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皇、皇后娘娘?”
见到她,薛如涛也吓呆了。
好一会,直到听见她的声音响起,心里才确信了此人的确是她,便结结巴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叫道。
那双深沉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眸子里混合着几分讶异,还有几分痴迷。
龙彻看到,脸色微沉,立马闪身,挡在两人中间,冷声道:“薛将军,朕已经起了,你先同诸位将军在议事帐中稍等一会,朕马上就到。”
“是。”
视线被隔绝,对上龙彻冷冷的视线,薛如涛总算清醒过来,赶紧低头,双手抱拳行礼,便转身离去了。
“你要出去了吗?”
听到他们说话,慕铭春仰头看着自己现在作为依靠的男人,低声问。
“对。”龙彻颔首,轻手轻脚放她躺到床上去,轻声道:“朕看你还没睡够,你就接着睡吧!朕换上衣服就走了,一会回来和你一起用膳。”
“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慕铭春却摇头,抓住他的手。
龙彻推开她,沉声道:“朕是要去和众将领商议军情。”
“我知道啊!”慕铭春道,再次抓住他的手,紧紧的,径自道:“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
龙彻眸色一冷,沉声道:“军机重情,怎么能随意泄露给女子知道?”
慕铭春的脸色也随这一凝,冷冷看着他,冷声问:“怎么,你瞧不起女人啊?”
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说错了。
龙彻赶紧摇头,匆忙解释道:“不是,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
“算了,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
拍拍他的肩,慕铭春打断他的话。
大男子的沙文主义作祟呗!
以为女人就该窝在家里绣花扑蝶,什么别的事都不要管的。
只可惜,她从来就不是这样的小女人。
“放心,我跟你去,不是想刺探军情,我只是想在你身边睡觉而已。至于那些什么所谓的军情,我听不懂,也懒得听。”慕铭春懒懒道,斜了他一眼,语调突然变得有些阴森,“再说了,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你还怕我出卖了你们啊?”
“当然不是!”
太座有动怒的迹象!
龙彻赶紧摇头,解释道:“朕的意思是,那里边人多嘴杂,吵吵闹闹的,你怎么睡?还不如这里清静,又宽敞。”
“没关系的,只要有你在就好啊!”慕铭春不以为意,轻声道,“反正,要是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我也睡不着的。”
“不行!”龙彻还是拒绝。
又拒绝她?
慕铭春眨眨眼,看着他,小小声的问:“是因为薛如涛?”
龙彻立马脸色一沉,别开头,冷声道:“你别在朕跟前提他!”
真是因为他啊?
慕铭春不明白了。
但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雀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
“他怎么了?我和他没什么的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撇嘴,她轻声问。
你把他当朋友,他可没想只把你当朋友。
龙彻心里冷哼一声,推开她的手,把她按回去,低声道:“别说话了,时间还早,你再乖乖睡一觉。”
“不要啊!”慕铭春连忙摇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大声道,“我一个人真睡不着!你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保证,在你身边,我就看你,我不看他,也不和他说一句话,好不好?”
不好。
龙彻心里冷冷道。
“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好不好啦?”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慕铭春抱紧了他的胳膊,大力摇晃着,大声道,“我真的只是想在你身边睡觉而已。没别的意思的!我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脑子里除了你就是睡觉,对别的事情什么都没兴趣的。”
摇摇摇,死命的摇,直到把他摇得头晕眼花精神错乱一口答应才罢休。
呼呼,摇了半天,她的胳膊摇得好酸。
可是,这个臭男人,他怎么还不动摇啊?
她都把她压箱底的绝招给使出来了。就算是她家那个老不死的,到了这个份上也早弃械投降了呀!
“好吧好吧!”刚这样想着,龙彻便举起了白旗,无奈答应。
欧也,计划成功!
慕铭春大喜,赶紧松下晃得酸软的胳膊,却也不敢麻痹大意,便对他展开灿烂的笑颜,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灌米汤啊灌米汤!
趁着他心神动摇的时候,赶紧灌米汤!
只要是人,都会喜欢听人的奉承话的,尤其当说这些话的人还是他最亲近的人的时候。
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对这样的行为十分不齿。
不过,必要时候,这种方法用上一两次也还是可以的。
果然,纵然是对外一直稳重如山的龙彻也在她的赞扬声中有些飘飘然起来了。
苦笑一声,却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龙彻将她从床上扶起,轻声道:“好了,目的达到了,你就住嘴吧!赶快起来,换衣梳洗,可不能让人等太久了。”
“知道了!”慕铭春忙点头,乐呵呵的道。
“还有,一会要是嫌那边吵得厉害,你就跟朕说,朕叫人送你回来。”
虽然话说好了,可心里还是不放心,龙彻又嘱咐道。
“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不会的。”慕铭春笃定的笑道。
要知道,过去走秀的时候,许多次累到不行,她在嘈杂的化妆间里就睡着了。
现在军营,小case而已!
会不会,一会就知道了。
龙彻摇头,心里对这个执拗的大女人着实感到无奈。
一波无奈还没结束,紧接着,又一波无奈到来了——
等到下床穿衣,龙彻才赫然发现:
慕铭春这次只身前来,身边的丫头竟然一个没带!
也就是说,现在,在她身边,连个伺候她穿衣服的人都没有。
“有什么关系吗?我自己又不是不会。”
面对他的怔愣,慕铭春却仅仅是撇撇嘴,便拿过一旁的衣物,打算自力更生。
“慢着!”
但随即,一只大掌过来了,劈手将她手里的衣物夺过。
“干嘛?”慕铭春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自己穿衣服?”白她一眼,龙彻将衣服撑开,对她招招手,“来吧,朕给你穿。”
“啊?”
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慕铭春有点被吓到。
他。。。。。。要亲自给她穿衣服?
一旁的明喜也被吓到了。
赶紧上前来,低声道:“皇上,要不,您让奴才来。。。。。。”
“一边去。”冷冷一眼扫过去,迫使他闭上嘴,龙彻冷声道,“朕可以。”
“。。。。。。是。”
明喜低头,乖乖退下。
龙彻便再对慕铭春招招手:“快过来吧!”
“好吧!”
耸肩,慕铭春听话的走过去,淡淡的道。
语气虽然平淡,但她的嘴角却高高扬起,上边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薛如涛对她的意思,她大概也了解一点。所以,龙彻防着他,她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他居然连自己的下属都防,这就真的有点让人啼笑皆非了。
要知道,明喜可是个太监啊!而且还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人。
不过,即便是这样,自己的心里还是很高兴呢!
但是,很快,慕铭春就发现她高兴得太早了——
“喂,扣子扣错位了!”
一低头,就发现上衣的盘扣给他扣得歪七扭八,慕铭春推推某个在自己胸前研究扣子走向的人,不满低叫。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改。”
龙彻忙道,笨手笨脚的将好不容易扣上的盘扣解开,再扣。
。。。。。。
艰难给她将腰带缠上圆滚滚的腰际,打上结,龙彻刚想松口气。
“我。。。。。。的。。。。。。腰。。。。。。带。。。。。。呀!”立马,慕铭春的哀嚎已然在耳畔奏响。
“怎么了?”心中一紧,龙彻忙道,“我给你系上了呀!”
“可是,你打的结不好看,我要蝴蝶结!”慕铭春扁嘴,控诉的道。
龙彻嘴角抽了抽,恶狠狠的道:“打上就不错了,你认了吧!”
。。。。。。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龙彻,你到底会不会穿衣服啊?这么半天了都没穿好!”
才清静了没多久,某个大女人不满的低叫再次袭向他的耳膜。
抹一把头上的冷汗,龙彻低声道:“马上就好了!真是的,谁让你们女人的衣服这么复杂的。”
“哼,复杂吗?我看你每次脱的时候倒是挺顺手的。”慕铭春冷哼一声,淡淡瞥了他一眼。
龙彻一怔,随即降低音量,低声咕哝道:“脱衣服当然比穿衣服容易。。。。。。”
慕铭春咬牙:“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啊,劣根性!”
。。。。。。
傻傻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夫妻之间的拉锯战,明喜的表情来回变换了无数次。
直到最后,他最终变成了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折腾了许久,好不容易帮她把一身衣服弄好,龙彻已经快虚脱了。
抹抹头顶上的汗,他转身,对一旁早神游离恨天外去的下属吩咐道:“明喜,一会命人去镇上找几上手脚伶俐的小丫头,过来伺候皇后。”
帮女人穿衣服,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叫他再多来几次,他铁定疯!
“啊?是!”明喜回神,赶紧点头。
哈哈哈!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好歹衣服还是穿好了。
而且,听到他的话,见到他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一阵愉悦的感觉在体内遍布开来,慕铭春心情大好,脸上绽开一朵大大的笑花。
=我是来到议事帐的分界线=
“皇上?”
不出龙彻所料,当他把慕铭春带到将士们用于议事的营帐里的时候,一阵不小的波澜兴起了。
一群身穿银色铠甲的汉子傻眼,全都盯着他身旁还打着哈欠的慕铭春,好久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比他们早有点心理准备的薛如涛站出来了,稽首道:“末将见过皇后娘娘!”
有他带头,一群人才悄然大悟,一齐下拜,齐声道:“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一群参将级别的人对自己下拜,那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好!
只可惜,现在的她处于困倦期。对她来说,什么都比不上睡觉重要。
所以,没心情享受这种高高在上腾云驾雾的快感,慕铭春只是点点头,淡淡道:“嗯,你们都起来吧!”
“是。”
众将道,一齐起身。
虽然低着头,但他们还是时不时的偷偷瞥过来一眼,想不透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他们困惑的眼神置之不理,龙彻扶着慕铭春,小步走到营帐最里边,将她安置在明喜早先一步在内铺好的长椅上,给她盖好被子,轻声道:“睡吧!有什么事,只管叫朕。”
“嗯。”慕铭春道,冲他笑笑,便闭上眼睛。
好吧,算她说话算话。
从进门起,到躺下闭上眼,她除了例行的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以外,真没有多看薛如涛一眼,更没有和他说话的动向,龙彻心里舒畅了许多。
安置好她,他便回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众将一挥手,沉声道:“你们都坐下,开始吧!”
众将面面相觑。
“皇上,这个。。。。。。”
悄悄往慕铭春躺下的地方看了一眼,一个胆子稍大的将领小声欲言又止的道。
“没事,你们不用管她,你们只管说你们自己的,就和往常一样。”龙彻摇头,淡声道。
虽然知道这些人心里对慕铭春的突然出现好奇的很,但是,他们能让他说什么?
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呀!
“是。”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一群人也不便多问,便低下头,按捺下心中一个接着一个的问号。
沉默一会,薛如涛率先开口道:“启禀皇上,据探子来报,昭明国国君三天前驾崩,新君年仅五岁,不能理政,现由摄政王暂代国事。”
“摄政王?”闻言,龙彻眉头微皱,问道,“是谁?”
“昭明国七皇子。”薛如涛道。
“他为人如何?”
“据说,他文韬武略,从来以理服人,十分受人爱戴。昭明国的军队也是在他管理之下日益强盛起来的。”
“是吗?”
“是。其实,早在多年前,权势就已经被摄政王掌握在手中,所以,尽管国君驾崩,朝内也不见多少动乱。”
“这样啊!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
。。。。。。
男人间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里,真是无聊得紧。
打个哈欠,慕铭春拉高被子捂住头,将他们的声音隔绝在外。
那个摄政王。。。。。。
按照她的理解,应该就是代替皇帝掌管国事的人了。
那不就跟龙彻走后,龙钰现在在京城的性质差不多?
不过,这似乎不关她的事。
她只是个女人,只要吃饱了喝足了玩够了就满足了的女人。
所以,她还是睡觉比较实在。
慕铭春便闭上眼,听着龙彻的声音,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阳刚味道,渐渐睡熟了。
一晃,慕铭春来到边关已经半个月了。
大大出乎龙彻的意料之外。原以为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认为,肯定受不了边境的孤苦生活的。
可谁知,她居然真的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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