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瑜扶着她的手一紧,他知道她在生气,每每就是这样哼笑的时候她是最生气的,“会有别的办法的。”
“当然会有。”谢满月冷哼,最好是大木山那儿半点都没有查到,倘若有一丁点线索,就算是不追究祁玥的死,还得掂量当年被山贼洗劫后死去的那些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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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他们出宫,那边的寿康宫内,太后接见了皇后。
“小九那儿哀家已经说了,云珠那边,既然懿旨已经下了,这一年,公主府的事你也不用再去管了,这小两口的脾气都拧的很,还有祁家那儿,如今祁将军已经回毫安去了,这件事,不能传大了让他听进去。”
“这祁家的事,难不成真与云珠有关。”皇后是不敢信,太子来说了之后她就觉得不可思议,可想想之前大公主驸马的事,怕是云珠那孩子已经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到底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一手养大的孩子,就算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了,皇后难免觉得失望。
“*不离十。”太后叹息,“否则,她怎么会做这些事,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孩子的心,早就应该养歪了。”
“这,那小九他们岂不是也查到了这一步。”皇后忍不住道,“这几年来,太子为小九操了不少心了,这一桩一桩,也不是安分的。”
太后瞥了她一眼,“这就是欠他的。”
皇后脸色微变,到底还是维持住了,只闪了闪眼神。
“哀家知道你疼云珠,不过你也该把这些收一收了,这孩子就是仗着你和皇上的疼爱有恃无恐,这件事既然哀家做主了,她在公主府里还不老实悔过,一年之后,这处罚只重不轻,这皇家也不是没有公主远嫁的例子。”太后的神情一凌,和刚刚教导谢满月他们时的严肃并不一样,此时还透着一股厉色,“皇家没有这么丢脸的东西。”
这会儿皇后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到底是她教养过的孩子,太后这些话,反着也在打她的脸。
她很清楚太后的脾气,真发怒了,别说公主的身份,这条命保不保的住,还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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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日后谢满月知道了太后娘娘下到公主府的旨意是什么,那公主府门口守着巡逻的侍卫,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好似是把公主囚禁在里头的,又传出公主病了,拒不见客这样的话来,云珠公主肯定是被禁足了。
后来还是从太子妃那儿知道,太后娘娘直接禁足了大公主半年,一年不得入宫,皇家的公主要是一年都没的入宫,和宫中妃子失宠又有什么分别。
再回想太后娘娘那一双通禀所有事情的眸子,她这点小伎俩,还真不够在她老人家面前看的,也亏的她没做什么坏事,否则,那天入宫可不是跪一下午聆听教诲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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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京城中关于祁家大小姐的事渐渐平息了下来,三月初时,乔瑾瑜被召入宫,隔天又再度被召入宫,留到了夜半时才出宫。
回来之后谢满月被告知,毫安那边密报,老爹受伤了。
此时小战频繁,需要人前去帮助老爹,皇上最后决定让定王爷带兵前去。
☆、第92章
乔瑾瑜说完,谢满月那一针直接扎在了手指上,疼的她顷刻冒了泪花。
“没事了。”乔瑾瑜拉过她的手按住,谢满月关切的不是这个,抬头看他,“老爹怎么受伤了,严重么,要让你过去一定伤的不轻。”
说着她又急着冒眼泪,乔瑾瑜把她抱住,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没你想的这么严重,受了伤肯定是不能再出战了,安全起见朝廷才要另外派人过去,发密保也是为了避免太多人知道,伤的不严重。”
谢满月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不是她不信,而是依着老爹的性子,小伤根本不会计较,肯定是伤的不轻没法上场了才急报回来。
“那我们,赶紧去毫安吧。”谢满月轻揪着他,大公主的事她不管了,她只想赶快去看看老爹。
“那也得先收拾好了再说。”乔瑾瑜刚说完,谢满月就忙点头。
从他怀里挣脱,站了起来左看右看,又不知道拿什么,显得很无措,“对,先收拾,要收拾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多久,毫安那儿环境不好,也不知道军中的药够不够,还得去买一些备着。”
谢满月一个人念叨着,乔瑾瑜起身,把她搂在怀里,镇定住她的肩膀,低声哄道,“好了,明天再准备,我陪你一块儿买。”
谢满月挣扎了两下,终于安静了下来,半响,她哭腔的道,“相公,我好怕老爹会出事。”
“没事的,密报中说了,他一切安好,只是受了伤,很快就会复原。”乔瑾瑜把她抱的很紧,想要把她的无措从她身体里挤出去,让她能够觉得安心。
“我知道。”谢满月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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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瑾瑜抱了她好一会儿,谢满月情绪平息了些,这才坐下来商量去毫安的事,宫中皇上是想要他尽快出发,健锐营中调度了不少人过来,加上跟随前去的两个军队,乔瑾瑜手上也有了一小支的兵力。
“就两天的时间。”谢满月觉得不太够用,还要去谢侯府和祖母道别,入宫拜见皇后娘娘和恭妃,到时候得准备的东西也不少,“得去一趟林家,拜托林大哥准备一些药材才好。”
见她说着说着刚刚的情绪又上来了,乔瑾瑜赶紧稳住她,谢满月不好意思的冲着他笑了笑,“明天。。。”
“明天先回谢侯府。”乔瑾瑜知道她心里头担忧,替她做着这几天安排的决定,“吃过了午食,我陪你去林家的药铺,再去铺子里看要备些什么,明早开始府里可以收拾起东西来了,后天一早我们入宫,下午回来看看还缺什么要备的,初九一早,我们出发。”
谢满月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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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时谢满月就没有空暇的时间去细想老爹究竟伤的怎么样,一早去了谢侯府,谢老夫人得知她要跟着去毫安,担心的很,“那儿的环境不好,虽说有祁将军在那儿,可你的身子自小就虚弱,什么都得备着些,别忘了。”
“祖母,您放心吧,我下午就去林家的药铺,都会备齐的。”
“那里都是些普通的,上哪儿买不到,李妈,把我那两支老山参给满月带上,毫安那儿夜里冷,入冬早,让何妈给你炖汤,补补元气,千万可别寒着身子,啊。”谢老夫人让李妈下午拿东西,忙着又想起了别的,到最后又是给谢满月准备了一箱子,还觉得不够。
“祖母,别人也是这么过来的,这些您留着。”
“什么别人,你就是娇贵的身子,就得好好照应。”谢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上次偷跑去大木山的事我还没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儿怎么一点都没定性,那地方是你和王爷能去的,那儿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我那是找朋友去了。”谢满月心虚的嘟囔,谢老夫人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找什么朋友不好派人进去,要你亲自过去,你怎么不想想,万一在里头有个三长两短,还能找到什么。”谢老夫人这是逮着机会念叨她,“王爷顺着你,你自己也得记到心里去,别什么事都由着你自己的脾气来了,这能成啊?”
谢满月是抵不过谢老夫人的念叨,举双手投降,“祖母我错了,我下回不敢了!”
“还被太后娘娘召进宫去,你可知道太后娘娘是个什么角,当年先帝早逝,朝堂纷乱了一阵,可是她老人家在那儿定的乾坤,行事不比当今圣上差多少,你啊,可真是个惹事精,还能招惹了太后!”谢老夫人指了指她的额头啐了声。
“祖母,我下回不敢了。”谢满月挨在她身旁求饶,谢老夫人说够了,开始念叨起她的身子,“我派人去林家了,请林老过来,替你把脉看看,开几张药方备着,你成亲的早,身子骨还能养上一年,本来替你打算着下半年时正好,可你要去毫安,又不知几年才回来,到底是没办法,要在那儿有了孩子,得更仔细些。”
就算是成了亲,谢老夫人还为她操心着不少事,两个孩子都是这样,宫里头皇后娘娘说是好的,但到底不如亲娘来的上心,她要不多顾着些,两个孩子年纪轻轻的,还不得怎么浑着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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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口那儿范氏进来了,谢满月喊了一声二伯娘,范氏瞧见她的时候是满脸的笑意,“满月啊,这么快要去毫安了,都没几日,好让二伯娘替你准备些东西。”
“多谢二伯娘,不缺什么,您不必这么麻烦。”谢满月笑着推拒,“您如今不是忙着替三妹相看亲事,我这儿不重要。”
“看看,多乖巧的孩子。”范氏眼底里是透着一股喜劲儿看着谢满月的,看的她心里都快发毛了,藏了藏手撇过视线。
“不是让你备着帖子。”谢老夫人也瞧出了她这眼神,哪有人这么瞧着自己侄女的。
“备着呢,娘,我这是来问问,这孙家那儿请了,祁家那儿不是还有个祁少爷,不如让远城去邀。”
谢老夫人神情古怪,“这是邀请谁,你还要给祁家发帖子,糊涂了是不是!”
这一轻斥,范氏的神情有些尴尬,“这不是,祁家和咱家关系好,既然是有春宴,不发这帖子也不对。”
“那你说说,祁家可有女眷可以来参加的。”谢老夫人斜了她一眼,“这场合请祁家少爷来可合适?你真是昏头了,还让远城去邀,那是他们公子哥儿有邀请他可以去,这不伦不类的拿哪门子道理去请。”
范氏的神情越发尴尬,谢满月低下头去,装作听不见。
最后范氏没留多久就回去了,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谢老夫人叹气,“你大姐姐这一胎怀的辛苦,连着吐了半年,你大伯娘舍不得,去照看了几日。春宴让你二伯娘搭把手,连帖子的事儿她都弄不好,往后分了家,你说得他们这日子得过成什么样。”
谢满月不觉得二伯娘是弄不好帖子,就算是没有掌过谢侯府的中馈,二房那儿也都是打理着的,也不是没有邀请过人办过宴请。怕是她就想把祁靖邀请到谢侯府来吧,只是她要这么说了,指不定祖母得气成什么样,倒不如让她认为是二伯娘无用。
于是谢满月挽着她安慰,“祖母,您常说,儿孙自有儿孙二伯年纪也不轻了,说不定很快就要做祖父了,怎么操持他们一定做的好。”
“你这丫头。”谢老夫人失笑,拍了拍她的背,“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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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离开谢侯府,谢老夫人为她准备了不少东西,谢满月也没来得及等三哥他们回来,这厢让李江把东西先送回定王府,到了铺子中,命谷雨和霜降两个人去买东西,谢满月又吩咐着掌柜交代事情。
抽空谢满月去了一趟钟掌柜那儿,这一转悠,傍晚时还没把事情吩咐齐。
天暗下来的时候乔瑾瑜来接她,谢满月还埋头再算有没有什么没记进去的,最后天黑了,夫妻俩才上了马车回定王府,沿途谢满月还念叨着生怕忘记什么。
这还是乔瑾瑜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着替她拨了拨垂下来的头发,“那儿不是没得卖。”
“那也不一样,入了冬,那儿可有的受,就算不久呆,我们至少也得呆一两年。”谢满月对毫安那儿太熟了,物资匮乏是常年的事,环境比较恶劣,风沙天多,等风沙停了,热过了短暂的夏季,天气一冷,入了秋后就是进入了燥期,继而是雪天,一年四季,还不如冬天呢,冷是冷了点,好歹没折腾。
回到睿王府后躺下歇息,谢满月被翻了一回饼,懒懒的窝在他的怀里嘟囔,“明早还要入宫呢。”
乔瑾瑜就是要把她累坏了,累坏了她就不会胡思乱想,没到毫安之前,她时常要惦记祁将军的身子。抬手抱她抱到身下,谢满月张开眼不满的挥手给了他一巴掌,贴在了他脸上推开他,“不要了。”
“不要什么了?”乔瑾瑜抬高她的腿,轻而易举入内,谢满月嗯哼了声,想要再推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帷帐内飘荡开的是低低的喘息声,谢满月最后是真的被折腾累了,哼哼的睡着,连他抱着下床都昏昏着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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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来,谢满月上了马车之后就连着好几个哈欠,入宫风一吹才清新些,从皇后娘娘那儿出来,又去了恭妃那边,本是要去太后娘娘那儿请安,但是到了寿康宫门口,看守的老嬷嬷说太后娘娘不见客,谢满月去了一趟太子宫。
等离宫已经是下午,回到定王府又得清点东西,何妈她们收拾妥当了,谢满月把夏堇留在了定王府中照看,他们夫妇俩一内一外得替她打理着王府。
其余的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