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走的安心?”莫言心疼的说着,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恍然醒悟,“你的伤,是……他……”
玉奴沉默,以此表示认同。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出尔反尔将你扣留已经是他的错,可是为什么他还要……”
“莫言!”不等莫言把话说完,玉奴就打断了他,“他是你的君主,你的主子,你不可以这样质疑他,不然,你知道以他的性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你快走吧,我这里不用你管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不,我不走,我说什么也不走,玉奴,我要为你解毒,帮你把毒解了,起码你身上没有了百日散折磨!”莫言象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坚定的说道。
“别傻了,我这种毒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得,我自己看了那么多有关的书,都没有找到一丝有用的材料,你现在能够为我抑制毒发,我已经很满足了!”玉奴满怀感激的说道,她对于解毒暂时不抱什么希望。
“不,玉奴,我,对不起,我能够为你解除毒素,可是我,一直在隐瞒你!”忽然,莫言愧疚的说道,“皇上说,不让我为你解除毒素,所以,我才……对不起!”
那毒,本来就是莫言研制的,是为了对付龙冽特意研制的,他自然会知道解毒的方法。
玉奴闻言,心中蓦然一惊,凤凌萧你果然够狠毒!
“玉奴,你是不是怪我了?”莫言看到玉奴不说话,以为她在责怪他,当下不知所措了。
“我没有,你是他的臣子,忠心于他没什么不对的,如果你不按他说的做,你就会危险的!”玉奴理解莫言,所以宽容的说道。
“我这样对你,你却这么对我,不管了,我帮你解毒!”说着,莫言走到床前,将玉奴小心的搀扶了起来,让她坐好,自己则坐到她的身后,双掌贴在她背上,“中途会有些痛,你要忍住!”
玉奴点点头,对星儿说道,“星儿,你去门口守着,有人来的时候禀报!”
星儿自然知道她家主子什么意思,当下不顾自身疼痛的起身离开了。
莫言集功力于双掌,开始为玉奴驱毒。
顿时一股股若烟雾般的白气自两人头顶上飘荡而出,慢慢的,玉奴头顶的白气竟然变成了黑色,那是毒气在溢出,随着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在全身各处升腾而起,玉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昏了过去。
把那个太监抓过来玩玩
莫言却是没有停止,依旧为她驱毒……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棱射进房间的时候,玉奴缓缓的挣开了发涩的眼睛,她望着地上一片金光,灿烂夺目,跳跃着,偶尔有风轻轻吹进来,一室的温暖。
春风微拂,阳光明媚,果然是个好天气。
玉奴坐起身来,忽然觉得浑身通泰无比,就连头也不那么重了,甚至没了一丝疼痛的感觉。
“什么味道?竟然这么难闻?”空气中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在鼻尖飘荡,玉奴吸了吸鼻子,想要寻找异味的来源。
蓦然却看到星儿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那双机灵的大眼却是盯着自己猛瞧。
玉奴低头看向自己,自己穿着衣服啊,没有什么不对啊,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只是这一低头,她忽然觉得鼻尖的异味更加的浓重了,于是她贴到自己衣衫间,顿时那股熏得她几乎作呕的味道找到来源了。
竟然是她自己!
“还笑,还不赶快备水,我去洗澡!”玉奴假装生气的呵斥了一声,不过那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因为百日散的毒没了,她出宫便再也没了后顾之忧!
“早就备好了,就等着娘娘您醒来了!”星儿笑着说道,却是丝毫不嫌弃玉奴身上的异味,走过来将她搀扶了下来,扶着她去洗澡了。
站在院子中,感受着春风拂面而过,带起衣袂飘飞,秀发飞扬,望着那早已挂满枝头的茶花,与翠竹一绿一白,遥相呼应,清新自然,而又淡雅脱俗,玉奴忽然觉得这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尽管有许多的不如意。
尤其是洗澡过后,除去一身的污垢,浑身一轻,宛若卸去了千斤重的巨石。
“莫言呢?”忽然,玉奴问道,莫言肯定为她驱毒过后便离开了,只是她担心凤凌萧会不会为难他。
星儿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让玉奴升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说!”她命令道。
星儿从来没有见过玉奴这么凶,自然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的说道,“莫丞相今天一早便离开京城了,去往西北筹备财物了,皇上说开始派去的那些老顽固实在是脑子迂腐,顽固不化,不但筹集不到钱财,只会将双方的关系弄僵,丞相机智聪明,一定有解决的方法,朝廷为了表示对那些人的重视和感谢,所以皇上说要丞相去,估计这会已经在路上了!”
玉奴闻言,没有说话,站在那里也没有动。
莫言从来没有离开过凤凌萧,这一次,一定是因为自己而迁怒与他。
凤凌萧,你不是狼,你连狼都不如!狼还有群呢!
玉奴正在思考着心事,星儿忽然指着门外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对玉奴说道,“娘娘你看,那人在做什么?”
只见,门外一个太监服饰的人,缩头缩脑的,一会往里张望,一会又四处张望,生怕自己被人发现似的。
玉奴一时好奇,对星儿说道,“去,把他带过来!”
难道真的是他来了吗
星儿应声而去,很快,那个太监便站在玉奴面前了。
他跪下,头也不敢抬,声音有些嘶哑,“奴才拜见云妃娘娘!”
“抬起头来!”
“奴才长相丑露,怕惊扰了娘娘!”太监无比谦卑的说道。
“嗯,还很懂得礼貌,比那些长得漂亮,却张牙舞爪的螃蟹好多了,我不怪罪你!”玉奴不知为何,平素的对这个太监升腾起几分好感,那感觉就好像他们是故人,甚至是特别亲近的人一般。
太监闻言,缓缓抬起了头。
玉奴望着他的脸,忍不住抽了一口,倒退了几步!
他的脸上竟然带着铁质的面具,那面具是直接镶进肉中的,周边隐隐还有血渍,只是露出了一对眼睛和嘴巴,其他的都看不到。
这么残忍,这么没有人道,这是谁做的?
太监似乎洞晓了玉奴的疑问,当下说道,“奴才是前朝忠臣的家人,因为家父没有归顺,所以一家老小全被被皇上赐死,只剩下小人自己,因为父亲的同僚实在是不忍看到我们一家就此灭绝,所以买通了管事的公公,将我充作发错的奴才,给带进了宫中!”
“啊,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在哪里?”玉奴不知为何,心中没来由的心疼这个奴才,想也不想便吐口而出,“如果你现在还没有被分配,那就留在我这里吧,帮我照顾那几株茶花树!”
太监闻言,转头望着不远处的茶花树,满树的洁白如雪,纯洁的令人心生不起半点亵渎,忽然一阵风吹过,无数的花瓣随风摇曳,而后翩然落于枝头,却没有一丝的凄凉,是那样的清雅。
太监一时看的愣住了,忘记了玉奴的话。
“喂,娘娘给你说话呢,你聋了?娘娘体恤你,还不谢恩!”星儿一时看不下去,踢了太监一脚,朝他呵斥道。
“星儿!放肆!”玉奴不知为何,见到太监被踢,心中就很痛,不由得出声呵斥星儿。
“谢娘娘!”太监行礼谢恩。
“你先下去吧,让下人带你到你的房间去看看,收拾一下,等一下我会让人给管事的公公打个招呼,说我要了你!”玉奴点点头,轻轻说道,本来因为莫言的离开而心情郁闷的,但是这会儿却是莫名的爽朗了起来。
太监当下起身离开了。
玉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孔骤然收缩,他的身躯颀长而又高大,背挺得很直,走路也是昂首挺胸,大步向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无以比拟的威压和令人望而生畏的王者气息,尽管他在刻意隐瞒,但是还是被玉奴一眼看了出来。
这背影,虽然有些消瘦,但是这身高,还有体形,是不会改变的,难道真的是他?
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的影子,玉奴觉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但是随即又摇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脸被铁面具烙伤成那样子,怎么可能是他?
再说了,他现在躲避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眼神将她融化
玉奴想到这里,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最近脑海里总是出现龙冽的身影,还有那一幕幕的画面,玉奴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漏掉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看到凤凌萧对自己不好了,又觉得他好了?
玉奴无比自嘲的甩甩头,自己还真的是作死啊!
时间如飞,转眼即逝。
不知不觉间,夏日来临了。
不过,这初夏的天还是不错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闷热,反倒是多了几分清凉和爽快,使得怕热的玉奴,才没有那么遭罪。
只是看到院子中那几株茶树败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玉奴倒是心疼的难过了好几天呢。
这天她正望着再也没有花儿的茶树发呆,忽然看到一个身影来回的在茶树见走动,他弯着腰,象是在做什么。
“小白,你在做什么?”玉奴走进,好奇的问道。
小白,是玉奴给那个带着面具的太监起的名字,不知道为何,玉奴总觉得他不象是他表现的那么简单,每天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茶花树,老实而又本分,很少说话,但是他喜欢发呆。
而且,他总是喜欢望着玉奴,有的时候甚至目不转睛的望着玉奴,一望就是好久,玉奴不叫他,他几乎是一直这么望着,愣愣的出神,他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是玉奴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份原本不属于他的炽热和冲动。
每次看到他的眼神,玉奴几乎都会觉得他下一刻会直接朝自己扑上来。
没来由的,玉奴总是害怕看到他的眼神,想要躲着,但是他又是按照自己的吩咐照顾这些茶树的,玉奴又总是喜欢在茶树旁徘徊,两个人又不得不见,这倒是让玉奴郁闷了很久。
小白听到玉奴叫他,抬起头来,声音很是温和,“茶花败了,我把这些跌落枝头的花儿埋了!”
只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白称呼玉奴为娘娘,往后他再也没有称呼过,玉奴也不见怪,并且莫名其妙的还准许他不用自称“奴才”。
这些举动,连玉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不自觉的会这么去做。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好,埋了好。”玉奴望着那地上被他捡到一起的白色花儿,感概的说道。
小白低头,重复着玉奴的话,继续自己的事情。
落红不是无情,化作春泥更护花。
不是说的正是自己么?
我是落红,而玉儿你,则是那枝头娇艳欲滴的花儿,哪怕我化为一胚黄土,也要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玉奴一时心血来潮,竟然也弯下腰帮着小白捡起了落花,而且还动手将其掩埋。
小白见状,眼神更加柔和了,那温柔的眼神足以滴出水来,将玉奴融化。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玉奴捡起的花儿,放在已经铲好的土坑中,而后用泥土轻轻的掩盖上,动作轻柔而又小心,仿佛那花儿就是他一生在乎的人儿,来不得半点的伤害,他更是倾尽了一声的宠溺和怜爱。
你怎么那么合我心意呢
不消一刻的工夫,他们两个已经将地上所有的茶花都掩埋起来了,小白更是将茶树地上清扫了一遍,而后拿了两个软垫放在地上,示意玉奴坐下。
玉奴望着眼前的软垫,又看了看目光淡定的小白,忽然想笑,他的每一举每一动为什么都这么符合自己的心意呢?
玉奴坐在一张软垫上,而后拉着他坐在了另外一张软垫上。
反正这里是玉禾宫,凤凌萧轻易不会来,那些皇后贵妃什么的,更是不会来招惹自己,他们就是这么坐到天黑,估计也没有人会在意。
“小白,”玉奴理了理额头的乱发,忽然冲他一笑,问道,“你来这里好几个月了,有没有觉得外面的世界要比这里好?没了自由是不是很可怕?”
小白摇摇头,目光坚定,“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进宫!”
玉奴一听,顿时好奇了,“是吗?那我倒是想要知道,这宫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你的眼球呢?”
小白望了一眼眼前的女子,仿佛这一眼已经倾尽一世的真情,他没有回答,低下了头。
玉奴自恋的摸了摸下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吐出来,“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小白抬头,望着玉奴,认认真真的点点头,毫不隐瞒他的想法,“是!”
“哈哈……”玉奴忍不住捧腹大笑,到最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一只手勾住小白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小白,你真是我的宝贝啊,这么冷的笑话,恐怕也只有你敢跟我说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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