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此时的孙满仓履行了自己对孙磊的承诺,还真的是这些战士们都有些不太适应呢,以为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呢。
在短短半个钟头的时间里,头脑灵活心思缜密的孙磊,很快就掌握了投掷手榴弹的方法和技巧,无论是投掷的距离,还是命中率,跟孙满仓比较起来是毫不逊色。
学成以后,孙磊就把自己身前挂着的那一只干瘪的口粮袋子,扔给了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孙满仓,颇为大方地说道:“好了,既然,你刚才已经把投掷手榴弹的技艺传授给了我,那也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这口粮袋内的炒面都归你了。”
刚从孙磊的手上接过来口粮袋,孙满仓还是满脸堆笑的,可当他用手摸遍了干瘪的口粮袋,他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无比阴沉了,就跟如丧考妣似的。
与孙满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的孙磊站在雪地上冲着他不停地哈哈大笑,笑得是前仰后合。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等待战斗
“孙磊,你小子欺人太甚。我把自己费劲千辛万苦练就投掷手榴弹的技艺,全部都传授给你,只不过是为了换取你一小口的炒面而已,这已经是让你占了天大的便宜。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小子非但不知道知恩图报,竟然还拿一只空空如也的口粮袋子,还充作好人送给我,说里面有不少炒面呢。这里面根除了空气根本什么都没有,还给你的口粮袋,你自己留着吃里面的空气吧。”
气愤不已的孙满仓,先是指着站在他面前笑得合不拢嘴的孙磊,义正言辞地谴责了好一番,并且还把手中拿着的口粮袋子给狠狠地摔在了脚下的雪地上,用恼羞成怒的口吻说道。
看着孙满仓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让站在他对面的孙磊感到更加地好笑了,在他看来,把投掷手榴弹的技艺传授给他,这是昨个儿孙满仓就答应的事情,他自己都饿到不行,又怎么会舍得把可以用来果脯的炒面白白送给他呢。
更何况,孙磊的口粮袋子内当时也仅有那两口炒面而已,早就被他给吃干净了,就是他现在有心想要帮助孙满仓,现在他也是拿不出来炒面的。
反正投掷手榴弹的技艺已经基本掌握到手了,在此时的孙磊看来,孙满仓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跟他一般见识便是,极力克制住自己要做到骂不还口,但要是打的话,那可就得还手了。
本就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孙满仓,刚才又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去教授孙磊把手榴弹投掷的又远又准,早已经累得是筋疲力竭,自然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骂孙磊了。
这不,刚开口骂了没有几句,又累又饿的孙满仓,看到孙磊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他觉得自己再继续骂下去也是白费功夫,还不如省点儿力气呢,就只好闭上了嘴巴,心里头确实气得要死。
等到他们两个人都消停了以后,公路右侧的山坡上,立马就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除了负责巡逻和警戒的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原地休息的战士们,紧闭着双眼入睡发出来“呼呼”地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就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响动了。
无论是公路左侧山坡上,还是右侧山坡上的三连战士们,都已经把仅剩下来的几口炒面就着雪吃掉了,却依然无法抑制住肚子里面发出来如同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的饥饿感。
于是,他们就选择了一个抵抗饥饿做好的办法,那就是闭上眼睛睡觉,只有处在睡眠的状态,才能够让战士们忘掉饥饿,而在梦里面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可问题是,原地休息的战士们倒是能够通过睡觉来暂时遗忘饥饿,而负责巡逻和警戒的另外一部分战士们,则是无法抵抗饥饿的。
他们只好是在巡逻警戒的时候,饿得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就只好从地上抓起一把干净的雪吃上几口,却只能够解渴,却还是无法让人不饿。
三个钟头过去了以后,很快又轮到了他们三连一排一班进行巡逻和警戒,而这一次,孙磊和邓三水他们两个人分配在了一组,让孙磊立马感到如释重负。
若是再跟孙满仓分配在一组的话,他真的是难以想象两个人几乎要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三个钟头的时间,那情景该有多尴尬,应该是要有多尴尬就会有多尴尬的。
虽然,孙磊在今个儿一大早,吃完了他仅剩下的两小口的炒面,也算是填了一下肚子,却在跟邓三水一起巡逻警戒的时候,干瘪的肚子很不争气第地发出了“咕噜咕噜”地叫声。
也不知道饥饿感会传染的缘故,还是其他怎么回事儿,当孙磊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戛然而止了以后,邓三水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两个人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孙磊用试探的口吻,率先开口问道:“老邓,咱们现在都没有一点儿东西可以吃了,以前,你们在东北深山老林打鬼子的时候,要是遇到了这种情况,都是采取什么办法解决的啊?”
只待孙磊的话音一落,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邓三水,先是摇了摇头,用无奈的口吻回答道:“当时我参加东北抗联打小鬼子的时候,躲在深山老林里面,即便是大雪封了山,还是可以在山上找到一些野菜野果子吃的。
“你现在可能想象不到,我们最苦的时候,都吃过树皮和草。而眼下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这草也是苦草,这树嘛大都是以松柏为主,弄得草也吃不得,这树皮更是吃不得,咱们只有饿着肚子,等待从gui头洞撤退到这里的敌人了。”
忍饥挨饿的孙磊,听到了这里以后,用好奇地口吻,继续问询道:“不对啊,老邓,咱们没有东西饿着肚子,跟从gui头洞方向撤退到咱们这儿来的敌人有什么关系啊?”
听到孙磊的这个问话,简直是让邓三水难以置信,平时这个脑袋瓜聪明伶俐的家伙,怎么能够提出这样一个愚蠢之极的问题呢。
都说,一孕傻三年,眼下的情况是,从早上饿到中午的孙磊,这智商也是相当堪忧。
轻叹了一口气后,邓三水这才回答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好好地想一想,若是咱们的志愿军大部分攻占了gui头洞以后,那原来驻守在gui头洞的美韩联军,是不是就会撤退到咱们这个地方来。
“而咱们又在他们动撤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两百多米的路障,乘坐车辆撤退的美韩联军部队,在咱们志愿军大部分的乘胜追击之下,他们肯定是会抛弃武器装备以及车厢仓皇而逃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丢下大量的军需物品和食品在这里的,那咱们三连刚好就守在这里,正所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到时候冲下去,打扫战场的时候,肯定是会搜集到不少只顾着逃跑的美韩联军部队,丢下来的食品和口粮的。”
直到这个时候,脑子进水的孙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个除了巡逻警戒之外的战士们,都一个个地或坐或躺在自己的行军背囊上边睡觉,原来都是在等待着从gui头洞方向撤退到这里来的敌人呢。
就这样,在每隔三个钟头换班到了两次以后,便已经到了夜幕降临时分,白天都还忍受着饥饿闭眼睡觉的战士们,都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都非常的有精神。
因为三连的战士们比谁都清楚,他们志愿军部队最善于打夜战,而此时已经从白昼进入到了夜晚,白天养精蓄锐的他们,自然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等待着听到五公里以西处,攻击gui头洞战斗打响的声音。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发现敌人
“轰轰轰……”
“砰砰砰……”
“哒哒哒……”
刚过了凌晨十二点没多久,突然就从五公里以西,gui头洞所在的方向传来了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开炮打枪的声音,立马就让埋伏在公路左右也是南北两侧山坡上志愿军三连的战士们。
埋伏在东西向公路南侧山坡上的是三连连长赵一发和指导员王文举,带领着二排和三排加在一起三十几名战士,而埋伏在公路北侧山坡上的则是,减员了三名战士的三连一排。
“噢噢噢,战斗打响楼!……”
无论是埋伏在公路南侧还是北侧山坡上的志愿军三连的战士们,当他们听到传来的枪炮声以后,俱都先是愣神了一下,随即俱都从雪地上爬了起来,纷纷欢呼雀跃地大喊大叫着,每个人的脸颊上都挂着喜悦之情。
不过呢,在公路南侧的山坡上,三连连长赵一发和指导员王文举却依然趴在雪地上,他们两个人的脸颊上挂着凝重而又严肃的表情。
期初,赵一发想在第一时间拿出他作为连长的权威,对战士们这种自发地庆祝方式进行横加阻拦呢,却被旁边的指导员王文举给拦了下来。
在此时的指导员王文举看来,战士们已经饿了整整一个白天,同志们都翘首以待着志愿军大部分攻击gui头洞战斗打响呢,从昨个儿夜里零点开始到现在,足足等待了二十四个钟头的时间。
好不容易等待了gui头洞的战斗打响,让战士们在此时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一下他们期盼已久的喜悦之情,又为何不可呢?
再者说,方圆五公里之内,除了他们志愿军三连以外,并没有发现有韩军部队的出没,他们也不用太过于小心谨慎,若是搞得草木皆兵,反而会弄得人心惶惶。
当然了,这个欢呼雀跃的时间也不宜过长,有个三五分钟就可以了,不然的话,搞得动静太大了也不行。
这不,公路南北两侧山坡上的战士们,在欢呼雀跃了三分钟的时间后,拿着怀表掐着时间点的连长赵一发,赶紧对他旁边不远处还在又蹦又跳大喊大叫的战士们进行了制止。
而这一次,指导员王文举非但没有再去阻拦连长赵一发,反倒是两个人进行了联手,并肩而行走到了战士们的跟前。
“行了,行了,都给我安静一下。回到自己刚才所趴着的雪地位置上去。谁要是不听命令的话,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就此枪决。”连长赵一发朝着一口大嗓门,掷地有声地吼叫了一番道。
站在一旁的指导员王文举,脸颊上也是一副肃然的表情,马上复议道:“同志们,差不多就行了,你们现在赶紧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去。不然的话,就按照赵连长说的处置方式来办。”
刚才,这些个战士们都还面带着喜悦之情呢,在听到了连长赵一发和指导员王文举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话后,俱都停止了下来,乖乖地回到了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上。
由于山坡之间有回声,南北两侧上坡相聚也只有不到三十米而已,刚才连长赵一发和指导员王文举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待在北侧山坡上的三连一排的战士们,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作为排长的刘三水,刚才还跟一排的战士们打成一片呢,听到从南侧的山坡上传来了连长和指导员下达的命令后,他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让他这个三连的老党员悔恨不已。
自感羞愧难当的邓三水,也赶紧对还在欢呼雀跃的战士们进行了阻拦,带领着战士们回到了各自原来的位置上,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半个不字。
就连一向态度自由散漫的孙满仓,不想以前的时候一样拖拖拉拉嘟嘟囔囔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跟一排的战士们一起回到了自己刚才所趴得位置上,手心里是直冒冷汗,生怕被最先就此枪毙的人是他自己,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当时还有些心急如焚的连长赵一发,看到了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战士们都乖乖地回到了他们刚才所趴的位置上,无论是他所在的这一侧山坡,还是隔着公路对面的山坡,都重新恢复了寂静,完全可以用“死一般的寂静”来形容。
指导员王文举看到了事态得到了根本性的控制后,也着实让他捏了一把冷汗,万一他的老搭档身为连长的赵一发说的话,战士们要是不买账的话,还真是不知道会出现多么严重的后悔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而埋伏在公路两侧的三连战士们却是在倍受煎熬,他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把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听着从gui头洞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枪炮声,心情却不在想刚才那么激动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待在山坡上的三连战士们一眼望去,公路上的尽头处别说有从gui头洞方向撤退来的美韩联军部队了,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每个人的脸颊上都挂着失望的表情。
埋伏在公路南侧山坡上的三连连长赵一发,则是一直拿着他的那只看破旧的军用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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