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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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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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升果然按指示运来香港市内颇有影响力的各家报纸,堆满茶几。 

陈仅抽出一份,笑歪了嘴。 

“拷,这个都买。” 

李升挠挠头:“老大,我是怕有遗漏,没挑,全买了比较保险。” 

“好了,去吧。” 

“老大。”大李小声问道,“这要员好应付吗?” 

“凑合,目前还不好说。” 

“你小心,有需要随时交代我办。” 

这时,安德烈。费因斯正好开卧室门出来,看到堆著的报纸也是一愣,李升赶紧闪人。 

陈仅故意将手头那张递过去:“这份绝对有影响力。”封面女郎半个胸脯露在外头,摆出一个相当诱惑的姿态。 

“有时是有需要。”对方轻笑了一下,不冷不热地拾起两份财经报踱到旧餐桌边去吃法式早餐。 

“今天我们做什麽?” 

“分析材料,安排人员。” 

真是没新意的家夥。但作为保护者,第一次就擅离职首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所以,陈仅决定冷静度过这郁闷的一天。不过也就在这一天中,他发现费因斯是个电脑高手,一个下午侵入很多家企业的系统,并且获取了美联银行在香港的客户资料,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个女人很可疑,我们正在查她,珊丽苏,美籍华人,专事黑市买卖。” 

陈仅靠过去,手臂撑在他的椅背上看向屏幕:“在敏感期,就有两趟交易记录。” 

“资金是分六批走的,很谨慎。” 

“她似乎急於出手,应该算是第二买家。” 

“最近转入的账户有四个,其中两个设置了高端加密程序,破解不是容易的事,可能需要黑客协助。”要找到这个女人的上家和下家,才能彻底知晓珠宝的下落。 

“你难道不算是职业玩家?” 

关上显示屏,他转过身看住陈仅:“接下来,你将会发现到底有多少职业玩家在等著看我们的笑话。” 

“我以为你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一件事能有十足把握。” 

“你是想告诉我,手腕谋略加点武力才能获得你一半的成功?” 

他又在关键时候拒绝回答敏感问题:“明天见吴恭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他注意到你,他是个特别小心的人,但很用。” 

意兴阑珊地停止提问:“好──我尽量。” 


6 

相安无事的一天过後,“腥风血雨”正在前方等著他们。陈仅的心一路上不能说是非常安定的,身边坐著的人不仅是欧洲巨富,而且还是豪门某上位人士,如今治安不好,这样独闯虎穴会不会……哎,算了算了,想多也没用,谁让自己遇上个不怕死的主。 

实在怕憋出内伤来,所以还是问了:“你真的确定不带武器去找蜈蚣是明智的?” 

“你算是很敬业的保镖。”有人曲解其意。 

“谢谢你理解我的心事。”可有件事不得不提,“现在比较流行绑架,我只是想防患於未然。” 

“放心,盗亦有道,吴恭模糊知道我是什麽来头,不必多虑。” 

“哈!”某男仰天长啸,祈祷过路的天使保佑自己还有命回去继续享受金钱美貌。 

会面的场合没有想象的一半严肃,歌舞升平,吉祥如意,不像会出事的样子。 

陈仅站得都快打呵欠,但也不能闲著,一边观赏台上的脱衣舞娘,一边不著痕迹地观察蜈蚣。 

吴恭是个懂行的精明人,四五十岁,人称“吴爷”,其举止大度说话豪爽,看得出出手阔绰城府极深,所有保镖和手下都被要求退避到五米外,费因斯正与之单独进行“亲切”的会谈。 

突然,费因斯和吴恭同时向陈仅看过来。前者眼光犀利,後者则透著股阴冷…… 

嗖嗖,不好!某人心一惊,低头看看自己,咦,是哪儿出问题了?出门前挑剔的老板亲自督促他换下红衬衫,并被强迫套上庄重的深色西服,把自己的英俊潇洒掩盖了大半,怎麽还能引起蜈蚣的注意,喂……给点提示吧,老大。 

费因斯摇了摇头,站起来向他走过来,并且小声下了一道奇异的命令:“点烟。” 

“呃?” 

领导已把烟叼在嘴上凑过来,态度极之亲昵反常。 

“切……搞什麽啊。”暗自发一句牢骚,不动声色地掀开打火机。星火燎原,当费因斯抓住自己的手腕靠近时,陈仅已经预感到危险,眼角也开始抽筋。 

烟雾弥漫中,只见费因斯深邃的眼神和瞬间暴发出来的盛气凌人,然後猛地回头对著吴恭就是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吴爷,他是我的人。” 

什麽什麽什麽?!怎麽突然讲这种话?什麽时候话题绕到我身上了?陈仅瞪大眼睛憋足一口闷气又没打算插嘴。 

“你要为他得罪我?” 

“如果吴爷要人,多少个我都给,可惟独他不行。”语气没有圜转余地。 

“这回是撞到心腹了,算我鲁莽。”吴恭看著对手,识趣地抬一抬手,“如不嫌弃请到在下酒店休息,明日我们再深谈合作细节,意下如何?” 

“荣幸。” 

咻──明明没起风,怎麽心里发寒?陈仅时不时探老板的脸色,可对方装作没看见。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要是出师不利可就…… 

不明所以地跟著费因斯回到吴恭安排好的住处,陈仅谨慎地检查了一下周围,正准备回头报告,已一头撞进费因斯怀里,对方还不由分说地拉他进了房间的洗手间。 

“喂,我还没说要洗澡呢!”陈仅有些懊恼地挣脱开,靠坐在洗手池边缘盯著举止怪异的费因斯,“安德烈,你他妈想干嘛?” 

“我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虽然你是我保镖,但你得听我的!”难得听他口气这麽强硬。 

“那老狐狸跟你说了些什麽?点烟!这是什麽鬼暗号,事先可没说过有这一出!”陈仅也趁机抱怨,“我敢肯定今天我没把事情搞砸,可为什麽矛头一下对准了我?你现在又把我拖进洗手间是什麽意思?!” 

“吴恭在打你的主意。” 

晴天霹雳──“什麽……跟什麽嘛?” 

“他看上你,让我把你给他。” 

“啊──见鬼!见鬼!”陈仅陷入暴走状态,“真是***混蛋!原来你刚刚是在向他示威,我就知道你讲义气,不会就这麽卖了我,可现在──怎麽办?” 

“我正在想对策。” 

“难道太帅也是一种罪过?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错!我本就不该来这该死的地方惹上那老头子的!”某人大言不惭地暴露张狂本性。 

“这原本的确是一件小事,但如果操作不当,就会影响到他对我们的信任度,如果姓吴的故意让我们绕圈子走,豪门可就不一定能轻松布局制敌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不伤和气。” 

“什、麽?”反问的声线不大稳定,随时有重新发作的可能性。 

“你扮我的情人。” 

“我堂堂赤部老大扮保镖已经很惨了,你还让我扮……呕,我不干。”敬谢不敏,退避三舍。 

有人邪恶地轻笑:“这事,应该是我委屈吧?” 

“你──”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像只盯上猎物虎视眈眈的豹子,他还是第一次对上级这麽不客气,“你认为这样行得通?要是露出马脚过不了关怎麽办?” 

“知道我为什麽要拉你到洗手间商量吗?”他指指周围,“因为只有这里没有监控器。” 

“我们被监视了?”陈仅沮丧地放开手,古怪地上下看看,“是谁说盗亦有道的?是谁?” 

“什麽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你倒看得开,可怎麽瞒天过海?告诉你,我可不会扮男人的甜心。”作个呕吐状,非常不爽地翻翻白眼。 

“这是会影响到我名誉的事,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冒险的。” 

“呵,是啊!”扬高声音幸灾乐祸,“堂堂奥特福总裁,天之矫子背上个搞男人的名声可不太好,你最好再想个好一点的、没有什麽危险性的办法,我可是一直坚信你智商超过一百六的忠实拥护者。” 

“你们东方人对性都这麽保守吗?” 

“What?你在说什麽啊!”怎麽有人这麽直接的,含蓄,这人懂不懂含蓄的! 

“假扮情人都能让你这麽为难?” 

“嘿嘿嘿!”陈仅顶著他鼻子更正,“我可是为你这大人物著想,我自己是不足挂齿的。” 

“那好,今晚做爱。” 

“你想穿帮吗?这种非常时期,你怎麽出去找女人!” 

“你听不懂吗?是我跟你做爱。” 

“啊?!”本能地往後跳开一步,惊恐地瞪著眼前这个“野兽”,身体紧贴上洗手台旁边的落地镜子,“我心脏不好,你没事别吓我。” 

“两个男人,这不算什麽牺牲,不是让你去挡子弹。” 

某“纯情男”已用双臂护住胸口,眼睛越拉越长:“平时我虽然性趣很高,但我肯定我对男人没有暗示行为。” 

“我是双性恋,我会照顾你的感觉的。” 

“你们欧洲人是不是都这麽禽兽?” 

“你有三分锺时间考虑,再拖的话,他们会起怀疑。” 

“如果是在你和蜈蚣之间选择,我会选你,但在你和女人之间选择,你一定出局。”陈仅很郑重其事义正词严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做不到的安德烈,就算是演戏,我也做不到,你还不如让我去挡子弹。” 

“你没做怎麽知道做不到?” 

“啊!天哪,这难道是老天对我风流成性的报复?”陈仅开始在镜子前来回徘徊,“你怎麽知道蜈蚣会监视我们上床?这种事……太恶心了吧。” 

“你难道没发现,卧室只有一张床吗?这只是为了测试我们的关系,如果他知道豪门连个手下都不愿交换,自然不会倾力出手相助,他看上你了陈仅,这是症结所在。” 

“只有一张床就一定要做爱?” 

“如果你和情人躺一张床,你会没有反应?” 

这个问题……略过,有待商榷。 

“这招也太损了吧……”冷汗终於从额头滴下来。 

“不过是做戏,如果做不到,你可以把我想象成女人。”有人很无所谓很大度地建议。 

“你还真……”抱住头颅痛苦地呻吟,“你一米八几的身板,浑身是毛,我怎麽把你当女人啊?”浑身是毛那是猩猩,这纯属诽谤。 

“实在勉强就算了,也许真的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费因斯说著便要转身出去,却在这时被陈仅拉住。 

妈的,豁出去了,干嘛婆婆***,人家职位比我高都肯敬业献身,我堂堂赤部老大也该有个当老大的气魄,不就是……做爱嘛,反正是自己的强项。 

“哎,好啦好啦,来就来吧,事先申明,我……”痛苦地举白旗,“我要先洗澡放松一下。” 

“好,一起。”费因斯表情淡淡,并没有对属下临时改变主意顾全大局而表示出半分的欣喜和赞扬,真的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小子,我服了……这种人大概就是所谓的一根肠子到底、杀人眼都不眨一下、吃肉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之前还真是没看出来,差点儿被他涮了。 

坐进浴缸,陈仅就开始唠叨:“真不是人用的,设计一点都不合理。”对於浴缸专家来说,这话具有权威性。 

费因斯一脚踩进来,陈仅紧张地一挣扎,水花四溢:“你你……干嘛进来?” 

对方只微微一笑:“培养一下情绪嘛,免得一会儿窜帮。” 

“今天撞邪了。”无奈地挪出一半地方来,两人面对面坐著,四脚相缠,弄得陈仅很尴尬,“喂,怎麽培养情绪?怎麽培养!我跟你说,一切点到为止。” 


7 

双方倒都没再有什麽动作,只是平静地望著彼此。雾气横亘在身前有些迷眼,花洒兀自发出清流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两具诱人的雄性肌体在水色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情色,气氛顿时暧昧得不行…… 

陈仅咳嗽一声避开对视的目光,费因斯也略微低下头闭眼享受热水的蒸腾,一时间只有水声和紧张的呼吸。 

这时,陈仅心里唯一想的是:这回要完蛋了…… 

难道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坐以待毙?说和做本来就是两码事,要怎麽掌握分寸才比较好,My God!这简真是要命! 

哗啦一声站起来,水花四溅气势惊人,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会挡住别人的视线:“呃……我知道现在说这话有点逊,但是我又不得不说: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吗?要是蜈蚣录像做威胁怎麽办?” 

“他有把柄在豪门手里,也很忌惮我,这次松一松,只是想让他保持住心理平衡,另一方面也为保证我们的突入万无一失。”费因斯一脸童叟无欺的表情,“其实,做做样子就行──” 

听了最後一句话,有人眼睛立即放出金光:“不用来真的?” 

“演技够好就行。” 

“这没问题。”拍拍胸脯以示自己有可能是下一届影帝候选,“我知道你只有三周,时间紧迫,如果让组织知道,我们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就太菜了。要耍心理战术,我懂。”居然在这样不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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