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比我还要早的得知这个凭空捏造出来的消息?”
杜子腾笑了笑,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然后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苏夏即刻缩手,还没来得及打他,杜子腾就站了起来,双手插/着裤兜,挺拔的背影挡在她眼前。
“苏夏,别人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别人不能给你的,我也会给你。这是我从小到大对你许过的承诺。”
苏夏“嗯”了一声,点头说:“我知道啊……”但这不是重点好吗……
“结婚这件事情,我看得很重,也很认真。”
“呃……”苏夏接不上话,只能傻乎乎地望着他宽厚的肩膀发愣。
曾经在她最失意无助的时候,她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他宽阔又厚实的后背。大概是小时候落下的习惯吧。以前和小伙伴出去玩,要过一条不算深也不算浅的小河。苏夏怯怕,想临阵脱逃,拎着鞋子在河岸边不知所措。这时走来一个小男孩,他咧着嘴笑,问她:“要不我背你过去好了?”也不管她答不答应,走到她面前弯下腰。苏夏犹疑,他便催她,“来吧,不用怕,我认识你,你跟我是一个院子里的。你是苏夏对吧?我是杜子腾。”
后来,苏夏咬咬牙,爬了上去。她提着两对鞋子,趴在他背上。他的头发有点扎眼,她就索性闭上眼。阳光和微风揉在脸上,舒服得让她差点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达到小山坡了。
那算是他们的初识,也算是……她对他长期依赖的伊始吧。
但是……
“那沈然呢?他可是你女朋友啊!”
杜子腾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他侧过脸,没有看向苏夏,声音骤然变得有些喑哑:“你不必时时刻刻都提醒我这个愚蠢的行为。”话音刚落,他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唐山大地震,心情很低落,暂不更新。
Part 26
苏夏追出去的时候,杜子腾已经和几家家长转到楼下散步去了。家里只剩下桑禾和沈然在收拾残局。桑禾看见苏夏傻愣在门口,扔给她一块抹布,说:“别站着地不动,一块来打扫卫生。”
“……”苏夏撇嘴,我可是病人啊……
见苏夏无动于衷地拿着抹布,一点想帮忙的意思也没有,桑禾直瞪着她看。
苏夏被瞪虚了,这才慢吞吞地走进客厅,帮着擦桌子。
“你跟子腾吵架了吗?”沈然刚开口说话,苏夏的手当下一松,把抹布猛地掉到地上。沈然替她捡起来,塞进她手里,微笑着看她。
苏夏低下头,望着手里攥着的抹布发怔。她自知对不起沈然,他明明才是杜子腾的正牌女友,他明明才是最有资格和杜子腾站在众人面前接受祝福的人,他也明明……才是杜子腾最想结婚厮守的对象。
今天在饭桌上杜子腾没跟她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地胡诌乱扯,虽说最后的确把家长们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开,但是……这谎一说出口,不明摆着伤了沈然的心吗?
沈然无论有多慷慨大方,也不可能在感情上让半步吧。更何况……在很多方面,他已经让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果连做新娘这一权利也要被剥夺而去的话,他们这一对恋人是有多可悲,杜子腾这个男朋友,做得又是多不合格。
而她,夹在这两个人中间所谓的掩饰者,今后的处境只会更尴尬吧……
苏夏半天没给答复,沈然颇觉诡异,稍微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苏夏,你和子腾吵架了吗?”
“啊?”苏夏立马回神。
“我看你魂不守舍的,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苏夏赶紧摆手,傻笑着说:“没这回事……怎么会……我从不跟哥们吵架。”担心沈然不信,苏夏拼命拍胸脯保证,“真的,沈然,我跟杜子腾没什么……”
沈然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我懂。”
“呃……”那四个字彻底堵住她的嘴。既然对方已经表态了,苏夏敛口不多说,提起干劲把桌子擦得澄亮,一凑上去简直可以照出个人模鬼样来。
后来大家回来围在一起看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杜子腾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他坐在苏夏旁边,一手搂着苏夏的肩膀,一手拉着她的手。苏夏用力挣扯但没脱手,只好由着杜子腾。
她下意识瞄了瞄沈然,正巧沈然也望了过来。苏夏痴了几秒才冲沈然笑了笑,然后不等沈然给回应,她便迅速别过脸。
今年的春晚她没看多少,目光盯着屏幕,可始终无法集中精神,总会不自觉地神游。
指针刚指向十二点,她手里攥着来收发短信的手机骤响。苏夏看了一下屏幕,竟然是一整晚没发短信给她随便祝福几句的谢嘉楠。苏夏甩开杜子腾搭在肩上的手,站了起来。她要往阳台那边走,杜子腾另一只手却不识时务地拉紧。
苏夏扭头瞪了杜子腾一眼,暗示他别耍小孩子脾气。杜子腾仍是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紧,这下苏夏连挣脱的空隙都没了。
手机铃声还在渐响,越来越大的歌声都快盖住电视机里发出来的声音了。
苏夏站在茶几和沙发之间,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进退两难。
“子腾,让苏夏接电话吧。”还好沈然出面解围。
杜子腾总算乖乖放手。
苏夏一脱手,立即奔向阳台,按下接听键。“喂?”
“新年快乐。”谢嘉楠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苏夏回了一句“同乐同乐”,再想到他嘴边惯用的微笑,忍俊不住。
她这个突然的笑声倒是把气氛调得活泼了不少,谢嘉楠也因此放松地苏夏闲聊上了十几分钟。直到苏夏实在受不了好奇心的怂恿,开口问他:“对了,为什么今晚的团圆饭你不来呢?”
谢嘉楠那边即刻安静了。
只能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楼下小朋友的嬉戏声。
苏夏马上意识到自己冷场了。
说起来谢家和其余四家任何一家的交情都不深。谢爸爸老是板着那张脸,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永远也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谢妈妈则是标准的家庭主妇,并且听说她身体不太好,好像是生孩子那会留下的病根,常年卧在床上。而谢嘉楠的妹妹谢沐,因为小学、初中不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很少有交集,基本属于见了面会打声招呼寒暄几句的那种。至于谢嘉楠,若不是工作原因,苏夏早就把这个人抛得九霄云外了。
换而言之,谢嘉楠这种淡漠不合群的性格,极有可能跟家庭环境有关。
苏夏不大喜欢谢家家长,父亲去世那一年,所有邻居都参加了葬礼,唯独谢家缺席。
邻里之间最不能缺的就是互相关爱。如果说当年父亲因操作不当导致公司破产,谢家以公司斥资研发新产品为由拒绝资助,算是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八年后,公司高层机密资料泄密,合作方投资的巨额不翼而飞,父亲为还债劳累过度最后因急性心肌梗塞猝发而亡,——这一场葬礼,即便只是出于礼貌,不含感情地出席露个面,那也好啊。
结果苏夏在杜子腾的陪伴下,强颜欢笑地送走最后一户前来参与葬礼的人家后,在门口遇到了谢爸爸公司里的一个陌生的小职员。派遣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小员工来嘘寒问暖,而且这个小职员还出新大意弄错时间迟到了。要不是杜子腾强行制止她,苏夏指不准当场就发火了。
现在想起来,怨恨是淡了,但心里还是有疙瘩,磨也磨不掉。
所以今晚,就算杜妈妈诚心发出了邀请,对方不愿意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么这也就不能怪谢嘉楠今晚不来吃团圆饭了。
苏夏想到这里,主动地替谢嘉楠圆场,笑着说:“哈哈,其实你不来也没什么的。反正我们这几年都是老样子,吃个饭什么的,看完春晚就散场了,来不来也没什么关系的。”
谢嘉楠“嗯”了一声,迟疑地问:“苏夏,你初五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谢嘉楠顿了一顿,又说,“我想带你一起去见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苏夏完全没想过谢嘉楠会提出这个要求,而且还是去见一个于他心里可谓重量级的人。她一下慌了起来,踯躅着不说话。
“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也没关系……”算是他自作多情吧,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去见那个人的地步了。
听得出谢嘉楠因为她的犹豫而闷闷低落,苏夏连忙点点头,说:“好,我陪你去。不过初八我要回洛城,准备一下上班后要完成的采访任务。”
谢嘉楠大喜过望,激动得搭不上话来,缓了大概一分钟才说:“嗯,初七我就可以送你回去了。”
这时杜子腾在外头催她洗澡,苏夏应了一声,回过头来跟谢嘉楠说:“那就这样吧,初六早上你来接我。有什么事情的话,你打电话给我就好了。”苏夏说完后,快速按掉电话,回到客厅。
聚会已经结束了,杜子腾在客厅里擦桌扫地。苏妈妈早就抵抗不住困意,在春晚没结束前就回房睡觉了。杜爸爸和杜妈妈则下楼送沈、桑两家。
杜子腾看见苏夏走了出来,执着扫帚站在原地,盯着她看。
苏夏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便问他:“杜子腾,你干嘛死盯着我不放?”
“你要出去?”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装了窃听器吧?
杜子腾丢下扫把快步走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握在胸前,声音沙哑地问:“能不能……不去?”
苏夏摇头,说:“怎么可能?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
杜子腾的眼神暗淡下来,他不死心,握紧她的手又问了一遍:“食言一次不行吗?”
苏夏伸出手测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挺正常的。她现在可是愈发搞不懂杜子腾了。
“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对方是谢嘉楠吗?”杜子腾接了一句。
苏夏整个人都钉住了,呆若木鸡地站着不动。
杜子腾这算是什么意思?他演戏演上瘾了吗?这口气怎么听起特像丈夫逼问欲要爬墙的妻子,有点咄咄逼人。
“你在瞎说什么……”苏夏赶紧甩手,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杜子腾迫近一步,张开双臂将苏夏牢牢地按进怀里。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苏夏差点就听不清他的话:“就算是为了我吧……”
苏夏抬起头,挥手刮了杜子腾一巴掌,怒斥他:“你有没有搞错!”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究竟把沈然置于何地!
一想起沈然努力装出不介怀的样子,苏夏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像这种“新郎结婚了,可新娘不是我”的狗血剧情,她一点也不想当那个遭人鄙视的女炮灰!
苏夏扫兴地撇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杜子腾,折身回房洗澡。
这一晚苏夏破天荒给门上了锁。
接下来几天她故意错开时间,不和杜子腾碰上头。
到了初五晚上她收拾好行李,琢磨着杜子腾可能睡觉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去阳台收换洗衣服。
结果一出门拐个角就看到杜子腾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没有开灯,他在一片漆黑中,倚着沙发抽烟。
杜子腾一直朝着苏夏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眼神沉默又悲伤,借着昏暗的光亮,穿过客厅,清晰地延伸到苏夏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书版杜子腾会改名字~
名字来源于一首诗,“子城风暖百花初,楼上龟兹引导车。曲罢卿卿理驺驭,细君相望意何如。”嘻嘻,你们猜猜是哪两个字吧~ XD 猜对了压倒作者一次~
^_^5号晚上更新。
T____T我这回真肚子疼……痛经有什么好法子迅速止住啊……征方法T^T
Part 27
苏夏终究没有跨出一步和杜子腾促膝长谈。她站在原地呆了几分钟后,又默默地回到房间里。
她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杜子腾那种透着绝望的目光。苏夏从来不知道原来杜子腾也会为他们之间微不足道的冷战而伤心难过。他的眼神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昔日里有的朝气张扬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这几天,他以往的无牵无挂安然自得的神采都被无精打采郁郁寡欢所取代,猛地没了生气,像一具活死人。
虽然她是挺容易心软,不过这一回,她可是铁了心要让杜子腾接受一次教训。
胡思乱量后,苏夏捂上被子耐心地数着绵羊。数了半个小时,总算把大少爷那种遭人遗弃的惨兮兮的模样从脑海中撤走,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后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都快贴近耳朵了。苏夏以为是自己睡出幻觉了,翻个身背对着门口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苏夏意外地发现,昨晚她挂在阳台上晾着的想收未收的换些衣服整整齐齐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