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蔻挑眉。
“是我没错。”看来,这个刘尚书果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尚书大人有请,请进。”
宁蔻的睫毛垂下,然后同明日和少女一起准备进门。
当明日经过的时候,守卫突然拦住了他:“你不许进去。”
明日生气,张口要喊,被宁蔻阻拦住,宁蔻笑着把明日抓了过来:“这是我新认的弟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我可不放心他一个人待在门外!”
两名大汉守卫对视了一眼,觉得一个小孩子构不成威胁,嫌恶的看了一眼之后,移开身体。
“进去吧。”大汉恶声恶气的说道。
“多谢二位。”宁蔻笑眯眯的抓了明日一起进去。
待进去之后,在尚书府盘旋了一圈的彩雀飞来,落在宁蔻的肩上。
“主人,有好多埋伏哦。”彩雀感叹道。
“小小姐,它说什么?”明日问着。
一双美眸往四处的屋顶和树梢扫了一圈,红唇勾起优美的弧度:“今儿个有人要好好招待我们。”
明日的眼中一亮,顿时磨拳擦掌:“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斜了他一眼:“到时候别下手太重,皇帝与我有交情,可是,如果你打死了人,到时候我可就没有办法向他交待了。”
“放心吧!”明日自信的道:“不过,这一次回去我把这件事告诉阿丙,他肯定会气个半死。”
宁蔻扶额。
“明日,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小小姐,我怎么没有出息了?”
每天脑袋里面想着的就是跟人打架,现在有架打,他还觉得值得炫耀,这叫有出息?
又扶了扶额:“嗯,你有出息,你很有出息。”
少女却是一脸担心:“夫人,这里是不是很危险,我是不是不该找您来救我爹?”
宁蔻安慰的捏捏她的手:“放心吧,有他在,我们两个会安全离开这里的。”
说到明日,少女不禁更担心了。
“他真的能行吗?”
受到歧视了。
明日的一张脸一下子黑了,气呼呼的走在前头。
宁蔻噗哧一笑,向少女解释道:“你放心,别看他个头小,他当年可是一个人从一百名死士堆里活下来的!”
“真的?”少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了。”
“只要是夫人说的,我就相信。”少女认真的点点头。
明日气的差点背过去,他的能力不是被认可,而只是宁蔻的一句话被认可。
说话间,他们已经被人领着绕过几条长廊,来到了一个看似偏僻的地方,四周并无人来往。
幽静的地方,正是进行不正当交易的最好之处。
宁蔻低头轻笑了一声,脚步未有停顿的跟着身前的人继续往前走。
待到了一个偏殿前时,带路的人停了下来,指着里面道:“云老板,我们尚书大人正在里面等着您。”
说完,那人便转身匆匆离开。
走上偏殿的台阶,明亮的空旷殿内,只摆放着几张椅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似肥硕的脸,仍让宁蔻记忆犹新,特别是他额角的伤疤,那道伤痕在眉梢之上,横在额角,痕迹清晰如新。
刘尚书远远的看到宁蔻来到殿前时,戴着白玉扳指的手指,不经意的抚上额头,摸了摸了额头上的疤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阴险的冷笑。
在之前,他派人去杀茶棚老板,他派去的人被送去了官府,本想将这事情一下了结,却意外得知,那个人居然就是云半夏,那个两年之前在他额头上留下鞭痕的女人。
新仇加旧帐,令他想到了一个阴险的主意。
两年前的仇,打算一起给报了。
“原来是云老板,快请进来坐!”刘尚一脸热情的冲宁蔻邀请。
那张不怀好意的嘴脸,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宁蔻微笑的先行进门,明日和少女两人跟在身后。
刘尚书打量了他们三人,目光投注在明日的身上,眉梢挑了挑:“本尚书倒不知晓,原来柳老头还有个儿子。”
“她不是……”少女下意识的想解释。
突然明日踩了她一脚,少女马上反应过来,慌忙将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刘尚书,好久不见了!”宁蔻回头睨了二人一眼,后回头笑着打断尴尬。
刘尚书的笑容更阴险了几分:“是呀,好久不见了!”
说话的时候,刘尚书的手指再一次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那动作也提醒着宁蔻,他的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宁蔻自然也是知晓那道伤疤。
“尚书大人这么大的阵仗请我来,不知是何意思?”
“好像不是本尚书请云老板来,而是云老板……想来与本尚书谈条件的,对吧?”刘尚书不慌不忙的道。
宁蔻眯眼。
这个刘尚书,看起来比两年前精明了许多,看来……今天这刘尚书冲着她来做了不少准备。
“我爹呢?尚书大人,求求您将我爹放了吧,只要您放了我爹,我什么条件都……”
少女心里担心自己的父亲,忙不迭的冲刘尚书哀求着。
“先不要求他,你现在求他,他也不会放人的。”宁蔻冷笑着打断了少女的话。
“可是……”少女心里焦急,来到这里却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只是让她更担心。
“尚书大人是冲着我来的,条件他都没提,怎么可能会将你爹交出来?”宁蔻一针见血的指道。
刘尚书噗哧一笑:“云老板果然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猜到本尚书的心中所想。”
宁蔻笑眯眯的讥讽道:“刘尚书大人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呢?”
“云老板快人快语,本尚书就喜欢云老板这样的人。”刘尚书一双淫目上下打量着宁蔻,手指摸着嘴巴,暴露出他此时的淫邪心思。
宁蔻打从心底里最讨厌刘尚书这种人。
“既然刘尚书大人说了,我便洗耳恭听,不知刘尚书大人想要什么?”
“一百万两银子,外加北城钱庄和春园各分楼!”刘尚书狮子大开口的叫价。
少女的下巴惊的差点落了地,嘴巴张大久久未阖上。
“可是,我爹当初只欠了您一百多两银子!”少女忍不住说道。
到了刘尚书的嘴里,一百两银子,一下子变成一百万两,还加上钱庄和春园各分楼。
北城的云氏连锁钱庄,是整个华城内最好的钱庄,春园各分楼更是日进斗金。
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
宁蔻轻笑了一声,眸底闪过鄙夷:“刘尚书大人的眼光还真好,也真会开价。”
“哪里哪里,这都是跟云老板您学的,本尚书也是很爽快的!”他舒服的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手指抚着额上的疤痕,笑着继续道:“只要云老板出了起价,本尚书马上就放人,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他们父女俩下手,若是这美人还想做本尚书大人的小妾,那就另当别论了。”
少女吓得赶紧躲到宁蔻背后。
这刘尚书不仅阴险小人,而且还***薰心。
“就只怕刘尚书大人您吞不下这么多东西。”宁蔻笑的更愉悦了。
刘尚书啧啧摇头。
“云老板不必担心那么多,只要云老板给的起,本尚书就吞得下。”
正在这时,突然彩雀从外面飞了进来,嘴里刁着一张纸,落在宁蔻的肩头。
宁蔻奇怪的斜睨它一眼,伸手将那张纸从彩雀的嘴里接住。
“那只奇怪的麻雀是从哪里进来的?”刘尚书盯着彩雀,眉头打结。
麻雀两个字,踩中了彩雀的底线,气的它暴张起翅膀,大声尖叫:“我不是麻雀,我是凤凰,是凤凰!”
宁蔻掏了掏耳朵。
这么多年了,臭彩雀的性子还是没变,听到别人唤它麻雀,马上就跳脚了。
宁蔻佯装没听到他的话,打开彩雀刚刚刁来的纸。
在看到纸上内容的时候,宁蔻的眼中一亮,突然诡异的笑了,不由的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刘尚书皱眉瞪她。
“我是笑刘尚书大人,官府一会儿恐怕会造访,刘尚书大人您不准备准备吗?”
“官府?什么意思?”
“刘尚书大人七年前贪污了赈灾的十八万两银子,五年前霸占了城西的土地,三年前打死了三名百姓,去年强抢民女,这一系列的罪状,早就已经送到了刑部,兵部的人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宁蔻不慌不忙的说着。
“你说什么?”刘尚书不敢相信的睁大眼。
“鉴于刘尚书大人待会儿会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宁蔻笑着转身离开,不再有任何停顿。
刘尚书气的头顶冒烟。
“来人哪,来人哪,把他们给本尚书拦下来。”
明日做好了准备迎接敌人。
可惜,等他出了尚书府,也不见半个人。
更意外的是,当他们出了尚书府的时候,茶棚老板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们。
“爹!”少女惊喜的奔出大门,与茶棚老板喜极而泣。
副总管便站在茶棚老板身侧。
宁蔻诧异的走下台阶,目光直勾勾的盯向副总管。
“这是怎么回事?”
副总管赶紧解释:“回夫人,是今日要与夫人谈的外商,恰好知晓这件事,便让人禀告了刑部。”
宁蔻眯眼:“那我倒真的要见见这个人,现在他人在什么地方?”
“现在应该已经回到茶楼了。”
“带路!”
“是!”
※
不远处的屋顶
白九誊和子风二人直立在那里,看着宁蔻和副总管二人离开的背影。
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子风满面春风:“好久没有打架打的这么爽了。”在他的背后,躺着数名便装打扮的死士。
白九誊看也懒的看他一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蔻的身影。
“尊主,都办妥了,现在要做什么?”
白九誊莫测高深的微笑答:“回茶楼!”
。。
☆、三年后的重逢3(6000+)
茶楼包厢
宁蔻刚刚坐下,明日便飞奔赶来传递了消息,说是在一刻钟之前,官兵已经包围了刘尚书府,刘尚书本人也被抓了起来。
从头到尾,刘尚书府的死士却一个都没有出来。
说到死士时,明日心里那个怨念呀。
这一次在尚书府里,他本来是想好好的解解手痒,结果,一个死士也没看到,令他白高兴了一场旄。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宁蔻挥了挥手。
“是。”明日一脸忧郁的走了出去,唯独彩雀还站在宁蔻肩头。
“麻雀!”宁蔻冲肩头唤了一声崽。
“我是……”暴张起羽毛的彩雀,刚想要叫出来,被宁蔻犀利的目光一扫,吓得羽毛又缩了回去,乖乖的站在她肩头,缩着小脑袋,精豆大的两只眼睛怯怯的看着她:“主人想说什么?”
“说,你给我的那张字条,是谁给你的?”
“是副总管!”彩雀飞快的回答。
“真的?”
彩雀理直气壮的扬起长长的鸟脖子:“当然是真的了。”
副总管恭敬的站立在宁蔻的身侧,脸上始终挂着恭敬的笑容。
“夫人,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宁蔻斜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不是说人早就已经在这里等了吗?可是,我怎么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她最没有耐性等别人,迟到或是撒谎的人,都不在她合作的对象范围内。
“这个……”副总管迟疑着。
照理说,对方应该已经在隔壁了才对,既然已经在隔壁了,为什么又不出声呢?
副总管的心里慌了,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如果对方没有诚意的话,这次的合作可以取消了!”宁蔻斩钉截铁的说着,然后便准备起身离开。
“夫人,您等一下,我去隔壁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原因!”副总管机灵的劝道:“毕竟,他们刚刚为了您的事情出去,也许只是稍稍的迟了些,要不……您再等一会儿,到时再……”
她宁蔻最讨厌欠别人的。
别人帮了她,她只因为别人稍稍迟了些就取消合作,着实说不过去,想了一下她便又坐了回去。
“一刻钟,我只等一刻钟,若是一刻钟之后对方还没来的话,就可以取消了!”
“这……好!”副总管满头大汗的答应。
副总管赶紧从宁蔻所在的包厢里出来,然后来到隔壁的包厢,隔壁的包厢纱帘后早已有人坐在那里。
“您不是已经来了吗?怎么不出声呢?”副总管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对方当真不在。“我这就将夫人请到这里!”
子风微笑的站在帘外,伸手递给了副总管一张纸:“我家主子今天身子不适,不宜见客,嗓子有恙,也不宜出声,还请副总管代劳传话。”
副总管的嘴角抽了抽,接过纸,刚想打开,被子风拍住了手背:“副总管,这是给你家夫人的,不是给你的。”
副总管干笑了两声,不敢再打开:“我这就给夫人送去。”
重新赶回宁蔻所在的包厢,宁蔻稍稍回头。
“怎么了?”
副总管忙把纸递了上去:“夫人,对方身子不适,暂时不宜与您见面,打算暂时以书面相谈。”
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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