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蕊慢慢开口道,“来啊,将黄家村的人绑了,绑到洛阳京都去!”
“是!”众衙役已经越发肯定这位就是为洛阳大公子哥,不同于一开始的浑浑噩噩,他们现在可是腰杆挺得笔直的,就想好好做事,能被这位看中收过去是最好的!
而林蕊蕊这一脸淡定自若,充满自信,也让不少围观的乡民心里打着嘀咕,莫非,莫非这位公子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又怎么敢上皇城与天子对峙呢?要知道欺君之罪开始灭九族的啊!连黄族长一时间都有些狐疑了。
林蕊蕊心里暗暗点头,就是要这种威慑他人的效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洛阳肯定是去不了的,就算自己想去,这刘县长肯定也会哭着求着不要去,至于黄家村的名声,三人成虎,舆论一起来,哼,有没有证据没关系,反正一旦在黄家村找不到,可以说他们将巫蛊转移了等等,哼,胆敢算计我的人,管他家中有没有藏匿巫蛊,死定了。
反应过来后的黄姓族长明白自己刚刚也被蛊惑,啧啧……更不用说其他不知内情的人,局势已经全线落败,内心在哀嚎,天,他只不过是私欲作祟,不想巴结后台不显的林神医,又想要那块地的开发,所以才整出设计何家山逼迫他们离开的套路。
可,可现在这情况要怎么收场?!
原本以为只是县长审判后分分钟就能得手的事情,以前这种类似的事情他做的还少吗?
怎么今儿就碰铁板了!
怎么办,怎么渡过这次危机才好!
他焦急的视线看向知道一点真相的刘县长。
刘县长心里冷哼一声,忙躲开了黄族长的视线,抽空偷偷摸了摸额间的汗,心里更加确定对方是权贵身份了,这般肆无忌惮的话语,完全凭着性子来行事方式。一时,他竟是无比懊恼娶了一个看不清形式的妇人,惹了一位绝对不能惹的人物。
“啊哈哈,这个时间正是午膳的时候,那个……这个案子押后再审,先去我家后院吃个东西怎么样?”刘县长虽然埋怨自家妇人,但这个时候他和黄村长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轻易抛弃不得,这个社会还是依旧流行饭桌文化的,有什么矛盾,来,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喝喝酒,说不定就过去了。
黄族长一听,有戏,自己这个亲家还没有完全抛弃自己,脸上悲催的神色稍微下降了一些。也知道对面站着的林东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腆着脸笑了笑说道:“还请东家赏脸!”
林蕊蕊本来的目的就是和平救出少族长,所以也没有继续讲调子,片刻后,才矜持地点点头。
她的这个动作,终于让等候中的心脏提的高高的两人安下心来,于是刘县长哈哈大笑几声,紧赶慢赶地走下来请着林蕊蕊往内堂走去,而黄族长则率先一步好让下人去准备吃食。
……
……
刘县长府,大院的宴会厅
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土菜与佳肴,四周都坐满了,气氛却有些诡异,坐在主位的俊美少年一言不发,偶尔挑起一点爽口的菜式吃着,她旁边坐着一个中年还穿着官服的男子,那人正时不时的试图搭话,只不过那少年却只是偶尔点头当做应答。
坐在下位的几个明显是农夫汉子,与上面显然是两个阶层的人,一开始还有些瑟缩,后来却被美味勾起了馋虫毫无顾忌的大口品尝着菜肴,吃得津津有味。
刘县长眼角有些嫌弃地看着那几个刚刚脱险的农夫,觉得黄亲家真是办事不利,怎么把他们也领过来,可既然上座了,且这位少爷没有什么不喜的意思,他也不好开口赶人。
就在刘县长持之以恒地向着林蕊蕊套近乎的时候,陡然间,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位妙龄少女哭喊着冲进来:“爹,爹啊,我不要嫁给农夫,爹啊!爹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在座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刘县长眼角一抽,猛地一拍桌子说道:“女孩子家家的,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爹啊,我不管我不管,自从继母嫁过来后,爹你就越来越偏心了,”那少女气得浑身直哆嗦,突然看到那几个吃得一嘴油的农夫,脸色苍白,“那个小贱人果然没说错,爹,爹你真的要将我嫁给这些下泥巴人!”
“混账!”刘县长就算自己看农夫不来,但是他可不想担这样的名声,尤其是还是从他女儿口中流出,一个嘴巴就甩在那个小姑娘脸上,刘县长冷酷地说道,“不尊长辈,出言不逊,回去在祠堂抄一百遍女戒去!”
“爹!”那女儿瑟缩地看了一眼刘县长冷漠的模样,害怕得嗓音都在打抖了,但顿了顿,她还是鼓足勇气吼道,“我,我现在不去,你,你必须承诺不嫁给下泥巴人!”
“混账东西,你居然还在这里说!”刘县长猛地一拍桌子,“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办!”
“爹啊你!”那少女一抬头,入目的,就是犹如谪仙般存在的林蕊蕊,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莫非继妹说得是假话?爹爹并不是在这里相看乡下人,而是想给她找这位公子当相公?是了,对了,那继妹最看不得她好了,肯定是故意刺激她好让她在这位俊美公子面前丢脸。
思及此,她举止也冷静下来,大大方方地行了一个礼后,咬唇看向林蕊蕊,见林蕊蕊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丢过来,顿时有些急了,一激动,她那个毛躁的毛病又出来了,开口就是:“爹啊,你怎么不早说这位是……是相看的啊!”
刘县长一愣,自家大女儿向来是个顽劣的,不过因为前妻死了,他也偏疼一些,只是如今越发不懂事了,他冷着嗓音说道:“没有给你相看,女孩子家家的知羞不知羞,回去抄女戒去!”
“爹啊,他,他呢!”那姑娘羞红了脸,单手指着林蕊蕊。
林蕊蕊一愣,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刘县长一呆,随即脸都要气红了,他在这里千辛万苦的想要讨好贵人,自家闺女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万一贵人误会了,生气了可怎么办,脸色瞬间沉下来:“去祠堂!”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蕊蕊的魅力太大,姑娘哆嗦了一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更加苍白,大喊道:“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自从那个贱人变成继母后,自从有了继妹后,爹你就偏心死了!莫非把我嫁给下泥巴人,然后把这位少爷给继妹吗?”
“什么混账话,”越听越听不下去了,刘县长立刻站起来,“啪——”的就是一巴掌扇在那姑娘脸上,打完之后,他胸膛还被气得一股一股的,脸色凶暴的骇人。
小姑娘瑟缩了。
这时,外面的大门又一次推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带着点喘音说道:“老爷,都是妾身不好!”
☆、090 瞬间解决与病人
“老爷,不要打大小姐,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管教无方,妾身甘愿领罚,”进来的妇人是一个长相温婉大方又有一些清雅之气,约二十五六岁,双眸微微上挑,看人时,给人一种魅惑又温柔的感觉,她就俏然立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但这如水的眸子与笑容就让人觉得是个善良可靠的。
“你少假好心!”第一个冲进来的少女吼道。
“姐姐,姐姐你冷静点,父亲的客人还在这里呢,”说话的是跟着进来一位少女,穿着桃红色的裙子,笑得柔柔弱弱的,五官与那位妇人有六分相似,虽然没有那么美,但胜在年轻。
“你,你也是个坏胚子,”第一个少女眼含嫉妒地说道。
“姐姐……”桃红少女眼眶红了。
“好了好了!都给我闭嘴!”刘知县看着突然进来的一屋子女人就觉得头痛得紧,他先是走到那位少妇面前,有些爱怜地说道:“夫人,真是辛苦你了,有这么一个不孝女在。”
“妾身没事,”少妇一脸柔情如水。
“爹!”第一个少女又跺脚了。
“你闭嘴,你给我去祠堂抄女戒去!”刘县长说道。
“好,好我可以去,只要,只要爹说他,他是我的……”第一个少女用眼神不停地瞟向林蕊蕊,直把林蕊蕊周围的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她,这才收回视线,脸上满是娇羞。
刘县长已经对这个娇蛮又愚蠢的女儿没办法了,他充满歉意地看向林蕊蕊,在接到林蕊蕊微微摆手示意无事的信号后,才挺直腰杆,面色深沉地看着自己大女儿,就因为是亡妻留下的唯一血脉,所以他一直宠着她,甚至在娶了继室后第一句话就是强调多照顾她。
谁知竟养成这般飞扬跋扈的性子,真是委屈了自己的二女儿和继夫人。
“老爷,老爷不要发怒,也是大小姐身边的嬷嬷丫鬟不抵用,尽给大小姐看些才子佳人的话本,这才让大小姐有了闲余的想法,按我说啊,这次就算了,就惩罚一下贴身服侍大小姐的人就行了,”那少妇一脸体谅地劝道。
“那不行!真是慈母多败儿,”刘县长用温柔地视线看着自己夫人,心里越发对大女儿不满,连着也对亡妻也有些不满,当初亡妻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自己挑的娘家丫鬟嬷嬷服侍,结果却这么不得力,看把大小姐教成什么样子了以后还嫁的出去么?!唉……还是都得让继夫人着手安排才是,不能再让大女儿的娘家那边插手了,他看向那位少妇说道,“你最近就辛苦点,调教两个丫鬟与嬷嬷给大丫头送去,要盯紧了。”
少妇一脸柔顺地点头,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一眼说道:“我是知道宫中到了年纪的时候,会放出一批嬷嬷的,我娘家在五月的时候曾接待了一位,我想请来给我二女儿,但听说她挺严厉的,”说到这里,她略含担忧地看了大丫头一眼,“就不知道大姑娘愿意不愿意!”
“当然不要,谁知道你这个毒……”大姑娘又开始口不择言。
刘县长一个巴掌就拍了下去“啪——”的一声,打得大姑娘哇的一声哭了,捂着脸,推开少妇与另外一个少女,跑了出去。
“这,这……老爷,”少妇温柔地走到刘县长身旁,蹙眉担忧看。
“爹,”桃红少女揉了揉自己被撞到的肩膀,说道,“爹,你没被撞到吧。”
原本还有些心怀愧疚的刘县长,这么一对比,立马又觉得大女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忙道:“好了不管她,正好过来了,这也算是家宴,小女回去,夫人你与我一起吃吧。”
“诶,”少妇柔柔地点头。
可林蕊蕊从她低垂脑袋的瞬间,分明看到眼眸闪过的一丝得意的目光。
怪不得前妻的大女儿被养成这样,林蕊蕊暗忖。
本来林蕊蕊不打算理会的,虽然她是女子,但对这些后宅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突然间,她的直觉提醒她,那位夫人对她居然抱有强烈的恶意与敌视。林蕊蕊很是诧异,可在这位夫人对在座的黄族长尊称一声“舅爷爷”的时候,林蕊蕊就明白了,原来,原来这才是黄家村联系的上刘县长的纽扣啊。
“敢问这位是林神医吧,”那少妇突然抬头冲林蕊蕊媚笑,当然,只有林蕊蕊看得到的角度,“我腹部有些绞痛,但去蜀城许久不治,不知神医可否一看,”她的表情越来越妩媚,眼中带着挑逗。
林蕊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刘县长听到了,担忧地过来握住自己媳妇的手,说道:“哎呀夫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
“夫君很忙的嘛,再说,我有去冯神医那里医治,可一直没好么,”少妇微微低头,躲开刘县长担忧的视线,那妩媚如水的眸子,似娇羞含诱惑地看着林蕊蕊。
林蕊蕊心里一阵恶寒,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打算喊我去医治然后乘机喊非礼吗?
其实,林蕊蕊猜的没错,这位夫人就是打算泼林神医的脏水,当然,她没打算最后也自己上,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她只准备将林神医诱惑来后,命令丫鬟躲在浴桶里,放点让人出丑的迷香,再来个瓮中捉鳖。
只可惜她碰到的是女扮男装的林蕊蕊。
只见林蕊蕊冷冷地看了妇人一眼,然后突然说道:“这位夫人,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居然这么不着调,编自己生病过来耍人,这样很好玩吗?还是说,你觉得刘县长对你的关注太少了,所以才这么做的!”
饭桌上一片安静,不管是正在吃饭的,还是思考如何度过难关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蕊蕊,自以为能拿捏住林蕊蕊的妇人更是维持不了那和善的笑脸,惊惧地看着她。
“你,你浑说……”那位夫人好半会才磕磕绊绊道。
这世上从来都是你试探我我试探你,拐弯抹角说话,利益高于一切,因为利益甚至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所以稍微有点富贵的人家,他们所受到的教育就是,只要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凡事留一点余地,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撕破脸。因为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很多事,一旦没有缓和的余地,说不定会逼得鱼死网破。
就好比刘夫人装病的事情,这招数,后院用的多吗?多得不行了,不管是官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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