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小桃想了想,觉得刘氏除了能在背地里搞些这个名堂,还真拿不出什么事来!当然,她也不能就让青果白挨了这场累。拍了手里的鸡毛,洗了把手,对林氏说道。
“姐,我去看看果儿。”
“去吧,她跟你最亲,愿意听你说话。”
林小桃应了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青果正在跟文晋昭商量着找谁做中人,让二狗子他们签卖身契的事,一抬头见林小桃走了过来,也没怎么在意,招呼了一声,便继续跟文晋昭说道。
“我的意思你还是去找下乡长,请他做个中人。”
文晋昭错愕的问道:“找乡长?不用吧,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青果笑了笑,“乡长是官家身份,有他做中人,往后能省许多麻烦,你带两坛好酒去,上午就把这事办了吧。”
文晋昭想了想,点头道:“行,那我现在就去镇东头的老傅家买两坛花雕。”
青果点头,打开收钱的柜子,取了一锭二两的银子递了过去,“拿去吧。”
“哎!”
文晋昭接过银子正要往外走,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林小桃,他给了林小桃一个温和的笑脸,等林小桃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他这才转身走了。
青果回头招呼着林小桃,“三姨,有事?”
“嗯,找你是有点事。”林小桃走到青果身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些谣言你真打算不理会?”
青果嘻嘻一笑,抬头对林小桃说道:“三姨,我现在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使,哪有功夫去理会这事,谣言嘛,你不理会说个几天就散了。”
林小桃想了想,点头道:“行,这事你别管,我来处理。”
“三姨,你想干什么?”
青果见林小桃这样说,连忙问道,她担心林小桃冲动之下做出什么错事。
“你放心,三姨不会蛮干的。”林小桃摆手道:“那个老虔婆喜欢背后伤人,那我也就让她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林家三姐妹,说实话,林小桃其实是脑子最活络的那个。嫁给黄保忠后,又跟黄保忠站了三年铺子,不论是能力还心性,其实已经不一般的妇道人家能比。
青果想了想,点头道:“行,三姨心里的那口恶气也该出一出了。”
林小桃笑了笑,“那,果儿你给三姨拿钱银子吧。”
青果犹豫也不曾犹豫,打开钱盒子便拿了一个二钱的银子递给林小桃,“够吗?”
“足够了!”
林小桃手里银子一抛,转身便往外走。
“三姨出去趟,很快就回来。”
“行,知道了,我会跟娘说的。”
青果忙完手里的活,回头喊了店小二,两人去了店外。
“我想在这个地方搭个倒座出来,好卖些熟菜和凉菜什么的,你闲下了,去找个木工师傅来看看。”青果说道。
店小二点头,“嗯,回头我就去打听,看看哪个木工师傅的活好细致。”
青果点头。
她到是想过找周氏的弟弟,但人家那是有名气的木匠,她这又只是搭个倒座,不是打家具,不好意思麻烦人大老远的跑一趟。
“得抓紧,这个月底我就打算能开张营业。”
“哎,知道了的,小掌柜的。”
事情说完,青果便同店小二一前一后进了酒楼,没等她屁股坐稳,林家兄弟俩赶着牛车送菜来了。
“小二哥,你帮着把菜送后院去。”
“是,小掌柜的。”
店小二帮着林方达往后院送菜,林正达则上前扯了青果,一脸焦急的说道:“果儿,你爹让我跟你说,你爷和奶要来镇上找你们。”
“嗯?”
青果错愕的看了林正达。
日子过了这么久,就在她快要忘记罗家这些人时,罗家人终于又要开始崩哒了吗?
“什么时候来?”
林正达摇头,“不知道,不过听你爹说,可能就这几天。”
“行,我知道了。”青果说道。
林正达看着只一瞬间便恢复平静神情的青果,不由怔了怔,稍倾,他失声问道:“你不想个法子?爹让我跟你说,虽然你们出族了,你爹和娘也和离了,可是你爷和奶是长辈,真要闹起来,人家怕是只会同情他们,指责你们的。”
青果笑了笑,淡淡道:“放心吧,我保证这回,人家只会说他们的不是,挑不出我们的半分理来!”
林正达还待再问,但眼见青果胸有成竹,他默了一默后,便没再开口。
林家兄弟俩这回没用午饭便回去了,现在正是忙春播的时候,他们还得赶回去心田里的事。
林氏也得了林方达的话,一个半上午人都有点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又或者是眉头蹙得紧紧的,时不时的如惊弓之鸟一般,往外探看一番。
“姐,你去裴家学堂找下小将,就说家里有事,让他回来一趟。”
青萍应了一声,急急的赶了出去。
“果儿,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林氏一边看着酒楼外的街道,一边问青果道。
青果安慰着林氏,“娘,你别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商量着看怎么办吧。”
“哎!”
尽管心急如焚,林氏也只得按着性子等。
好在裴家学堂离酒楼不远,一刻钟的功夫,小将和青萍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
“娘,果儿……”
林氏几步上前,迎了罗小将,眼见罗小将额头上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不由便一阵心疼,连忙去拿柜台上的茶壶倒水,递给罗小将。
“快喝盏茶,看你这一身汗。”
罗小将接过茶盏一口饮尽,将茶盏递还给林氏,然后对青果说道:“果儿,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办?我现在就去找人!”
“我们之前商量的是对付大伯父的,舅说来找我们的是爷和奶,怕是要换个人了。”青果说道。
“换个人?”罗小将一怔,稍倾皱了眉头一脸急燥的说道:“这临时去哪找个风骚泼辣的老太婆!”
林氏和青萍听得一愣,齐齐失声问道:“什么老太婆?小将,果儿,你们在说什么?”
“哎,没时间跟你们解释,回头你们就知道了。”罗小将一摆手,回头对青果说道:“果儿,寡妇行不?”
“只要是女人都行!”青果说道。
罗小将当即拍手,“前几天听一个同窗说下吴村有个姓吴的寡妇,为人很是泼辣,只要给钱,什么能肯做。我这就找她去。”
青果二话不说,回身去了自己屋里,拿着帕子裹了几两银子便塞到罗小将手里,不忘叮嘱道:“跟那寡妇说清楚,事情办好,后面的银子还有。”
“哎!”
罗小将将那几两银子往胸口一塞,转身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林氏和青萍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溜烟跑远了,两人天想逮着青果问个明白,店外却66续续的有客人走了进来。
两人只好将这事先搁下,开始招呼客人。
青果也暂时将这事放到一边,心思放到接待客人身上。
午时一刻,罗小将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了回来。
青果把他让进柜台,给他倒了杯水后,问道:“怎么样?那个吴寡妇不比我们村的孙寡妇差吧?”
罗小将仰头喝尽杯中的茶,然后一抹嘴,长吁了口气,对青果说道:“孙寡妇可没法跟她比,我去的时候正看到她在骂街,整个村里,别说是人,就连鸡都缩在家里不出门!”
“哎,这怕不是人,是瘟神了吧?”青果失声说道。
“没错,就是瘟神!”罗小将点头道:“你看吧,我爷和奶不来,算他们命大,他们要是赶来,保证这一辈子他们也不会再来这青阳镇一步!”
青果点头,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说道:“我估摸着,我爷和奶应该快到了吧?”
“嗯,快到了更好,我把吴寡妇安排在前面的茶楼了,跟她说好了,我这里一吵起来,她就上场出面,不管怎样,一定得把那屎盆子扣死在我爷身上,让他跳进离河都洗不干净!”
青果“噗嗤”笑出了声,正打算说几句罗小将,眼角余光支阳瞄到两抹熟悉的身影,正肩并着肩朝他们酒楼走来。
青果敛了笑脸,手肘捅了捅罗小将,“哥,来了。”
“嗯?”
罗小将一时还没回过神,等抬头看到离酒楼已经没多远的罗老爷和陈氏时,他顿时便拧了眉头,一张小脸能阴的滴出水。
“他们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
酒楼外的罗老爷子和陈氏,一身破衣烂衫,头发乌糟糟的,两人本来就瘦,这样刻意一弄,就好像哪个旮旯饿了几年的老乞丐!
青果只一眼,心里便冷笑开了。
罗老爷子和陈氏想干嘛?
当然是在第一时间打一场感情战啊!
她早就说过,不论是哪个时代,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同情弱者,哪怕很时候,其实弱者并不弱!
“你去跟娘说一声,让她就呆在后院,不要出来。”青果对罗小将说道。
“哎!”
罗小将摔了脚丫子便往后院走。
青果则将柜台收拾了下,把那个装钱的小木盒子收拾了,锁到下面的柜子里,然后,照样低头忙着自己的活。
等罗小将从后院赶出来后,便看到罗老爷子和陈氏正站在酒楼外,正拉着人说道着什么,他一皱眉,当即便要走出去。
“哥!”青果喊住了罗小将,摇了摇头。
罗小将抿了抿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下的步子。
这个时候,外面的罗老爷子和陈氏正抬手抹着眼泪,跟人比手划脚的说着什么。青果便看到三三两两的路人停了下来,慢慢的聚拢成了一个圈,然后便有一阵阵的压低的议论声响起。
“这也太过份了!”
“是啊,老人家,你们怎么不去告她们啊!”
“呸,早上听人说这家的小掌柜是个心黑手毒又下作烂贱的,我们还不信,觉得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这样,现在看看,真是人不可貌像啊!”
“老人家,你别怕,我们去替你说。”
青果便看到一个长得周正,一看就是个愣头青的汉子走了进来。
他进酒楼,略一张望,便走到柜台边,对青果闷声说道:“罗小掌柜的,你爷和奶来了,你怎么不迎他们进来?我朝以孝治国你们不知道吗?难道你就不怕罗老爷子和老太太去县衙告你们个不孝?”
罗小将一拍桌子,瞪了盯吼道:“你知道什么,你来这瞎嚷嚷……”
“哥!”青果一把扯住罗小将,抬头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的汉子说道:“这位大叔,有句话叫清官难道家务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如果听说过,那你应该知道,很多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的。”
“哎,你这小姑娘当真牙尖嘴利啊!”汉子斜睨着青果,冷冷说道:“那我到要问你,有没有听过说,天下无不是的爹娘这句话?你们这一家人在这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家老人风餐露宿饱一餐饥一餐的,这走到天边,也是你们没理吧?”
青果听到那句“天下无不是的爹娘”差点就要呵呵了。
这是哪个脑残说出来的话?
天下无不是的爹娘,那那些生来便被虐待被遗弃的孩子,他们又错在哪里?仅仅是因为他们倒霉投生到这样的父母膝下吗?
能说出这种话来的,想来也是个脑残货!
青果当下便对汉子说道:“大叔,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我刚问过你爷和奶了,他们说他们也不想惹你们嫌,你们就拿些银子出来吧。”
“那多少银子呢?”青果继续问道。
“不多,一百两!”
呵呵!
青果对着汉子直接呵呵,你妹啊!你一年赚几个一百两,还不多?!
“叔,别说一百两就是一两,我这也真拿不出!”
青果就不信了,她不拿银子出来,这些人还能明抢不成?一面说,一面偷偷的给罗小将使了个眼色。
罗小将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哼道:“爷和奶也太过份了,先是逼着我爹和娘出族,又逼了我爹休我娘,现在又要来问我们要银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啊!这是成心想逼死我们不成?”
世事永远都是双面性的,有人不分清红皂白,就有人能透过现像看本质。
酒楼的食客大部分是回头客,几个月接触下来,对青果一家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再说,青阳镇离三坑村也不远,村村之间通姻,村镇之间通姻,这哪家有点什么大事,一餐饭的功夫就能传个遍。
关于三坑村,罗老爷子这一家子是什么样的为人,总还是有了解的!当下,便有人替青果他们家开解起来,细细的讲起这罗老爷子是怎么偏心大儿子小儿子,不把二儿子当人的。又怎么虐待媳妇,逼得媳妇差点寻死,儿子不得不自请出族的!
于是乎,这酒楼里外便形成了两拨对立的人群。
有人支持罗老爷子,有人支持青果她们一家。
“小掌柜的你到是说句话啊,就这样让他们诬赖你们,往后,你们在这镇上还怎么做人啊!”
有人劝青果说道。
青果笑了笑,一脸苦涩悲恸,“叔,说什么啊,他们是我爷和奶,他们就是有天大的不是,也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