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是因为迷路了,刚刚昏倒,幸亏遇到了这位姑娘。”瘦小男子感激的看向伊心。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伊心不好意思的插了一句。
“可是,叔叔……”纯炀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冲瘦小男子又唤了一声。
“怎么了?”瘦小男子应了一声。
“叔叔您的身上有好多伤口哦!”纯炀丢开伊心的手,跑到瘦小男子旁边,扯着他大腿上的衣服,衣服破烂的补丁口处,露出里面的一截皮肤,上面一道道痕迹,看了令人感觉到怵目惊心。
瘦小男子下意识的扯住衣服遮住那伤口,脸上略显慌张。
“这……这是因为爬过山坡时,被树枝之类的划伤的。”瘦小男子结结巴巴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呀。”纯炀恍然大悟的眨了眨眼,然后笑嘻嘻的回到伊心身边。
而瘦小男子已经满身冷汗。
这个小孩不经意的两句话,差点让他露了馅。
他腿上的那些伤口,当然不是普通的划伤,而是刀伤,只有练家子才会有那样的伤口,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懂那么多?
好在他没有再问,真是一个碍眼的孩子。
后面纯炀没再说什么,伊心领着瘦小男子进了湖边小筑,然后领了他来到客厅。
“小兄弟,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端茶来。”伊心冲瘦小男子说道。
“好!多谢姑娘了!”瘦小男子满脸感激的点头哈腰。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来。”
说完,伊心便拉了纯炀和高阳两个孩子出了客厅。
然,伊心同纯炀和高阳两个才刚刚离开,瘦小男子虚弱的表情骤变,眸底闪过精光,飞快的移至门边,观察到伊心同纯炀和高阳两个已经走远,他的嘴角勾起阴谋的弧度,然后悄悄的出了客厅。
同伊心往厨房走去的纯炀,在那名瘦小男子刚刚出了客厅的时候,突然回头,远远的瞧见那名瘦小男子
纯炀机灵的眼珠子骨碌转动,突然松开了伊心的手。
“怎么了?”伊心疑惑的低头看着纯炀。
纯炀笑嘻嘻的捂着自己的下。身。
“心姨,我尿急。”
伊心不疑有他的挥了挥手:“那你赶紧去解决吧,不用我帮你脱裤子吧?”伊心打趣了一句。
纯炀的脸垮了下来:“不需要!”
说完,纯炀一溜烟便跑不见了。
瘦小男子出了客厅之后,鬼鬼祟祟的穿过花园,往后院走去,一路穿过小桥来到后院的主楼。
到了主楼前,瘦小男子悄悄的四周看了一眼,靠近了主楼一楼的房间,然后一跃钻进了房间内。
那瘦小男子进了房间内时,便开始四处翻着东西。
正当瘦小男子走到桌边时,突然一只凳子冷不叮的冒了出来,瘦小男子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腿与凳子尖锐的边缘撞个正着。
“嘶~”瘦小男子口中发出一声痛呼,因为那凳子所撞的位置,恰好是他膝盖的一处神经,疼的他抱起自己的膝盖跳了起来,那模样滑稽至极。
虽然被撞疼,可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瘦小男子揉了揉被撞疼的位置之后,小心翼翼的把凳子又摆回原处,免得被人发现他曾经闯进过这里。
摆放完毕,他继续往前,打算向墙角的柜子靠近。
就在这时,他的脚底骤然一阵剧痛。
他失声尖叫了一声,疼的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抬脚往自己的脚底一看,一只钉子正扎在他的脚底心,他颤抖着手指,忍痛将钉子从自己的脚下拔了出来,钉子上满是血渍,长长的铁钉,有三寸长,已经生满了铁绣,那钉子的尖端格外尖锐,难怪将他的脚底心刺穿了。
看着自己鞋底的血渍,瘦小男子疼的一张脸发白。
他死死的盯着手里的血钉。
这只钉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死不死的就搁在他的脚底心,害他一脚踩了上去,快疼死他了。
正当他在心里抱怨的时候,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
“我刚刚好像是听到有声音从郡主的书房里传出来,难道是阿丙或是明日两个人回来了不成?”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瘦小男子害怕的赶紧站起来,看到地上的血渍,他焦急的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地上的血,再一只手捂着脚底心一蹦一蹦的飞快逃出了书房。
瘦小男子躲在书房外的窗下,然后便听到了开门声。
朱砂打开宁蔻书房的房门,向房门内探视了一圈,狐疑的道:“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嘛,那我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瘦小男子感觉到朱砂往窗边走来,他急忙躲开,然后飞快的跃向拐角,一溜烟走开了。
然后便听到朱砂的声音从窗子那边传来。
“这窗子怎么会忘了关呢?”
伴随着“卡嚓”一声,窗子被从书房内上了扣。
听到那阵声音,瘦小男子懊恼的拍了拍大腿。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五彩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在他头顶叫着。
瘦小男子下意识的抬头,好巧不巧的,一块白色的东西从天而降,一下子掉进了他的嘴里。
仅仅半秒钟,瘦小男子即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恶心的他立即伏地吐了起来。
吐了好一会儿,瘦小男子仍然觉得恶心,跑到池塘边上,漱了好几口水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远远的,纯炀盯着瘦小男子趴在池塘边上的身影诡异的笑着。
彩雀站在纯炀小小的肩头,一人一鸟的眼中均透露着阴险的光亮。
纯炀夸赞的摸了摸彩雀的小脑袋:“你今天干的不错!”
彩雀高兴的张嘴轻叫了一声,然后用小脑袋顶着纯炀的掌心。
善良的伊心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端了茶到客厅,却未见到瘦小男子,便出来寻他,结果寻到他正在池塘边上,用手捧着水送进口中。
“呀,小兄弟,这池塘里的水多脏呀,你就算再渴,也不能喝这个水,我这不是端了茶马上就来了吗?你这个时间也等不及呀!”伊心焦急的把瘦小男子从池塘边扶了起来。
而瘦小男子早已满脸苍白,虚弱不堪。
这一次伊心再扶着他,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已经不是装的。
刚刚在书房里被折腾了一通,他已经累的没有力气了。
善良的伊心,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瘦小男子,给瘦小男子奉了茶,又热心的送了他离开湖边小筑。
瘦小男子离开的时候,纯炀远远的看着他,然后冲肩头的彩雀指示道:“你就去跟着他,得到了消息之后,再回来通知我们,我听不懂你的话,到时候你直接去告诉娘亲吧!”
彩雀欢快的叫了一声,然后扑腾着翅膀走了。
伊心回头看到纯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去方便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小脸垮了下来,纯炀捧着自己的肚子:“突然肚子不舒服嘛,不过一下就好了。”
刚刚的事情,纯炀暂时还不想告诉伊心。
伊心是善良的,还是让她保持善良之心的好,若是让她知道她迎了一个奸细进湖边小筑,她恐怕会一直内心不安、自责的。
回到后院,伊心带着纯炀、高阳两个,恰好与刚刚出了房门的白九誊撞个正着。
见了纯炀,白九誊嘴角挂着一抹笑:“你刚刚做的很好,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暴露你自己?”白九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纯炀。
伊心不明所以,纯炀的眼珠子骨碌转动。
“我暴不暴露自己,这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纯炀语带不善的回了一句。
“你娘亲若是知道你刚刚做的事……”
伊心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白九誊和纯炀之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娘亲不会知道的。”纯炀白了他一眼。
好景不长,纯炀的话音才刚落,便听到宁蔻的声音在纯炀的身后响起:“什么是我不知道?”
纯炀的脖子缩了一下。
这叫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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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婚(6000+)
纯炀回头,果然看到宁蔻就站在他身后,她双手环胸,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
纯炀的眼睛眨了眨:“娘亲,您……您这个时候不该在外面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的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
“当然是想我的宝贝儿子了,所以就回来看看你喽。”宁蔻笑容里夹杂着几分危险。
“想我才怪。”纯炀低头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宁蔻眼睛微眯盯着他的眼睛质问恁。
“没……没什么。”纯炀的一双小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脸上的笑脸如花:“娘亲,你刚从外面回来,一定渴了吧,我去为你倒水,给你解渴。”
在这种时刻,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纯炀笑眯眯的说完,便准备穿过花园,才刚走了两步,衣领被人扯住,他小小的身体被轻易的扯了回来荡。
“我若是渴了,不需要你为我倒茶,你还是不要这么勤快了!”
“娘亲,这是做儿子的对您的一片孝心嘛!”纯炀垂死挣扎的眨了眨眼。
“孝心?”宁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要是真的有孝心的话,就不会这么孬种的想躲起来了!”
“没有,哪有,我只是想去给娘亲您倒茶而已,我干吗要躲起来?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躲起来呀!”纯炀天真的回答。
宁蔻眯了眯眼。
“你是我儿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的肚子里有几个小九九,我会不知道?想躲,没那么容易!”宁蔻板着一张脸,宣布纯炀了扰乱计划失败。
逃不掉,只得硬着头皮面对。
纯炀转过身来,小脑袋垂了下去:“不躲就不躲,反正……就算躲了,你也能找到我。”
宁蔻纤细的指戳了戳纯炀的脊梁骨:“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再让我亲手抓你,否则,你以后每天只能吃胡萝卜!”
“……”太狠了!知道他最讨厌吃胡萝卜的。
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吃胡萝卜,纯炀便不由的浑身发抖。
“所以,以后犯了什么错,就要从实招来,有句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宁蔻笑眯眯的低头逼近纯炀的脸一字一顿的警告。
“我没什么要坦白的!”纯炀乌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
“真的吗?”
“当然……”
纯炀的话还未说完,旁边的白九誊突然插话:“用椅子绊倒了其他人,又把钉子恶作剧的放在人脚下。”
怒!纯炀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白九誊的脸,双手紧握成拳。
伊心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今天来讨茶的小兄弟,走的时候,腿脚看起来不方便,脚下还流着血,难道是小少爷……”
一道道指责的目光,一起向纯炀投射而来。
可怜的小纯炀,本来想解释,可是又怕自己解释出来,会伤了善良伊心的心。
这个白九誊,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故意曲解了事实。
“事情是这样的吗?”宁蔻的脸色沉下。
面对四周的目光,纯炀无耐之下,只得剜了白九誊一眼,然后低头小声的承认:“是这样没错。”
“太过分了,今天和明天,你的膳食都只能是胡萝卜!”宁蔻无情的命令。
“娘亲,不要呀~~”纯炀乌亮的眼睛抬头委屈的看着宁蔻,那双清澈的双眼中带着浓浓的请求,这样的眼神,任谁也无法拒绝。
“没得商量!”宁蔻依旧板着脸,语调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等我们再遇到伊心所说的那位小兄弟,你一定要去跟别人道歉,还有,你这两个月的零用钱,就当作他的医药费了!”
“……”越来越过分了:“娘亲,您还能更过分一点吗?”
“怎么?你想一个月都吃胡萝卜不成?”宁蔻斜睨他一眼。
好吧,算她狠。
纯炀只得把委屈咽进肚子里,然后用怨怼的目光盯着白九誊,表达他无声的不满。
还说是他亲爹,但是,瞧他做的事,在那里诬蔑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的亲爹,恐怕不是亲的吧。
本来就对白九誊无什么好感,此时此刻,他对白九誊更加不满。
“不过,娘亲,我们家来了一个外人,已经两天了,有些人一直住在这里,不合适吧?”纯炀觑了白九誊一眼,凉凉的冲宁蔻说道。
白九誊微皱眉。
这个小家伙,果然记仇,现在开始算计自己的亲爹了。
白九誊张了张嘴,还没开口,那边宁蔻已经先开口。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你刚刚不是说想尽孝心吗?我现在口渴了,给我倒水去!”宁蔻冲纯炀挥了挥手。
“娘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纯炀一本正经的看着宁蔻:“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是危险的,娘亲以前教过我,不能带陌生人回家,可是,娘亲您现在怎么突然带陌生人回家了?”
宁蔻语结。
现在纯炀是把她教训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返还到她身上来了。
好样的。
“我刚刚说过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伊心,你把他带下去!”宁蔻烦躁的冲伊心招手。
现在,她不想与纯炀讨论这个问题。
在与纯炀说话的同时,她对上了白九誊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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