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後纪煦潮带著仨小孩从後门溜走去买了炮仗,一路炸著回来,中途遇过一老太太摆的饺子摊,又一人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饺子当宵夜。
老大吃得快,吃完去老太太摊子面前瞅了一下,回来报告,“哥,就剩了还十来个饺子,下了给我们吃了,让老太太早点回去,你看这天都晚成啥样了。”
纪煦潮拍了下他的头,“中。”
於是老大又回过去让老太太把剩下的都下了,回来会著等饺子上桌的时候问纪煦潮:“哥,你说我们得什麽时候才跟你一样有钱?”
纪煦潮翻白眼,不好说这都是他爸挣的,这几小子早没爸给他们挣子儿花,说出来伤人,所以他只好说:“好好念著书,用不了几年……”
小小三旁边猛点头,“对头对头,用不了多久,大哥你等著,明个儿我就去挣钱养你跟二哥……”
老大笑著伸手朝对面坐的他猛拍一下他的头,笑骂:“吃你的吧,就你那小焉瓜样能有什麽时候出息……”
话是这麽说,饺子一端上来,分的时候,小小三分得最多,老二第二,他最少。
几人回去毫无例发地挨了一顿削,大小一夥被训了一个多小时才被赶去睡,彭母更是气得忘了要跟纪煦潮说说帮他爸找媳妇的事。
第二天纪煦潮一早起了,他课没那麽早,但为了感谢这仨小子昨晚陪他挨了一顿骂,他揽了带他们去吃早餐的任务。
他在彭家住了一晚算是有了个交待,今晚他是不会过来了,免得彭奶奶又跟他说他不喜欢的事。
不是每个晚上都能逃得了的。
让司机载著他们去了酒店,点了一桌的吃的,仨小孩其实在彭家一直过得不错,不过他们虽然本性顽劣,但因著老大的管束,这仨小孩在彭家还是挺懂规矩的,平时决不跟彭母多要什麽零食吃,拿给他们就拿著。
仨小孩中老二老三都是爱吃零食的,老大平时顾著他们把他的那份都分给了他们吃,习惯成自然,这大早上的尽管还没睡醒,等东西一上桌,他就习惯地把东西全往两弟弟面前分,分完了还有剩的就往他们面前悄悄地挪……
纪煦潮看得发笑,这老大的行为就跟他爸爸以前一样,趁著不注意,就把吃的往他碗里捡,等他吃完了他自个儿才敢吃完,免得要是少了不好给他补。
几个人很快吃饱,老大也是第一个吃完,打包剩下的装包里给小的们饿了时当零嘴吃,反正现在这天气也凉了,东西不容易坏。
纪煦潮送他们去学校,差不到了时让他们下车,老二老三早一溜烟地跑下去车去了,纪煦潮叫住了老大,拿出钱给他,“放学了买点包子面包啥的吃吃,别吃太多糖,影响你们发育。”
老大又憨厚地笑,手里却把钱接过,彭家不缺他们吃的穿的,偶尔也给钱,但仗不住老二老三胃口大,老喊饿,那些钱在别人眼里数额是挺大的,但还是养不起两个吃货。
老大自持是大哥,看不得他两个弟弟喊饿,再加上纪煦潮给钱给得随意,他拿得也不慌。
“知道了。”老大下了车,纪煦潮朝他一挥手,虽然差点年纪但是哥俩的两人就背过背地走自己的了。
男人嘛,没那麽多婆婆妈妈的事。
老二老三跑了一阵回头没见著他们老大,停下,回头等人,等到老大动了,这两小子像是得了指令,继续往学校里疯跑,沿路留下一路追赶的笑声。
纪煦潮这阵子也不怎麽著家,东逛逛西逛逛,一放学了就走门窜户,这大学他早熟得不行了,他爸的那几个老师他更是熟,後来的几天他就呆在这几个老教授家吃喝,跟他们下下棋喝喝茶,完了就著他们家的沙发睡一晚,第二天就去上课。
这样过了大半个月,纪煦潮这天下完课去这几天呆的老教授家,还没进门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进去一看,他爸爸正坐阳台那边,坐在他这几天坐的位置上跟老头在喝茶下棋。
纪煦潮有点傻,对上纪盛扫过来的眼睛傻了几秒才回过神,他先走过去抱著纪盛的头把脸埋头发里揉了几下,无声地看著他们下了一会棋,这才去厨房帮老教授夫人的忙。
他一转过背,向来秉持下棋无语的老教授沙哑的声音就响起:“你回头带他去看看医生,这小孩这几天怕是有点感冒了,晚上有些咳嗽……”
自以为晚上咳得有些小声的纪煦潮瞬著头皮都僵了,硬著头皮转过身,迎上了他爸爸那冷漠的眼神……
作家的话:
嗷。。。。
嗯,我就嗷一噪子,显示一下存在感。。。。。
潮涌038(养成文)
038(养成文)
“老师,我带他去趟医院。”
纪盛说完这句就往门边走,纪煦潮老实跟著,屁都不敢放一个。
到了车上,纪盛就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纪煦潮不断用眼角瞄他,不断靠近……靠近……
总算是枕到他爸爸肩上了,才刚想松口气,被他爸爸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
“爸爸……”纪煦潮撒娇地喊著。
纪盛看他一眼,过了两秒,用手捏了下鼻梁,舒了口气,伸出手把他抱到了怀里。
“你生我气?”纪煦潮询问。
纪盛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按他的额头。
“就咳嗽,没发烧……”纪煦潮回到温暖熟悉的怀抱,很是依恋地在纪盛胸前揉著他的脸,想把自己都揉进他的骨头里。
“哪天开始的?”纪盛开了口,语气平静,似乎之前冷漠眼中的严厉是纪煦潮先前看花了眼。
“前天……”纪煦潮老实回答,说著看了看车後,随即回头转头对纪盛说:“爸爸这阵子老有人跟著我……”
“嗯,我知道。”纪盛是在回来之前的一个小时从电话里知道的,他也知道纪煦潮不去私宅让阿平照顾而是在这些熟人之间打转,为的是什麽。
“爸爸……”是老马在开车,纪煦潮也没什麽忌讳,干脆爬到纪盛腿上,面对纪盛坐著,把自己全靠在了纪盛身上。
“瘦了些……”纪盛摸摸他的腰,淡淡说了一句。
纪煦潮“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像只乖巧的小豹子。
车又开了一会,纪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还病了……”
纪煦潮从里听出了纪盛某种不能用言语明道的情绪,於是抱得纪盛更紧,似乎这样,他们永远都不会分离,可以永远都在一起。
看了医生,才知道扁桃体严重发炎,医生看了奇怪地问:“你不知道疼?”
纪煦潮看著纪盛颇为委屈,“爸爸我是真的不疼。”他才不是什麽隐瞒病情,就觉得噪子晚上有些痒,想咳。
“他不太怕疼……”纪盛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把刚看过喉咙的人抱到腿上坐著,已经懒得管会诊室里的医生和护士是怎麽看待的了。
他冷著脸,不怒自威,医生也更是严肃起来,“对疼痛不敏感?”
“不是,”纪盛冷冷地看著医生,“我说了,他是不太怕疼,疼了他当然知道。”
以前饭都没一口吃,衣服也穿不暖,哪里不可能疼,又哪里可能舒服?但小东西从来没喊过疼说过苦,忍习惯了,一点点小病小痛他也能当没发生一样。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纪盛不屑於跟别人解释他的孩子的事,但碍於对方是医生他多说了现两句,说完也不打算再说,只是直视著医生冷漠地说:“开药吧……”
医生见他的脸色就知道刚那话得罪了纪盛,不再多言开起了药。
纪煦潮看著纪盛的冷脸就知道他生了气,这时老实地坐他腿上,连动弹都不敢动弹一下,生怕纪盛罚他。
纪煦潮在医生打消炎的吊针,中途老马送了稀饭过来,纪盛先是抿著薄唇喂他,喂到保温桶最後几勺时才张嘴淡淡问:“这几天都没怎麽吃饭?”
“有吃啦……”纪煦潮吃饭时确实觉得喉咙有点疼,但因著顿顿都是在外面吃,他又不是会发牢骚的人,又不可能去浪费食物,不可能为那点疼就不吃饭,所以他真没觉得有什麽,不过纪盛的话像是特别提醒,纪煦潮有些心虚地说:“吃的时候确实有点疼,可还好吧……”
纪盛本来的冷脸更是阴沈了下去,脸色很是难看。
“我得好好吃饭,你在外面呢,我得等你回来……”纪煦潮吞完口里无任何刺激的香软稀饭,最後一句说得很小声,“我得好好等你回来。”
说完,脸垮下了,“我是真不知道我生病了。”
说著,眉目间全是孩子气的委屈。
他也不想这样的。
真的不想。
“爸爸知道了。”他生著病,纪盛自然不可能跟他生气,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坐到他身边,把纪煦潮的头连著枕头搬到自己腰腹处枕著,摸著纪煦潮的头发,无声地安抚著他入睡。
纪煦潮这半来个月根本没好好睡过,闻著熟悉的体温很快就陷入了沈睡。
过了一会,纪盛的手下才轻轻推开了门,把移动电话放到了纪盛手中,让他处理必须尽快处理的公事。
这事,本来是纪盛一下飞机就应该去处理好的。
纪煦潮一直在睡,纪盛在沿路不少人的好奇眼光中抱著人上的车,从吊针完了他就没打算把人弄醒,让他一直睡。
上车後老马开的车都要比平时的小心还要小心,怕有一点癫颇把小老板给弄醒了……
现在老板一脸的肃穆,老马觉得要是这时候出个差池,就算平时他多努力工作的好也顶不得这时的一小点错。
总算到了老板要到的酒店,老马在下车的时候在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同时脚步飞快且无声地把後面的车门打开,跟著纪盛到了电梯口才走开。
无端的,他觉得今晚的老板有些危险。
纪盛从专梯里直接到了他的办公室,转身去了附属的休息间,把人放置在床上,先盖上自己的衣服,再盖上毛毯,这才去了对面的会议室,跟早等在那的人谈公事。
直到晚上三点,胃抽筋,才想起吃这回事,让人送了点吃的上来,匆匆吃完,接著开会。
到了五点多,天色微明,他才让人散开。
加到办公室,人还没醒来,纪盛洗了个澡,把一身烟味和浓咖啡味洗了掉,洗完出来留了张纸头在床头柜,他下去去了厨房。
一大早,早餐部的大厨已经就位了,看到他,讶异极了,“老板……”
“忙你的,给我准备点鸡丝,青菜……”纪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随即已经拿起钢盆熟练地去放米的地方拿米去了。
把小米洗好,放入紫砂锅,先让它熬著,纪盛转身又去取了学徒手里揉了一半的面团,快速揉好拉扯做成饺子皮。
大厨见状,连忙去取了上好的精肉过来亲手用手剁。
纪盛包好饺子蒸上,手脚很快,看得厨房里的员工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等稀饭和饺子的期间,纪盛又洗了一盘水果,削好,回头把鸡丝青菜加进稀饭,弄好了饺子也蒸好了。
又拿了盒牛奶,放了几个水煮鸡蛋,放了几块面包,把东西弄上餐车,纪盛没用多长时间就出了厨房。
他人一走,里面就有员工长长地大吁了一口气,被大厨逮到,狠狠地抽了一下後脑勺:“看到老板的手脚了没?你这打工的比当老板的手脚还慢,等著出门讨饭吧……”
可能是药效的原因,也可能是小孩在他不在的时间根本没好好睡,纪盛推著餐车回到休息间看到人还在睡。
他把床头柜先前那张交待他去向的纸头揉了扔到垃圾桶里,看了看时间,打算再让小孩睡十分锺。
可能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纪盛才做好决定,小孩的眼就睁开了。
看到他,迷迷糊糊地叫了声“爸爸”,然後伸出了手。
纪盛上前抱住了他,把他抱到浴室,放到洗漱台上坐著,给他挤牙膏,问还有点迷糊的他的孩子:“喉咙还疼不?”
纪煦潮茫然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喉咙,试了试,又清了清喉咙,仔细体味了一下之很高兴地说:“不疼了,爸爸,一点都不疼了……”
纪盛“嗯”了一声,给他刷牙,“等会吃完早饭再吃一次药……”
“可……素……已经哄了。”纪煦潮张著嘴让他刷牙,大张著的嘴漏风,“可是已经好了”的话说得模糊不清。
“再吃次。”纪盛淡淡地说,神色如平常一般淡然。
纪煦潮本来还想反驳,但却看到了纪盛眼睛里的淡淡血丝,突然之间什麽话都不想说了,只是努力张著嘴,让纪盛帮他的每颗牙都刷到。
纪煦潮很乖地把早饭吃完,吃完就盯著纪盛吃,纪盛一把最後一口面包喝完了他就把水杯端上去。
他爸爸喝著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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