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易说完,没有给云依说话的机会,就大步走开了。脚步很快,似乎急于离开这里。
看到这样的金易,云依有些不懂了。但是不懂又怎么样,重要的是证据而已。
于是,云依忙到处派人去打探荷花的事情,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她连天兵阁都出动了,虽然天兵阁在北城的实力单薄,但是查探消息这方面,还是有些作用的。
在傍晚时分,竟然真的让云依查处了一点。
原来这个荷花虽然是家生子,但是却是曾经丢过。
荷花小的时候贪玩,跟着父母出去采买东西的时候跑丢了。当时荷花的父母也花费了一些心思,找了一段时间,但是却是没有找到人。因此,也就歇了寻找的心思了。
但是没有想到五年后,已经十五岁的荷花却是回来了。凭着那模糊的记忆中的容貌以及荷花带在脖子上的长命锁,大家都相信她是荷花。然后,荷花就留在了木府里面做丫鬟。
一年后,金紫嫁入木家,选中了荷花作为丫鬟。
而且,荷花曾经多次出入金家,名义是为金紫取一些东西。
看来这个荷花的身份极其可疑,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让金易承认呢?
其实这件事情,即使自己拿出证据来,金易也不会承认的。只要他一口咬定不是他,她又凭什么来挑战他一国摄政王呢?
云依烦恼了,再一次痛恨权力的副作用。有了权力,即使犯错,也可以很轻易的接过。而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金易的地位就是一颗难以撼动的树,云依无论如何计谋百出,都是无法动金易的。
现在,云依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让木柏然不要受到牵连了。木柏然是无辜的,不能因此而蒙受不白之冤。
更何况,木柏然那层帮过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帮他才是。
想到此处,云依又连夜赶到了木府。
进入木府,云依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木柏然的青松院中。谁知却被告知,木柏然今日白天就已经让摄政王带走了。
金易带走了木柏然,他这是想做什么?想要强迫木柏然认罪?还是另有所图。
此刻,云依觉得头大了。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力量渺小!自己还说要帮北阳夺回江山呢?可是现在以目前这种情况看来,自己连一个无辜的对自己有恩的人都保不住,更何况是别的?
晚上,云依又是一夜未睡,一个人独自站在窗前思考着。思考着自己在北国的行为,自己需要的是时间,需要时间的积累。
科举考试之后,还有一个武艺比试。自己的计划是在这期间积蓄一些实力,然后武艺比试之后,再一步一步的上去。
可是,金紫的死却是将一切都打乱了。在自己刚步入北国朝堂的时候,这么大的案子下来,自己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可是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不可以。
金易的实力在北国朝堂遍布,渗入了很多地方。而这次不就可以看出来,自己想要调查荷花,只能调用自己的人,府衙的人却是不怎么听吩咐。即使听,那也是敷衍了事的。
云依此刻不知道自己该努力一搏,让木柏然能够不要受到这件事情的冲击,还是要继续隐忍,到最后再解决金易。
一个晚上的思考,云依依然无法得到结果。
次日,在云依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的时候,摄政王却是让人传云依去王府。
云依知道肯定是和金紫的事情有关了,只是自己依然没有思考清楚。是要坚持着拿出证据,还是顺水推舟,赢得喘息的时间。
进入金府,有人来带云依,但是却不是大厅。云依惊讶,自己被带的地方怎么是一个偏僻的房间。
那个人带着云依在一个房门外停下,然后说了一声:“要见云大人的人就在里面。”
说完,那个人就离开了。
看着那人那人离开的潇洒背影,云依暗道这是什么事情?搞得像什么秘密会晤一样。
这个金易搞什么,怎么把自己带这里来?想要见自己不会去府衙,抑或是大厅,怎么就把自己带这里来了,还搞得神秘兮兮的。
不对,金易要是想要见自己,是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的。除非他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才会这样。
那么,就说明里面的人不是金易!
不是金易,里面的人会是谁呢?
云依疑惑了。在这个时候,在摄政王府里面和自己见面的会是谁呢?
自己实在不知道自己和摄政王府里的谁认识啊,那到底是谁呢?
看着紧闭的房门,云依心中疑惑,有一些揣测,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
总觉得今日之事太过诡异,但是此刻也只能进去了。
云依咬了咬牙,推开了房门,在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逆光而战的身影时,云依的手指一僵,就那样立于门口,神色不明。
第二十五章【手打更新】
云依咬了咬牙,推开了房门,在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逆光而战的身影时,云依的手指一僵,就那样立于门口,神色不明。
那个背对着自己,逆光站在那里的身影,是木柏然。
木柏然,云依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他。
云依水眸微暗,就那样看着木柏然的背影,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已经没事了,金紫是其婢女荷花所杀的。”
安静沉闷的氛围中,木柏然的话却如同带着温度一般,直接灼伤了云依的眼眸。
“什么,怎么可能?”
云依不相信,不相信金易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木柏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
云依问完,许久都不见木柏然回答。
她抬眸看向木柏然的方向,看到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可是,木柏然却是在转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云依只看得到木柏然的半个侧脸,在光线中有种忽明忽暗的光影。这样的姿态,这样的光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他是答应了金易什么吗?所以换得了这样一个结果。
这一刻,云依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她不喜欢木柏然的妥协,这样的妥协让云依有一瞬间的窒闷。仿佛自己的信任被践踏了一般。
她眼中,木柏然应该是那种如青松一般坚毅,永不妥协的人才对。
此刻,木柏然的妥协让云依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也许是难以置信,也许只是求得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云依的声音带着一丝漠然问道:“为什么?”
木柏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一直沉溺于他自己营照的那片阴影中,守着自己的宁静。
被这样安静的氛围搞得有些烦躁,云依也侧过头去,不再看他。她转开水眸,看向窗外,发现窗外竟然有一个人工胡。湖水清澈,映在水眸中,却是激不起一丝涟漪。似乎,看着这样的湖面,莫名的给自己烦躁的心一丝安慰。
安静下来,仔细的思考过后,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过于偏激了。
木柏然会作出这样的选择,自然有他的道理的。每个人看重的东西都不一样,也许他也是为了一些他所珍惜所更看重的东西才如此做的吧。既然如此,只是看重的东西在意的东西不一样而已,自己又何必如此呢。
也许在木柏然救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在意这件事的发展。因为,太担心自己看错人了。
想通了之后,云依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嘴角也是忍不住松了一些弧度。正准备开口说一些话,调节一下气氛的时候,木柏然那淡雅温和的声音却是突然传来。
“好好的帮助皇上,早日让皇上重掌大权。”
木柏然的话似遥远的地方而来,带着一丝飘渺的模糊。
云依惊讶的转回头来,水眸里透着慢慢的惊愕。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北阳的事情?还是,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毕竟自己不可能和金家合作的。
将云依的疑惑看入眼中,木柏然却是慢慢的转过身来。完整的容颜暴露在视线之中,但是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颓废与落寞。反而,在他脸上看到的却是隐忍与沉稳。那双如玉温润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辉光。
水眸一动,云依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但是却是不敢说出来,
金紫嫁入木家,并且也是几乎掌了木家的权,可以说木家就是属于金易一边的。而且,这些年木家的表现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此刻木柏然的话,却让云依有了一丝不确定的想法。
虽然木柏然一直被传中立,因为他一直没有归顺金易。但是他也是不会属于皇上一派的,毕竟木家和金家的关系摆在那里了。但是木柏然却是难得一见的人才,金易会觊觎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此刻木柏然啊所流露出的意思却是他是帮助皇上的。
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因为也许这也是一种试探。因为木柏然一旦归顺金易,那么他现在帮助金易来探自己的底也是有可能的。
看到云依水眸了萦绕的疑虑,木柏然却是淡淡温和的笑了,笑容里带着丝丝自信与暖意。他温柔和煦的开口:“你与皇上达成协议,你助他夺得权力与挚爱,他给你还魂草,可是?”
这一下,云依也是笑了,精致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动人韵味。美丽的水眸盈盈生辉,在光线中有着不可逼视的风华。
木柏然眼神一闪,不禁有些失神,心中暗道,云依若为女子,定然风华天下。但是,即使如此,云依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两人不期然的相视,在这一刻都释怀了。若为朋友,最怕的是各自为政,当两人处于不同的立场。当朋友两人敌对时,那种荒凉,谁人能懂?
两人坐在桌子旁边,开始谈论起了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和皇上的约定?”
虽然知道木柏然是属于北阳一派的,而且肯定是很有地位,很得北阳信任的那种。但是,云依还是想知道的具体些。
听到这问话,木柏然并不意外,他温和的笑着,然后细细的为云依道来:“少年时,我和皇上相遇,当年他意气风发,我却是惆怅不已。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北阳是何等的张扬,何等的霸气。在先皇的羽翼之下,他有着伟大的抱负和理想。而我在金紫的阴影中,不得不收敛着自己的光芒。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惹她不快,这样就会给父亲和母亲增加困扰。这样的我遇见那样的皇上,可是奇怪的是,两人却是如同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天南地北的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决定要一起努力,一起开创出一番盛世。那一刻,我发现自己也是有着抱负与热情的。因此,从那以后,我不再压抑自己的才华,而是尽情的展示。但是,我行事与做人更加的低调,恍如一个世外客一般。也许是因为我的行为让金紫觉得我只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才华,并没有要与木武一争高下的意思,因此才没有那么的在意了。世事变迁,转眼间,先皇故去,朝政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和北阳的情况似乎互换了,北阳成为了那个失意的人。但是,我们曾经一起做过的决定却是不曾改变的。我么要一起努力开创一个盛世,并且我们一直在努力着。虽然效果甚微,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而有一天,皇上告诉我,也许我和他的希望来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告诉了我关于你的加入。”
说到这里,云依大概也懂了。
“那么,你现在是假意的妥协,实则是想要隐身与暗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刚才木柏然的自信与隐忍,依然清晰的浮现在云依的脑海中。因此,云依敢肯定的这般说。
木柏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是坚定的点了一下头。
得到肯定的回复,云依有一些惆怅,一种说不出的惆怅。自己当初那般的自信,说的那般斩钉截铁,其实只是为了那颗还魂草。自己的目的一直是明确的,但是此刻因为这个明确的目的,自己竟然有种有负北阳和木柏然信任的感觉。
“是什么条件?”
在说这个话的时候,云依明显觉得自己的心口一提,深怕这个答案太过现实。
而似乎是料到了她的紧张,他温温柔柔的笑着。笑容如一阵春风,拂过她的心头,拂过一切褶皱。
“没有什么代价,只是让我沉寂一段时间而已。这段时间,我就当作是在金府做客。这样也很好啊,这里有吃有喝,多好啊。只是,这次可是苦了你了。下面很多事情就要交给你去处理了。”
木柏然状似捡了一个大便宜一般,愉悦的说着。
云依听着,知道这是金易在软禁他。因为在这个时候杀他,可能会引起木府的敌意,到时候木府倒向皇上的阵营,那就得不偿失了。但是,若是用他的话,金易又觉得不太可信。毕竟木柏然此人太过控制不住,他的性格超然世外,像风一般。要是一个不好,金易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软禁木柏然,以次要挟木家为他所用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这种结果对于木柏然来说,却是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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