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陈东从冷饮店外突然杀回来,吓的几名马仔把刀都抽出来,唯恐陈东再次动手。
陈东朝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奀仔叫道:“放心,说了以后不是兄弟,又不是要你冚家产,我刚刚忘了问,金乐门那家夜总会到底在边度?指给我睇下。”
……
“师傅不肯讲,连你哋两个都不懂开口?”刘占生的大弟子林正义眼睛盯着宋正中和刘美玲两人的脸不停转动,配合那颗光头,如同一头审视猎物的秃鹫。
林正义三十七岁,习武近三十年,是刘占生的开山弟子,当年刘占生赴港开馆收下的第一名弟子,十年前就被刘占生授了“白鹤正宗”的匾额,正式开馆收徒,此时在西贡,无论什么人见到林正义,都要称一声林师傅。
昨天下午,自己师傅刘占生突然来了林正义的武馆说要住一段时间,对刘占生,林正义自然是毕恭毕敬,不要说住一段时间,就是在这里颐养天年,林正义也绝不会有丝毫怨言,可是林正义却知道师傅刘占生的脾性,除了参加一些武林同道的聚会之外,刘占生从不离自己黄大仙的武馆,更不要说住在外面,可是刘占生不讲,林正义也不追问,将师傅安顿好,找了几名头脑醒目的弟子伺候在刘占生身边,自己在今天抽出时间,来黄大仙的白鹤武馆见宋正中和刘美玲,一进门就发现武馆的各个匾额都不见,林正义心里就一惊。
武馆匾额就是武人脸面,不能随意轻动,自己师傅武馆的匾额尽数被摘下,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人上门踢馆,而且打赢了白鹤武馆中人。
“师傅五十几岁,已经年纪大,仲有人找师傅的麻烦?香港够格同师傅讲手的不过几十人,能做出上门踢馆这种事的人不足十人,金龙武馆的梁于青?雄威武馆的赵成邦?仲是蔡李佛北胜国术馆的唐智飞?”林正义开口说了三个人的名字,三人都是四五十岁的武馆馆主,脾气火爆,性格莽撞。
宋正中低垂着头犹豫再三,才慢慢开口:“师兄,你知不知香港有间武馆叫洪义海?”
“跛青的馆嘛?跛青我当然知,未跛之前也算犀利,不过跛了十几年,你不会是准备话我知,跛青来踢馆吧?”林正义眼睛紧紧盯着宋正中问道。
宋正中叹口气:“不是跛青,是跛青的徒弟。”
“阿中,师傅教你也有二十年,你该不会是输给跛青的徒弟吧?搞到师傅脸呆在武馆,搬去西贡?”
“不止是我,连师傅都输掉,师傅不同你讲,就是不想俾你知他被跛青的徒弟踢到吐血,亲手摘了武馆的招牌。”宋正中抬起头望向林正义:“大师兄,跛青这个徒弟,功夫很深,最多十八九岁,可是动手时却像三十岁的人,相貌能骗人,功夫骗不得人,他就算二十年苦练,也要有十五年功夫。”
见到宋正中开口,刘美玲则对林正义说起了当年黎剑青和自己父亲的恩怨,黎剑青与刘占生结怨时,林正义已经去西贡开馆,对这件事并不清楚,所以此时是第一次听到事情原委。
“即是说洪义海的跛青门下突然冒出个得意门生,替他找回当年丢失的面子?”林正义摸着光头说道:“那我现在再去为师傅去洪义海踢馆,也天经地义喽?就睇下全港最蛋散的武馆冒出来的得意弟子,到底有多犀利,拳怕少壮,师傅五十几岁,输在气力和年纪之上,不丢脸,师傅火气大而已,不然全港五十岁以上的馆主掌门,哪个仲会亲自下场与人讲手,无它,怕输而已,师傅输这一次,我倒更佩服师傅,至少我师傅不是那种顾惜脸面不敢下场的老家伙。”
“大师兄,你……”刘美玲听林正义话中含义是想去洪义海踢馆,想开口阻拦,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美玲觉得自己父亲输这一场给霍东峻,并没有留下深仇大恨,自己昨天去找霍东峻,也只是气愤自己父亲呕血而已,至于霍东峻踢馆的行为,刘美玲反而觉得正常,当年自己父亲逼走黎剑青,很过分,洪义海几年后登门找回场子也是正常。
可是现在林正义却要将这段两间武馆的多年宿怨继续纠缠下去,刘美玲不认同,最主要的是,她担心霍东峻不是林正义的对手,如果说宋正中是父亲刘占生最喜欢的弟子,那么林正义就是刘占生最得意的弟子,十年前就有资格开馆收徒,不足十岁就跟在刘占生身边习武,宋正中刚刚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功夫是骗不得人的,世界上没有无用的功夫,只有无用的人,三十年的苦练,刘美玲觉得不用说是霍东峻,就算是腿脚完好的黎剑青,想要击败正直壮年的林正义都很吃力。
霍东峻好不容易支撑洪义海重回黄大仙,刘美玲不希望林正义毁了洪义海,虽然想起霍东峻撞自己右胸,刘美玲就恨的牙痒痒。
“你是师傅的女儿,去照顾师傅,武馆的事,我既然过来,自然是我话事。”林正义一句话就将刘美玲顶回去,一双眼睛盯着宋正中:“阿中,你带我去洪义海,我现在就去见识一下这间洪义海到底有几犀利,够胆来踢我白鹤派招牌。”
……
“先生,几位?提前订位未呀?”陈东好像乡下人一样站在金乐门夜总会外打量着夜总会的招牌,一旁百无聊赖的泊车仔见到陈东停步,走过来揽客。
陈东朝泊车仔露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兄弟,呢间夜总会看起来金碧辉煌,进去恐怕要花好多钱?”
“不会啦,现在是下午,又不是夜场,茶舞场酒水半价,房费七折,两百块就够你揾个大波妹爽翻啦,你不会连两百块都吧?”泊车仔对陈东问道。
陈东把霍东峻扔给自己的五千块港币取出来,点出一张一百元的纸币扔给泊车仔:“你话的,大波妹呀?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我会发飙呀!”
泊车仔见到穿着老土的陈东出手就是一百块小费,顿时笑容多了不少,领着陈东朝夜总会里面走去:“放心呀老板!现在茶舞场,客人不够多,靓女都很闲,如果你钱多,把夜总会五大金花全部买来陪你都问题,我叫妈咪介绍个大波靓女俾你!”
泊车仔赚小费一般都是二三十块,下午就有人付一百块小费仲不要他停车,让泊车仔感觉自己今天一定是在关帝门前上香时感动了关二爷,所以关二爷保佑自己发财。
将陈东领进了夜总会大厅,此时大厅的茶座客人只有三四桌,小声的饮酒调情,看到有人进来,大厅里的服务生过来招呼,泊车仔朝服务生做了个手势,示意陈东是豪客,嘴里说道:
“帮这位老板叫个大波妹出来。”
“老板这边请,一个人呀?有没有相识的小姐?”服务生取代泊车仔的位置,将陈东领到一处清静的座位处。
陈东靠在沙发上,将两条腿搭在桌上,朝服务生说道:“,你帮我安排,小费。”
说着,陈东将一百块扔在桌上,朝服务生笑着说道。
第107章 找麻烦
服务生收了陈东扔在桌上的小费,很快就领着一位身材火辣的靓妹过来,对陈东介绍道:
“老板,这是cora,夜总会下午的茶舞场最顶尖的。”
“抠乜鬼?抠啊?不会呢般开放吧?”陈东没听清小姐的英文名,出声问道。
小姐走过来坐在陈东旁边,用手轻轻拍了陈东的肩膀一下:“你好讨厌呀~”
陈东把腿从桌上收回来,伸手去拉小姐起身,朝服务生说道:”喂,开间房我去爽下,忍了很久,火气好大。“
服务生愣了一下,看在陈东之前豪爽的小费面上,朝陈东礼貌的解释道:”老板,这里只有唱歌用的包厢,小姐也负责陪酒,就算你想出火,也要和小姐自己谈妥出去酒店开房,这里只是陪酒……“
陈东吐了口气:“了解,这里是搞出火气的地方,不是出火气的地方,算啦,来瓶酒,顺便把这里经理叫过来,有些事我要问下。”
服务生转身离开,陈东搂着女人问道:“喂,等下我同这间夜总会的经理谈完,你出去陪我出下火?”
小姐捏着陈东健壮的手臂,嗲声嗲气的说道:“老板,我出台很贵的……”
陈东抽出两千块塞进女人的胸前,顺便楷了下油:“两千块够不够?”
小姐把钱从胸前取出来看清楚数目,顿时整个人扑在陈东怀里:“当然够,陪你整晚都问题。”
“整晚就不用,等下谈完你照顾好我细佬就得。”陈东把剩下的两千多块塞回牛仔裤口袋说道。
服务生托举着一瓶威士忌和一小桶冰块走过来,朝陈东稍稍欠身介绍身后跟来的经理:“先生,这位就是夜总会经理,请问咩事呀?”
陈东把女人稍稍推开,坐直身体对经理说道:“经理是吧?我叫陈东,你这间夜总会后面的小巷,我晚上准备用来拍点东西,能否今晚叫你的客人或者那些烂仔不好去小巷玩嘢?”
经理愣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对陈东不确定的问道:“先生,你是讲,今晚这条小巷你要封巷,不想客人出入?”
陈东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经理脸色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礼貌的的说道:“先生,如果拍电影,有警方的手续,我哋夜总会当然能配合。”
“我要是有警方的手续,就不会来找你啦,只是借用一晚而已,有去申请的时间,我都已经拍完。”陈东拧开送来的威士忌,自己朝杯子里倒了半杯说道。
“那就办法,因为小巷并不是夜总会的,什么人都可以走的,抱歉,我帮不了您。”经理听完陈东的话,拒绝道。
陈东端着酒喝了一口皱着眉把酒杯放下:“洋酒真是难饮,喂,呢间夜总会是同新合来罩的嘛,同新合开口一句话,边个够胆再行小巷,帮忙啦?”
经理微笑说道:“先生,不如我叫这里负责睇场的负责人来同你聊,这件事与夜总会无关。”
“真是麻烦,好。”陈东不耐烦的靠在沙发上,拍拍旁边小姐白皙的长腿:“不要急,再等下。”
经理转身走去了大厅吧台处,对背对大厅坐在吧台前的一个高壮身影说了几句,那个身影转头看了陈东的位置一眼,拎着罐啤酒朝陈东的座位走了过来,弯腰坐在陈东对面的位置上,把啤酒压在桌上盯住陈东:
“小子,龟公文话你有事同我谈?不会是想在我癫鸡的地头玩嘢吧?”
自称癫鸡的壮汉,两条手臂压在桌上,肌肉一团团涌起,右脸上更挂着一条刀疤,如同爬了一条蜈蚣在脸上,看起来相貌骇人。
陈东旁边的小姐吓的朝后缩了下身体,陈东却像是看不见对方带来的嚣张气势,在龙城拳台上,比他更凶的人陈东都不知见过多少,一个香港字头烂仔,陈东眼都不眨一下。
“癫鸡呀?哇,我顶唔顺名字带癫字的人,是这样,我准备晚上拍戏,夜总会后面那条小巷希望你能帮忙清下场。”
“你话清场就清场呀!你边个呀!港督呀!”癫鸡瞪着陈东低喝道。
陈东把两千块递给癫鸡:“这种事,你一句话而已呀,这些钱拿去请兄弟食宵夜,ok?”
癫九把两千块接过来塞进口袋,盯着陈东说道:“两千块,食宵夜?不太够呀,我见你有诚意,这样,你拿一万块出来,我帮你封了小巷,让你从入夜拍到天光。”
陈东脸上的笑容随着癫鸡的话一点点敛去:“你在同我讲笑呀?”
……
“就是这间。”宋正中指着洪义海紧闭的大门对林正义说道。
林正义点点头,朝宋正中摆摆手:“阿中,你走先,这里不用你,回去照看武馆。”
宋正中对大师兄林正义不敢违逆,刘占生手下的几名弟子,当初各个都因为调皮被这位大师兄狠狠收拾过,留下过童年阴影,就连宋正中此时已经三十二岁,见到林正义时仍然忍不住双腿想打颤。
“是,师兄,你自己小心。”
林正义瞥了他一眼:“我小心?我真不知师傅如何赞你醒目,大脑好似虾头一样,他们小心才对,走啦!”
将宋正中赶走,林正中上前推了一下武馆的门,发现被人从里面反锁,推了两下之后,林正中深吸一口气,右手立掌,极快劈出!
“啪”的一声,洪义海武馆大门被他从外面一掌劈开!
下午起床后正在练拳的大小春,大波泰,教头二顿时都望向大门,连正在一旁翻着柳詠妍留给自己的识字简易读本的癫九,都被声音惊扰到,抬头看了一眼入门的林正义,不过马上就再次低头看书。
林正义一步步走进来,眼睛扫过四人,阴鹜开口:
“边个是霍东峻?”
大波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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