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s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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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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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大人你帮我照看好铳儿就算帮大忙了。”心想总让他跟着,还当真毫无自由可言了,笉罗赶紧回绝。

“呃……那好吧。”泽临气闷,见笉罗整个脑门上都写了“想走”,继续发问:“先生,那哪种胶最好呢?”

这人怎么越来越难缠了?笉罗无奈,回道:“在偳紫国内,东环港做胶是一绝,上好的大石首鱼的鱼膘所做的胶,要十两银子一两呢!要说粘性最佳,非它莫属。不过即使是官家作坊也用不起那种胶,只有王室贵族舍得花银子买,一般能找到小石首鱼的鱼膘熬的胶,就很不错了。选胶时,要选时间久的胶,颜色深且有光泽,上好的胶会呈现出缠胶的纹理和圆形皱棱。包括鱼胶在内,有六种胶是其他的具有粘性之物无法相比的——青白色的鹿胶,赤白色的马胶,火赤色的牛胶,黑色的鼠胶,白而微黄的鱼胶,还有黄色的犀胶。”

听得笉罗一口气不歇的说完,泽临嘴角噙笑弯腰拱手,“笉罗真是大才,我实在佩服佩服。”

“隔行如隔山,术业有专攻罢了,算不得什么。这些,连先生也是知道的。”笉罗忙不迭低头还礼,被泽临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为何,耳根子还红了一片。

“好了,铳儿也该醒了,我回房了。”把匕首往他手里一塞,笉罗落荒而逃。

泽临手中的匕首,还带着一丝温热。

他走到镜子面前照了照,禁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糟了糟了,怎么最近总是傻笑。莫不是病了?”

待笉罗把铳儿送过来之后,直到晚饭毕,泽临都再没看到她的人影。

待整个府邸的人都熄灯沉入梦乡,荀晔拿着应用之物上了房,泽临的房门才被“嘎吱”推开。笉罗眼神疲倦地走进来,对他伸出胳膊。

“怎么了,笉罗是想我抱么?”泽临咧嘴一笑。

累了一天的笉罗实在是懒得还嘴,不耐烦瞪了他一眼,将铳儿揽入怀中,偏偏泽临不肯放,抱着铳儿还往怀里带。笉罗一抬头想要再瞪他两眼,却发现此刻二人近在咫尺,鼻子碰巧滑过他的唇边,微凉的触感使得泽临这才把手松开。

空气归于了尴尬沉寂。

半柱香过后,荀晔落到了院子里,喊道:“大人,办妥了!”

眉毛一扬,泽临道:“好,我们这就去看看,那匡富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三个人轻手轻脚走进了匡富的书房,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匡富看到眼前黑影一晃,一抬头,额上的冷汗直冒,扭着身子想要起身,屁股却像镶嵌在椅子上似的,动弹不得。“呵呵,左庶长大人这么晚来找在下,莫非有事相商?”

“嗯,的确有事,还是大事。”泽临捻着胡须,一张脸似笑非笑。“正有一事不明,还请县令大人指教一二。”

“噢?既是要事,大人不如当偏厅稍坐,等在下……”匡富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压着座椅,往上提气,但由于身体肥硕,屁股几乎覆盖了整个椅面,以至于他用力半天,就只见腰腹抖动了两下,两块分不出界限的臀瓣如面团似的晃了晃,犹如一个即将散瓤的大南瓜。

泽临忍着笑摆手,“唉,讲那些客套做什么。我们就坐在这聊聊。”

说完就拿过椅子坐在匡富身边,在烛光下冲着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这儿的部族都信奉蛇灵,以蛇为圣物,祈求蛇灵庇佑,还建造有蛇灵祠专门供奉白蛇,有没有这回事?”

匡富一听他不过是问这事儿,神情松弛起来,双手合十,表情虔诚,“是啊是啊,蛇灵大王从千百年前就在这里落户了,过去此地一直怪病肆虐,幸得蛇灵大王保佑我们平安无恙哪。”

三个人都点点头,泽临对笉罗挤了挤眼睛——笉罗,该你了!

“原来蛇灵大王这么厉害?那县令大人,蛇灵大人既然是这一方的保护神,我们是否也能得到他的庇护呢?”笉罗白了泽临一眼,清了清嗓子,眼神里却满含疑惑。

匡富点头如捣蒜,“当然,在蛇灵大人眼里,信奉者皆是他的子民。”

“这就奇怪了,为何这几日兵士们精神不爽,神色萎靡呢。而且,有的人还生了怪病,既不发热也不呕吐,除了身体动弹不得,没有其他症状,不知是患了何种恶疾啊。”笉罗言语夸张,语调起伏极大,但是一张脸清冷如冰,难免让匡富神情紧张。

“这个……可能你们初来乍到,蛇灵大王还不知你们的存在,因而还未施以福泽……”匡富摇头晃脑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其他士兵都去蛇灵祠拜祭,也供奉过鸡鸭鱼肉给蛇灵大王,怎么有些人的病还是不好呢?莫非……是因为他们行为不端?”笉罗背着手,在匡富面前踱起步子,显得十分焦虑。

匡富一拍桌子,“哎呀,对的!蛇灵大王岂会保佑作恶之人,但凡是怀有坏心肠,或者作奸犯科者,一旦得病,蛇灵大王是不会管的。除非……”

“除非什么?”泽临挑着眉头问。

“除非……对蛇灵大王表示他们悔改的诚意,只要诚意够了,蛇灵大王也就既往不咎了嘛。”说着话时匡富的眼珠滴溜溜乱转,仿佛别有他意。

笉罗了然点头,又问,“那蛇灵大王如何得知他们诚心悔过呢?”

“嘿嘿……”匡富一笑,“将自己的钱财悉数奉上,放在蛇灵祠的香炉后面就行了。你想啊,蛇灵大王看到这人愿将身外之物都供奉出来,自然就明白他诚心悔过,准备重新做人,自然就原谅他咯。”

搞了半天,蛇灵大王也爱金银财宝啊?笉罗心里冷笑一声,我不过借由蛇灵来诈他一诈,好恐吓他,没想到居然套出这么一个大秘密。“那若是这人冥顽不灵呢,蛇灵是否会惩罚他?我听说,也有人得怪病猝死的吧?”

匡富双眼一眯,“那就是活该呗,谁让他们不肯抛却身外之物。蛇王大王一生气,这人还不等死?”

哈,看来这满脑肥肠的家伙还真是敛财有道啊。泽临在心里唾骂起匡富的祖宗三代,“蛇灵大王还真是善恶分明啊,看来无论是谁,也不能例外。哎呀,县令大人,您赶紧让家人去求蛇灵大人吧,我看您这脸色不对,看似病入膏肓啊……”

“啊?左庶长大人这是何意啊?”匡富连忙看自己的手脚,没发现哪里不舒服啊。

笉罗轻咳一声,目光狡黠,示意泽临让他来,“哎呀县令大人,您还不知道么?前日有个村子里有个胖老头死了,我去看了他的尸体,可真是怪异。他是坐着饿死的,因为屁股上的肥肉化成了肥油,不知怎么的就和板凳黏在一块,竟然长在一起了。这老头没法起身,因为板凳太重,他又太胖,是一动也不能动。又因为平日不与邻里友善,对亲戚也不好,无人来看望他,结果他就这么饿死了……

后来村民才发现,原来他偷了村里该祠堂的银子,私藏了起来,还有还多绫罗绸缎,也是他偷的,都藏在了地窖里。我看,定然是蛇灵大王发怒了,所以用神力惩处了他。”

“啊,县令大人印堂发黑,这就是恶兆哪。您脸色怎么如此之差,莫非……您的屁股也……啊呀!”泽临跟着添油加醋,指着匡富的屁股下渗出的猪皮胶,一脸的惊讶。

荀晔抱着剑站在门边,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心说这两人也太狠了,可不得把匡富吓死。

被泽临惊得脑门冷汗淋淋,匡富咬着牙往屁股下一摸,顿时两眼一黑,哭叫起来,“啊!莫非真的化成肥油了?本官,本官还不想死啊,这可如何是好,蛇灵大王,小的不是恶人啊……”

他又不死心地试着起身,结果屁股死死黏在椅面上,三个人拽着他往外拖都不行。

“都到这一步了,大人你可要诚心悔过啊,不然蛇灵大王不能饶你。”笉罗一呲牙,心说这下你还不全招?“大人,你都做了什么了,这天知地知,蛇灵大王岂能不知,你还不说?”

匡富哭丧着脸,嚎哭道:“蛇灵大王我错了,我不该接着您的名义去搜刮村民的钱财的,这都是大皇子吩咐我做的哇!还有……我我我不该欺骗左庶长大人,其实是大皇子要杀三殿下,故意让我这么做的啊,小的逼不得已啊……”

泽临的眼神顿时一寒,冷然道:“哦,原来如此啊。”

作者有话要说:威吓是一门学问啦

16

16、看你招不招 。。。

荀晔第一次看到,不用严刑拷打,还有犯人口吐真言到这么亟不可待的。

此时的匡富抓着泽临的袖子痛哭流涕,压根不用他们问了,他便一五一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把他干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坏事倒了个一干二净,就连瞒着他老婆与婢女偷情、偷看了村子里李寡妇洗澡、总上别人家茅房拉屎、小时候拿弹弓弹了隔壁哥哥小吉吉的事都说了,听得笉罗直接喷了茶。

“行了,别哭了!你为何要听命于大皇子,把这件事交代清楚,我保证蛇灵大王不会要你死。”泽临眉头一皱。

匡富委委屈屈地抹着眼泪,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也发觉到自己是上了当了,只好叹息道:“左庶长大人,我说,我都说……不是我想听命于大皇子,实在是不听不行啊。您是不晓得,珩云郡、祁阳郡与崇阳郡这一块,早些年就没有人管了,原本每年王都都会派税官过来收税,还有监察使来巡视,查看我们这些地方官的政绩。

但从四年前开始,税官和监察使都不来了,我们觉得纳闷,就往上边写信,可后来才知道那些信都给大皇子的人截下来了,通往王都的各个要道也都被控制了,我们没法和国都联系。就在我们觉得不对劲时,大皇子派来了一个特使,说以后不用往王都交税,只要把税都交给大皇子就行了,也不用给国君呈递折子,有事上报给大皇子就成了……”

“什么?岂有此理!”泽临怒气冉生,大吼一声站起来。“他这是想干什么?历来都没有皇子私自征税的先例,何况,这里并不完全属于大皇子的封地,就算是他的封地,他也没有这等权利,这么大的事,朝廷居然没有一个官员知道!居然还敢压下你们的折子,皇上还没有正式册立太子呢!”

“唉,左庶长大人,这事还不明显吗?”匡富又接着叹气,“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毕竟是大皇子啊。我们也知道,这不合乎律法,如果今后国君派人来查,发现三个郡上缴的税收欠缺,到时可是欺君大罪啊。所以一开始我们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大皇子的人真狠哪……”

“是出什么事了?”笉罗也没料到,这么机密的事,让他知道了,但泽临没有让他离开,他便坦然地听着,仔细记着。

匡富脸上的神色更为忧惧了,呜咽道:“就在一夜之间,三个郡县所有大小官员的孩子都不见了。”

“是大皇子派人做的?”泽临的眉头蹙得更紧,一掌抬起,拍碎了桌子的一角,惊得匡富脸色刷白,只得连忙答道:“没错,因为第二天,我们都收到了一封信,让我们乖乖听从大皇子的调遣,否则就……”

“太过分了!”连最为冷静的荀晔也觉得不能沉默了。

泽临捋着胡须想了想,问:“所以你们只得乖乖交税,不过借由蛇灵之名来搜刮民脂民膏,这个主意又是谁出的?”

匡富摇摇头,说:“不知道,每次来给我们下命令的人都不一样。但他们都持有大皇子的金字令牌,我们都是看令牌行事。”

“除了这些事,就是吩咐你欺骗我将三殿下引来么?”如此处心积虑,看样子是要在这三个郡县培植自己的势力,足见大皇子野心不小,泽临不由得更为忧心。

“是的,最近两三个月,大皇子的人都没有来,但就在前几天,那人来了,就是命令我办这件事。”匡富颓然道,脸上的忐忑之色更浓。如果这件事被三殿下知道,他一家老小恐怕都得搭上性命。

但泽临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又问了其他,“那么,为什么你们几个郡县都不联合起来谋求出路?几个县的关系还如此糟糕,抢粮、抢兵器,莫非还抢人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大皇子对我们抽的税很高,每个县都有必须完成的数目,大家为了自保,哪里可能联手起来,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榨干了东家补西家。”匡富腆着脸说,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自己怎么还有那么多金子?”笉罗气急,一脚踹在他的椅背。但匡富质量太大,竟岿然不动。

“我……我得留着钱傍身啊,这形势越来越乱了,可不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嘛。唉……”匡富也是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贪心,人也蠢,除了唯唯诺诺过活,他也没有办法。

看到泽临脸色越来越黑,他想要跪下来求情,无奈身子真像与椅子长在一起一般,他只能跟个陀螺似的在原地转圈。

泽临哭笑不得,朗声道:“匡富,你其行可诛,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如果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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