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就算是真的不良于行,从此我的双脚再也不能踏在这天下任何一片土地之上,我也依旧是我。本王依旧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安大人。”
安雅淡淡的说着,眼眸中流转着洞察世间百态的耀眼光芒,若是惊云见了这摄人心魄的目光,怕是要将那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安大人也是个娇柔女子”的心,生生的咽进肚子里,在甩上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戳瞎自己的狗眼。
“安大人分明比男人都要坚毅,哪里和娇柔二字沾上边。”惊云略微有些自嘲的讪笑了两声,松了推着轮椅的手,走到面前卧房的门前站定,就要去开门。
他的手刚一碰上木制的房门,不料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他警觉的抬头,右手迅速的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
见那人是多日不见的纪明轩,忙行了一礼,不声不响的退了下去。走了许久,直到快要看不见人的地方,他才转过身来,去看面对面站着的两人。
若是有人从他面前走过,想必是能够注意到他握的死死的拳头。
“果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夫人离世不过数月,主子便这般急不可待的追求起安大人了,真是可恶!”
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忧伤。
安雅有些恼怒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垂下头去,感到说不出来的尴尬,她的心头火早就消了,要不也不会派人去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秘密的搜寻魅影。
只是想到那一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气急攻心的时候说出的冷漠斥责,她还是有些羞赧。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而且还有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害她如今有心反悔,都不能够。
她的脸皮虽然向来厚的离谱,却终究是人的脸,成不了树的皮。
安雅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拨弄着盖在腿上御寒的毯子,轻抿着嘴唇等着纪明轩先开口说话,却不想他也迟迟不肯开头,于是心中更加的埋怨,只觉得他是故意要让她出糗。
她不悦的皱着眉头,伸手去转轮子,想要掉头就走,纪明轩怎么肯依,看她倔强的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索性也不和她多言,打横抱起她,迈过高高的门槛,反身一脚,房门“砰”的一声合上,惊起了院中的鸟雀。
安雅一惊,陡然而至的腾空,让她不由自主的抱住了纪明轩的脖子,小声的说着:“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快点。”
纪明轩看着怀中女子脸上带着的淡淡红晕,长长的像小扇子似的睫毛许是因为主人紧张的缘故,微微的颤抖着,愈加的妩媚动人,让人心生向往之意。
纪明轩托着她腿弯的手,掌心全是细密的汗珠,连带着他的背心,也燥热起来。
他想起薛老头的话,“对待女人嘛,有时候尽管拿出地痞流氓的那股子不要脸的劲,包你云销雨霁,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当时他还不以为意,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孤老头子,真的懂得男欢女爱的真谛?莫不是唬人的吧。
现在看到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母狮子,变成了娇羞温柔的小奶猫,倒有些信了两分。
“你怎么了?”安雅只觉得抱着她的人浑身都在颤抖,尤其是那一双拿惯了刀剑的手抖得最厉害。
她的呼吸恰巧喷在他的耳垂上,惊得他几乎就要把持不住,呼吸猛地沉重起来,身下一紧,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觉察到他与以往的不同,安雅有些担心,她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腰肢。直觉告诉她,纪明轩此时此刻瑟瑟发抖的身体,和她的重量没有半点关系。
“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真的成了废人,既然不舒服,就不要逞强了。”
她挣扎的在他的怀里扭动着,想要从他的掌下挣脱出来。
“不要乱动。”纪明轩几乎是咬着牙齿,从缝隙中吐出这几个字来,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落。
安雅看着他,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就在方才,她的臀部一不小心扫到了他身上的某一处。
两世为人,她要是还不明白,纪明轩到底为了什么变成这副德行,她就是个白痴。
安雅顾不得自己身子虚弱,手上用力一推,带了三分真气,虽不能撼动纪明轩的身躯,却也实实在在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纪明轩皱了眉头,咬着牙,弓着身子,艰难的将她放在榻上,哀怨的说道:“立都立起来了,你不若好人做到底,帮我弄下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小手,带着几分勾栏院清倌的做派,用着不知打哪学来的婉转声调,说着:“好人,好人,你就救救人家嘛,人家好生难受,活不了了啦!”
安雅脸一红,哭笑不得,本要勃然变色的俏脸抖了几下,啐道:“你不是有手嘛,努,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解决了。兴许还别有一番风情,说不定更让人记忆深刻啊!”
她的手指一勾,拉着他的腰带,引得他低吟了一声,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安雅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笑着,抱着他的身子,笑嘻嘻的说着:“你玩火*,可别怪在我的头上,要怪就要怪你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她缓缓的说着,做出一副你看着办吧,反正本王只负责点火,绝不管灭火之事的态度,华丽丽的倒在榻上,笑颜如花的看着他,眸中满是促狭之意。
纪明轩见她笑了,觉得自己这一番自虐行为总算有了些许的意义,也不枉他做出这等丢脸的事情,不由的心情大好。
他冲着安雅嘿嘿一笑,伸手就要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惹得安雅又是一阵怒骂。
——这里是第一卷终于结束了的分界线——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草原上,萧凤舞正躺在一个男子修长的腿上,口中含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凑到那人的近前,送到他的口中。
那人带着一块特制的面具遮去了他的大半容颜,就只这露出来的半张脸,和那一双宛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睛,便知道要论起容貌来,必不在萧凤舞之下。
他的嘴角轻翘,弯起好看的弧度,无视萧凤舞主动的投怀送抱,柔声说道:“比起你口中的葡萄,本王更愿意吃这个。”
他的手指顺着萧凤舞的脖颈一路向下滑去,惊起一室涟漪。萧凤舞低吟一声,竟是顾不得口中还有东西,咕噜一下,将口中的葡萄咽了下去,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怎么?不愿意?”那人也不勉强,只是慢慢的揉着她的衣衫,萧凤舞本就只是松松垮垮系着的衣裙,在他手指的动作下,瞬间化成了一堆碎布。
那人笑眯眯的端详了许久,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低着头看她,轻声说道:“本王的女人,还是不要穿衣服的好。”
他将她的头猛地往自己的腿上按去,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萧凤舞抬头看着他,她自是知道他想要她做什么,只是……
“时至今日,你竟然还放不下大长公主的架子?”
那人并不生气,只是掐着她的脸颊,低下头看她因为屈辱而涨红的脸,轻声说道:“可别忘了,是你求着本王帮你的,不愿意也不要紧,既然不想伺候本王,伺候好了本王麾下的将士们也是一样的。”
他定定的看了一会萧凤舞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本王手下的将士也不多,远远比不上你大哥和左贤王的数十万大军,只不过区区数万人,大长公主殿下好好的努力一把,想必没几日也就伺候好了。”
“到时候再来找本王吧。”他大手一推,就要将萧凤舞扔到地上。
她忙捂住那人的嘴巴,垂着头,定定的看了眼那人所指的地方,终于下定决心,弯下了身子,按着他的吩咐伺候他。
伺候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总比伺候外面那些多年没有碰过女人的士兵要好的太多了,这样的选择,根本不需要思考。
那人满意的看着身下的女子,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大长公主殿下这是何苦呢?要是当初愿意如此,何至于要去大魏走这一遭。”
萧凤舞口中呜咽有声,只是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那人也不在意,按着她的头,让她更努力的伺候他。
帐外,一个丑陋的女人,立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只默默的听着帐中的声响,眼中发出凌厉的精光,全不似平常所见的怯弱妇人形象。
此人正是名剑山庄多日苦寻不得的魅影……却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兰陵王的麾下。
------题外话------
第一卷完……
☆、【081】扑倒与反扑
“王爷这是要出远门吗?”守门的士兵田七讨好的笑着。
他小心翼翼的往马车里张望了一眼,见里面坐着的确是安雅本人,还有那位向来陪伴在王爷身边的纪先生,并无半点不妥,便怯怯的说道:“樊城是大魏的边境,总要察看一番才能放心,若是王爷被歹人伤了,也是不好的。”
说着,将手中的腰牌递给眼前候着的霜儿,一挥手,示意安全,樊城的城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个马车的宽度。
那田七怔怔的看着霜儿离去的背影,目中满是浓浓的羡慕,身旁的人调笑着说道:“怎么?看霜儿姐漂亮,就动了心思了?”
“张齐你小子胡说些什么?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谁不知道霜儿姐是王爷身边最得宠的大侍女,瞧那通身的气派,满身的穿戴,便是这樊城中首富家的千金小姐也是比不上的,我哪里能高攀的上。”
田七低下头,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看着自己满是泥泞的一双鞋,越发的自惭形秽,只觉得和那霜儿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甚大。
“你知道就好。”
张齐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望着天边乌压压的云朵,将手中的枪握的更紧了一些,喃喃自语的说道:“王爷可是咱们樊城的守护神,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田七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只觉得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喝道:“如今天下太平,能出什么事?即便是真有人要趁王爷不在,动些什么歪脑筋,拼了兄弟这条贱命,也要守护樊城的父老乡亲。”
张齐叹了口气,军人在战场上久战而来的野兽般的直觉让他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安。
却又不知道这不安究竟来自于哪里,只好叹息了一声,暗自祈祷这一切不过是自己杞人忧天,多虑了才好。
罢了,罢了,就像田七说的,大不了拼尽了这条命,甭管能不能阻止,倒也无愧于心,死而瞑目了吧。
如此一想,心中的大石反倒放下了,脚步也不复先前的沉重。
——这里是竹子厚颜无耻求收藏的分界线——
“我怎么觉得今儿守城门的士兵神色有些怪怪的?”
安雅靠在纪明轩的身上,捏捏他腰上的软肉,戳戳他结实的胸膛,四处点火,恼的纪明轩一把抓住了她做坏事的小手,闷声闷气的说道。
“明知道我不能动你,偏要来撩拨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
“呦,爷,您这是生气了啊?”她贴着他的脸颊,灵活的小舌一勾,在他的耳垂上扫过,挺立的鼻尖轻轻的触碰到了他的脸颊,笑的灿烂极了,一抖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安雅直起身子,狡诈的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否则……”
她两指一撮,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她的指尖溢出,轻而易举的飘进了纪明轩的鼻中。
一闻到那股甜的发腻的味道,他几乎是立刻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骂道:“安雅!”
“嗯?什么事?”被骂的人丝毫没有所谓的自觉性,自顾自的坐到了一边,拿着固定在马车上的案几上放着的一盘樱桃,怡然自得的翘着兰花指,笑眯眯的往嘴里塞。
“爷真是个有骨气的,宁死不屈啊这是,本王真真的是小瞧了爷。”
她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纪明轩,最后停留在他身上的某一处,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可惜啊可惜,有的人这嘴上不饶人,身上却是个没种的。”
“安雅,你无耻!”纪明轩看着她脸上那股子淡淡的嘲讽,随之她是有意为之,但还是无名火起,恼羞成怒的伸着手指指指点点,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你还是不是女人,要不要脸啊?”
“还不都是和爷学的,如今长江后浪推前浪,把爷一巴掌推在了沙滩上,别不服气啊!”
安雅冷冷的笑着,又往口中丢了一颗樱桃,慢慢的,不慌不忙的一点点的咀嚼着,让樱桃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关于本王的性别问题吗?”
安雅脸上的表情急转直下,瞬间变得哀怨起来,“旁人不知道,不确定也就罢了,爷还能不知道吗?”
纪明轩看着她诡异的神情,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种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的感觉,连连点头,赔笑着:“自然是知道的,小的有眼无珠,满嘴喷粪,王爷不用给我证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王爷是货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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