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的身份,还需要大师为我保密。”沈白说道。
“我知道,现在毕竟只是阿贡王国内部的事务,不能给正神教直接介入的借口。”玛戈尼点头。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后天的格斗了,到时候正神教的那群狂信者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布鲁诺兴奋地搓着手。
和他一样期待后天格斗的,就是护教骑士格莱恩。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要与药剂师为敌,在他们面前我没有询问,但现在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神宠之女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格莱恩恭敬而坚决地回应。
“这很有可能会伤害正神教与阿贡王室的关系,你要知道,最近生的许多事情,已经让阿贡王国有太多反对我们的声音,这不利于冕下的计划。”神宠之女有些恼火:“你不是普通护教骑士,而是未来支柱成员,你的所作所为没有私事可言。”
“啊……”
没有想到神宠之女会如此回答,格莱恩惊讶地扬起眉,但当他现神恩之女严肃的表情后,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回答了。
垂下头想了会儿,格莱恩终于开口:“神宠之女,我出生在非常贫困的家庭,父母死得非常早,只有一个姐姐,她比我大四岁,在艰难的环境,靠着……靠着一些手段艰难地维持着我们的家,让我不至于饿死。”
神宠之女知道他所谓的“一些手段”是什么,除了出卖自己的身体,那个年轻的姑娘还能有什么手段呢?神宠之女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祈祷符,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但是就算是这样艰难的生活,贵族老爷们也不给我们,那天我姐姐回来时浑身是血,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要自己好好活着就昏迷了,我背着她去乞求药剂师,可是我根本无法支付药剂师索取的费用……我求了三个药剂师,却没有一个愿意帮我,那个寒冷的冬天里,我背着姐姐在城里乱闯,然后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的身体越来越冷……”
说到这儿的时候,格莱恩没有哭,相反,他抬起头来,向着神宠之女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姐姐就这样死去了,那个时候我就想,害死她的贵族都得死,还有那些药剂师是贵族的帮凶,也得死!”
“原来如此……格莱恩,你姐姐的事情我很同情,她现在一定在正神的天堂里看着你。”神宠之女凝视着他,似乎在考虑措辞:“但是不要因为私人的怨恨而损坏了教会的利益!”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找那些贵族的麻烦,我先找的是药剂师们。”格莱恩说道:“在姐姐死后,我几乎饿死或沦为盗贼,是教会收养了我,教会的圣水比起药剂更有效用,教会比起药剂师更有爱心,所以我才会如此努力,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我记得你应该是罗曼城的人,与阿贡的药剂师没有关系吧?”神宠之女又说道。
“那我不管,他们是药剂师,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格莱恩的回应非常快。
“格莱恩,教会很重视你,正神也会用它的光辉引导你前进。”神宠之女示意他离开。
在格莱恩走后,一脸严肃的神宠之女突然叹了口气:“好了,姑娘们,你们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
她的帐篷被隔成里外两间,外间用于会客,里间则是卧室,随着这句话,里面响起一片笑声,然后四个少女叽叽喳喳地冲了出来,把她团团包围住。
“碧昂斯,你可真厉害,就连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也能逼格莱恩说出来,他原来还有一个姐姐……真是可怜。”
“是啊是啊,我一直觉得他很帅很酷!当然,碧昂斯最酷!”
这些姑娘们的吵吵嚷嚷给帐篷里增加了许多生机,被她们呼为碧昂斯的神宠之女却没有那么兴奋,她沉默了会儿:“其实我很同情格莱恩。”
“我们也很同情!”姑娘们异口同声。
碧昂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她的同情可与这些姑娘们的同情不一样。姑娘们同情的是格莱恩的遭遇,她同情的则是这个年轻骑士肩负的重担,难怪格莱恩训练得那么刻苦,进步得也在同一批最快,原来他想向诺兰德旧有的秩序复仇……只不过,他复仇的对象实在太过强大。
但愿正神会赐福于这个年轻骑士,让他在后天的决战能够获胜,同时也让他能摆脱仇恨的桎梏。
“碧昂斯,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担心格莱恩?”一个姑娘突然抓住碧昂斯的手:“你可是神宠之女,就不要和我们争夺这些护教骑士了!”
她略带妒意的话激起一阵欢笑,碧昂斯收敛心神站起身来:“好了姑娘们,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我已经做了我不情愿的事情,现在让我们一起祈祷吧,祈求正神早日降恩于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
(继续奋斗之……)
五十三、决斗
每年秋季狩猎正式开始之前,在达渥斯城堡总会组织大规模的格斗竞赛,跟随阿贡国王来到此处的贵族们或在观赏竞技,或在此夸耀武勇,所以在达渥斯城堡外有一块平坦的场地,场地周围临时搭建起了看台,无数代表贵族家族的旌旗挂在线上高高吊起,使这里显得热闹非凡。
太阳才刚刚起来,仆役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等待着贵族与高贵人士来临。这样的竞技格斗,当然少不了药剂师,他们配置的药物,对于一些伤者会有帮助,可是此前他们从来没有象这一次被关注,贵族与武士们好奇的目光时不时地投过来。
“今年真奇怪,就连药剂师也参加竞技格斗,虽然只是殿场赛,可是药剂师们拿什么和护教骑士决斗,药瓶子还是其它东西?”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当然也传到了布鲁诺的耳,布鲁诺对此毫不在意,他对沈白有强烈的信心。沈白的名字是与阿瑟斯皇子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已经有人性急地将阿瑟斯皇子比作罗曼帝国的开国皇帝,当初那位皇帝周围也有一连串光辉闪闪的名字,那些人大多都成了传说英雄,沈白将来也可能成为传说英雄!
一个传说英雄,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名声不扬的护教骑士?
布鲁诺对沈白有信心,可别的药剂师则忧心忡忡,就在竞技即将开始之前,一个身影悄悄来到了场地南边的休息室。
“伽略先生。”
看到这个身影时,沈白没有惊讶,这位药剂师早就说了,他会想办法帮忙。沈白感兴趣的是,他会拿出什么样的办法,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或者是吃了能让自己力量大增的兴奋剂?
“因为时间关系,我只制做了一些简单的装置,你们明人带来了火药,虽然威力有限,可是却给了我灵感,而奥术之塔解开封印后,又让我的设想有了真实的能量来源……”说起自己的研究,伽略一点都不口吃,他掏出一样东西,这个类似于烟花的玩意象个硬纸盒,沈白接过来轻轻摇晃了下,里面传来液体的声音。
“别……别……别摇!”伽略脸色变了:“危、危险!”
“会爆炸?”沈白立刻明白了这东西的用途:“扔到那个倒楣的家伙身上就会爆炸?”
“对……奥术炸弹,三种不同液体混合产生奥术反应,召唤出火元素并迅爆……”伽略口一大堆他自己明的术语,沈白隐隐觉得有些牙痛,这家伙明的可真是危险的玩意,难怪就连药剂师这个群体对他也有些排斥。
不过,这东西确实可以派上用场,至少开山挖矿可以用,瀛尾郡的那些崇山峻岭正缺乏这种威力巨大的爆炸装置。
“谢谢你的好意,伽略先生,不过我想我不需要它。”沈白伸出一个拳头,魂炎腾腾蒸起,让伽略的眼睛瞪得老大,沈白这个时候笑了:“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你……阁下……是什么……人?”伽略不是傻瓜,一个龙魂战士怎么会成为布鲁诺的随从,但他又没有什么城府,这样敏感的问题直接就说了出来。
“药剂师之友。”沈白的回答很巧妙。
伽略默默低头,然后离开了休息室,他的表情看上去受了打击,沈白微笑起来,这位药剂师还真是个简单的人,喜怒形于颜色。
伽略离开没有多久,一个穿着王室卫兵盔甲的人又走了进来:“为了防止不公正事情生,这次战斗所有的武器装备都将由王室提供,你需要什么武器与装备?”
“给我一柄单手剑,一个圆盾,还有皮甲就可以了。”沈白说道。
很快他需要的装备都被送来,皮甲略微有些不合身,不过沈白还是穿在身上。他再度闭目养神,直到听到外边传来响亮的号角声,这才一跳而起。
“开始了,正神教。”他在心想。
从狭长的通道出来,沈白听到了热烈的欢呼,他可以肯定,这些欢呼不是给他的,因为和他简陋至极的装备比,站在竞技场另一面的对手更象是一个英雄。格莱恩穿的是正神教制式盔甲,骑着一匹同样披戴着铠甲的战马,上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象一位神祗一样闪闪光。只不过看起来并不象那个王室卫兵所说,所有的武器装备都由王室提供呢。
这点小小的插曲,也可以看出竞技者双方在王室心目的态度。
“父王,这场比赛似乎不太公平。”在竞技场的主看台上,只有十二岁的王子卡恩对他的父亲说道。
“吾儿,你说说看哪里不公平?”卡洛斯十五世四十出头,无论是勇武还是韬略,在历代阿贡国王只能算是等,他是守成之主,可面对现在越来越乱的局面,有时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王子卡恩身上,因此很注意对卡恩的培养。
“正神教的护教骑士,与药剂师的随从,两人的地位并不对等。他们一个骑着马,另一个却步行,一个有着上好的钢铠,另一个只穿着单薄的皮甲,这些都不公平。父王,你曾经对我说身为王者,就要公平地对待臣民,所以请您阻止这场决斗吧!”
小王子的话语让卡洛斯十五世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说得很对,身为王者必须以公平的态度对待臣民,但是如果臣民自己选择了不公平,那么王者也不能强求,不可强行要求臣民接受自己的态度。”
卡恩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听进了父亲的教诲。
“陛下,是否开始?”宫相在旁问道。
“可以开始了。”卡洛斯十五世看了看小王子:“不过,为了彰显小卡恩的仁慈,你告诉双方,我们不希望流太多的血。”
“是。”宫相召来一个王室卫兵,把卡洛斯十五世的命令转达下去。很快,号角声再度响起,本来嘈杂的竞技场周围开始安静下来,众人都将注意力转到了场,等待即将到来的战斗。
沈白大步向前,慢慢走到场,而格莱恩也是如此,他们在相距三十米左右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格莱恩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把那个明人傻瓜解决掉。”一个正神教护教骑士低声对同伴说。
“为什么那个明人不骑马?”这是一个药剂师在尖叫。
这样的议论声很快被表示战斗开始的号角声打断,格莱恩冰冷的目光从头盔缝隙里射出,他仿佛看到那些麻木不仁导致他姐姐死亡的药剂师。他将骑枪竖起,然后再平端,指着沈白。
“你必死无疑。”他嘶吼道。
“且来试试。”沈白如此回应。
卡恩王子有些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不是说尽量少流血吗,那位护教骑士怎么还出死亡威胁?”
卡洛斯十五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护教骑士隶属于正神教,并不是我们的战士,卡恩,你尽力了。”
卡洛斯十五世心也有些小小的不满,不过比起正神教为王室提供的巨大利益和它们的巨大影响,这不满微不足道。
然后,格莱恩的战马开始小马、冲锋,三十米的距离,正好适合战马加,转眼睛,他就冲到了沈白面前。观看决斗的人,有些女士开始捂着嘴准备出尖叫,但在这个时候,沈白却从格莱恩的战马前消失了。
他其实不是消失,而是蹲下身子,避开骑枪的刺击。格莱恩唇际浮起冷笑,这种闪避没有意义,因为避开了骑枪,却避不开战马的冲撞与踩踏。
“噗!”
没有他想象撞击的沉默声音,只是一声轻噗,然后格莱恩就觉得自己身下的战马身体倾斜。他的动作非常敏捷,即使穿着重甲,也从战马上跳起,只不过冲击的力量太大,让他不得不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这才站了起来。
战马出凄鸣,它的右前腿被利刃切断,然后摔倒在地,如果不是有甲护体,它自己的摔倒就足以让它断了脖子。但现在对它来说,活着只是更加痛苦,因此格莱恩走过去割断了它的咽喉。
迎着格莱恩仇恨的目光,沈白站起身来,这个时候,那些准备尖叫的女士们开始了表演,她们一个个仿佛要为刚才一幕而昏倒。而观众具备实力的武士们则神情严肃,刚才沈白那敏捷得不似人类的动作,让这些武士们开始觉得,这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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