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红,她伏下身子抱着花慕白就放声哭了起来,哭得惊天动地,就象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慕慕?”花慕白微张着双臂,看着如此反常的夏慕清不由苦笑,一向如男子般强硬的女人竟然哭得象个孩子。
“花慕白,幸好你醒过来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虫
断断续续的哭诉从被子里传出,端地一个伤心。
花慕白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地抱住她,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快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要你管!”被子上发出闷闷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花慕白一愣,随即无声地笑了起来:“好好,我不管,有人会管。”
夏慕清霍地抬起身子,脸上泪痕犹在,看着他说道:“花慕白,以后没人会管我了,我也不要他管,你知道吗?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分手?
花慕白拧起好看的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各走各路。他不让我杀代以柔,所以,我跟他连朋友都不是了。”她抿着嘴角,眼睛又开始湿了。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这眼泪真是不争气。
花慕白看她那模样,看着倒更象是在赌气,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他有他的苦衷,你不能这样逼他。”
夏慕清冷冷一笑:“你也别帮着他说话,不管如何,我与他已经完了。”
见他看着她不说话,她侧过脸涩涩地说道:“我是认真的,并不是在说气话。他与我不是同一路人,走在一起会很辛苦。若是可以,我很想现在就离开秦宫。”
“你呀……咳咳……”花慕白一阵气促,忍不住咳了起来。
“好了,快别说话了,我忘了你刚刚醒过来,不能多说话。”她心下一急,忙打断了他。
新儿适时地端上一杯温水,她喂他喝了几口,见他因咳嗽而起的潮红慢慢退去,这才放心了点。
心里的忧虑却重了起来。
太医说对花慕白的病情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若是要恢复如初,需要看他自身的情况。
若真是这样,又该如何是好?
但这种事是断然不能跟他说的,可瞒得了一时,又如何瞒得了长久。
“慕慕,你在想什么?”花慕白见她一时沉默,脸上又是一副深思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几分。
夏慕清朝他笑了笑,道:“没什么。花慕白,虽说宫里的太医已经替你看过,但他们的水平终究比不上你,你这里可有什么药可以吃的?”
“嗯,有。”他淡淡一笑。
“太好了,在哪里?我去拿。”她一喜。
“慕慕,”花慕白拉了下她的手,由于没有力气,很快又垂了下来,他温润地对她说道,“不急,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这点小病我还没放在眼里,你放心,不会有事。”
夏慕清定定地注视着他,重重地点了下头,心头却酸涩难当。
只怕,这是在安慰她吧?
那张灰白的脸上完全找不出一丝往日莹白如玉的神采,虽与她淡淡地说着笑,可任她再是个门外汉,也听得出他是极力提着气在跟她说话,便别提什么中气。
刚才在她手上的轻轻一握,绵软无力,竟似病入膏肓之人,以他的武功底蕴,就算受了伤也断不会到达这样的地步。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受伤的程度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许多。
“慕慕,你真的想离开这里么?”静默片刻之后,花慕白问。
她缓缓点头,确实想要离开,否则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秦云傲。
“那我们便离开。”
她一怔,见花慕白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不象是在开玩笑。
“好。”她点头,“但现在不行,至少要等你养好伤再走。”
“如果你想走,我的伤不是问题。”花慕白翘起嘴角,“我是大夫,还能不了解自己的病情么?”
夏慕清还是坚决地摇头:“不行,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宫里是最安全的,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如果我说,宫外我有安全的去处呢?”
谢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都是两更,稍后没有了。
第一百四十章: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哪里都别想去!”
花慕白的语音刚落,低沉带着明显怒意声音紧接着在门口响起。
秦云傲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深邃的五官隐于背光之中,看不真切,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张力却是极具压迫性。
“奴婢见过皇上。”新儿慌忙行礼。懒
“谁允许你们走的,嗯?”他大步迈进,双手负于身后,眸中火光跳动,“花慕白,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想出宫?走路都走不了,你就不怕一出宫就被人给杀了?”
“还有你,”他看向夏慕清,恨恨说道,“不管如何,你都休想离开我!”
夏慕清本来并不赞同花慕白现在出宫,但秦云傲的态度着实让她心情不佳,她冷笑着瞥他一眼,转而对花慕白问道:“刚才你说有安全的去处,可是真的?”
花慕白虚弱地笑了笑:“当然是真的。”
“好,那我便与你离开这里。”夏慕清直接忽略了秦云傲吃人般的目光,朝新儿说道:“你去看看迎夏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再把你自己的收拾一下,等下我们便走。”
“啊?”新儿被她的话吓得目瞪口呆,最主要的是秦云傲转头看她的那两道威慑力十足的目光,好似只要她敢走出这道门,便会立刻被拉出去砍头一样。
左右不是人,她一下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还不快去?!”夏慕清瞪了她一眼,暗恨她没有出息。虫
“哦。”新儿小身子一抖,缩了脖子便往外走。
“你敢去?”一道懒洋洋的冷得能冻死人的声音有效地止住了她迈出的脚步。
新儿欲哭无泪,低着脑袋谁也不敢去看,最后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最为和善的花慕白身上。
花慕白此刻偏生垂了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她饱含着巨大希冀的眼神似未所觉。
就在新儿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花慕白淡淡开口。
“云傲,你可否觉得,自从慕慕跟你回来之后,她过得并不快乐?”他静静地看着秦云傲,有的只是冷静的分析,“她为了你,不得不忍受代以柔的一次次无理取闹,还要无故承受皮肉之苦,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因为她认为你是爱她的,所以她甘心为了你而默默承受这一切。可是,事实上,你却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他歇下来喘了口气,虚弱的身体因这一长段话而有些气喘,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
夏慕清坐到他身边,替他擦拭着额头,轻轻地说道:“别说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秦云傲沉着脸,一语不发。
花慕白对夏慕清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没事,有些话放在心里也难受,不如趁着今天都说了吧。”
他复又抬眸看向沉默的男人,道:“这次,你瞒着我与慕慕去赴燕子煊的约,看样子,你应该是初次见那个雪裳,却只因为看了她的一支舞便带回宫,先不说你是否怀疑过她的身份,我想问,你是否顾及到慕慕的感受?”
“我与你是怎样的交情,你与慕慕又是怎样的感情,为何这件事情要隐瞒于我二人?哪怕你事先不告诉我们,事后你将那雪裳带回宫,我们不是照样会知道?还是说,你事先并不知道会喜欢上那雪裳?”
说到此处,花慕白灰白的脸色因激动而泛起一抹异样的红色,夏慕清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头。
说这些又有何用?
更何况,她不想花慕白因她而与秦云傲关系破裂。
而此时才知道事情原委的新儿却吃惊得合不拢嘴,她就觉得奇怪,这宫中怎么一夜之间便冒出雪妃这个人物,原来竟是这样被带进来的。
“我记得我曾说过,若你对慕慕不好,我是势必要带她走的。如今既然是她想走,那我自然不会让她再留在宫中,看着你对别的女人恩宠有加,看着害她的凶手逍遥自在,你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在乎?慕清是我的妃子,你没有权利可以带走她。更何况……”缄默不语的男人终于沉声开口,斜睨着他语气略带讥讽,“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样子,有能力从我身边带走她么?”
一声嗤笑划过,在沉闷压抑的气氛中犹显突兀。
“秦云傲,莫非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忘了?”夏慕清充满不屑地侧眸看他,“你觉得你可以用身份这种事来束缚我么?还是觉得你这皇宫固若金汤,我夏慕清就算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莫说是皇宫,就算你将我关在天牢,我也照样飞给你看。”
秦云傲神情一滞,静默片刻上前两步走到她跟前,态度已有所软化。
“慕清,雪妃这件事,我可以向你解释。”
可以向她解释?
夏慕清深深打量了他一眼,这个骄傲自负的男人,一个国家最高权力的统治者,低下了姿态轻声跟她说解释,她是不是应该感动得涕泪交流?
“不必了。”她摇头,不是赌气,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也许这里面有你的苦衷,但是你却没有在开始时对我坦城布公,所以现在再来解释,说实话有些多余。”
“你对我的感情也许是真,但我已经累了,累得不想再多花心思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人,不是神。因为是人,所以会在乎,会心痛,更有可能会罔顾理智而做出冲动的事情来,我不想走到那一步,所以,你我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更是太晚了,实在抱歉,亲们不要骂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结果有何不同?
“不可能!”秦云傲断然否决,眸中黑色风暴已骤然而起,“我不会让你走的。”
夏慕清倏地站起,仰起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眸心灼灼,下巴的弧度优美而坚决。
而男人亦无退让之意,紧抿着薄唇,深邃的眼睛蕴藏着滔天波浪,汹涌翻滚。懒
“秦云傲,不要逼着我说出狠绝的话出来。”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清明如晨,声音宛若轻风过耳,“我要的,你给不起,而你要的,我同样给不起。分开对你我只有好处,与其大家撕破了脸面,倒不如你大方些,放了我与花慕白出宫。”
她的性子,秦云傲又何尝不知。
可是叫他放手,他又如何放得了手。
这一放,有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回来。那就意味着,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拥有她。
“慕清,我放与不放,结果有何不同?”他深深地凝着她的眼,里面清晰地映着他沉郁的面孔。
夏慕清微微怔忡,一时有些难以回答。
这句话,他问出来想必是经过再三思量,揪着心地等着她回答。
而她的答案,却又是如此决绝让她几乎无法开口。
“放我们出宫,至少我们还是朋友,若是不放,我就算是拼,也要拼出宫去,到那时,别说朋友,就连陌路也算不上了。”
一边的新儿骇然地捂着嘴巴,而花慕白也是一愣。虫
双眸缓缓闭起,秦云傲僵直着身子立于原地,许久才慢慢睁开。
夏慕清扭过了头,这样的秦云傲让她不敢直视,那眼里的痛苦之色太深太浓,浓得无法化开。
“好,我放你们走。”秦云傲声音暗哑得几乎分辨不出他原本的嗓音,脸上神色憔悴,仿佛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夏慕清绷起神经一下子放松,她虽说得如此刚毅果决,但说到底,她不愿意那样的情况发生。
但心中又是一阵怅然,此次一去,她与他,可还有机会再见?
“慕白,但愿你果真有你所说的安全去处,我这里就不留你了。你自己多保重,照顾好慕清。”秦云傲哑声叮嘱了一句,便没有再看任何人,缓缓走出门去。
“小姐……”新儿赶紧来到夏慕清身边,扯着她的袖子小声地叫了一声。
夏慕清的眼睛还凝视着门口的方向,那个高而挺直的脊背如他战场上惯使的银枪,却蒙上了一层沉甸甸的色彩。
“你回清云殿把东西收拾一下,只带你我身上必需之物,其他一概不要。”她淡淡地吩咐。
新儿心中七上八下,见事情好象已成了定局,只好忐忑着出去了。
“慕慕,你可想好了?”良久,花慕白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低低地问道。
夏慕清嗯了一声,目光有些飘渺:“你放心,我想得很清楚。我和他,中间隔了太多的东西,注定无法在一起。”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晚就走。”花慕白微微抬起身子,指着桌上的药箱嘱咐了几句。
夏慕清心中虽有疑惑,但仍照他所说的,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青花瓷,走到窗边打开窗子。
微凉的风顿时吹了进来,下午的阳光已不再晃得人刺眼,没有多大的温度,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暖和。
打开瓷瓶的盖子,一股甜甜的香味悠悠地飘了出来,被风一吹便消散于空中。
晃动了几下,再收起瓶子放回药箱中,她望了眼丝毫不见动静的窗户,不禁有些怀疑。
花慕白见她表情即知她不信,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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