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用歇过劲儿来,这动着都不觉得疼,我且赶紧去,免得郡主您在这牢里受罪!”她说着倒是动作麻利的要搬那条凳出去,秦芳拦了她,叫她去收拾碗筷物品,自己倒帮着帮条凳直接给拿了出去。
看着秦芳动作份外利索的将一条扎实的上刑条凳轻而易举的就拿了出去,沈二娘惊讶的咧了嘴:“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看着郡主平时文静孱弱的,却其实厉害着呢!”
秦芳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的走回了牢房里,那沈二娘便也赶紧地锁了门提着东西走了。
外面有鼓声隆隆作响,秦芳知道南宫瑞已经登基做了帝王,而恨自己要自己死的皇后则变成了太后。
她闭上眼靠着砖墙静静地等着,在太子登基后可以放心的皇后前来找自己的麻烦,却没想到,等来的是叶芳菲不说,她竟然还带着两个十分强壮的仆妇,以及攥着一把带鞘的小刀。
第三十四章 借刀杀人吗?
秦芳在一看到来者架势不对时,立刻起身警惕的看着对方:“今日太子登基为皇,芳菲小姐不去庆贺,跑这牢里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等下就知道!”叶芳菲的声音带着冲动的高音,整个人脸色难看的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感觉:“打开牢门,你们进去给我抓住她,都小心点,她有两下子!”
说话间,仆妇已经拿着钥匙开了门,随即两人便是冲了进来,一左一右的扑向秦芳。
秦芳毫不犹豫,一脚踢向左边的仆妇胃部,同时也挥拳打在了右边仆妇的鼻子上。
一胃,一鼻,都是人体的软弱之处,力量不用很大,却往往可以让对方迅速瓦解战斗力,立时两个仆妇一个捂着胃部呕了一下跪去了地上,一个则抱着鼻子惨叫着后退了数步。
眼看两个仆妇被秦芳如此轻松的就制服了,叶芳菲急的大喊:“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我抓住她啊!”言语里她自己也把刀抽了出来指向了秦芳就往前冲。
两个仆妇听得小姐喊声,纷纷起身冲着秦芳再扑,由于是吃了亏的,被踢中了胃部的想都不想就是上前抱秦芳的腿,而那个被揍了鼻子的,则是挥舞着两只手就要去抓秦芳的手。
而秦芳因为要躲叶芳菲的手中小刀,眼看这两个仆妇又冲了过来,立时大喊:“殿下!”
这一喊,三人都是一顿,尤其叶芳菲还惊的回头瞧看,秦芳趁机避开刀锋所向,一个闪身躲过夹攻后,朝着两个仆妇是各踹一脚,随即一把捉了叶芳菲的胳膊,将她手臂一弯,倒让她手中的小刀对上了她自己的脖子。
“小姐!”两个仆妇从地上趴起时,就看到自家小姐已经被惠郡主制住,那小刀更已经指在她脖颈的正中,甚至刀尖只有一丝之距,稍不留神就能划破她家小姐的颈子一般。
“卿欢,你要是敢动我,我爹会杀了你!”叶芳菲激动的大喊,人倒是使劲的扯着脖子向后。
秦芳斜她一眼,刀尖微微上前划了一下,立时叶芳菲的脖子上就破了个细口淌出了血水。
“啊!”一个仆妇当即惊吓的翻了白眼倒地,另一个则吓的捂上了嘴巴,而叶芳菲自己因为感觉到疼而惊讶的瞪眼张嘴。
“吸气,你还没死呢!”看着被这小小一划就吓得已不会呼吸的叶芳菲如此模样,秦芳立时觉得没有再制住她的必要,当即反手松了她,将她往那惊住的仆妇怀里一推,随即说到:“只是擦破了皮而已,死不了。”
“啊!”闻听此言的叶芳菲立时一个大喘息,随即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脸不知该如何的表情。
看着叶芳菲这样,秦芳无语的往门边靠了靠:“好好的,你干嘛带人来惹我?还带把刀?你是想刺死我?”
叶芳菲愣了一下,忽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谁要刺死你了,人家只是气不过要割花你的脸嘛!”
“割花我的脸?”秦芳闻言翻了白眼:“芳菲小姐,我都不碍着你嫁给太子,不,是嫁给皇上了,你又哪门子的气不过啊?”
“嫁?怎么嫁?”叶芳菲闻言哭的更来劲儿:“皇上说了,先皇有旨,不许他娶除你之外的人为正妻,我若要嫁只能纳为侧妃,不能为后!你说,我还怎么嫁?”
秦芳立时挑了眉:“有没搞错啊?那只是先皇一个提议,又没正经下旨的,更何况我已经血浸婚书,和他取消婚约了啊?”
“可他非要遵守啊!”叶芳菲抽噎的喊着,脖子上的血便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行了,你别激动了,我只是小小的划了一下你的脖子,擦破皮而已,你再这么激动,等下口子越来越大,血越流越多,那可真会死的,你赶紧找个帕子捂上你的脖子,好好按一会,等它凝血吧!”
秦芳这么说了,那叶芳菲哪里还敢再哭,当下连话都不敢说的赶紧掏出来帕子捂上了脖子,人就要往外走。
“那她带上!”秦芳指指地上昏着的那位,让开了牢门口,立时那个仆妇连拖带拽的倒也把人给弄了出去。
三人狼狈而去,秦芳看看未锁上的牢门,摇了摇头,又坐回了秸秆堆里。
明明婚约已除,两不相干,南宫瑞却这般抽了风的搬出来老皇上当时的一句话出来拒娶芳菲为妻,秦芳能想到的,只要两个可能,要不是这家伙想借刀杀人的打击报复,要不就是恼恨宰辅挟持想给他吃个苍蝇恶心他呗!
当然,太后已经准备要砍她祭祖,作为太后的儿子,南宫瑞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显然前者可能性不大,面对这样的答案,秦芳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毕竟宰辅的诸多盘算,都是要他女儿为后才能开始的,南宫瑞若搬出先皇旨意来不肯娶叶芳菲为后,只让对方当个妃,那宰辅可算是白费劲儿了。
只不过,她少不得要被这叶家给恨死。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她明明才是莫名其妙的受害者好不好?
正想着,外面有了一些喧嚣声,很快廊门被踹开,穿着一身朝服的叶正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十来个守卫,各个手持一把朴刀。
秦芳一看着架势,就知道,老的来替小的算账了,当即只得起了身小心的戒备着这十几个守卫。
收拾一两个,她很轻松,但十几个的话,她可没必胜的把握。
“卿欢,你敢伤我女儿,我今日要你血溅于此!”叶正乐说着当即就要挥手,秦芳立时言语:“等一下,宰辅大人,你要杀我的确很轻松,可你要是今天杀了我,你叫皇后娘娘明天拿谁的脑袋来祭祖?”
叶正乐闻言当即一愣,随即挑眉:“你知道的还听清楚!”
“没办法啊,谁让我是姜氏的女儿呢,就算我再无辜,人家要把我当仇人,我也没奈何,不是吗?”秦芳说着看了看那十来个守卫:“你还是让他们省省吧,该干嘛的干嘛去,要是他们真听你的,砍了我,先不说他们会不会被盛怒的太后给连带着砍了,至少你的女儿是真的没机会做皇后了!”
叶正乐闻言脸色立时难看了许多:“你还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是提醒你,皇上不乐意娶,太后若帮着你们说话,那你女儿还有机会,可若你连太后都得罪了,你女儿就真没机会了。”
“有没机会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办法,来人啊……”
“慢着!”秦芳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宰辅大人,我劝你三思而行哦!你的办法无非是逼皇上娶你女儿嘛,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必能成功,不过,就怕你没那么长的时间去逼到皇上投降。”
叶正乐闻言挑了眉:“你什么意思?”
秦芳叹了一口气:“你的女儿很快就会死了,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你想要靠她肚子里的孩子来满足愿望的想法就会彻底的破灭。”
第三十五章 毒!
“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出去。”叶正乐闻听秦芳那话后立时脸色大变,他盯着秦芳看了几秒后,将那些守卫撵出了天牢,继而上前一步盯着秦芳:“你把话给我说明白点。”
“好啊。”秦芳见叶正乐受控立时就放下心来:“你女儿怀孕了,对吧?”
“无稽之谈。”叶正乐摇着脑袋。
“都两个多月了还无稽之谈?”秦芳立时嗤之以鼻:“要不就是你这当爹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就是你心太狠,准备让你女儿丧命。”
叶正乐咬了一下唇:“你凭什么说她有孕,还说两个多月?”
“刚才她想割花我的脸时,我捉了她的手,碰巧触及了她的脉,虽然她当时心浮气躁的,但滑脉已经很明显了,而她身形上还未见腹部凸起,大约就是两个多月吧!”
“呵呵,有意思,什么时候,惠郡主竟还会号脉了?”叶正乐的眼里闪着狐疑之色。
“我会不会号脉要向你汇报吗?”秦芳白了他一眼:“在你叫人偷走我的钗环,准备让我大婚之日被羞辱,坏了婚约,好让位给你女儿时,你可否想到我会在大殿前和你对斗?又是否会想到自己功亏一篑,而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先下手为强呢?”
“哼,我的确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惠郡主你,原来心机颇深。”叶正乐的脸上浮现一抹恼色,显然秦芳戳中了他内心最不悦的点。
“再深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想到你篡权成功,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想到自己身为阶下囚。”秦芳摆了下手:“行了,您老人家省了这份挖苦,还是操心下你女儿吧!”
“你说她会死,是什么意思?”叶正乐盯着秦芳。
“你女儿的脉象是滑脉没错,但脉中有断,而刚才,我刀尖破了她的皮,她流出来的血可并非鲜红色,而是红中透黑,只怕是中了慢性毒药,若是不管的话,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就得一尸两命。”
秦芳这话一出来,叶正乐一直绷着的沉稳立刻消散:“此话当真?”
“你若不信,回去找个信得过的名医给她瞧看一下,便知我有无说谎,哦,对了,是得对毒理比较拿手的名医哦,要不然可能诊不出的。”
叶正乐闻言打量了一下秦芳:“不对啊,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又如何觉得告诉我这些,我会不杀你?”
秦芳淡淡一笑:“因为如果别人解不了那毒,救不了你女儿的话,我或许可以救她一名,而你杀了我的话,你若找不到能救你女儿的医生,只怕你费劲篡了一道权,那是白干了。”
叶正乐咬了下牙:“你最好别骗我!我们走!”说完便是转身。
“等一下!”秦芳反倒叫住了叶正乐:“宰辅大人,我有个事没弄明白,你凭什么保证太子登基为皇之后,还能被你挟持的住?”
叶正乐盯了她一眼:“你不需要知道!”说完便大步的带人离开,而秦发则耸了一下肩自言自语:“不就是捏住了太子或者皇后的什么把柄嘛,反正你迟早会告诉我的,因为能救你那女儿的人,也只有我了。”
秦芳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笑得眉眼弯弯,如同吃了蜜糖一般。
“哎,早知道有那么一个傻乎乎的芳菲小姐会送上门,我也不至于要欠那人一个人情了,得,为了自救,就当是双管齐下吧!”
自言自语的秦芳非常自在与安心的坐回了秸秆堆里,看了眼对面依然没锁上的牢门,便闭眼假寐去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担心明日皇后来砍自己祭祖的事,因为她确信宰辅一定会为了自己的计划而动用把柄--他能让太子与皇后就犯的被挟,就一定能让皇后她放下屠刀。
……
夜半时分,叶正乐的相府里是灯火通明,整个太医院的医生不管老的少的,统统都立在他女儿芳菲的闺房之外,一个个脸色怪异。
“怎样?”眼看资格最老的院正耗完了脉,他立刻冲了上去:“到底有没中毒?”
院正蹙着眉纠结了一下才低声言语:“这个,难说。”
“难说?什么叫难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叶正乐有些激动,因为有四成的医生都是这幅纠结的模样,而其他的只是战战兢兢的在要不要说出他女儿有孕上吞吐。
“大人,令爱的脉象的确断续不正,这通常是有隐疾之相,但就目前而看,令爱却无有发热,无痛苦之处,倒实难断定她到底有无中毒,除非……”
“除非什么?”
“我得看她的血。”院正一脸唯有如此的表情:“有些毒藏匿颇深,表象难看,唯有血不藏毒,否则不等小姐发作出来,实难判断。”
叶正乐闻言立时看了眼早已被吓到战战兢兢的叶芳菲,随即点了头:“那你就看吧!”
院正闻言,立刻取了一方帕子,又取了一把银色小刀出来:“还请小姐配合。”
叶芳菲苦着脸,不得不伸出了自己的手。
刀划破了手指,血液便涌了出来,院正一边瞧看,一边用帕子把那几滴血给接了。
当血水顺着布纹渗开时,不等院正发话,叶正乐就已经变了脸色,因为就在近前的他已经发现那流出来的血水并非鲜红,而是暗红,且红的有些发黑。
“毒,有毒!”院正脸色大变的终于做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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