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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柳听闻愣了一下，看向林蕊蕊。
林蕊蕊没有开口。
翠儿在旁边添油加醋地冷声：“赌咒发誓？这对人品不好的人而言，又有什么用？”
夏氏哭得天昏地暗，宁小磕头磕得天旋地转。
两人听闻，深觉有戏，双方对视一眼，夏氏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
这一举动吓得翠儿直接挡在林蕊蕊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两人，似乎要看出他们有什么花招。
女人不可怕，小刀也不可怕，可是带着凶器的泼妇，而且还是一个为了儿子的母亲！
这种组合就有些惊悚了！
也难怪翠儿会有这样的举动。
宁小愣了愣，咬牙接过小刀，然后左手平铺放在地上，右手拿刀抵住他的小拇指，可以清楚地看到宁小五根指头都有些抖，明显是因为太过紧张与害怕。
宁小的声音都有些哆嗦，片刻，吼道：“林神医，宁小我是真心悔过，今日断指明示，若有再犯，誓同此指的下场！”
不等林蕊蕊他们反应过来。
只见宁小向下猛地按下一刀，血液迸射。
林蕊蕊眼眸一粒厉，低喝：“ �
下一秒，一道黑影飞过，只见宁小被正面踢飞，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小刀“哐当”一声落地，他的左手手指鲜血淋漓，也是林蕊蕊与姆从欤丝谒淙簧睿⒚挥卸瞎牵险娣旌习幌禄故遣换岫系摹�
“林，林神医！”宁小脸上是满满的绝望，面如死灰。
他以为林蕊蕊踢了这一下，就是不接受他的投诚，以为他的儿子是死定了。
“行了！看在你毒誓的份上，或者说，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最后一次，”林蕊蕊瞥了宁小一眼，“人在哪？”
“谢谢，谢谢林神医，谢谢林神医！”宁小还愣着没反应过来，夏氏已经在林蕊蕊面前连连道谢了。
林蕊蕊对夏氏也不是很满意，泼辣没问题，但是家暴……这性格也太霸道了。
她冷声道：“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挡在我面前来虚的，浪费时间，一边呆着去！”
“哦哦！”夏氏犹如一个乖宝宝一般，揉搓着自己的双手，站在一旁。
因为怕挡着林蕊蕊，还把疼得坐在地上的宁小给提溜起来，拉开。
这男女角色有些反串的搞笑一幕，惹得林蕊蕊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问清楚那患者小孩具体在哪个手术室，林蕊蕊以及扶柳换上隔离服，径直往那边走去。
宁小十岁大的儿子正昏迷地躺在简单的手术台上。
刚一靠近，林蕊蕊手上一直处于休养生息状态的青蛇青岩突然猛地勒紧。
“怎么了？”林蕊蕊面不改色，脑海中用意念对青岩问道。
“天，天啊……”林蕊蕊的脑海里传来青岩惊叹的声音，“居然，我居然能够亲眼看到这样的人物！真是，真是天呐！居然是千世善人！一定一定要救他！”
☆、163 收徒
“什么意思？”林蕊蕊用意念回问。
千世善人？
这名词听着好像很牛的样子啊。
而且还是第一次听青岩说一定要救人呢……
青岩的身躯扭得更紧了，勒得林蕊蕊的手腕都有一些生疼。
“没时间解释了，快快快……救了再说，先救了再说，绝对不会吃亏的！”青岩在林蕊蕊的脑海里用意念不停滴发动音波。
林蕊蕊眉毛一挑，突然用意念道：“这人既然是千世善人，那么资质应该不错吧！”
青岩不明白林蕊蕊想要干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回话道：“何止是不错啊！千世善人，想要学什么都会是最快最好的！”
林蕊蕊点点头，然后突然对旁边的跟过来的宁小与夏氏说道：“我刚刚想了想，我还是信不过你们！”
宁小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林蕊蕊说道：“林神医，你要如何相信？以命换命可好？”
夏氏也是一副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取的样子。
林蕊蕊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又怎么会是那种人，你们也太看低我了！”
夏氏与宁小依旧焦虑地盯着林蕊蕊。
“是这样的，我愿意救你儿子是事实，我信不过你也是事实。毕竟我曾经被没有医德的大夫坑过，我心里有阴影。”
林蕊蕊还没说完，宁小马上接话道：“我，我知道，但是我和那个大夫是不同的！”
夏氏在旁边连连点头：“要是我家这口子敢做什么对不起林神医的事情，我立马做掉他！”
这土匪一样的气势把林蕊蕊都唬了一跳。
她半咳嗽一声，有些严肃地开口道：“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急什么！是这样的，等会，你们得给我签两份契约，一份手术契约，一份学徒的契约！签了我就救人。”
“手术契约？学徒契约？”夏氏与宁小面面相觑。
手术契约不知道啥意思，所以这两人暂时不打算深究，但学徒契约他们可是知道意思的，这等于是绑定的恩师名分，肯定了入室嫡传弟子的身份。
林神医是什么身份，少上造的爵位神医，是平民们遥不可及的……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夏氏犹疑地看着宁小问道：“林神医是啥意思？他要收儿子为徒？”
“瞎说呢，那怎么可能，”宁小有些无语地看着夏氏，暗忖，果然是山里来的野蛮农妇，一点脑子都没有，林神医和自己的关系就差没有扯破皮了，怎么可能会愿意收自己的儿子做学徒。
“怎么瞎说了！我儿子那么优秀，被看重也是应该的，”夏氏立马不满地回道，“要不，你说还有什么学徒的可能？总不会是你吧，”
“得得得……不会是我，但是吧，再优秀也得让人发现啊！林神医可是从来没见过我儿，怎么可能……”
“确实是你儿呢，”林蕊蕊笑眯眯地回道。
其实原本林蕊蕊只打算让宁小签一份学徒合同。
可不久前遭遇的一次医疗纠纷，因为外科手术被这些古人质疑之类的，让林蕊蕊心里委实不爽，实在是不希望再被人反咬一口，也太影响情绪了。
而且吧，外科手术也不是万能的，哪怕就是她也不能说做了手术就一定会好，这手术之后说不定会有什么后遗症与并发症，更何况是洛国其他的外科医生，
为了避免以后的纠纷，林蕊蕊觉得应该在病患家属知情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去做手术。
为此，林蕊蕊早就用洛国民众能懂的白话文写明《手术手册》手术突发状况以及并发症，且印刷了若干份《手术同意》书放在自己身上与荣草堂里面。
病患家属必须在仔细看过《手术手册》且填写同意书后，荣草堂的大夫们才能给病患进行手术。
这两种契约，宁小只听说过学徒的，但一旦学徒契约签订了，就代表林蕊蕊与自己儿子有了一种师门承接的关系，从没听说过师父会害徒弟的，更何况林蕊蕊的医术还这么高，人品医德又好。
而且宁小也知道，签这个约本来就是林神医防备他自己的，免得和那个冯神医一样白眼狼，背后坑人。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不同意！
宁小忙不迭答应：“是！林神医！马上就签！”
林蕊蕊示意翠儿将医疗箱拿来，然后从中也就是从空间里面儿拿出一份《家属手术意见书》以及《学徒手册》让宁小看了。
宁小匆匆看完，虽然里面有些内容看不太懂，但为了还躺着的儿子，赶紧提笔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林蕊蕊满意地点点头，暗忖，千世善人可得给力一点呀。
缠在林蕊蕊手腕上的青蛇青岩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嘀咕着，还真是万事不吃亏的主子啊，居然轻轻松松就将千世善人给骗过来了，而且还是这种除去父兄至亲，夫妻这两项外，命运最为息息相关的师徒关系。
与这种天生有大气运大善运的人作伴，连带着自己的命数也会变得好起来。
就好比是宁小，看那副刻薄寡亲的模样，还有他老婆，也是一副天煞孤星的样子，若是没有这么一个千世善人的儿子，他们两人只怕早就被整死了，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真多亏了他儿子。
当然，青岩的嘀咕没有任何人知道。
此时此刻，大家都在为千世善人的活命做准备工作。
因为时间急，便没有去唤秦三轲他们过来打下手。
扶柳与另外两个护士在那里做手术前准备。
孩子已经被褪去全身衣物，全身高热，昏迷不醒，身上青青肿肿的水泡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好不可怜。
林蕊蕊又仔细察看了一下伤口，打开了空间辅助的“医检”与“药析”，虽然确是那恶性传染的恶疾，好在刚刚感染没多久就被送过来，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只需要小手术，用不着截肢。
这么小的孩子，又是她未来的徒弟，若是截肢，那就太可惜了。
林蕊蕊暗暗点头，然后用消毒水冲洗了一下手指与手臂，从医药包中拿出金针与手术器具，准备重新对伤口进行清创。
虽然少了两位辅助的助手，但因为林蕊蕊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一边手术一边教学，所以手术的时间反而减少了。
约莫一个时辰，手术终于结束。
林蕊蕊松了口气，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先用消毒水给身上洗漱一下，再走到大堂提笔写下药方，示意一位等候在外面的护士去煮药，然后去给病患喂下。
宁小一家急急忙忙地凑过来问情况，林蕊蕊道：“送的时间不算晚，虽然高烧不退，但纯属正常！到时候会有护士给他连夜降温的。”
夏氏焦虑地看向宁小，毕竟她是个大字不识的妇道人家，不懂，宁小这个时候倒是有当家人的气势，挥挥手道：“林神医说得对，这是应有的症状，只能耐心等待！”
“真哒？”夏氏有些犹疑。
“当然，你别叽歪了，惹林神医不高兴了可怎么好，”宁小没好气地瞪了夏氏一眼。
夏氏刚想对宁小发怒，眼角看到林蕊蕊站在那里，还是忍了下来，说道：“林神医啊，那个，那个我们可以留在这里看着么。”
林蕊蕊迟疑了一下，道：“宁大夫留在这里是没问题，至于夫人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等到明日一大早送点流食过来喂给小孩子也是好的。”
夏氏细思一下，反正她什么都不懂，站在这里说不定还碍事，可若是回家准备食物送过来就不一样了，她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便认真地点点头。
正好在这里，林蕊蕊又复诊牛伙计的伤势，高热退了不少，可惜神智一直没有恢复过来，情况还算不错。
牛伙计的小媳妇穿着隔离服默默流泪，在询问林蕊蕊后得到恢复不错的答案，脸上终于绽放了第一个笑容。
等林蕊蕊将自己消毒完毕，走出来，就见秦三轲正对着宁小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庸医，要你按林神医的方法去做，你不做！现在好，连累你儿子都躺在里面！我就不懂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鬼样子的！你当年的雄心壮志呢？你当年的愿望呢？都被狗吃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宁小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哑着来，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这话。
“你这庸医！对我说对不起有个屁用，”秦三轲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一脚踢过去，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可因为宁小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倒是不慎摔倒在地上了，“现如今我算是知道了，你呀，你就是一个不省事的，赶紧想想，今儿个你还治疗了谁，还有谁有可能被感染？”
“没，没了的，你也是知道的。这地界有荣草堂在，有林神医的名声在外。若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哪个病患会来我们药铺看外科啊！”宁小的声音里带着萧索，“只有我儿研读了林神医的医书后，很感兴趣地想要学着去做小手术，他动手术的对象又是一些没神智的小畜生，结果一个不慎把他自己给伤到感染了。”
秦三轲冷哼一声：“你儿感染后，可还有谁碰过那感染的伤口？”
宁小与夏氏对视一眼，夏氏道：“没，没有的吧，孩子感染后，孩子他爹就用布匹将娃儿包裹着，整个送过来了！我当时还气他没好好顾着孩子你……莫非，这，这伤口碰不得？”
“何止是碰不得！这邪毒很凶猛又会传染，最好是离它一米远。你相公的所作所为才是对的！”秦三轲有些无奈地看着夏氏，“要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也对宁小子好点，不要……唉。”
“嘶——”夏氏倒抽一口凉气。
“不用太过忧心，送的早，治疗得彻底，这病是比较容易治愈的，”林蕊蕊走过来低声说道。
“啊！是啊是啊，真的多谢林神医了，”两人感激得又想跪地连连磕头。
林蕊蕊摆摆手，然后对秦三轲道：“现在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马上派人去找知府大人，就说为了预防疫病发生，得让捕快们去调查所有接触过牛伙计以及宁大夫孩子的人，尤其是身上有伤口的，一旦出现发烧症状，立即送过来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