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花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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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穿花嫁娘-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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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从前日开始下便没有停过,与四年多前的那一日一样,沈碧寒与聂沧洛再次成婚的这一日,金陵城内依然是雪花飘零之貌。
    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沈碧寒便由几个丫头伺候着开始梳妆打扮,红彤彤的凤衣喜裙穿在身上,看着铜镜之中格外娇美的自己,听着一边翠竹和几个小丫头不时的赞叹声,沈碧寒不以为然的打了个哈欠,而后抬手将摆放在桌上的珠冠戴在头上。
    “主子真是越发标致了!”将要蒙在头上的喜帕暂且搁在桌上,看着梳妆打扮一新的沈碧寒,翠竹忍不住赞叹出声。
    微微一笑,对翠竹的夸赞置若罔闻,沈碧寒动了动头顶上的珠冠,而后挑眉问道:“这会儿子什么时辰了?”
    转身看了看屋子里更漏,翠竹回道:“主子莫急,还有些功夫儿的,迎亲的喜娘还没到呢。”
    因为越王爷身份特殊,所以他只算是冰人,却不负责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起来迎娶,这次跟着队伍前来的喜娘还是以前沈碧寒说是分量不够的那个冰人。
    侧头蹙眉看着翠竹,沈碧寒笑道:“谁跟你这小蹄子说我急的?”
    一脸的疑惑,手忙脚乱的接过一边的小丫头递来的苹果,翠竹咧嘴也笑了:“嗯,主子您不急,是奴婢急的!”
    看着翠竹的笑容,沈碧寒不禁摇头一笑。
    马上……
    马上她就要再次嫁入聂府了,经过这大半年的发展,白家在金陵城内的产业全数稳定下来,只要她嫁过去,三大家族的产业便可以汇聚到一起,她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聂沧洛的身边了。
    辰时正时,聂府迎亲的队伍到达白府,喜乐在外面不停的吹奏者,喜娘乐呵呵呵的进入沈碧寒所在的屋子里,见她依然坐在梳妆台前,她咧嘴笑着:“时辰到了,给白掌柜道喜,请白掌柜上轿了!”
    不用想也知道身后的喜娘现下是什么神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沈碧寒拿起梳妆台上的喜帕,沈碧寒将之径自蒙盖在自己头顶上,而后从凳子上盈盈起身。
    “翠竹暂且留下与老管家一起处理府中事务吧!”接过翠竹手中的苹果,知翠竹正要上前来搀扶自己,沈碧寒头顶喜帕,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吩咐道。
    “主子……”翠竹其实是想跟沈碧寒一起过去的。
    听着外面不对奏响的喜乐,沈碧寒轻声道:“我过去聂府了你害怕有什么危险不成?最晚三日我保证一定有人来接你过去。”
    “是!”恭敬的对沈碧寒福了福身子,翠竹将搀扶沈碧寒的任务交到一边的小丫头手上。
    由两个小丫头搀扶而行,耳边不停听着喜娘的道喜之语,沈碧寒一身红色喜服出了白府府门,而后安安稳稳的坐入花轿之中。
    在这个世上,能像她这样明媚正娶坐两次花轿的女子,怕是屈指可数了吧!
    在沈碧寒一阵感叹之际,轿帘被放下,鞭炮齐鸣,轿子从白府出发绕着精灵城一圈,向着聂府方向行进。
    一年半以来,聂府在金陵的身份俨然依然今非昔比,加之白府的资产颇丰,她们两府之间的联姻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正因为如此,凡是花轿所到之处,必定被人们围的水泄不通。
    清风袭来,轿帘轻掀,透过轿帘一角,看着外面飘舞的雪花,还有哪些簇拥的人群,沈碧寒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记得几年前聂家将她从那户猎人家里接来的时候,也是八抬大轿,也是喜乐声声,可是街上的人却大都是在看热闹的,他们都想看看,沈家大小小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竟然敢放聂家大少的鸽子。
    如今不同了,当然,他们想看的还是白家当家白凤棠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更多的却是在感叹这两家联姻之后的财势。
    迎亲的队伍一路招摇过市,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顺利抵达聂府。
    喜轿停摆,跟在轿边的喜娘见一身喜服的聂沧洛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站在府门前,她连忙笑着上前恭了恭身子:“恭喜大少爷,贺喜大少爷!吉时已到,请大少爷踢轿门,迎新娘子进门!”
    眉梢轻挑,算是应了声,聂沧洛与喜娘一同来到花轿前,而后神色淡然的伸脚踢了踢轿门。
    轿帘被从外面掀开,听喜娘唤了一声,沈碧寒的手里被塞进一条红绸,感觉到红绸那端的重量,知那边该是聂沧洛了,掩在喜帕下的容颜露出一笑,她脚步轻抬,又由两个丫头搀着下了轿子,而后跟着聂沧洛一同跨过聂府大门的门槛儿。
    聂沧洛啊聂沧洛!
    这次我沈碧寒可没有再逃婚,算是还了你的债了吧!
    心中暗暗叹息着,沈碧寒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入聂府之中,直向着正厅而去。
    聂府的正厅之中早已摆上了香案,香案上香烟缭绕、红烛高烧,被丫头引到了案前,沈碧寒与聂沧洛相形而站,等着司礼示意。
    头盖喜帕站在香案前,沈碧寒的耳边充斥着熟悉的声音,有聂惜璇的,有聂惜雪的,还有许许多多曾经沈碧寒听过的声音。
    轮回啊,这就是轮回!
    正在沈碧寒兀自沉思之际,老太太的声音传来,随着老太太的落座,拜堂正式开始。
    与上次一样,先拜过祖宗牌位之后,便是传统的三拜,一拜天地,二拜双亲,福气相拜,最后又引进洞房。
    从始至终,聂沧洛几乎没说过一句话,这让沈碧寒未免有些讪讪然。
    外面婚宴正在进行,这边沈碧寒已然被送入锦翰院中,洞房之中彩灯高悬,香案之上龙凤蜡烛燃的正炙,独自一人坐在一片大红的床榻之上,沈碧寒掀起头上的喜帕,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屋子。
    这个屋子不是她与聂沧洛以前所住的屋子,倒像是一间由厢房改建的洞房,不过即便如此,屋子里该有的一样不少,在屋子的正中部位摆放着各色果盘,回身看向安叠在床榻上的喜被,抬手轻轻掀起,沈碧寒果然见其中扫着花生和红枣儿之类的东西。
    伸手拾起一颗花生剥开,而后填在嘴里吃了,沈碧寒暗笑道:第一次嫁他是盲婚哑嫁,第二次嫁没想到还是他。
    红烛映花,喜字相连。
    聂沧落再进洞房的时候,沈碧寒早已将喜帕蒙上,听到开门声,她不禁心跳加快一拍。
    说实话,她还真是有些期待聂沧洛见到她时会是什么神情呢。
    依然是一阵淡淡的酒香之气飘入鼻息之间,低头盯着视线所及之处的一双锦靴,沈碧寒在等着聂沧洛出声,对方却半晌儿无语。
    “白家当家白凤棠……”一边轻声低喃着沈碧寒现在的名字,聂沧洛离了床榻前,坐到一边的雕花木椅上。
    和四年前一样,他没有去将喜帕挑起,或是说他根本就没有要将之挑起的意思。
    “……”
    听聂沧洛的语气似乎下面还有话要说,静等着他的后语,沈碧寒一言未发。
    “嫁与了我,日后白掌柜便是我的夫人了,我将给予你的,能给与你的,只有在商业上最大的帮助。”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聂沧洛声音温和,脸上却没有一丝新郎官该有的喜悦情绪。
    “……”
    贝齿轻咬着唇瓣,沈碧寒眉头蹙起。
    这情景怎么就这般熟悉呢?第一次成亲的时候,他这般冷漠那是因为她落了他的面子,可是这次她嫁过来可是带着大笔嫁妆来的,他居然还是这般冷淡。
    若是不知他是个外冷心热的男人,沈碧寒还真会为他目中无人的骄傲样儿抓狂呢。
    对一个新婚的女子,他真的只能这般急切的要将话挑明么?
    “夫……”
    “为夫言尽于此,夫人早些歇了吧!”
    沈碧寒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不期迎来了聂沧洛如此冷然的一句话。
    好似心中的热情被浇灭一般,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沈碧寒终是伸手掀起头顶上的喜帕:“我说……”
    视线所及……居然是一张空无一人的椅子。
    转身看向一边打开的房门,见外面一片雪白之色上的红色身影,沈碧寒颇有些无奈与挫败的将喜帕甩在床榻之上。
    她上辈子肯定跟这个男人相生相克,否则也不至于这辈子嫁了他两次,在洞房花烛的时候,却都是这般的草草收场。
    谁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什么她的两次洞房一样的一文不值呢?
    想想这个,沈碧寒便不禁觉得好笑。
    这跟上次根本就是如出一辙的春宵!
    “那小子大半夜的去哪里了?新婚之夜为何不待在这里?”与越王妃刚一进入锦翰院,越王爷便见聂沧落独自一人率性离去。待他与王妃进入洞房之后,对沈碧寒所问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他还想看看聂沧落见到沈碧寒之后的反应呢,没想到他却那么冷淡,这不合情理,太不合情理了。
    “民妇不知!”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沈碧寒优雅的耸了耸肩。
    感觉到越王妃处传来的专注视线,沈碧寒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从床榻上起身,对她嫣然一笑:“这位该是王妃了吧?民妇见过王妃,与王妃行礼了。”
    没关系,今儿聂沧落看不到她,那是他活该!
    重头戏在后面,明日等到行礼的时候,老太太、太太和姑娘们的反应也应该很精彩才是。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见越王妃还是未让自己免礼,沈碧寒不禁眉头紧紧蹙起……


第一五二章 一女二嫁嫁一夫
    半年前越王爷初到白府的时候沈碧寒与他请安,他也是半天没让免礼,这会儿子她与越王妃请安,没想到她也半天没动静,这两人一个王爷一个王妃看样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娟容!”见沈碧寒眉头微蹙,越王爷叫着王妃的名字,伸手碰了碰一边的她。
    “呃……”从怔愣中回神,越王妃有些牵强的对沈碧寒笑了笑:“聂夫人免礼!”
    以前的时候别人都称呼沈碧寒为大少奶奶,或者是主子什么的,越王妃称呼她为聂夫人,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对越王妃笑了笑,她关切的问道:“眼下天色不早了,外面还落着雪,王爷和王妃今儿就甭回去了,在府里住上一宿吧!”
    见一边的妻子还在冷冷的注视着沈碧寒,越王爷对沈碧寒笑了笑,推脱道:“今儿一起来聂府的除了本王与王妃之外,还有雪如郡主,府上因成亲之事正忙,我们一家子就不在这里添乱了。”
    沈碧寒也笑了笑:“那王爷慢走,民妇就不送了!”
    说这话沈碧寒对越王爷福了福身,抬头见越王妃还在看着自己,而且眼神颇为怪异,她有对越王妃笑道:“日后民妇若是有功夫儿的话,一定回到王府再拜见王妃的。”
    神色黯然了几分,越王妃仍是十分牵强的对沈碧寒笑了笑,然后转身先越王爷一步离了洞房之内。
    眉头拧起,看着妻子远去的背影,越王爷有些无奈的对沈碧寒点了点头,道是先走了,也紧跟着离去了。
    待越王爷与越王妃离去之后,沈碧寒还是站在原地未动。
    她与越王妃绝对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为何越王妃在看她的时候,会是那般神情。
    她的眼神之中总是冷冷的,除此之外沈碧寒甚至觉得还有浓浓的怨怼。为什么呢?难道因为她挤掉唐雪晴嫁给了聂沧洛?不可能啊!若是那样越王爷便不该与他们做媒才是!
    总觉得脑海中有一个疙瘩解不开,在越想越乱的情况下,沈碧寒和以前一样,将一切再次放下。
    有些事情,到该痛得时候自然会通。
    想不通还去楞想,那不是她该做的事情。
    大约过了没多见,从门外进来了两个小丫头,两个小丫头来到沈碧寒的身前,先是对她福了福身,而后道:“奴婢们伺候主子歇下吧!”
    这两个小丫头是她从白府那边一早带来的,看着她们两个走进来,身后没跟着一个聂府众人,沈碧寒不禁微微蹙眉:“聂府没有丫头留在外面伺候么?”
    那两个小丫头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对沈碧寒摇头回道:“回主子的话儿,没有!”
    秀眉拢起,沈碧寒思付片刻,而后对两个丫头道:“今儿她们没人与你们安排住处,夜里你们两个就与我一起在这里对付一宿吧,明儿个我再找他们说事儿!”
    聂府内的人们有多势利眼早在几年前沈碧寒便见识过了,都说这个世上夫者为天了,眼下将她娶进了门,不关白家的财势如何,在这深宅大院里,那些人看的还是聂沧洛对她的态度。现下在洞房花烛夜聂沧落丢下她一个人跑了,那合着那些家主们,也没几个人想着来问候问候她了。
    有这洞房在,她倒还好说,不过外面寒冬腊月的,若是这两个小丫头在外面候着,保不住儿明儿就冻出个好歹来。
    想到这些,沈碧寒不禁在心里将聂沧落痛骂了一番!
    依着沈碧寒的吩咐,是夜那两个小丫头便与她一起和衣睡在了洞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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