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的代号是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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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的代号是001-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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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慕清忽然觉得有些冷,身上的狐裘好似失去了温度,即便在这被炭火烤得极为暖和的房间里,也止不住心底里泛起的那丝寒意。

“我不想瞒你,更不想骗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越天铎的阴谋,他想趁这次机会杀了我,可我又岂是这般容易被杀的人。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出现。”

说到此处,越天安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虽然我命人在崖下做了十足的准备,但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而悬崖如此之高,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因此,在当时,我确实以为必死无疑。”

真正蒙在鼓里的,是她。

夏慕清自嘲地笑了起来,带着浓浓的苦涩:“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是我这个自以为是的人,冒然地闯进了你早已布好的局,打乱了你的部署,还害得你险些丧命。”

她苦笑着摇头,为什么她总是犯同样的错误,是她变笨了,还是这里的人智谋太高。

她慢慢站了起来,淡淡说道:“我答应过花慕白,只要你醒了就会回去,如今你既然已经无碍,那我也该回碧玉府了,好让他放心。”

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心好似被灌了冷风,空荡而冰冷。

“慕清。”身后响起迟疑的声音,“你的手,还好吗?”

夏慕清抬起缠满纱布的右手,掌心那道被钢丝割开的口子深可见骨,此时却似乎多余了。

“还好,没有废。”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漠地回答。

跨过门槛,转弯,离开了身后一直追随的视线。

外面的天空撩黑一片,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下来,夏慕清伸出手,看着那些精致的花朵在掌心化成晶莹的水珠。

她轻轻地抹去,与有些东西一起,不再留下深刻的痕迹。

回到碧玉府,花慕白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一语不发地替她把了脉,给受伤的手换了药。

渗入伤口的药令夏慕清痛得冷汗直流,咬紧了牙关一声未哼,但轻微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所受的痛楚。

“这生肌玉露对你手上的伤口愈合有奇效,但是所受的痛苦却是比你伤口本身的痛还要大上几倍,你就忍忍吧。”

花慕白冷着脸,毫不怜惜地替她缠上布条。

“你能不能轻点!”没有温柔可言的动作让夏慕清几乎有暴粗口的冲动。

“现在知道痛了?”花慕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下手却是轻了许多,“三天前那么厉害,连死都不怕,现在倒是疼惜自己的手来,不觉得太晚了些么?”

夏慕清此时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位仁兄是在为这次的事生气呢。

“那天是我不对,没有告诉你,害你担心了。”她自知理亏,先矮了几分服了个软。

花慕白重重地哼了一声:“担心?死了倒好,省得我还要替你善后。”

“喂,你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夏慕清的好脾气还是没持续多久,“好端端地咒人去死,没见过你这样的。”

“现在你不就见到了?”花慕白沉下了脸,明显粗重了许多的呼吸显示着他此时正极力压抑着怒意。

夏慕清气极,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刚刚我已经承认我的不对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此时她真的要感谢花慕白给她吃的药,本来走几步都气喘的身子,此时却中气十足地可以跟人吵架。

花慕白双眸倏地一下眯起,身子慢慢地向她靠了过来,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危险气息,令夏慕清不禁后退了一步。

她从来不知道,花慕白生起气来的模样如此可怕,他原本总是一脸不正经嘻笑的模样,早已先入为主地深深印入她的脑子里,她甚至觉得,他是个不懂得生气为何物的人,何曾想过他也会有撒旦的一面。

“你……想干什么?”咽了下口水,她底气不足地问,刚才嚣张的气焰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她明明可以不用怕他的,可为什么象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花慕白不发一言,蓦地捏起她的下巴,将身子凑了过去。

“啊,你别。”夏慕清双手连忙推了过去,受伤的手随即痛得收了回来。

单手撑着那个执意靠近的胸膛,力量明显是渺小的,夏慕清想躲,花慕白的长臂却已比她的动作快了一步。

“是不是这样你才知道我的可怕?是不是非得逼我这么做,你才能明白我对你的在乎?”花慕白对上她有些惊慌的眼睛,恨声说道。

“那个,花慕白,你冷静点。”夏慕清确实有点心慌,她暗暗唾弃自己的无能,为什么碰到这里的男人,自己就显得尤其软弱。

“冷静点,我就是太冷静了,才会纵容你去太子府而不阻拦,因为我知道,你若不去弄个明白是不会罢休的,没想到你为了别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一想到她差点命丧黄泉,他的心就无可抑制地后怕。

“你知道我去过太子府?”夏慕清敏感地抓住关键。

“你以为我真的只知道吃喝玩乐么?”花慕白盯着她的眼睛,“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拦你,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放任你不顾自己的性命。”

夏慕清怔怔地看着他,此时,她悲哀地发现,她竟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

花慕白注视了许久,缓缓地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沉痛的说道:“你太过重情重义,这将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碧色的身影融入浓墨般的夜色,夏慕清回味着他说的那句话,久久不能语。

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她,才会将她看得如此透彻,神情才会如此沉重。



慕白兄,你动真格的?

第八十三章:归来明堂见天子,晏生殿前落青红

聆音阁。

丝竹声声,余音绕梁,一扇厚重的金丝楠木门隔绝了外面的飘飘仙乐,落下了一地的清幽。

“公子,请喝茶。”一名乖巧伶俐的婢女奉上了上好的玉片香茗。

越天安双眸微合,头枕着软塌上的靠枕,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懒

“安儿,身子恢复得如何?”

坐在主座上的女人缓缓开口,姿态雍容,气质绝佳,眉目间含着少有的贵气。

“已无大碍。”越天安姿势未变,轻轻睁开了星眸。

“嗯,不过你体内的积毒终究是个祸害,需想办法早日解了它。此次可算是万幸,若非有碧玉公子相救,只怕……”那女人突然语气加重,有着威严之势,“安儿,以后不可再亲身犯险,若有万一,我们这么多年的筹措白费不说,更主要的是,你让我这当母亲的如何度过余生?”

这端庄典雅的女人,赫然竟是越天安已经去世的生母瑶妃。

越天安自塌上正坐起来,轻声说道:“让母亲担心了,以后定然不会。只不过越天铎早晚都要除去,这次机会大好,孩儿又怎可白白错过,否则,若要再找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有下次,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瑶妃摇了摇头,问,“你犯了这么大的险,可有何收获?”虫

“嗯,孩儿此次差点把命都搭进去,自然会把这件事情做大,到时候,越天铎将很难向父皇交待,而且,孩儿已经向父皇呈了些东西,恐怕,他的太子之位不久就会易主。”

“如此便好。”

瑶妃轻叹一声,挺直的身子松懈下来,靠在锦缎软枕上,闭上凤眸,象是陷入了遥远的思绪。

“想当初,皇上对我极为宠爱,皇后见我生下你,怕危及她的后位,便命人暗中将我缢死,没想到我福大命大,上天佑我不死,留下这条命就是为了让我报得此仇,助我儿登上天子之位。”

越天安淡淡道:“所谓高处不胜寒,天子虽是九五之尊,但其中的孤独与疲惫又有几人能明白,若是可以,倒不如闲云野鹤的生活更舒心。”

“安儿!”瑶妃倏然睁开凤眸,直直地盯着越天安怒道,“我苦苦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样一天,而你在东秦为质八年,过的又是怎样屈辱的生活,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反倒说起丧气话来了,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这只是孩儿由感而发,不关他人的事,母亲不必着急。”越天安唇角逸起温润笑容,“母亲这么多年的辛苦自然不会白费,孩儿还等着手刃皇后为母亲报仇呢。”

瑶妃将目光定在越天安脸上许久,才慢慢收回视线,重又靠上椅背。

“你不在北越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暗中四处笼络有用之人,明面上越天铎似乎比你根基要深,实则支持他的人里头,多半已归我所用,如今朝中我已打点好一切,只要你再做些功夫,太子易位之事指日可待。”

“孩儿明白。”越天安平和淡笑。

瑶妃沉默片刻,又道:“我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妨碍了我的大计,便不会手下留情,就算是世间难得的女子,也是一样。”

语调铿锵,态度坚定,凤眸里闪动着瞿瞿之光。

越天安垂眸勾唇:“不会有人妨碍母亲的大计,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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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府。归晏阁。

“爷,七殿下来了,还带了许多谢礼,小的已经请他在大厅等候。”小六微喘着气,颇有些气息不稳的样子

花慕白瞟了他一眼,继续回到与上官烟儿的棋局,侧躺在椅榻上的身子动也未曾动一下。

“你让他进来的,便由你去招呼他吧。”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便没了下文。

“哎哟,我的爷,您这……”小六顿时一副苦瓜脸,叫道,“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人家七殿下要找的人又不是小的,再说了,人家贵为皇子,小的总不可能让他在门外等着吧。”

见花慕白爱理不理的模样,小六急得抓耳挠腮,求助地看向上官烟儿:“大夫人,您就帮帮小的吧。”

上官烟儿抿唇轻笑了一声,抬起眼帘对花慕白说道:“爷,你就别难为小六了,七殿下既然来了,你好歹也要见一见的,总不好让人一直等着。”

“待下完这盘棋再说吧。”花慕白抬也不抬,将一颗黑子点下,哈哈一笑,“烟儿,这下看你还怎么胜我。”

上官烟儿往棋盘上看了一眼,摇头笑道:“爷,你这棋下得可是有些无赖了,这个地方明明是烟儿的,怎么说了一句话的功夫,白子就变成黑子了。”

“烟儿记错了吧,这里刚才是空着的。”花慕白一副困惑的模样。

倒是小六在一边作起了证人:“爷,大夫人说得没错,那个地方本来就是白子的。”

“嗯?”花慕白拉下脸斜睨了他一眼。

小六顿时觉悟,他刚刚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悔得直想抽自己的嘴巴。

“美人与棋局,碧玉公子好兴致。”门外响起柔和舒适的声音,暖如阳春三月。

花慕白惋惜地推开棋局,叹道:“下盘棋都不得省心。”

上官烟儿掩嘴轻笑:“爷什么时候想下棋,烟儿随时奉陪,这盘棋爷若是想接着下也没问题,烟儿已经将棋局记下了。”

向越天安行了礼,上官烟儿便与小六退了出去。

“天安不请自来,还望碧玉公子莫怪。”越天安淡笑,顾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锦衣华服,一身雪白,更衬得风华绝代。

“哪里哪里,七殿下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花慕白一扫刚才的不乐,嘻嘻笑道,“不知七殿下突然前来,可有何事?”

越天安唇边弧度更大了些:“前日承蒙碧玉公子相救,天安这条命才算捡了回来,这救命之恩当然是要好好相谢的。”

花慕白笑意慢慢敛去,态度也冷淡了许多:“七殿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此次救你,本也是看在慕慕的面子上,不过既然七殿下说了,那便是盛情难却,慕白悉数收下便是。”

面若美玉,衣如碧水,艳若桃花的春色却是尽数收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疏离划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越天安恍若未觉,笑容依旧:“除了表示谢意之外,天安还有一事相求。”

“七殿下言重了,你是堂堂的皇子,皇室贵胄,哪里有相求之说。”花慕白极为淡漠地说道。

据他所知,除了那件事,只怕越天安还没有什么事可求他的。

越天安淡然一笑:“此次碧玉公子为天安诊脉,想必也知道天安体内有多年积毒未除,天安冒昧,可否请碧玉公子帮忙,将那毒去了?”

花慕白眸中极寒之色一闪而过,复又淡淡:“七殿下,之前慕白确实破例救了你一次,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了第一次便可有第二次,上次已是打破了慕白的规矩,七殿下若是再提,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若天安以大礼酬谢呢?”

“任何大礼都不足以让慕白自毁承诺,否则何以面对天下之人。”花慕白回答得毫不迟疑。

越天安无声地弯起唇角,略显苍白的脸上俊眉清朗,星眸流采。

“归来明堂见天子,晏生殿前落青红。”

语调轻柔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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