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姑娘,这轿夫还真不是人当的!”有一个轿夫抱怨道。
“呵呵……”红衣闻言,开心的笑了,她对玉奴挤挤眼,说道,“小玉奴,我们不是正愁没有花轿么?你看现成的送来了!”
“你的意思是……”玉奴面上故装不知,疑惑的问道。
“好哎好哎,”小铃铛也高兴的跳了起来。
红衣丢给轿夫一锭金子,问道,“怎么样?送我家小姐一程,回来还能继续送你们的新娘子,两不耽误,你们还赚了金子,这生意很划算吧?”
轿夫捡起红衣扔过来的金子,放在口中用力咬了一下,确认这金子是真的,当下乐坏了,慌忙点头哈腰的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只是不知道小姐要去哪里?”
“我们当然是要去皇……”
小铃铛话还没有说完,红衣便打断说道,“我们当然也是去新郎家了,具体地址你不用问,很快便到了,你只要按我的指示走就可以了!”
心细如发,细腻缜密,玉奴在心中这样评价着红衣。
“好好,没问题,反正我们闲着先是闲着,就算是耽误了那家,也不能怪我们,是他们将我们哥几个丢在这里不管不问的,明明是他们没有处理好内部的事情,没了嫁娘,反倒怪罪到我们头上来,真是可气!”轿夫越说越气,恨不得将那新郎直接揪来暴打。
自始至终,绿衣都没有说话,这会儿她搀扶着玉奴上了花轿,四个轿夫抬起轿子,随着红衣绿衣往前走。
没了迎亲的仪仗队、没了喜悦的唢呐声,没了壮观的迎亲队伍,就这么几个人,稳稳当当的朝皇宫而去。
却不知,她们每走到一个地方,便有人在前面清场,将所有绊脚石砍杀的一个不剩!
终于可以看到皇宫了。
几个人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久违的笑容,她们知道龙冽一定在等待。
威武的宫门,来回巡逻把守的侍卫,一个个严肃而又肃穆,面无神情的分列左右,腰间的佩剑虽然没有拔出来,却依旧恐吓着人的心,那是发自灵魂的对于皇宫的畏惧和敬畏。
四个轿夫更是愣住了,他们望着面前的宫门,岂会不知道这里是皇宫?这几个女子竟然要进宫?一时之间,大脑短路了。
到了宫门口,轿子停了下来,玉奴下了轿子,红衣便将四个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的轿夫打发走了。
四个人刚刚靠近宫门,便被侍卫拦住了,“大胆女子,竟然公然闯入皇宫,皇宫禁地,怎么是你等随便可以进入的?”
红衣咯咯的笑着,走到侍卫面前,朝着几人猛抛媚眼,“怎么?哥几个是新来的吧?不认识姐姐我?”
侍卫们望着风情万种的红衣,丝毫不为之所动,冷冷说道,“哪里来的无知女子,念你初犯,不予计较,速速离去,不然捉了你去打军棍!”
居然将她骗到了慈宁宫
“你罗嗦什么?把腰牌拿出来!”一旁绿衣不耐烦的说道。
不过就在这时,宫中却传来一个太监特有的尖细的声音,“圣旨到!”
瞬间,从宫中走出来一大队侍卫,见玉奴她们纷纷包围。
而领头的是一个太监,他走到玉奴等人身边,瞧也不瞧她们一眼,鼻尖冷哼声声,“你们倒是挺能坚持啊!”
这句话说的甚是有水平,不知道他值得是玉奴等人坚持过了这么多的拦截和袭杀,还是对于皇帝的不见不散的执着。
太监也不多言,直接打开圣旨读到,“皇上有旨,请玉妃娘娘跟随咱家进宫!”
这圣旨,读的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这太监哪里像是龙冽派来的?
玉奴低头沉思,这样也好,总比进不去见不到龙冽强。
只要进去了,就应该能够见到他,身边有绿衣和红衣,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见玉奴不多说,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当下随着太监进攻了。
太监带着玉奴等人七拐八拐的,到处乱走,说是皇帝在着急等着,却就是不说皇帝在哪里。
玉奴知道其中有诈,但是该来的始终都要来,就算是今天躲过去了,以后还回来,倒不如今天一次性解决了,反倒省心。
于是她依旧不说什么,只是跟着太监走。
红衣和绿衣虽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她们知道凭着玉奴的聪慧。
她不可能没有识破太监的计谋,既然她不动声色的跟着走,就一定有她的原因,所以两姐妹也不作声,一直跟在身后走着。
七拐八拐,终于看到尽头了。
望着高高的门匾上的字,几个人都愣住了。
慈宁宫!天啦,居然到了慈宁宫来了!
就是太后居住的慈宁宫!
太监竟然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了!
太监走到宫门口,里面顿时走出来一个一身橘色宫装的宫女,看样子应该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太监朝宫女弯腰行礼,谦卑的说道,“陶琬姑娘,人带来了!”
陶琬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玉奴,点点头,神色平静,语气缓和,“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谢姑娘!”太监慌忙兴奋的再度行礼,而后退下了。
陶琬走到玉奴身旁,上下打量着玉奴,而后问道,“你就是皇上最新册封的玉妃吧?太后等你很久了,请随我来吧!”
玉奴冲她一笑,说道,“好!”
然而当红衣等人也要进去的时候,却被拦住了,陶琬说道,“太后懿旨,只是宣召玉妃,其他人等均在宫外等候!”
太后的懿旨,谁敢不听?只是,红衣她们都知道,太后是反对玉奴进宫的,这时候召见玉奴,是什么居心?
孰料,玉奴对红衣她们自信一笑,“放心,等我!”
而后便随着陶琬进去了。
就连小铃铛也被阻在了门外,只能干着急的等待着。
面对太后,是早晚避免不了的,尤其是进了宫,更是无法逃避的。
于是让太后小瞧甚至蔑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见她。
太后终于跟她撕破了脸
走进宫来,玉奴头微微低着,眼角的余光扫到上方端坐着的一老妇人,一身朴素的装扮。
虽然不奢华,但是依旧遮不住她那股尊贵和威严,自骨子里散发而出,不用刻意彰显,依旧令人忍不住俯首、不敢仰望。
“玉奴拜见太后,愿太后福寿安康,笑口常开!”
玉奴走到太后面前,缓缓下跪,头也不抬,语气谦卑而又恭敬。
“抬起头来!”
太后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喜还是悲,神情更是淡定如斯,看不出喜怒,更加令人难以捉摸。
玉奴乖乖的抬起头,如水的眼眸中满是恭敬和乖巧,神情自然而又无惧。
“嗯,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过不得皇儿为了你不惜背负万世骂名,而不惜与哀家断绝母子关系,甚至反目!”
这样的话由太后口中说出,玉奴却是听不出她有一丝的愤怒和怨恨,仿若她在讲述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语气平和,态度温和。
太后越是如此,玉奴知道,她心中对于自己的恼恨就更加的深。
居于高位之上的人都有一个惯病,那就是她越是将自己的真情实感掩藏的深沉,就越证明她在乎的紧。
不过,跪下,这般低三下四的说话,已是玉奴的底限,她不再会如那些惊恐未定的妃子一般,磕头求饶,说什么罪该万死的话。
她抬头,目光如水,如一潭莹澈透亮的清泉,满满的坚定不移、万死不辞的绝然。
“太后,我爱皇上,一如皇上爱我那么坚决,我们彼此的心是真诚相对的,今天他会为了我付出这么多,同样的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望太后成全!”
语毕,她缓缓俯首,脸庞几乎触碰到清凉的地面,光华的玉质地面倒映着她的脸,神情是那样的绝然。
“啪!”
一声传来,却是太后摔了手中的茶碗,她终于撕破了那张温和的脸皮,神情愤恨而又暴怒。
“哼,你既然都说了,没有人能够拆散你们,你还让哀家成全?你哪里还需要哀家去成全?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狡辩而又不逊,你眼中哪里有哀家这个太后?”
“太后是皇上的娘亲,自然也是玉奴的娘亲,皇上对您尊敬孝顺,玉奴自然也会尽到儿媳应尽的义务,只是,这须有个前提,那就是太后的恩准和成全!”
玉奴抬头来,不卑不亢的说道。
“恩准?成全?哀家到现在都没有恩准、成全你进宫为妃,你不是一样也来了?哪里还需要什么恩准成全?皇上他倒是有眼力啊,千挑万选,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妃子果然非同凡响!”
最后那四个字,“非同凡响”,太后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可见玉奴真的将她惹怒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其实自玉奴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太后掩藏的很好,她也感觉到了太后对她的排斥和厌恶,那么她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去刻意讨好太后。
他身边会有很多的美人儿
她爱的是龙冽,只要龙冽不放弃她,她不怕一切风雨,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因为,是你先对我不友善的,别怪我对你不够尊敬!
“你信不信,如果哀家不想你出现在皇上面前,有的是办法?”忽然,太后重新坐正了身子,面色淡定的说道,仿佛刚才生气的那个人是别人而不是她。
皇家人果然是善变的,同时更加善于隐藏。
玉奴闻言,却是嘴角微微勾起,如水眸光中漾开一抹淡淡的讥诮,“我信,但是我也信皇上,如果找不到我,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将整个龙炎国翻过来,他也一定要找到我!”
“呵呵……”
太后闻言,没有发怒,倒是笑了起来,但那笑声中是无尽的嗤笑和轻蔑,还有浓浓的同情和不屑。
“真是个天真的女子,皇上身边女人无数,向来对身边的女人都是三天热度,今天他之所以会这么执着的对你,那是因为对你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过去,等到他厌恶你了,不喜欢你了,你说,还用得着哀家出手吗?”太后神情悠然自得,语气缓和平稳,伸手端起宫女刚刚送来的茶水,掀开盖子,轻轻吹了几下,抿了几小口,再次说道,“你以为皇上是你自己的吗?哀家不妨告诉你,还有三天,周边附属小国进贡的美女就要到京城了,到时候百花齐艳,各有千秋,就凭你,你以为你争得过那几十个佳人吗?哼,自不量力!”
周边附属小国进贡美女?
玉奴闻言愣了,她怎么没有听龙冽提起过?
看到玉奴呆愣的神情,太后以为自己的话将她吓住了,当下心中甚是得意,说道,“所以,今天哀家之所以把你叫来,就是不想看你输得太惨烈,哀家同情你对皇上的一片痴情,给你指条明路!”
说完,太后朝身边的陶琬使了个眼色。
陶琬伸出手掌,在空中啪啪拍了三下。
顿时,走进来五个服饰装扮一样的宫女,均是双手拖着盘子,盘子中有金银珠宝、有玉器首饰、有绫罗绸缎、也有银票。
“这些东西,足够你挥霍一辈子的了,拿着它去过你无忧无虑的日子吧,也好过被皇帝抛弃以后,打入冷宫的凄惨!”太后面色淡然的说道。
玉奴起身,走到端着盘子的宫女面前,望着眼前的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笑了,“太后还真的是对我宠爱有加呢,竟然这么大方!恐怕连皇后平日也难得的被您这么赏赐一次吧?”
“你知道就好,哀家是可怜你,哼,你就算是再美,也有衰老的时候,到时候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太后面色稍霁,淡淡说道。
玉奴忽然转身,笑颜如花,轻声问道,“如果,玉奴不想走呢?”
“大胆!数次冒犯太后,就算你在皇上面前再受宠爱,也足以将你乱杖击毙,太后可怜你,别不识抬举!”太后身边的陶琬,忽然脸色一寒,怒声说道。
本来是想威逼利诱一番
玉奴还没有说话,太后便开口了,“你不想走也可以,哀家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就试试!”
这下,诱惑不成功,又改作威逼了!
玉奴闻言,不怒反笑了。
“太后,这就是您的伎俩吗?又惑不成,便改威逼?不过,您还是不了解玉奴,我向来是软硬不吃的!”
玉奴的语气冰冷无温,一如雪山上千年不花的寒冰,让人彻骨的寒。
“你……你以为哀家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吗?”太后气愤的身子都颤抖了,面色铁青。
“太后,今天我进宫,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中途您让那个太监带着我七拐八拐的,故意迷惑别人的视线,但是毕竟我进宫了,皇上只要知道我进宫了,那么就一定会寻找,那么我想就您那么多拐了几个弯,多走了几步路的伎俩,皇上应该很容易便能识破的吧?您字也说了,皇上现在对我的热度还没有过去,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您要是把他还存在热度的女人给消除了,您说,皇上会有什么反应?”
玉奴脸色不该,语气不变,却是犀利的说出了太后心中的担忧。
太后闻言,脸色更加的难看,此刻她终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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