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蔻还想说什么,彩雀已经不见了。
这个混蛋,还有明日和阿丙这两个混蛋。
一定是白九誊去跟他们说了什么,这两个混蛋才会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天晓得,这白九誊可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平日里,那帮混蛋,天天唤她主人呀、郡主呀、小小姐的,唤的多亲热,一起愤青白九誊有多混蛋,以后与白族的人誓不两立之类的。
全都是屁话,被人威胁两句,全都不吭声了,现在一个人也不见。
这些人都反了,还趁着她现在全身不能动的时候,太可恶了。
她现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生气却无处发,心里那个憋屈。
眼珠子骨碌在房间内转动,突然,她眼尖的瞟见,在卧室外面,一道白色的人影伫立,站在那里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她多长时间了。
宁蔻眯了眯眼,盯着他看,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就是白九誊站在那里。
她瞬间风中缭乱了。
刚刚她跟彩雀说的那些话,他应当全部都听到了吧?
发现宁蔻看到了他,白九誊不慌不忙的从卧室外面走了进来,缓缓走到宁蔻的床前。
宁蔻的眼睛瞠大。
“我跟麻雀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白九誊点头。
“听到了。”
“你听到了多少?”
白九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一个方式:“我就睡在外面!”
那就是说,她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
既然他已经听到了,她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明日和阿丙他们两个没有过来接我,是不是因为你?”宁蔻开门见山的问。
“不是!”
“真的?”
“不过,我倒是让子风去通知他们你在这里,但……”
从昨天到现在,宁蔻都没有看到子风的人影。
“难道是子风对明日和阿丙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宁蔻喃喃自语着,越来越觉得可疑,一双眼眯紧:“不是你让你子风去跟明日或阿丙说了什么?”
白九誊微笑的看着她,语调淡淡的:“我有什么必要,去让子风跟明日或阿丙说什么?”
被他的一句话堵住,宁蔻语结。
他说的没错,他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他没有必要去做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有句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到!
白九誊才刚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白九誊打开门,子风便站在门外,低着头,衣领拉高,遮遮掩掩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尊主,属下已经将云老板在这里的消息告诉给湖边小筑的人了!”说话的时候,子风说的小心翼翼,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响。
“嗯,你不是该昨天就回来的吗?”
“昨天……”子风激动的抬头。
这一瞬间,不仅让白九誊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也清晰的映入了宁蔻的眼底。
宁蔻惊叹。
那……还叫一张脸吗?两只脸肿的通红,嘴角还带着血渍,脸上挂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
“你是子风吗?”宁蔻忍不住脱口道。
子风受伤的立马低头,重新用自己的衣领将脸遮住。
“我是子风没错!”子风咬牙。
“你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宁蔻打趣。
“云老板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一样了?”
“一点精神都没有,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子风讥讽。
宁蔻脸一下子黑了:“我起码脸是脸,有些人的脸,根本就不是脸。”
“……”子风无语,宁蔻完胜。
“你是不是跟明日和阿丙说什么了?他们为什么不来接我?”宁蔻转回了正题问。
“我说您暂时不能行走,他们表示,很放心让您在这里,让您不用担心小筑里的事,他们会打理好!”
“……”那些混蛋。
“该传的话属下已经传完了,尊主,属下告退!”子风捂着脸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子风刚转身,白九誊忽然唤了他一声。
子风心里那个激动,以为白九誊是要给他什么夸奖,或是其他什么关心之类的。
“你脚上粘着我刚刚掉落的资料,把资料留下再走!”
“……”就知道,他还是期待的太多了。
子风低头把粘在脚上的纸拿下来,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脚印,整齐的摆在卧室外的桌子上。
“尊主,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什么叫狠,这就叫狠,他辛苦了一趟,而且,他去了之后,被明日和阿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打成了这样,连句安慰都没有。
唉,反正这么多年来,白九誊都没有安慰过他,他也不期待了。
正不期待着,手才刚摸到门,身后的白九誊突然一句:“先去大夫那里取药,把你的脸抹了!”
刚刚还情绪低落,精神不振的子风,听到白九誊的这句话,一下子来了精神,挺直了脊背,高八倍的嗓音回答:“是!”
然后他屁颠屁颠的出了门。
门关上之后,仔细的听着,还能听到子风在门外高兴的哼着曲子。
躺在床上的宁蔻不禁翻了翻白眼。
子风也就这点出息了。
待子风走后,室内回归宁静,宁蔻的眼望向窗外,心里一阵向往。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出去过,大概是因为现在无法动弹吧。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九誊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宁蔻随口答了句。
“清尘嘱咐过……”
才刚刚听到清尘两个字,宁蔻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听到嘱咐过三个字,宁蔻已经感觉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下面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白九誊平静的宣布答案:“三天内,你每天早上须喝一碗解毒药!”
果然是这样,宁蔻吞了一下口水。
白九誊觑她一眼:“如果你怕的话,可以不喝,不过,到时候你多躺十天半个月的话……”
“谁说我怕喝了?”宁蔻大声辩驳:“只要你端过来,我马上喝掉。”
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要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她才不想。
她已经决定了,就算那个药是世界上最苦的药,她也会咽下去。
看着她双腮鼓鼓的模样,白九誊莞尔一笑,温柔的低声道:“夏夏,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
☆、不放!(6000+)
夏夏,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这句话,像只锤子,重重的敲打在宁蔻的心上,平静无波的心湖,仿若被抛下一颗石子,荡起了层层涟漪。
嗓子一阵干涩,宁蔻轻咳了一声。
“白族尊主,我们还是谈正事好吗?不是说要喝药吗?”宁蔻转移了话题,不想与白九誊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她的心不该再动摇的。
白九誊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看到她不高兴的脸,睫毛微敛旄。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房间内一阵死寂。
有人敲了敲门,白九誊转身去开门。
宁蔻松了口气,眼睛的余光偷偷的看向白九誊的方向豳。
她现在极不想与他共处一室,可是,她现在的状况,却让她不得不与他共处一室,三年前的事情,在她的心里是一个疙瘩,想到那个从未蒙面就已经失去的孩子,她无法原谅他。
就算当初他是逼不得已,不小心害死了那个孩子,她也无法原谅他。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共处一室,是极为不合适的。
湖边小筑里的那些混蛋们,却在这个时候跟她玩起了叛变。
白九誊重新回来的时候,宁蔻飞快的收回视线。
冲鼻的浓浓药味窜入鼻底。
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了。
她刚刚只是那么一说,他还真把药给弄来了。
白九誊旋即坐在床边,料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宁蔻慌的忙出声:“我可以自己……”
不等她说完,白九誊已经行动更快的把她从床上拉起,握住她的肩膀,扶正她靠在他怀里。
她的背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脊背与身后他的肌肉紧紧相贴,能深切的感觉到他的力量,结实的手臂圈着她的腰,轻易的将她圈在怀中,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她要说的话,被噎回了嗓子中。
白九誊端起药碗,举起汤勺递到她唇前。
她仅迟疑了一秒钟,便张开嘴巴将汤药乖乖的喝下。
苦涩的味道,滑入喉咙,她仅皱了一下眉头,突然觉得……汤药也不是那么苦了。
整个过程中,白九誊和宁蔻两人都没有说话,宁蔻静静的靠在他怀里。
即使药味的浓重,也掩不去他身上的味道,那股她熟悉的味道,那股她贪恋的味道。
不知不觉,一碗汤药见了底,白九誊顺手将空的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再扶了宁蔻重新躺下。
离开白九誊的怀抱,宁蔻突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阵失落。
甩了甩头,她在想什么呢。
为免让他发觉了自己的心思,宁蔻硬着头皮半天挤出两个字:“谢谢!”
“不用谢!”他的嗓音亦是淡淡的。
※
连续两天,云氏连锁平安无事,即使没有宁蔻在,云氏连锁也正常运转着。
每天早中晚,都有人来到客栈向宁蔻汇报云氏连锁的情况,以让她安心。
而在这两天内,宁蔻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心里虽然担心,却也认命。
恰好她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这两天的时间,除了醒着吃些东西外,她都是躺在床上睡着。
连续睡了两天两夜,她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可惜,只碍于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再加上湖边小筑里的那一群浑蛋不愿意来接她,那些来向她汇报事情的人,一个个对她的求救视若无睹,她就只能乖乖的继续待在客栈里。
在这期间,宁蔻只等着三天的期限到来,她就可以好好的大显身手,那些在她危难期间,对她不闻不问的家伙们,她要一一的向他们报仇。
湖边小筑里的众人似乎并未发现,他们的危险即将来临,每天坐在一起讨论宁蔻与白九誊将来会怎样发展。
但是,好景不长。
这天上午,伊心带着高阳和纯炀两个在湖边玩儿,长长的芦苇,迎风摇曳,清澈的湖水,依稀可见其中有鱼儿自由的游来游去。
小高阳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往平静的湖心中丢去,鱼群被吓跑,一时间水面热闹极了。
高阳看着自己的杰作,高兴的拍掌大笑着。
然,纯炀看着那四散开来的鱼群,仿若看到一大摊血渍漾了开来,他突然转身抓住了伊心的衣袖。
“伊心姨姨!”纯炀用稚嫩的嗓音唤着,脸上却出现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严肃。
“怎么了?”伊心弯腰微笑的看着他:“你是肚子饿了,还是累了?”
纯炀摇头:“姨姨,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画面,应当是云氏连锁出事了!”纯炀认真的道。
伊心疑惑的看着他。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伊心安慰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些大人的事儿呀,你小孩子不懂,有你明日叔叔和阿丙叔叔在,云氏连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可是……”
纯炀还想说什么,伊心只当他是故意在恶作剧。
自从纯炀会说话之后,她和朱砂两个人可没有少受纯炀的戏弄。
曾经也三番五次说云氏连锁哪里会出问题,将明日和阿丙两个人骗的团团转。
狼来的故事,说了超过三次,就不会有人相信了。
所以,伊心也只当他是故意在戏弄人,便没有理会他。
“好了,那边的鱼比较多,我们钓两条鱼回去,等中午的时候,阿丙他们回来用午膳的时候,好给他们加餐!”伊心不由分说的打断了纯炀的话。
纯炀心里着急呀,可是,他现在只有三岁半,身体也小的可怜,伊心不帮他,他现在自己去华城,路途实在是遥远,即使他赶到了,也赶不及了。
※
华城·客栈
宁蔻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连续休息了两天两夜,她已经睡的浑身酥软,睡梦中,好似有什么突然扎在她的心头,她惊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还在客栈的房中,四周空无一人,她虚惊一场的吐出一口浊气。
原来只是做梦,但是,刚刚那一下针扎似的痛,太过清晰,让她感觉并不像是幻觉。
歪头看了看房间,白九誊并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莫名的心慌。
窗子上的窗纱摇曳,窗外阳光灿烂,阳光从窗外透进来,那光芒照在宁蔻的眼中,令宁蔻感觉到格外刺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感觉好像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
这个白九誊,不是说他会一直在房间里的吗?这会儿却不见人影。
果然……男人的保证,都只是空口白话。
彩雀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急匆匆的模样,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彩雀飞进来之后,跌跌撞撞的撞到了宁蔻所躺床榻的床柱。
“唉呀!”
宁蔻白了她一眼:“活该!”
“主人,您太狠心了!”
“不是我狠心,是你活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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