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心动,这样看来自己去讲讲故事也是有一定可行性的:“……侯爷,若我讲故事惹恼了公主婆婆,她会不会打我?”
如果存在暴力隐患,那还是免了吧。
自家事自家知,她就是个假道士不是真菩萨,不能被挨骂还要被挨打。打了左脸右脸再跟上这种境界太高深了……凡夫俗子哪成啊……
“不会。”
忐忑的小模样令人发笑,任昆面上却无比认真:“你不是下人,不会被杖责的。顶多禁足,罚抄书。”
听起来似乎无碍。
禁足最好,本就不出府中大门,若一日一次的例行请安被免除,求之不得呢。
至于抄书,这个更没什么吧,不就是练字?
“会抄得比较多,”
永安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多得让你日夜抄写,抄肿了腕子,废寝忘食也未必能完成任务。”
不睡不吃?锦言的脸色有些难看。
“还有,会罚跪,不让吃饭,跪到母亲消气为止。”
永安侯继续风轻云淡补充着。
锦言的脸绿了,这太没人权了!
讲个故事就这种待遇!还不如继续挨骂呢!
正文、第九十二章 讲个故事吧
讲!拼了!
没有不能做,只有不敢想。
蠢蠢欲动的心思,象一只笼子里的漂亮鹦鹉,仿佛有声音在怂恿,飞吧,飞出去……
穷则思变。不变日子不好过。
锦言觉得眼下自己就是这种处境,要么避开一时,要么拼一把,成了,就万事大吉一劳永逸,不成,就……
就一掌拍进十八层地狱,一了百了。
“侯爷,若我真惹恼了公主婆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绝对要拉住侯爷这位重量级盟友。
“放心。与你同进退就是。”
不就是讲几个故事,能犯什么大错,母亲若不爱听,不听就是。
知道永安侯有担当够义气,就算不明说,也会照应一二。但得了他的亲口承诺,还是非常开心,有队友的感觉蛮好的……
“骂骂无所谓,禁足亦无妨,您千万要记得给我送吃的喝的,民以食为本,不吃会死人的!”
不让吃饭,长公主居然还会用这种招术!够狠!比钝刀子杀人还发指……
讲什么呢?
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好男人调教术,十招让他越变越好?
我拿什么献给你,我的驸马?
不要总拿公主身份说事?
男人个个都是面子控?
…………
一条条标题党闪过。果然,想象是美妙丰满的,现实是苍凉骨感的,没有强大的度娘,要去哪里找故事呢?
若她随口就能讲出个《一千零一夜》,那才真是天方夜谭。
得现编一本故事会啊,锦言牙疼加傻眼……
这可不是三两天能完成的任务啊……
而且,还得编得有技艺啊有水平啊,得寓教于乐、积极向上啊……
那是给公主*oss听的,想想。一只兔子跑到老虎的领地……哦,还是只母老虎!对老虎提建议,什么大王啊,有个事您应该这么这么做,这么做这么做才更好……
啪!估计刚起个话头,就被整个拍成全兔肉饼了……还敢对虎王有意见!什么,不是提意见,是提合理化建议?
丫忘了自己是兔子了吧?
丫一只兔子给虎王提合理化建议?还真以为自己也是那只特殊的狐狸啊……
怎么看,自己都是做全兔肉饼的上好食材……
不,太恐怖了。锦言打个激灵儿。还不如什么也不做。每日正院朝拜挨上一骂,权当日行一善。
不行,这事得好好策划策划……
“侯爷,我正进行的项目能不能停下来?”
与永安侯打着商量:“我想空闲几日好好想想……”
“随你。”
任昆答应得干脆。她正进行的那个项目,就是指的落梅山庄,纯粹是没事找事做,消遣怡情的。
永安侯估计自己要将实情说出来,眼前这人会立马亮出锋利的齿爪挠自己几下或者一本狠账记到底,以后再也不帮自己做事了。
至于讲故事劝化这种事,他真心觉得不太靠谱,自家的这位公主娘亲,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锦言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为上去点化她?
还真是敢想……
还是明天去堵自家老爹更有用些,锦言是他故交之女吧,算是被殃及的池鱼,她竟被逼到要异想天开去渡化公主。如此的用心良苦,难道做为当事人之一的他,就没有半点感想?
好歹也得把这个年过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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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错!”
永安侯任昆看着手里的简报,频频点头赞赏:“无痕越发进益了……”
“侯爷过誉。”
水无痕笑得温雅:“上次得夫人指教,颇为受益。”
“哦?可是上次理账?”
任昆淡淡一笑:“她一贯聪慧。”
她这几天应该还在跟故事较劲吧?
一头扎进书堆里,各种野闻趣事鬼怪异志翻翻捡捡,好似真会有什么故事是为母亲度身打造,施以育泽……
“无痕你那里可有教化类的市井杂谈?”
任昆记起水无痕喜欢游记杂谈。
“教化类?”
水无痕思索着问:“侯爷能否讲具体些?”
“劝妻以夫尊,家宅和美类的……”
好像是这样吧,锦言不是说过,故事要围绕何为君何为妻两个中心……
何为君就不用说了吧,长公主的权尊母亲驾轻驭熟。
“劝妻以夫尊?”
水无痕下意识地重复,表情无奈:“侯爷,这不到处都是?女诫、女则、女常……说的都是这些。”
甫一出口,自知失言。
以夫为尊这是天地纲常,还用劝抚?这是要给谁看的?
男为尊为天,有一种情况却例外,若尚主,为尊为卑全在所尚之主,长公主对驸马……
长公主最近肝火过旺,他也略有耳闻,夫人天天被训……水无痕脑中自动幻化出狂怒的老虎对无辜小绵羊咆哮的画面……
“无痕唐突,逾越了。”
水公子永远都这么知书达礼。
“无妨。”
就知道未必会有。哪有那样的故事?
什么思想到哪里行为就在哪里,只有心结解了,何去何从公主婆婆自会有主张,云云……
小丫头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康庄大路未通之前,自己还是暂想他法从旁策应吧。
任昆吩咐一旁侍立的大福道:“去,看看父亲现在何处几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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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将长公主标注为有史以来最难完成之任务等级。
最难沟通的客户,最难实现的目标。需要最天马行空的创意之举,故事很关键,何时何地如何讲更关键。
锦言天天在挨骂的间隙寻找最佳切入点,可惜一直没遇到对的。
反倒是等来了一个出门的机会。
兆和公主府上办喜事。
兆和公主是长公主的老对手,掌中针心上刺般的存在。
兆和公主府上的喜事是儿子娶妻。确切地说,是二儿子续弦。其元配在生第二子时难产,母子双双殒命。
“……有什么好显摆的!娶个填房而已,还大张旗鼓的宴客!”
长公主咬牙恨道:“死了表姐娶表妹。前头那个到底怎么死的还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噢,原来续弦是原配的表妹,妻妹表姐夫什么的,与表哥表妹的,均是奸情高发人群,不怪乎公主婆婆八卦……
“前头留的那个小子可要受苦喽……”
兆和整天得瑟,不就仗着自己有儿有孙嘛,哼,知道她家孙子多,不金贵!
“……你瞧瞧自个儿那小身子板。本宫每次见你。都以为要么年景不丰。要么是下奴欺主短了你的吃喝……”
想到孙子长公主就有气,斜睨着锦言挑鼻子挑眼睛:“谁家娶妻看姿色?贤慧好生养会持家,这才是上佳之选!”
得,又来了!
锦言乖巧听训。心头默念:我是雷锋我助人为乐,我做好事,我天天做好事……这是日行第几善了?
“你是侯爷的嫡妻正室,不是永安侯的管事!为妻的本份懂吧,不用本宫教你吧?”
没有嫡子的正妻算不得数,锦言明白,长公主不就是想说这个?就差指着鼻子斥责自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了……
渐入佳境的公主殿下已选择性遗忘自家儿子的性/向,满心满肺地将生孩子归结为女人自己是能够独立完成的。
尊敬的殿下,生物进化论告诉我们。只有单细胞生物或雌雄同体的生物才具备自我繁殖能力,咱们是人,讲的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亲,若这会儿我真有喜。定是您儿子的头上长韭菜了!
锦言如颗黑芝麻馅的汤园,被滚来揉去,在搓捻之间,她还有心情苦中作乐,不厚道地损人悦己。
……
“……到日子你跟我一块去,好好拾掇一番,压压她的气焰。”
终于接近结尾部分,此善行完:“兆和这个惯会做样儿,最是奸诈不过,仲秋宫宴那会,她明明是想看我们的笑话,不用给她面子,在她自己府上,又是办喜事,还不知要得瑟成什么样呢!”
眼见长公主又有借题发挥开新帖盖新楼的倾向,锦言忙把握时机见缝插针:“是!公主婆婆,我这就回去选衣裳配首饰,保证不失了咱们府的形象。”
擦拳磨掌跃跃欲试,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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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您可是稀客。”
兆和神采飞扬,那盈盈笑意在长公主眼中整一个欠揙。
“你府上有喜,本宫怎能不来?”
长公主笑得灿烂,热情万分用力攥住兆和的手臂,想演戏?本宫就陪你姐妹情深!手下愈发用力。
兆和吃痛,不好人前失仪,只得咬了牙去扶长公主,你攥我,我不会掐你啊?
抬眼看到一旁的锦言,弃了长公主奔软柿子而来:“哟,几日不见,昆哥儿媳妇愈发明艳了。”
被点了名,锦言上前见礼:“公主大喜。”
“同喜同喜。”
兆和笑得亲切:“这孩子忒多礼,公主什么的多生份,叫皇姨!你是头次来皇姨府上吧?我这里虽说比不上皇姐府上,却也有那么一两处景致还能一看,等观了礼就让她们领你走走看看,都不是外人……”
真是好热情,好有风度。
锦言尚未答话,就听耳边一声冷哼:“今日府上有喜,哪得闲?素来就好这虚头巴脑的!跟小辈也这样……”
长公主不屑:“我家里人可吃不来你这一套。”
被抢白了一顿,兆和也不生气,反倒是用很宽容地眼神与语气叹道:“皇姐这脾气还真是……知道你是疼儿媳看不上我的小园子,也是……”
自嘲一笑:“昆哥儿媳妇生于阔野看惯高川,胸中自有丘壑,这小小园林子可不就是跟玩儿似的……”
这话说的!嘿……
赞!
这才叫水平,长公主那个不行,太小白了。
“你是在夸她?”
长公主脸色立马变了,这些天心情正不好呢:“会不会说话呢!”
明晃晃*裸的挑衅嘛!
锦言抚额:这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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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晚了……今天意外多,早上带孩子参加报纸义卖活动,结果刚领了报纸,就下雨,景区入口空无一人,小朋友们各做鸟兽散。
冒雨回家,竟没电!物业通知,线路抢修……
谢谢书友笨笨7402的粉票!这是今天最好的意外之喜,开心……
正文、第九十三章 全家好和合
“皇姐别动怒,”
兆和脸上浮出委屈的隐忍之色:“……是我不会夸人。”
席间众人面面相覤,兆和公主没说什么吧,长公主怎么又较上劲儿了?
锦言四下目测,神色尽收眼底,自家这位婆婆的真够高处不胜寒的,没群众基础啊,难道是客场的原因?
支持的没几个嘛。
兆和明显是拿她的出身来说事,不就是要笑话她长在道观中嘛,偏还是用的赞赏语气。
长公主能听出来,其他人自然也能听出来。京里不知道永安侯夫人自幼养在道观的高门夫人就没有!
这道观之事是事实,还怕人说?她既有心要赞,顺势接下就好,管她话里是什么意思?不值得计较。
不值得计较?为什么不计较!
敢给她上眼药!公主怎么了?兆和她这个公主还真不够看的!
长公主脸一沉:“话要堂堂正正地说,你是皇家女,又不是那小门小户出身,没的辱没自己的身份!”
“……是,皇姐说的是。”
兆和被长公主没脸惯了,向来能屈能伸:“昆哥儿媳妇,若皇姨话不得当,别往心上去。”
当着众人的面,锦言哪能让她赔罪,忙道:“不敢当。今日府上大喜,事多杂乱,情有可原。”
听她说得客气,长公主狠狠睕了一眼,也知锦言做为小辈,是不好当众让兆和没脸的,若她真大喇喇地应下,反倒丢脸。
此事就此掀过。
有几个小人儿走了进来,有男有女,大的不过十岁,小的三四岁的模样。
兆和公主喜笑颜开。忙招手:“来,过来,给皇姨姥姥见礼。”
原来是兆和的孙子孙女。
真是的。树欲静风不止,这几个小的一出场。就算兆和什么也不说,就够挤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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