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之农门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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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之农门秀色- 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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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爷。”

马车里闭着眼睛睡大觉的耿鹏举翻身便坐了起来,对赶车的小厮说道:“跟过去。”

他连忙回头对车里喊了一声,“爷,小傅大人出来了!”

一抬头,却发现一抹白色的身影,正从府门内走了出来。

一辆马车歇在巷子深处,赶车的人正半靠在车壁上看着顺天府门外的空地上,几只麻雀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

顺天府外。

“我说……我说……是段大人,是段大人让我去的……那些信,是我仿照的……”

那种好似刀尖割肉的痛,一下又一下,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不说,也许,他到死的那一刻,都要感觉这种比凌迟还要漫长还要残忍的痛!

声音才落,青衣男子便感觉掌心一痛,似是生生的被撕扯了一块肉一般,他吓得连忙松手,这才发现,那只小蚂蚁只露了个屁股在外面,正大口大口的吃着他掌心的肉!

“小心哦,小家伙很喜欢打洞的!”

青衣男子手忙脚乱的乱抓一气,几番落空,终于抓在手上后,他下死力的去捏,谁知道真的如锦衣男子所说,根本捏不死!他一惊之后不敢松手,便死死的将它攥在掌心。一边喘着粗气,盯着自已的手掌看。

“走开,走开……”

蚂蚁被他一抛,精准的落在青衣男子的身上,它停了一停,两只黑黑的触角抖了抖,下一刻,准确无误的朝男子的脸上爬去。

没等青衣男子回过神来,他手一抖,说道:“去吧,去享用你的美食去吧!”

“听说这种蚂蚁虽然小,但身子却很是坚硬,捏不死,踩不烂,好像说是拿火烧,拿水淹能弄死……”顿了顿,抬头,打量了眼牢房内,再次一笑,轻声说道:“可是怎么办,你这里没水也没火呢!”

他越是笑得温润,却越是让人心生恐惧,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把手里的那只恶魔放出来!

锦衣男子唇角嚼了抹笑,再次朝青衣男子看去。

“真的不想说吗?”

很多时候,人不怕死,但是不一样的死法,却是叫人心生恐惧。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青衣男子惊恐的瞪着锦衣男子骨节分明的手,生怕下一个瞬间,它就会落在他身上!

“你说,你这么笨的人,还学人给人做幕僚,真的是污辱了幕僚这两个字!”

青衣男子喊声一顿,惊惧的朝身后微笑着朝他走来的锦衣男子看去,双手紧紧的攥着木制的栅栏,狰狞的脸上汗水和着腐烂发臭的汁液直往下淌。

“噗嗤”一声轻笑在身后响起。

“不……不要……”青衣男子惊叫着扑向栅栏边,嘶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说着,便将手里的蚂蚁朝青衣男子脸上的伤口处放。

锦衣男子温文一笑,一手捏了掌心间那闻到血腥味正张牙舞爪的蚂蚁,一手撩了袍摆,半蹲下身子,目光与青衣男子平视着,轻声说道:“我想试试,它是真的吃人肉还是假的吃人肉啊!”

“你……你想干什么?”

青衣男子看着男子白皙如玉的手掌间,那只正挥舞着触角,似是极度兴奋的蚂蚁,吓得身子瑟瑟的颤抖,上下牙齿磕得好似敲碗打碟般精彩!

锦衣男子把玩着手里的那只色彩艳丽的如指甲片大小的蚂蚁,唇角挑了抹笑,对青衣男子说道:“这种蚂蚁是我特意让人从海外找来的,听说,它最喜食人肉,而且是活人的肉,我还从来没试过。”

他的话嘎然而止。

青衣人霍然回神,想起自已脸被毁容,手也被废,这一生与仕途再也无望!顿时滔天的怒火一瞬而起,他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男子,咬牙道:“没有人指使我,根本就是叶……”

“怎么?不愿意?”男子皱了好看的眉头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看着眼前穿一身月白锦衫,举手投足间温温润润如上好美玉的男子,一瞬间,难以相信,这样一个谦谦君子竟然能说出这般恶毒的话!

“老老实实的把你受谁指使陷害叶羽的说出来,我就给你一个痛快,不然,你就等着在这牢里烂成一陀腐肉!”

如此又过了数天,眼见得伤口烂得见了骨头,死不得活不成时,有人来了!

之前寿伯担心他死在路上,一路延医问药,现在进了顺天府大牢,便没人理他死活了,过不了几日,因为缺医少药,没好的伤口处竟然生起了蛆!只把他吓得哇哇大叫,只可惜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他!

寿伯一进大牢,耿鹏举安排的大夫便被狱卒引了进来,给他屁股上抹金疮药去了,而与寿伯一牢之隔的青衣人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顺天府伊接了寿伯的状纸,也不开堂,让人把寿伯和那被重伤的青衣男子都给扔进了大牢!回头,揣了寿伯的状纸去找大理寺卿陈懋和刑部尚书冯挺。

若不是耿鹏举的提前周转,顺天府的那二十大棒下来,一把老骨头就交待在顺天府了,应了那句话,横的进去,竖的出来!

更别提寿伯告的还是当朝二品大员!

大宣朝律,民告官,不管有理没理先打二十杀威棒!很多还没有开口,便死在了这二十大板上。因此,若不是那杀父夺妻之仇,极少有人会去告官。

不过……耿鹏举想起牢里某个将坐牢坐得比逛万花楼还舒服的人,便牙疼!

从小打到大的交情,他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谢什么谢啊!

耿鹏举摆手。

福伯也没扭捏,顺着耿鹏举的手便站了起来,他红了眼眶看着耿鹏举说道:“世子,小的替我们家九爷谢谢您了!”

“哎,福伯,你这是干什么?”耿鹏举连忙伸手去扶福伯。

屋子里,福伯将门关上,“扑通”一声就跪在给耿鹏举“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大响头。

耿鹏举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寿伯去行事。

寿伯只略一犹豫,下一刻,便点头道:“明白了,小的,这就去与他们说。”

“底下的那些人,拿些银子给他们,让他们连夜赶回青州府!”耿鹏举说道。

寿伯回头看向耿鹏举。

“寿伯。”

寿伯谢过耿鹏举,当即便要下楼。

耿鹏举点头道:“行,去吧,顺天府我都安排好了,放心,就是走个过场。”

寿伯点头道:“行,世子,我现在就带着人直接顺天府。”

虽然福伯和寿伯还是一头雾水,但眼下不论是叶明德还是叶楠,他们除了上书喊冤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来证明叶羽的清白!既然耿鹏举说眼下的目的是要把水搅浑,那他就去搅呗!

“他不能证明那信不是你们家九爷的,但他可以证明,他背后的人是谁啊!”耿鹏举呵呵笑了说道:“再说了,现下也不需要他证明什么,现在是要把水搅浑,越浑越好!”

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色,福伯对耿鹏举说道:“世子,这跟抓到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他又不能证明那信不是我们家九爷的!”

要没那几封信,叶羽又岂会被关进天牢?

可问题就出在那几封信上啊!

“叶纶和你们叶氏族里几个后辈都被段远坤押进京来了,而且叶纶也已经招供,说那些东西确实是他送给凤翀的,只是那几封信他不知情!”耿鹏举说道。

寿伯闻言,顿时义愤填膺的说道:“本来就是裁脏陷害,那些搜出来的东西,都是族里纶三爷的,而且当时根本就没书信的!”

“就说府里搜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你们的,是有人裁脏陷害!”耿鹏举说道。

“世子,这冤怎么喊?”福伯问道。

耿鹏举点头,说道:“不错,去喊冤。”

福伯和寿伯齐齐错愕的看向耿鹏举。

“去顺天府喊冤?”

耿鹏举笑了笑,说道:“我要让寿伯去顺天府喊冤!”

福伯却是犹疑着看向耿鹏举,轻声说道:“世子爷,你打算怎么做?”

寿伯连忙向耿鹏举道谢。

“好!”耿鹏举对寿伯大加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有爷在,没人能要了你这条命!”

寿伯闻言,当即挺了胸膛,掷地有声的说道:“世子爷,别说是吃点皮肉苦,就算是要了小老儿的这条命,小老儿也愿意!”

好在,耿鹏举也不需要他回答,话声一落,转头朝寿伯看去,眉色一正,沉声说道:“寿伯,为了救你们家九爷,你怕不怕吃点皮肉苦?”

这主子们的事,他一个下人怎么好妄言!

福伯听了,顿时起了一脑门子的汗。

耿鹏举闻言,脸上笑意愈浓,对福伯说道:“这么个能跟上凤翀步子的姑娘,真的是少见,人家想都想不来,怎的你家老夫人却是那般想不开!”

“小的不敢贪功,全都是罗姑娘的吩咐。”寿伯连忙说道。

耿鹏举点头,眉梢微扬,俊秀的脸上绽起一抹得意的笑,回头对寿伯说道:“这还真是磕睡就遇上了枕头,爷正愁着怎么把段家父子给一举钉死了,你这就把人送来了!”

“是的。”寿伯连忙上前,恭声说道:“不过世子爷放心,一路都有让人看着,死不了!”

眼见福伯和寿伯两人吃好,收拾齐整了站在那等他问话,将手里酒盏随手一扔,耿鹏举走到窗前,挑了眼酒楼外那辆被三四人看守着的马车,对寿伯说道:“里面的人受了伤?”

耿鹏举早二人先放了酒盏,照说,段家父子被收监,这酒应该喝得畅快,但因着元狩帝一直昏迷不醒,段家父子虽是收监了,却一直不曾过堂,叶羽又还关在天牢,事情到底会怎样的发展,谁心里也没个底!是故,他也只是喝了几口,便失了兴致。

因为有事,两人吃了两碗米饭就放了手里的碗,站在一边等着耿鹏举问话。

福伯不敢再推辞,谢过耿鹏举后,招呼了寿伯一声,两人端了桌上耿鹏举点的几道菜,坐到了一侧的矮几上,就着米饭吃起来。

耿鹏举想了想,指了桌上的几道菜对福伯说道:“这几道菜我不喜欢吃,你端去吃吧。”

福伯连忙打揖道:“不敢,小的兄弟二人,等会楼下随便用点便是了。”

耿鹏举放了手里酒盏,对寿伯和福伯招了招手,说道:“坐下先把饭吃了,边吃边说。”

他因为长居青州,并不似自家兄长那般,对京都人士熟悉,虽不知晓耿鹏举是哪家的世子,但他却还是上前抱拳行礼,恭声说道:“小的见过世子爷。”

一眼,寿伯便看到了坐在大理石圆桌上首,正自斟自饮的耿鹏举!

福伯点头,牵了自家弟弟的手往里走。

“世子?”寿伯诧异的看向兄长。

福伯摆了摆手,对寿伯说道:“不急,你先跟我来见过世子。”

“哥,罗姑娘抓住的那个唆使县令抄家的人,就在外面马车里,大老爷有没有说要怎么办?”寿伯急急的对兄长说道。

寿伯当日被青果安排由严靖派人护送着离开青州府,前几日离京都还有些路时,听说叶羽被打入天牢的事,寿伯不敢贸然上门,便让人先送了信去叶府,不想,兄长却提前等在了这!

兄弟两人打小跟在老太爷身边侍候,老太爷仙逝后,两兄弟一人留在了京都做管家,一人去了青州老宅管家!

原来这两人,被称作寿叔的正是青州叶家老宅的管家,寿伯。而是此刻同寿伯说话的,却是京都叶府的管家福伯。

司陡福拍了拍自家弟弟的手,轻声说道:“九爷挺好的,没什么大事。到是你,怎么样?没受苦吧?”

待进了门,寿伯一把扯住了门口的老年男子,颤声道:“哥,九爷,他……他还好吗?”

寿叔一迭声的应着,垂了头,由着中年男子扶了往前。

“哎、哎!”

恰在这时,寿伯抬头看去,四目相对,寿伯惊喜若狂,才要开口,却感觉胳膊上一紧,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说道:“寿叔,您慢些。”

几乎是他们才上楼,楼上天字一号间的门打了开来,一抹身影站在门口,神色激动的看着楼梯间的二人。

寿叔这才跟着中年男子往楼上走。

“是,小的记住了。”

“那我跟这位兄台去楼上看看,你们就在楼下用点吧。”司陡寿回头对身后几名精干的长随说道,走了几步,却不忘回头对他们叮嘱道:“呃,老爷那,你们别忘了照看下!”

青衫老者身边的小厮,见中年男子不由分说的便要将人往楼上带,顿时急了,便要上前,不想青衫老者一听到“福叔”两个字,却是脚步一顿,脸上掠起一抹复杂的神色,对身后的小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燥。

“哎,怎么会认错呢!”中年男子不由分说的挽了老者的手,指了楼上说道:“你看福伯也在楼上呢,走,我们上去跟福叔打个招呼。”

被呼作寿叔的老者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疑惑的说道:“这位兄台,你怕是认错人了吧?”

青衫老者才要开口,不想迎面走来一穿宝蓝色杭绸直裰的年约三旬的男子,突的便站到青衫老者跟前,失声道:“寿叔,你怎的在这?你不是在青州老家守老宅吗?”

小二顿时便一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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