人的脚步声。
在走廊尽头,果真是有公用卫生间的,没有台阶,邹沫沫可以自己驱轮椅进去。
年锦要推他进去,被他礼貌地拒绝了。
年锦想到他是残疾,在这方面肯定会有自己的忌讳和坚持,故而也就不强求。
保镖开了门,邹沫沫自己驱着轮椅进去了,刚才里面还没有声音,他一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不正常的似乎极其痛苦的细小的呜咽声,还有其他的摩擦声,要是是年锦进来,或者是保镖进来,估计也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偏偏是邹沫沫,他不仅不懂,还以为是有人被绑架了放在了这里面。
他一惊,就去推一个隔间的门,并且对门外说道,“这里面有人。”
元青快速进来的时候,邹沫沫已经把那没有关的发出声音来的隔间的门推开了。
也许是这高档消费场所的特别设计,这隔间里空间挺大,邹沫沫愣愣地看着里面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其中一个撑在隔间壁上,长裤和内裤都掉在脚踝,上半身的衬衫还挂在身上,但是扣子都被解开了,可见其□的腹部还有下/体,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另外一个却在他身后顶着他,手紧紧箍着他的腰,那个男人瞥了邹沫沫一眼,并不介意被人看到一样,开始大力地撞击,被他压住的男人则低声呻吟和喘息起来,似乎是想要伸手制止住身后的男人,但是却被制得死死的……
邹沫沫简直比被雷劈了还愣,他惊讶又带着些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赶紧把头撇开了。
元青也看到了这一幕,想到打搅了人家的好事,默默地把那扇隔间门给拉上了。
并且把他已经石化的小公子给推了出去。
紧跟着进来的元成和年锦看向两人,他们当然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问,都赶紧出去了。
年锦之后道,“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
邹沫沫面色惨白,一言不发,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对不起,年锦,我想我该回去了。”
年锦心想他不上卫生间了么,但没有问,只道,“好吧,我送你下去上车。”
邹沫沫没有心情说话,只把自己的信用卡默默地掏出来,递给元成,道,“你先去买单吧,我们在楼下等你。”
年锦看到,道,“我请客就好,你别让他去结帐。”
邹沫沫摇头,再不开口说话,想来刚才对他的打击,或者说是冲击的确有点大。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人交合的场景,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年锦送他到楼下,邹沫沫坐上了车,年锦握了一下邹沫沫凉凉的手,道,“今天你出来,没想到却让你扫兴而归。”
邹沫沫道,“没有,和你们一起玩很有意思。今天谢谢你。”
说着,又想到什么,问道,“圆圆说断背,是不是指两个男人一起的意思?”
年锦叹口气,道,“这是她在闹着玩,你别往心里去。”
邹沫沫这下知道了,的确是指两个男人在一起。说道,“我知道,她很活泼可爱,我挺喜欢她,知道她是说着玩,不会往心里去。”
去买单的元成很快就来了,年锦也就先回KTV里面去了,但元成却没有上车,而是对邹沫沫道,“小公子,邹先生来接你来了,在那边车上,让我带你过去。”
第九章呜咽(倒V,注意)
第九章
元成将邹沫沫推着去了邹盛的车边。
邹盛打开车门,看了看脸色发白的邹沫沫,将他从轮椅里抱了起来,抱进车里,搂在怀里。
元成便拿着邹沫沫的轮椅回了原来那辆车去。
邹沫沫刚才心里那么难受,此时被邹盛搂在怀里,心里似乎就突然好受多了,他往邹盛的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不说话。
现在时间晚了,K城的夜里很凉,邹盛用自己的外套将邹沫沫裹紧,让司机可以开车了。
嗅着邹沫沫身上淡淡的体香,拥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他呼吸在自己颈侧的气息,邹盛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感动,不由得后悔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回到邹沫沫身边去,这几天的逃避完全是浪费了时间。
他在邹沫沫的头发上轻轻地亲吻了两下,说道,“和朋友们玩得开心么?”
邹沫沫却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闷闷地道,“你好几天没有回来,我好想你。”
邹沫沫的话让邹盛心里一痛,道,“我以后再不会了。”
邹沫沫和邹盛说唱K非常好玩,年锦有叫公司里的女孩子们来,大家在一起唱歌非常开心,比一个人唱热闹。
邹盛看他说起这些的时候兴致很高,知道他的确是很喜欢和大家在一起接触的,便道,“若是喜欢,以后还可以和他们一起唱。”
邹沫沫点点头,又对邹盛道,“谢谢你,盛叔。”
邹盛抚着他的脊背,“对我不要说谢。”
邹沫沫笑起来,然后又想到了最后去卫生间的事,他对着邹盛欲言又止,想要告诉他今天所见,但是又迟疑了,后来终究说不出来。
邹沫沫觉得自己和邹盛之间的确是和以前和不一样了,他还记得以前,他什么都可以告诉邹盛,他在邹盛面前,没有一点秘密。
甚至他小时候,刚九岁那会儿,腿完全不能动,还住在医院里,那位男医生在为他检查身体的时候,把护士和看护指使走,喜欢抚摩亲吻他的身体,他每次都觉得非常恶心难受,但是却没有办法反抗,甚至连动弹都不行,只能任由他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他那时候还很自闭,几乎不说话,那位男医生也定然是仰仗着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才那样肆无忌惮,但是,邹沫沫却直接将这个说给邹盛听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所谓的猥亵,只和邹盛说,他讨厌那个男医生摸他亲他,他不喜欢男医生。
邹盛听来,异常吃惊,然后又心痛,从此那个医生再也没有出现在邹沫沫面前过,而专门服侍邹沫沫的人也全都用女人。
那时候,这种难堪的事情都能对邹盛说,现在,却不能将自己所见的肮脏的东西告诉他了。
车开了一段路,邹沫沫就在邹盛怀里乱动,邹盛问他怎么了,邹沫沫满脸通红,邹盛甚至怀疑他发了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邹沫沫别扭地道,“我想上卫生间,你找个地方让我上卫生间好吗?”
邹盛愣了一下,就笑了,让司机把车开到前面路口转过就到的大酒店面前。
他将邹沫沫抱着下了车。
在酒店里的卫生间里,邹沫沫被邹盛扶着站在马桶面前,他几乎全身的重量全被邹盛搀着,但他不要这样,红着脸对邹盛道,“你出去,我自己行。”
邹盛却不放开他,道,“酒店里的不像家里的干净,你别坐下去。”
邹沫沫着急地瞪邹盛,“这样我出不来。”
邹盛偏偏不放他,道,“小时候我抱着你,你都行,现在怎么会不行。”
邹沫沫不满地道,“我长大了,你出去。”
也许之前还能够接受这种事情,但不知为什么,自从晚上在KTV里的公用卫生间遇到那种事情后,就再也接受不了了。
邹盛看他一直坚持,没有办法,直接在邹沫沫始料未及的时候给他解了裤子,像哄小孩子尿尿一样地吹了两声口哨。
被邹盛重新抱回车里,邹沫沫一直红着脸,而且绝对不再理睬邹盛了。
坐在车里,邹盛一遍遍地哄他,道,“你什么样子我没看到,现在倒来害臊来了。宝贝,别生气了,真没什么,乖,没什么。”
邹沫沫伸手在他肩膀上狠狠捶了一拳,闷声道,“你别说了。”
邹盛闷笑两声,在邹沫沫脸颊上亲了亲,邹沫沫要躲开他也躲不开,只又用那水光潋滟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回到家后,邹盛送邹沫沫去洗澡,时间不早,洗澡后,他该睡觉了。
睡前邹盛坐在他的床边,还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了一声“宝贝,晚安”,这才关灯离开了。
邹沫沫睁着眼睛一直看着邹盛出门,门被关上了,他才收回视线。
这一晚上,他根本睡不着。
脑子里不断出现在洗手间里遇到的那个场景,他没有看清那个被压在隔间壁上的男人的样子,那个压着他的人那张棱角分明且带着邪气的脸却是异常鲜明。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还是这两个人做的事情,还有男人的具有冲击性的下/体的样子。
邹沫沫知道自己同正常男人的不同之处,本来邹盛是不让他知道的,但是他去偷听了医生和邹盛的谈话,而且,邹盛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治好他的方法,会回K城来,也是听说中医药方会有作用,所以邹盛带他回来治病,但是,他的年龄大了,年龄越大,能够变好的希望越渺茫。
至少,他吃着中医开的药丸,而且定期接受针灸按摩,至今没有觉得有变化。
邹沫沫躺在床上,心里满是失落,甚至不由得鼻子发酸,眼眶也湿润了,到最后竟然控制不住小声呜咽了起来,但是却又不是哭,只是一种无望的痛苦发泄而已。
邹盛从邹沫沫房里出来,下楼后又招来跟着邹沫沫的元青元成两兄弟问了话,之后元青说了邹沫沫在洗手间的遭遇,所以才那么早要求离开回家来。
说的时候元青是公事公办,交代地非常清楚流畅,说完后,看到邹盛狠皱眉头,他才觉得有些尴尬。
邹盛心想本就不能让邹沫沫出去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看,这才第一次让他去一个KTV,而且还是自家的产业,居然就能够让他碰上这种事情。
进而又对那在洗手间里办事的人咬牙切齿起来,心想即使是性急也总归可以上楼开个房间吧,或者想玩刺激点的,也不能在公用洗手间里,以至于污染了他家孩子的眼睛不是?
邹盛一气愤,就给那一家KTV的经理去了电话,那家经理接到邹盛的电话,诚惶诚恐,被邹盛骂了一通,听到后来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经理赶紧道,“我马上让人去把公用洗手间隔间改小。”
邹盛哼一声,这才把电话挂了。
邹盛坐了一会儿,又上楼来看邹沫沫的情况,小心翼翼地拧开他的房门,邹盛正准备无声无息地走进去,居然听到了从邹沫沫床上发出来的低低的呜咽声。
邹盛马上就惊住了,把灯打开,快步走到邹沫沫床边去,看到邹沫沫紧闭着眼睛,眼角还有泪水的水迹。
邹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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