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前的事!”
青果狠狠的攥紧了袖笼里的手,抬头看向雪姬,“什么……时候的事?”
叶羽被关进天牢了!那她们……所有人顿时面如土色。
不仅是青果,就连林氏还有辛玉英、庄婶几人也被雪姬的话给震得半响失了反应。
雪姬的话使得青果身子一软,若不是她手快扶住了栅栏,怕就要一屁股跌地上。
“不!”雪姬摇头,纠正青果的话,“不是大牢,是天牢!”
青果霍然一怔,错愕的道:“九爷被下了大牢?”
雪姬目光淡淡的对上青果隐带期盼的目光,冷冷说道:“嗯,挺好的,只是他的那的条件好似没你这好!”
“雪姬姑娘,”青果上前,隔着栅栏看着外面的雪姬,不忘了翘了翘唇角,让自已看起来不是那样的狼狈,这才轻声说道:“九爷,他还好吗?”
那夜在京都城外的竹林里,她看到过她的凶悍,一个这样的人,不可能因为她在牢里住得好点,就有意见!
青果摆了摆手,雪姬她是认得的!
凤梨和庄婶连忙上前,护着青果,生怕这牢门外不知道哪来的,长得比天仙还好看,但却冷得跟块冰似的雪姬会为难青果。
“姑娘……”
林氏惊吓的看着之前还如小绵羊般的狱卒一瞬间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大灰狼,嘴里喊着话,人却是吓得瑟瑟颤抖,由辛玉英扶着宿在牢房的一角。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狱卒们不敢分辩,连忙打开牢门动作迅速的将之前襄荷让人布置下来的那些什么床褥垫被啊,马桶、桌椅什么的,搬了个一干二净。
话落,顿了顿,眼见雪姬并不曾开口阻止,他连忙对身后的狱卒喝道:“你们这是怎么当差的?这是来坐牢,不是来当大小姐的!还不快给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撒了!”
“姑娘,下官这就让人把里面的都撒了!”
既然是睿王爷的人冲着叶家和睿王府的关系,不该是护着这罗姑娘的吗?怎的瞧这情况……袁可立没有时间多想,他一边擦着脑门子上的汗,一边连声说道。
这位杀神不是说是睿王爷的人吗?
袁可立顿时满脑门子都是汗。
“这……这……”
“这是来坐牢的还是来享福的?”
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时,她不由便皱了皱眉头,目光冷冷的朝袁可立看去。只把个袁可立看得头上好像悬了把刀,整个人都不好了时,她才收了目光,冷冷的说了句话。
雪姬一路向前,最后停在了青果的牢门前。
襄荷默了一默,收拾了惊涛骇浪般的情绪默默的走了出去。
但她步子才动,雪姬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恰在这时淡淡的撩了过来,只一眼,便让襄荷下意识的一僵,而这一怔的功夫,雪姬已经在袁可立的指引下朝青果她们走去。
襄荷脚下步子一动,便要上前相认。
果不其然,迎面而来的,霍然是兴城县令,袁可立,走在他身后一身黑衣,脸如白雪凝脂却冷的让人不敢直视的正是雪姬。
“头儿!”
这一看,霍然惊在了原地,好半响才发出一声梦呓似的轻呼。
襄荷一怔,不由便抬眼看去。
恰在这时,牢房门口一阵热闹,似是有人往这边走来。
襄荷眉毛都没动一下,抬脚便要往外走。
“哎,谢谢姑娘。”许师爷连忙上前接了。
襄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这是候在这等解药呢。探手在袖笼里摸了一把,然后给了一粒同样乌黑的药丸递了过去。
许师爷讪讪一笑,轻声说道:“姑娘,这……下一回的解药,您……”
襄荷看向许师爷。
“姑娘,留步。”
她才走到牢房门口,奉命守在这等她的许师爷赔了笑脸走过来。
襄荷在牢里没呆多久,等婆子们把牢房拾缀干净了,青果几个把送进来的饭也吃好了,便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你说得没错!”青果轻声说道:“这些,都是花了大心血的,不能到时候人没事,产业却是没了!”
“大姑娘说要来看您,”襄荷忽然说道:“被奴婢劝住了,奴婢跟她说,眼下乱乱的,她若是有心,不若把酒楼和铺子什么的照看好才是。”
那些想打歪主意浑水摸鱼的,也得看看她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这个不用姑娘吩咐,她都知道的。
襄荷点头。
青果点了点头,对襄荷说道:“你分点神照看下,这个时候最容易让人趁火打劫,丘叔和葛大叔有时候不方便做的事,你放开手脚去做便是。”
“没!”襄荷摇头道:“酸菜作坊和油作坊有丘管事看着,葡萄园子有葛大叔看着,他二人说了,姑娘一日没定罪,这产业就是姑娘的,他们不会让人乱来。”
青果又问道:“家里怎么样?酸菜作坊和油作坊还有葡萄园子,都没乱吧?”
襄荷点头。
“替我好好谢谢严爷,跟她说,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他这份情。”
严靖这样做,其实就是想保她们家一条血脉。
青果点头。
襄荷点头,“是的,严爷一早让人送了信过来,说他会将爷送出青州府,等这边事了再把人接回来。”
“那现在哥哥是在严爷那?”青果问道。
“没事!”襄荷说道:“船才开出小半日,爷就醒过来了,他让商家掉头,商家不肯,还劝着爷跟他一道走,先到外面避避,这边没事了,再回来。见大爷坚持不过,便拦了一条回来的船,让爷搭了回来,不想中途却遇上了严爷派出去的船。”
一侧的林氏和辛玉英听了,连忙走了过来,问道:“找着了?怎么样,人没事吧?”
“严爷说人已经平安送到京都,还有大爷也找着了。”
襄荷让婆子将床上铺的床单撒下来,重新换了一床浆洗干净的上去,又让另一个婆子点了一炉沉水香摆放在木栅栏前。她则轻声与青果说着外面的事。
青州府,县衙大牢。
24苦肉计
状态不佳,原本不打算更了,不想还能写出三千字来。虽说少了点,可蚊子腿上也是肉,凑和下吧!
------题外话------
夏讷听得直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朱士平摇头苦笑,对夏讷说道:“夏大人,皇上的心结您还不知道吗?我们就算是撞死在这殿柱上,他要打大宛,还是要打的。与其在这抱怨,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搜罗银子!”
“朱大人,今日之事,您怎的也不说几句。”夏讷看了朱士平不满的说道:“老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国库里空的能打老虎,这仗怎么打?”
元狩帝转身走了,几位大学士摇头叹气的出了文华殿。
皇上说定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元狩帝摆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下去安排吧。”
东阁大学士夏讷,略一默后,抱拳朝元狩说道:“皇上,运河才成,国库空虚,您看是不是再缓……”
众人齐齐一惊,怔怔的看向元狩帝。
“朕决定了,明年开春,便起兵讨伐大宛!”
没等他往深里想,耳边已经响起元狩的声音。
要不要……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叶羽得了痢疾!
喻意目光轻抬,觑了眼重新落坐的朱士平,心里却是活泛开了!
朱士平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向元狩帝拱手谢恩。
董其庸是太医院之首,让他去,只要不是病入膏肓,便不算是什么事!
元狩帝点了点头,淡淡道:“朕已经让董其庸去了。”
在这种缺医少药的年代,痢疾是要人命的病。一年到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于痢疾!也难怪朱士平神色这么激动了!
“啊!”朱士平霍然抬头看向元狩帝,也顾不得什么圣前失仪了,连声说道:“皇上,这可是要命的!”
元狩帝这才好似不在意的说了一句,“适才有人来报,说是叶羽在天牢里犯了痢疾!”
茹枥退了出去。
“是,皇上!”
元狩帝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底,端了身侧的茶盏,啜了口茶后,对茹枥说道:“叫董其庸走一趟吧。”
叶羽出事后,第一时间让人带了口信他,什么都不许做,约束好府中下人,做好份内之事。不辩不争,一切听凭圣意!他确实也这样做了!眼见得段远坤都被定罪择日流放了,皇帝却没有放叶羽出来,他前两天提了提,当时皇上也没表示出什么不满啊?怎么,现在却……朱士平将汗湿的手往袖子上擦了擦,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元狩帝的那一眼,让他立时就想到了天牢里的叶羽。
朱士平心里也不平静。
自从段远坤被拿下大牢,皇上又判了个流放三千里后,做为曾经姻亲的自已,就差被那些御史点着鼻子说他和段远坤沆瀣一气了!问题是他还不能喊冤,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他们除了是亲家,真心没什么!
喻意想着,女儿已经去了皇觉寺修行,段远坤和西北候勾结的事,他不知情啊?再说了,他也替段远坤说话啊?皇上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又有御史弹核自已?这么一想,喻意只觉得半边脸都酸了!
朱士平和喻意被元狩帝那一眼撩得,顿时如芒在背,却又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般,不曾消息。
正在文华殿与内阁议出兵大宛的元狩帝听了茹枥的禀报,不由便怔了怔,他先是朝左手下侧的大学士朱士平看过去,然后又看了看与朱士平相对而坐的喻意。
约一柱香后,叶羽犯了严重痢疾的消息就传进了皇宫。
看守天牢的狱卒急急的去了自已的头儿那,不多时,小头儿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三日后。
傅文博无法,默了一默后,起身告辞。
“不用多了!”叶羽摆手,“我意已决。”
傅文博温润如玉的额头,绽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咽了咽干干的喉咙,对叶羽说道:“凤翀你再仔细想想吧。”
董其庸是太医院之首,更是元狩帝的心腹大臣,正因为有这个人在,这么多年,后宫就没出现过哪个妃子落产或是小皇子、小公主暴疾的事!要想连他都骗过,除了真的下药,根本就没有的法子!
“不用不过了!”叶羽对傅文博说道:“务必要做得像真的一样,药也要用真药,一定要让董其庸也查不出真假!”
傅文博脸上的神色一窒,好半响,白了脸点头道:“好吧,不过……”
叶羽却是突的拧了眉头,压了嗓子对傅文博历声喝道:“你难道想让我抱憾终身吗?”
“可是……”傅文博还在犹豫。
“没有别的法子了!”叶羽对傅文博说道:“我必须尽快出去,我出去了,她才能没事!”
傅文博倒吸了一口冷气,摇头道:“太危险了,不行……不行……你……”
叶羽目光往外撩了撩,确定周遭没人偷听后,他往前一步,声音极轻的与傅文博说了几句话。然后立刻又退了开去,目光灼灼的看着傅文博,好似,只要傅文博说一个不字,他立马能翻脸不认人!
“我帮你?”傅文博怔怔的看向叶羽,失声道:“我怎么帮你?我除了会看病,我别的都不会!”
叶羽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那些不好的念头尽数摇去,他霍然抬头看向傅文博,急道:“你帮我!”
如果真的失策,那结果会怎样?
失策了吗?
他的话声才落,叶羽的脸色便是一白。
“雪姬必竟是睿王爷的人,王爷待公主向来亲厚,更因着三皇子之事,对公主心怀愧疚补偿之心,不然,又怎么会让公主与雪姬同行?”傅文博看向叶羽,语气之间,难掩沉重,轻声说道:“凤翀,这次,你只怕失策了!”
良久……
但傅文博却是听懂了他言语之中的担心,脸上的笑慢慢的敛了下去。
雪姬会怎样,叶羽没有往下说。
叶羽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我只担心威逼利诱不成之后,福顺她会狗急跳墙……我只希望雪姬她会……”
傅文博朝叶羽看去。
嗯?
叶羽没有去理会傅文博的艾怨,他只是拧了眉头对傅文博说道:“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怎么就搞得好像,他要谋杀一样!
他只是想看看这样聪明的人,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他真的没有恶意的!
傅文博表示受伤。
呃!
叶羽瞪了傅文博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我能不能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凤翀,我能不能敲开你的脑袋,看看你这脑子是怎么构造的?”
傅文博“扑通”一声,身子往后重重一靠,倒在身后的椅子里,万般无奈却又万般嫉妒的看着叶羽!
“因为皇上要出兵大宛!”叶羽一字一句说道。
“为什么?”傅文博瞪了叶羽,“皇上既然有心想要拆了你和罗姑娘的姻缘,没得到你的准话,他怎么会放你出去?”
叶羽挑了眼傅文博,略作沉吟后,说道:“没错,我当然知道皇上为什么将那些折子留中不发,不过是等我一句话罢了!至于这牢房……放心吧,很快,皇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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