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大公子这才闹着要和离的!”
“虽不中,但亦不远也!”叶羽赞赏的点了头,说道:“失贞的事到没做,只是,她把自已贴身的东西留了几样给她这位表哥做个念想,谁知道,她家表哥会拿着这几件东西找上光华,要光华拿银子来赎,不然,他就把大奶奶与她有私的事嚷得京都人皆知。”
青果差点就一屁股摔地上。
幸亏叶羽眼疾手快,一把便托住了她。
青果顺着叶羽的手坐好,半响讷讷道:“果真是大脑进水,小脑养鱼了!”
叶羽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大公子才会说要与大奶奶和离?”青果问道。
叶羽点头。
“那……”青果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皮,说道:“那出了这样大的事,韩老爷不是应该替大公子主持公道的吗?为什么还……”
叶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光华,没有将事情的原因讲与韩老爷知道,只说是他自已对当日的那位姑娘念念不忘,现如今知道那位姑娘一直没嫁人,他不想辜负她,才要和离的!”
呃!
青果由衷的说了一句,“大公子,他是个好人!”
“没错,他确实是个好人!”叶羽轻声说道:“可是,大***表哥不会因为他是好人,便此罢手!”
青果便忿然说道:“那就是个无赖,要依着我的意思,拿些银子,找到他,把他四肢给废了,舌头拔了,脸划花了,然后往街头一扔,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辈子做个乞丐!”
年过半百的摊主听到青果这杀气腾腾的话,不由便身子一僵,看着她的目光多多少少便带了些畏惧之意!
叶羽失笑摇头,对青果说道:“那回头,我便把你这主意说给光华听?”
青果笑了笑,摇头道:“可别,大公子要是有我这么恶毒,他也就不会替大奶奶把这事给瞒下来,自已担了这个污名了!”
叶羽笑了笑,低头吃起云吞来。
青果却是撑了下颌,一边替韩光华委屈,一边又替朝大奶奶不值,怎么就会遇上这样的人渣呢!想来,当日韩大奶奶投寰,到不是因韩光华要与她和离之事,怕是因为羞愤自已的痴心错付!
这么一想,不由便庆幸自已与叶羽之间算是难得的来了一回自由恋爱,不然,依着这个时代的盲婚哑嫁,天晓得,会撞上个什么样的货色。
正想得出神时,耳边便起一道匆匆的声音。
“凤翀,凤翀。”
叶羽抬头,便看到了行色匆匆的耿鹏举。
他眉头微蹙,“出了什么事?你这般大呼小叫的?”
耿鹏举风尘仆仆,手里还拎着马鞭。他一屁股在叶羽身边的凳子坐了,抬头对摊主说道:“给我也来碗云吞。”
摊主连忙手脚利索的又下了一大海碗的云吞送了上来。
青果看着耿鹏举被汗水微微打湿的额头,不由便狐疑猜测,他们下午才见过面,当时耿鹏举是说不能段世敏如愿以偿,显然是为着乔家的事去做安排了。今天七夕节,他即与世子妃佳丽情深,就该留在家里陪世子妃,却风尘仆仆的赶了来,可见,定是出什么事了!
这么一想,青果不由便失声问道:“世子,可是乔家那边出事了?”
耿鹏举正往嘴里大口送着云吞,听到青果的话,不由便抬头朝她看云。
灯光照在青果无暇如瓷的脸上,好似上好的瓷釉,泛着淡淡的光晕,她唇角含笑,漆黑的眸子,浅浅的含笑的看着他!
耿鹏举不由便愣了愣。
叶羽轻声哼了哼。
耿鹏举连忙垂了目光,轻声说道:“罗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不怪凤翀要娶的那个人是你!”
青果笑了笑,说了一句“过奖。”
叶羽听了耿鹏举的话,不由便拧了眉头说道:“真是乔家那边出事了?”
耿鹏举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恶心的事,狠狠的啐了一口,才开口说道:“我让人去了趟顺天府牢房,乔家两兄弟三天前就因受刑过重奄奄一息,今儿早上便咽了气。”
“什么!”青果错愕的看着耿鹏举,“死了?”
耿鹏举点头,“我派去的人来回话,说是上面有人说了,这两日就给乔家兄弟定下个谋杀官亲罪名,不但要这兄弟两白死,就连乔家也不能放过!”
“畜生!”青果啪一声拍了桌子,怒声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
叶羽抬手扯了扯青果,轻声说道:“别吓着了旁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青果吸了口气,果然见,周边已经有不少人朝她看过来,点了点头,自袖笼里摸了一角碎银子放在桌上,对摊主说了句“不用找了”便同叶羽和耿鹏举起身离开。
离了河堤,耿鹏举看着叶羽,说道:“凤翀,你说句话啊,这事,我们怎么办?”
青果也朝叶羽看去。
叶羽抬头看了看身后喧嚣的人群,以及点点的灯光。
眼里的笑渐渐散去,回头看向青果,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青果没有出声,只是看了看耿鹏举。
叶羽便笑着说道:“放心,鹏举与我有过命的交情。”
青果便说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找个染病的小倌倌,安排他到段世敏身边,他不是喜欢男人吗?那就让他死在男人身上!到了阎王爷那,也别喊什么冤!”
“这主意好!”耿鹏举当即便拍手说道:“到时,就算他爹是都察御史又怎么样,他儿子找死,怪得了谁!”
叶羽沉声道:“主意是好主意,但人选一时之间却不好找!”
青果顿时便默然下来。
确实,先不说这种染病的小倌倌难找,便说,冲着段远坤这官位,又有几个人有那胆子!别到时候来个秦舞阳刺秦王,功亏一溃不说,顺带着还给叶羽惹上麻烦!
“那怎么办?”耿鹏举一脸便秘的看了叶羽,“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王八蛋得意不成?”
“走,去乔家!”叶羽说道。
“为什么去乔家?”耿鹏举不解的问道:“去乔家有什么用?”
“你不是说不能让段世敏那兔爷得意吗?”叶羽淡淡道:“我们这就去乔家,告诉他们,让他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京都,去外地避祸。”
耿鹏举听了,虽然仍旧意难平,但却是二话没说,跟着叶羽便走。
跟等在外面的襄荷碰上头,一行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急匆匆的去了乔家。
04结党
1
“姑娘。”
青果顿了步子,朝襄荷看去。
襄荷抿了抿嘴,轻声说道:“乔家那边……”
青果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说道:“不早了,去歇着吧,有些事,光是我们急也没用的。”
襄荷点了点头,行了礼后便退了下去。
一直等着青果的庄婶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夫人使人来过几趟了,问姑娘有没有回来。”
青果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一边同庄婶往屋里走,一边问道:“小姨那边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看这么晚了,您还没回来,不放心。”
青果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净房梳洗。
等她梳洗好出来,庄婶已经把床铺好,见青果头发还是湿的,便拿了干净的帕子上前帮她擦头发。
“姑娘,不是奴婢多嘴,您下次出门还是应该早些回来。”庄婶说道。
“嗯,本来没打算这么晚的,临时出了点事。”青果说道。
庄婶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便担忧的看向青果,“出什么事了?”
青果想了想,便将她跟叶羽放了花灯又去了一趟乔家,却被乔家拒绝的事说了一遍。
“这家人,怎的这么愚腐呢?人都死了,也跟他们说了,人家这是要斩尽杀绝,却怎的不想着给小辈们留条活路!”庄婶叹气道。
青果笑了笑,沉声道:“到也不怪他们,你想,我们跟他们非亲非故的,牢里的那个人是他们的亲人,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哪里就能凭着我们几句话,就真的置他们于不顾呢?”
“唉!”庄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是命,兴许,他们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姑娘您也别太难过。”
青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难过到不置于,就是觉得……”青果默了默,眼前浮现乔家那几个神色惶惶如惊弓之鸟的孩子,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怜了那几个孩子!”
庄婶点了点头,“那酒楼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嗯,明天十一皇子会让人拿银票和乔掌柜的去官府过契,这样一下来,就算是定下来了吧!”青果说道:“我姨的胭脂铺,我也有些眉目了!”
“哦!”庄婶不由高兴的问道:“姑娘有看好的铺子了?”
“嗯,唐记银楼的左前方有一家缎绸铺,缎绸铺边上有一间小门店,看着好像是卖绣品的,似乎生意不好,回头,找人去打听一下。”青果说道。
“离唐记不远,边上又是卖绸缎铺子的……”庄婶笑着说道:“这位置不错,都是做女人家生意的,而且进出唐记的都是些贵夫人,要是能得了她们的口啤,姨夫人这生意就不愁做了!”
这也是青果想的。
之前,一直就留心着想找间合适的铺子,找来找去,都没什么上心的,等从唐记出来,看到人来人往的绸缎铺,又看到那生意冷清的绣花铺子时,当时就觉得,那铺子一眼就上了心。
“我也是这个意思,回头把这事跟小姨夫说一声,让他打听下这家绣花铺子有没有意转让或转租什么的。”青果说道。
一夜无话。
次日,青果天不亮就醒了过来。
门外响起凤梨和襄荷声音低得低低的说话声,她歪在床头听了几耳朵,却原来是凤梨跟襄荷打听昨天,她们去了哪里,玩了什么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凤梨在问,襄荷偶尔回上那么一句。
青果笑了笑,忽的便想起昨儿的那对琉璃翠镯子,便喊了襄荷一声,门帘一撩,凤梨抢着走了进来。
“姑娘,您醒了?昨儿夜里奴婢是一心想等着您回来的,可是婶不让,说她一个人等就行了!”凤梨殷勤的上前侍候着青果。
青果笑了说道:“等我干什么,等我回来三堂会审?”
“哎,姑娘,您这说是什么啊!”凤梨嘟了嘴,不高兴的说道:“奴婢那是担心您,您不回来了,不放心不是!”
青果给了凤梨一个“真的是这样的吗?”眼神,然后呵呵笑着,趿了鞋往净房去。
凤梨嘟囔着去整理床铺,庄婶从屋外走了进来,襄荷见了她,连忙上前一步,从怀里摸了个雕工细致的锦盒递了上去。
“婶,给您,这是姑娘的东西,您给收好了。”
庄婶伸手接了问道:“什么东西,看这盒子就不简单,”等看清手里盒子上的标记时,不由失声道:“唐记银楼!姑娘昨儿去唐记逛了?”
襄荷点了点头。
凤梨已经凑了过来,“婶,什么唐记银楼?很有名的吗?”
庄婶没搭理凤梨,而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里的木盒,等看清盒子那里晶莹剔透的一对琉璃翠的镯子时,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好漂亮!”
凤梨探手边要去拿。
“啪”一声,庄婶打落她伸过来的那只手,瞪了她一眼,说道:“小心着点,打碎了,卖了你都赔不起!”
凤梨吐了吐舌头,朝襄荷看去,不满的说道:“你昨儿晚上不说也就算了,怎的早上也不跟我说?”
襄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昨天说、早上说跟现在说,有区别吗?”
怎么就没区别了?区别大上天了!早上说,她不是还能摸一摸吗?!看着襄荷一脸的无辜表情,凤梨顿时内伤的连话也懒得说了!
青果从净房出来,便看到眼前这么诡异的一副情景,目光一顿,落在庄婶手里的那个锦盒上,没等她开口,庄婶已经将盒子盖好,小心捧着,上前对青果说道。
“姑娘,这得花不少银子吧?”
青果点头。
跟上来的凤梨连忙问道:“姑娘,花了多少银子?”
“不多,三千两!”青果笑了笑说道。
“三千两?”凤梨瞪了青果,稍倾,眼一瞪,一闭,深吸了口气,看了青果问道:“姑娘,您有几个三千两?”
“凤梨!”
庄婶听着凤梨这没上没下的话,出声喝斥。
凤梨摸了摸鼻子,很是不服气的低声嘟囔道:“本来就是嘛,三千两,在这京都城都能置个三进的宅子了,还说不贵!”
青果失笑,这想法到跟她的想法差不多。
一边的襄荷幽幽开口说道:“是九爷送给姑娘的!”
“啊!”凤梨瞪大了眼看着青果,半响讪讪一笑,说道:“不贵,不贵,真的不贵!再加个三千两都不贵!”
她的话引得青果和庄婶齐齐失笑。
笑过之后,大家各司其职,洒扫的洒扫,梳妆的梳妆,庄婶捧了盒子进内室安放,门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铃儿姐姐来了。”
正帮着青果梳头的凤梨便说道:“肯定是姨夫人打发过来问话的,昨儿姑娘没回来,姨夫人使人来五、六趟!”
果然,不多时,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