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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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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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象夫人。去别院小住几日而已,搞得象是要行军打仗!

锦言就讪笑:“呵呵,无备无患嘛,出门在外的,谁知有没有万一……”

她习惯了,别院啊,定是建在郊区的,郊游哪能不带创可贴?有个磕磕绊绊的不是很正常?!

她没好意思告诉夏嬷嬷,除了这些,她自己还贴身备了个小荷包,里面装了几块糖和蜜饯,几根针一段线,一小包盐,一个小火镰、两小瓶药……

美名其曰急救包。

噫,是前世做驴友的习惯性延续?

还是对大周的治安没信任,心底缺乏安全感?

或者时刻准备,随时跑路?

没多想。反正她一直有这个习惯。

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继续也无妨。

经过思想淬练的锦言,愈发耳聪目明,心事通达。

这一次去别院,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春光,彻底将永安侯带来的负面病毒查杀个干净!

任昆两次莫名发怒,即使锦言一直将他当老板,反复开解自己,即使她表现得风平浪静,心底还是有委屈和怨气的……

好好的,就被骂个狗血喷头!

就算是领导,这么对待兢兢业业的下属,你好意思嘛?

再说永安侯向来表现得亲近,完全是周到体贴可当大树靠的,无论是做事还是日常闲聊,大家一直合作愉快配合默契,不知不觉锦言的心田里就开满对他信赖和依恋的小花朵,结果……

突然就来了场急风骤雨!

那些娇嫩的小花朵们就雨打风吹,被摧残个净光……

其实,心里也一直酸涩来的……

尤其是第二次,自己一幅狗腿忠心党,他愣是不领情!尽心尽力为老板分忧,非但不领情,反倒恶言冷语!

任谁没白没黑的加班,碰上个这样的上司,心情也好不起来吧?

何况,有以前对比着?

就是刚成亲关系冷淡的时候,永安侯要自己做事,也都客客气气地……谁知做熟悉了,以为关系亲近了,他却忽地从头到脚浇盆冷水!

是因为熟稔表现地太随意了——俗称的不把领导当干部了?

忘记自己的身份,言行举止亲大于敬,引得侯爷不快,借此来提醒?

上下尊卑,主从有别,要时刻牢记。

锦言决定以这两次事故引以为诫:

老板永远是老板,

不要试图与老板发展办公室友情……

对,友情,不光是办公室恋情,与老板的友情也伤不起啊……

从此不做三好员工!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一)

天气晴好。

微风将暮春的气息吹拂到每一个人的心底,带着香气的暖风令心田中长满顶着小伞的蒲公英,每一颗种子都不安份地随时想要起飞……

长公主府中门大开,驸马护送着长公主上了车架,浩浩荡荡的春游队伍起程,前往明秀山庄。

卸下争做好员工重负的锦言,一身烟粉色,轻盈地象风中怡人的樱花,充满微醺甜蜜感。

眉宇间的轻松愉悦感染到长公主,她忍不住对陪在一旁的何嬷嬷感叹:

“……瞧瞧你家侯夫人——跟个孩子似的,不识人间滋味……傻也有傻的好处。”

长公主曾担忧锦言对任昆有心结——

任谁被昆哥儿没头没脑地发作一通,也会郁闷,钻牛角尖,尤其是,起因还与井梧轩那个有关。

她私下想:

若锦言是自家的女儿,受这样的对待,她怕是拼着撕破脸,也要向姑爷讨个公道!

昆哥儿是自家的儿子,自然样样都好,他再有不是,也不能为外人直接跟自己儿子翻脸。

但必要的开解,还是乐于奉送的……

结果,这位倒好,待她婉转表达昆哥儿只是脾气急些,自欺欺人地要弱化井梧轩那贱人在其中的成份中,锦言却不甚在意——

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这心得多粗!人得多傻!

她只是带些小苦恼:

“……也不怪侯爷,是我自己手脚慢,现在知道了,下回侯爷再有这样的吩咐,我绝不招揽,定是要安排到针线上的……”

重点不在这儿,好不好!重点不是你手脚慢,而是东西是做给谁的!这孩子,脑子怎么长的?

长公主不能提醒。只得继续听她发挥:

“公主婆婆,您可得给我做主,以后这类事情都要交给绣娘做,我辛苦一顿不说。关键是耽误事儿……”

好!好好……

长公主照单全收:“以后昆哥儿再有这样的事,咱都不给他做,针线房有的是绣娘,要做让她们做去!”

这就好!

“还是公主婆婆最疼我!”

锦言很开心,事过境迁,诉苦什么的,最没用了!

咱们要做的是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有殿下这句话在,但凡永安侯再有类似吩咐,全部可以堂而皇之地转发到针线房!

各自目的得逞的婆媳俩人笑得心满意足!

……

坐在马车里的锦言悠闲地享受府外的好空气。轻松自由,深吸一口,满胸腔都是动人滋味。

从今天起,不做一个好员工!

那天锦言分析后认为,自己走职场路线的大思路没有错。但具体实行时却有偏差!

工作为了什么?

无非是保住饭碗,升职加薪受表扬!

她需要保住饭碗么?

不需要啊,任昆要休或要和离,她二话不说,马上带着嫁妆陪房分分钟内消失!还省了诈死瞒名的麻烦!

升职?头顶天花板,升无可升!不可能由妻变娘啊!

加薪?她不缺银子,以她的消费水平几辈子都够了!

受表扬?精神的鼓励当然重要。但,若实践检验过老板的变态程度,还需要为了表扬虐自己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

她又不缺心眼或是受虐狂,犯得着为句口头表扬跟自己过不去吗?

而且,关键是,内宅大老板公主殿下对自己印象还不错!不至于没吃没喝关柴房啊。那么,她有必要在侯爷面前过份表现吗?

不就是让他帮忙找爹?

那是老早前的交易,应付的代价早付过了,若永安侯信承诺,她不追加代价他也会继续履行协议。若他毁约——

那就随他!反正是口头契约无法律约束,就是受法律保护,打官司她也赢不了……

所以,对于一个彻底没追求的职场老油条,永安侯就是她的老板佛,天天供着,尊着,敬着,就好。

想要她干实事?

门窗都没有!

做为合格的正室,她只分管内宅,小妾庶子女什么的……

换言之,她只管集芳院的几位美人,别的事,别的话,一概不懂不会不知不明白!

生命美好,装聋作哑,享受到死!

身处槐城的永安侯不知自己莫名地失控,让锦言改弦易张,给他一个大意外!从此愈发相距千里迢迢心路难知。

人生若有早知道,哪有遗憾事?

任昆到了槐城,马不停蹄,先是过问了正经差事,然后着下属带领,一路奔往线索之处。

此番前来,是因为有线索说是在槐城某小镇发现了疑似卫三爷的人!

亦是南人流落北地,记不起家乡亲人,年龄相仿,东南口音,也能识得文字,只相貌倒不怎么象……

落难多年,未必还有往日的风采,反倒不能单独依据相貌。

属下拿不准,递了情报上去,等待上头定夺。

任昆从未见过卫三爷,但这么相象的线索鲜少出现,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事关重大,为防止到时空欢喜一场,他特意让人请了人间春晓的李掌柜、卫决明二人与自己同行。

这二人当年与卫三爷极为熟悉,想来能分真伪。

寻人这种事,弄错了,于人于己都不痛快,彼此都倾注了诸多感情,结果到了最后关头,被证实是错了……想想都觉遗憾!

若依着以往,永安侯才不理会那么多,有线索有疑似的都找来见见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若不是,付点盘缠赠些银两就是!

哪有时间自己去一一确认?!

但一想到若消息不实,锦言会由喜到悲,他就特别不忍。

不想她从期待再到失望的空落,上次也是说十分相象,结果不是,那小丫头偷偷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他不想的。

这次就由他先来确认。若真,给她一个大惊喜;若不是,就当这事不存在,回头找个合适机会跟她提一句或不提都成……

仅看李掌柜和卫决明紧张又兴奋的神色。就知他们的心绪该如何患得患失……

他不想小丫头经历这些……

这些事由他来办,小丫头只管等在府中,有朝一日高高兴兴地与父亲相认就好……

不知有几分可能?

想到目前为止锦言仅向他提过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找父亲这件事,任昆的心不由也有几分忐忑。

“侯爷,前面就是……”

属下在旁指路。

一个普通的小镇出现在土路的尽头……

任昆提缰正欲加速,身旁的卫决明已急不可耐,抢先冲了出去。

“一路辛苦,公主先洗漱歇息,不急着赏景观花。等明日不迟。”

任怀元半揽着将长公主扶进内室,体贴地建议着。

她素来不爱出城走动,这一趟车马劳顿的,尚未到别院就见她似有不适,面色怏怏。

“你去哪儿?”

见他转身要离开。长公主抓住他的袖子不撒手。

“出去吩咐声,让厨下备些百合安神汤送上来……”

她累了,精神不太好,喝些安神汤睡一觉就好。

“不用,嬷嬷会安排。”

长公主不撒手。

她后悔了。

不应该来这里的,愈是临近别院她心里愈发没底气,心下惴惴。仿佛放了任怀元出去。他就一去不回了。

“好,那我不出去。”

任怀元温和地笑笑,扬声吩咐了几句——

因他在内室,仆妇们没有跟进来服侍,在外间听命。

转身拥着长公主坐下,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

向来女汉子般强悍的长公主鲜少流露出这般粘人的依恋。此番小鸟依人令驸马爷很受用。

他轻轻卸了长公主头上的钗簪:

“……这些金啊玉的瞧着轻巧,戴久了也压沉,以后若不舒服,在家里就戴少一两样……”

散了她的长发,两手在左右太阳穴边帮她揉压着:“好点没有?”

嗯……长公主听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由眼圈发红,心里委屈。

轻哼几声没搭腔,往他怀里蹭了蹭,将自己埋得更深。

看来真累了,这般温顺……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反驳,任怀元有点小意外——真不舒服?

“……要不,让别院的医官过来把把脉?”

累了歇歇就好,若是病了,可得早早诊脉。

“不用。就想歇会儿。”

长公主趴在他怀里不愿起身,现在他对她多好啊,哪怕这是虚伪的假象,她也宁愿要这梦一样美好的演戏。

“好。”

任怀元继续按摩着,低头轻轻在她发顶心亲了亲。

发间传来的触感如蜻蜓点水,长公主忍不住抬头,伸臂圈住了他的脖项,唇主动又急切地贴上去……

鲜少这般主动!今日……反常!

驸马念头闪过,含住那两瓣温软,试探地将舌尖递了过去,如水从门缝漫进,及至汹涌,激情无可阻挡。

一番唇舌厮缠,两人都气喘吁吁。

这不对劲!她今日太反常!

驸马按捺住升腾的火焰:“……公主,明珠,天还亮着……”

盯着怀中汪儿成春水又乖巧无比的妻,口干舌躁——

她向来重规矩,床事上也拘谨,这,这白日宣淫的,他想得紧,可不愿惹她不高兴,从未付诸于行。

“不管!”

长公主紧贴着他不下来:“任郎……”

双眸中是明明白白地要。

驸马眼神一暗,抱起她就直冲床榻而去,反不反常地,以后再说!

但凡她软绵绵摊靠在自己的怀中,他的*就如夏树般蓬勃……

难得她有这份性致,做运动先!

ps:

ps1:世界杯结束了,凌晨没了惦记,可以积极努力地码字喽。

ps2:亲们觉得任昆私下称锦言什么好呢?除了小丫头外,阿言?言儿?言言?或是特别的专属称呼?求解,谢!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二)

身边人睡意沉沉,微嘟着红肿的唇……

任怀元盯着她注视了好一会儿,心头疑窦丛丛,满是不解:

她,几时这般主动热情,甜腻得不要命似的?

这一场缠绵起始时还是白昼,如今夜色深沉,不时星辰几许。

她象个不知魇足或害怕走失的孩子,前所未有的痴缠索取,如藤般缠绕绻缱,即便是激荡中间的平缓休息,她也将他留在她的湿美之中不放。

激情中的,她声声唤他,缠绵悱恻,款款深情,带着末日般的迷失,令他深深着迷,又深深惶恐,几乎相信身下的女人是爱自己的,爱意入骨。

……

夫妻多年,他已经习惯长公主的多变与反复无常,这小半年平和幸福,仿似云端。

四季更迭,又有新一轮气象也属正常。

只是,她以往的反复无常永远是气势汹汹、理直气壮,锐不可挡,所有人都要为殿下的无常让路退避,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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