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点什么,但此时的飞扬却是感到喉咙如同被堵住一般,发出了几声哑哑的声音,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下腹更是火烧火燎一般,直如将他入在火中烧烤一般,不由难受之极。身体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飞扬不由大惊,别是自己一身武功已是化为乌有了吧?头上不由冷汗直冒,身上的疼痛反而被摔在了脑后了。
连着试着提了几次气后,终于有一丝细若游丝的内力被飞扬艰难地从身体内钓了起来,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一般,飞扬立时便抓住了这一点希望,紧紧地握在手中,拼命地摧动内息,让其在身体内慢慢地动起来,飞扬知道,只要这一点点的内力能够在身体内运转一个大周天,自己的武功就会慢慢地恢复过来。重新闭上双目,飞扬满怀希望地行动起来。
半抱着飞扬的林钰不知飞扬已是完全清醒,看见飞扬睁开眼睛不到片刻,就又重新闭上,心中不由大急,眼中泪水又是潮水般涌将出来,一滴滴地落在飞扬的脸上,不过此时将心思完全用在内力运转上的飞扬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感受到。
林钰抱着飞扬的手又紧了紧,仇恨的目光转向一边正在下属的帮助下包扎着伤口的欧阳天,眼中满是怒火和仇恨,心里暗自发恨道:“要是飞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天鹰堡断子绝孙!”
起初看到飞扬如此模样的宛儿心中也是大惊,但她比林钰要冷静的多,加之又精通医术,在粗粗地为飞扬把了一下脉搏之后,她已是心下大定,飞扬决没有什么生命之忧,只不过受伤极重罢了。眼下飞扬已成这般模样,自己既然是猛虎帮的副帮主,众兄弟此时可是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飞扬受伤了,自己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了。
踏前一步,宛儿冷冷地道:“欧阳堡主,眼下这种局面却是如何说呢?前辈在江湖上的身份,自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所不能比拟的,这场较量的胜负就由帮主说了算吧!”言下之意,你欧阳天是江湖上的老前辈,鼎鼎大名的人物,竟然在和两个后生晚辈的比试中受了如此重的伤,要是还要脸面的话,就赶紧开口认输吧。
欧阳天七窍玲珑之人,如何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要是平时的比武较技,以他的身份,自是会开口认输,但今日之战可不同,这关系到双方的巨大利益,沉吟半晌,才道:“我虽受伤,但却无碍,云帮主之伤,却是极重,这场比试,自是我们赢了,不过我也不想占你们的便宜,只要云帮主能站起来,我们今日就算打平!”
宛儿没想到对面这个老狐狸如此不要脸面,不由为之气结,对方确实说得不错,飞扬受伤极重,他却还有再战之能,自己这方如若再战,就只能由林钰一人单独迎战,虽说此时的欧阳天也已成了强弩之末,但以林钰此时的状态,只怕也难以取胜,当下不由心中作难,眼光不由看向林钰怀中的云飞扬。
此进的飞扬体内的内力,已是由细若游丝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粗,就在宛儿说这翻话的时候,原本极细的内力此时已经越来越快地在飞扬体内运转起来,速度之快,让飞扬不由有些讶异,怎地比自己平时的运行速度还要快了些呢?而且这一次内力竟还隐隐与原先有些不同,随着内力每运转一圈就更强壮一些,下一个周天的速度也就更快,飞扬不禁有些惊喜,以现在这个速度,只怕自己的内力马上就可以恢复了,甚至还能有所突破。该死的混元神功,别不是又在自己挂了的时候才来突破第五层吧!
这么想着的飞扬马上就感觉到了这恐怕要成为一个事实了,内力运转的速度在到达自己练成第四层后就一直停滞不前的瓶颈处毫无阻碍一冲而过,一股火热立时就流遍了飞扬的全身,这一瞬间,飞扬如同喝了十七八瓶酒一般,脸色变得绯红,全身也是立时火烫起来,看到这一变化的林钰不由惊叫起来:“飞扬,你这是怎么了?”
笑傲天一步冲过来,伸掌一叹,大叫道:“不会吧,不会吧!这小子难不成是九命猫吗?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功力!”
大发感慨的欧阳天忘记了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内力的,一把握住飞扬的手腕,就待进一步的查看,突地飞扬手上一股力道传来,砰地一声将笑傲天震了一个跟头,跟着林钰也是双臂大震,脱手将飞扬扔了出来。
落下地来的飞扬却是不很安分,如同一支蚂蚱,在地上不住弹动,而且弹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一弹丈余,人也是从刚开始的全身着地变成了双脚落地,每一次的弹动都将飞扬抛得越来越高,院子中的数百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怪异的情形,除了火把的呼呼声,竟是没有一丝的声音。
此时弹动的飞扬心中却是畅快之极,这混元神功的第五层自己终于练成了,心中却也将这混元神功的十八代祖宗都咒了一个遍,为什么每次都在这样的时候才能有所突破了,就不能来得稍早一些吗?猛地突增一倍的内力让飞扬竟是有所适应不了,身体内竟然有种要爆炸出来的感觉,只觉得每一次地跳动,身体就会轻松一些,更是卖力地跳起来。
直上直下的跳动了数十次的飞扬终于在几人小幅度地弹动之后,停了下来,双目一翻,眼中精光暴射,直视着欧阳天,大叫道:“老家伙,刚才还未尽兴,再来,再来!”右手一翻,弑神已是出现在手上,刀光暴长,竟是有数尺光景。林钰此时心中大喜,踏上几步,与飞所并肩而立,寒光一闪,夜雨已是出鞘,两人互视一眼,嘴角眉梢尽是笑意。
欧阳天不由心中叫苦,这云飞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片刻的功夫就恢复了过来,看这光景,倒似刚才自己这倾力一击反倒帮了他忙似的,武功居然比先前显得还高了些。
当下打个哈哈,欧阳天大笑道:“佩服,佩服,刚才老夫已是说了,只要云帮主今日能自己站起来,此战就算你我打平,现在既然云帮主已是做到了这一点,今日之战就此作罢,云帮主请吧!”
伸手一挥,天鹰堡众人呼啦一声两边散开,将大门让出来,看意思是要恭送猛虎帮离去了。
飞扬不由仰天大笑起来,心中畅快之极,想不到威风如同欧阳天者今日也对自己服软了,只要今日安全离开此地,保得猛虎帮的种子,他日上了大当的自己必定不会重蹈今日之复辙,必定会更加小心,报师父之仇已是不远了。
正所谓乐极生悲,开心大笑的飞扬忽地觉得身体中的内力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咯的一声将笑容咽了回去,翻身便倒,竟然又昏了过去。猛虎帮众人不由大惊失色,一下子全涌了过来,笑傲天也是迷惑不解,上前仔细探查一翻,不由苦笑不已,这云飞扬其实受伤极重,却得了自己千年何首乌之力,强行突破了现有内力的极限,刚才的生猛表现不过是全靠内力吊着,这股内力一退,伤势立时发作,看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他的伤是休想好的了。
目睹这一幕地欧阳天也是心中大奇,又是大悔,早知如此,刚才就是答应一战又有何妨,目睹猛虎帮一片混乱,不由心中冒起一个阴险的想法,趁此良机,将猛虎帮全歼在此,只要将对手杀个精光,自己言而无信之举又有谁能知道。
眼中射出凶光,正待下令攻击的欧阳天将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倒不是他发了什么善心,而是街面上如雷地蹄声和呼喝声让他心中一惊,这一命令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下达得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队队地城防军源源不绝地开进来八大胡同,开进了这一个院子里,不过片刻工无,整个院子里已是塞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双方所有的人立时自觉地将手中的军用强弩藏了起来。
随着一阵喀喀的军鞋声,一个威武的将军大踏步地走进了院子,两眼神光湛然,顾盼生威,一踏进院子,拉开喉咙大吼道:“什么人敢在天子脚下大胆如此,竟然大规模械斗,来人啦,尽数给我拿下?”
眼光一转,似乎发现了什么,立时又下令道:“全部住手!”
两步走到欧阳天面前,惊讶地道:“哟,这不是欧阳天老爷子吗?前几天我父还在裴尚书府中喝过酒嘛,今天这是唱得那一出啊?”
一转眼,又看着人事不省的飞扬,更加夸张地叫起来:“啊呀,这不是云飞扬兄弟吗?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喝茶的嘛,怎地变成了这副模样?”
正准备上前拿人的士兵猛地听见自己的长官转眼之间就和对方的人攀上了不错的交情,一时都不由得愣住了,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互相使着眼色。今日儿这个是什么事啊?半夜将自己拉将出来,说是捉拿匪徒,怎地转眼这匪徒就成了长官的好朋友呢?
欧阳天心中明镜一般,暗中这人终于出手了,只怕这些士兵就是为了援救云飞扬而来,既然对方不想撕破脸皮,自己也就只能装糊涂了。
哈哈笑着走上前来:“啊呀,原来是黄将军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今日我和云小兄弟约定在这里切蹉切蹉武功,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谎报军情,累得黄将军深更半夜还这样辛苦,真是罪大恶极啊!”不动声色地将黄将军损了一翻。
黄将军脸上不由一红,心中便有些恼怒,道:“看来今日这场较量还真是精采啊,竟然欧阳老爷子也受了伤,这云小兄弟更是伤得不轻,想必二位一定不是普通的较量了!”话里话外透出一个意思:你老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真要惹恼了老子,照样圈了你去。
欧阳天也是见好就收,笑道:“是啊是啊,云兄弟武功高强,大出老夫意外,两人斗得性起,一时收不住手,竟是弄得两败俱伤,真是罪过啊!”
黄将军看着人事不省的云飞扬,心中不由一慌,六王爷可是吩咐的要将这人安全地带回去,现在他这个样子,可别出什么乱子,要不自己就不好交差了。心中不由没来由地怨恨起自己刚纳的小姨太来,要不是那小妮子死缠着自己又玩了一回,自己怎会来晚了一个时辰,将这云飞扬搞成这个样子,可别让六王爷不高兴了。
当下冷冷地道:“既是如此,大家就早些散了吧,这样子聚集如此众多之人,也难免旁人误会,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别让他人说闲话!”
欧阳天道:“自然自然!”手一挥,天鹰堡众已是潮水般退了下去,猛虎帮众人此时更是求之不得,马维一伸手抱起飞扬,大踏步向外走去。笑傲天正想随了去,猛地看见欧阳天正盯着自己,不由打个哈哈,一转身,竟是向内走去了,宛儿不由叫一声:“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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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背对着众人,挥挥手,道:“老子累了,去睡了,不送不送!”宛儿眼角不由一阵酸,险些就掉出泪珠来。
眼见着猛虎帮众人已是消失在大门处,黄将军这才抱拳对欧阳天道:“告辞了!”一转身,马刺响处,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
第五卷:冠盖满京华 第十四章
带着昏迷不信的飞扬,众人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听涛居,心头都是窝了一肚子的火,真有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马维将飞扬交给林钰和宛儿,看着二女进去安顿自己的首领,自己则是一肚子的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牛眼在厅中扫来扫去,满眼尽是愤怒之色,终于,眼光钉在一个人身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向这人走了过去,一双骨节凌巡的大手捏得噼啪作响。
上官行蜷缩在大厅的一角,双手抱着头,内心如刀绞般疼痛,他不敢抬起头来,他知道此时的大厅内,必然有无数的眼睛正恨恨地看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帮主就不会冒险前去攻找天鹰总部,也就不置于伤成如此模样,生死不知了。他痛恨自己太过于轻敌,太不小心了,竟然轻易地就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假象,现在想来,那个出城而去的欧阳天必定是一个西贝货了。
一阵脚步声向自己走来,上官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用看,这人必定是帮主的老兄弟马维,其它人纵然痛恨自己,恐怕也不会这样明显地跑来找自己的麻烦。
“站起来!”马维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恨。上官行垂下双手,缓缓地站起身来,两眼直视着马维,却是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马维扬手一拳,正正地击中了上官行的鼻梁,将上管行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大厅的一根柱子上,顺着柱子慢慢地滑下地来,上官行扎手扎脚地爬起来,鼻子中鲜血长流,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又直挺挺地站在了马维的面前。鲜血流过嘴唇,流过下巴,一滴滴地掉将下来,啪啪有声地掉在地上,厅中众人看着这一切,面露不忍之色,但却无人作声,上官行的确做错了,那他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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