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最近事多,更新会尽量字更得多一点,更数可能不会太勤。。
今年不在家过年,在外事比较多,没有太多个人空间可以去码番外当春节礼物,就在这里跟一路跟来的大夥告个罪了,实在对不起。
潮涌029(养成文)
029(养成文)
一大早的纪煦潮在院子里跑了几圈,司马成已经出门骑著单车上学了,他还在囫囵地拿毛巾擦脸,准备吃完面条,让在一旁等著的纪盛送他去上学。
见纪煦潮擦得太随便,纪盛走过去拿过毛巾帮他洗,又拉他出来把筷子放他手中,这才接起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他事务太多,早上要送纪煦潮上学,要耽误不少事。
纪煦潮下车发现纪盛也下了,原本要跑入学校的人回头问:“爸爸,干嘛?”
“送你进去。”纪盛锁好车,走到他身边。
纪煦潮下意识把手伸了过去,被纪盛握住捏了一下放下时才想到是外面,也不在乎地边走边说:“干嘛送我?我又干啥了?”
他在这学校乖得很,差不多快三年,也就打过两三次架让校长把他爸爸叫来。
他压根就没想起前阵子他踢了个人。
“没干什麽。”纪盛看了看,又忍了忍,没忍住,把他的书包提到了自己手中。
纪煦潮见状眨了眨眼,笑出了声,眼前就要跟他撒娇,纪盛连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这小子才没腻到他怀里。
郑老怪知道纪煦潮要来上学,早就教室门口等,还等到纪盛,老头顿时瞪眼翘胡子,对著不成器的家长训斥道:“别人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家这个快赶上一天打鱼七天晒网了,还念不念书了?知不知道为孩子著想?”
纪盛点头应是,脸上淡然,未见恼怒,也没有不耐。
郑老怪说了纪盛一大通,看没几分钟了,推了纪煦潮入教室,等著中午午休再收拾他。
纪煦潮进了教室,对著班主任亲切地喊:“老怪,别说我爸爸太多了,我保证考试给你个满意的成绩,成不?给我点面子……”
郑老怪差点没被他气死,用眼神示意著纪盛跟他走,走到能说话,没人来往的拐角处,对著纪盛说:“你儿子打了校长儿子的事你得打点,这事我搞不定,那新来的不吃我面子这套。”
他能让那校子的儿子不进他的班,因为这个班是他的,但他不能阻止那个校长不找名目处罚纪煦潮,因为这个学校现在归那人管。
纪盛点头,依然平静,淡淡说:“我知道,多谢您。”
两人之间又交谈了几句,纪盛去了这校主任的办公室,一见到他,那个儿子在他的一个公司里当采购经理的主任赶紧召呼了他。
纪盛跟他闲扯了几句说到来意,那主任沉思了一下说:“这事我会在旁边看著办,过大的处罚是没有的,顶多是找点麻烦,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新来的杨校长是来工作的,肯定也不那麽糊涂,只是他儿子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以後纪煦潮恐怕得注意点。”
“嗯?”纪盛看向校主任。
那主任好脾气地笑笑,“前面去他家吃过次饭,小孩子嘛,多少都有点脾气,难免有点心高气傲,被打了,怕是要找回来,这事小孩子们自己处理就好,只要不出格,大人可以不用管。”
纪盛想了一下,用指间磨了磨掏出一直没抽的烟的烟头,露出个玩味的笑,“杨校长?哪调来的?”
“教育局调来的,工作完了还得调,老岳父是咱们头上的一把手,过不了几年就得接班了吧……”那主任想著儿子去年拿回来的分红数目,自家刚买的新车,还有新拓开的院子,就把话给说得明白了点。
纪盛听明白了,来头很大,这事能小了就不了,他点了点头,起身跟人道别。
回头去了公司,找了人就让人去查这杨校长的背景去了。
至於纪煦潮那,他下午得早点接人就没事了,学校里的事,他家小孩能处理得了。
打这麽多年架,也不是白打的,现在不是谁都能弄伤他的年纪了。
纪煦潮的午饭是在学校吃的,这是干部子弟学校,食堂标准比较高,吃的不错,纪煦潮又不挑食,纪盛给的钱又足,他一般三两饭,一个肉菜一个蔬菜就解决了,再加上他书包里腾出一半装的零食,他根本饿不著,有时放学了还能支援他们班主任郑老怪一些吃的。
中午纪煦潮吃饭的时候,有个人来他面前把他的碗筷给掀了,纪煦潮原本是打架的,可郑老怪这个老糊涂正坐他身边给他讲些事情,正好拉住了他。
“你个孬种……”那人还骂他。
纪煦潮原本能挣脱郑老怪,但郑老怪没比他高多少,还是个瘦子,他要是一用力,这老头得飞出去……
纪煦潮这人本性不知是後天形势太恶劣还是本性就是不好,反正不是个好相处的,但基於他的亲人都是干这行的,只要是靠谱的老师他都是相当尊重的,尤其是这个有啥就教他啥的死老头,平时没大没小归没大没小,正经场合下还是挺听从及尊重他的,见郑老怪拉住他,还瞪他让他“闭嘴”,他也没反驳,只是阴著张小脸瞪著那骂他的人。
杨奕历没想到纪煦潮能这麽这能忍,骂完“畜生”之後见没反应,恶劣地挑起嘴角,骂了句:“婊子养的……”
纪煦潮这下可实在忍不住了,在他这里,纪盛是不能骂的,而死去的亲人,那是别人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跟他提起,现在这个人居然敢骂到他妈身上,纪煦潮怒极反笑,很是镇定地把郑老头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拉下,然後手一伸,就跟前来挑畔的杨奕历在食堂打了个翻天覆地,头破血流。
纪盛没等到下午接人,就接到电话要去医院。
郑老怪在那头说伤得不重,对方伤得更重一点,头都破了。
纪盛听了松了口气,赶到医院,见到郑老怪领著他家小孩正站门口等他,身後居然站著一个警察。
一见到人,纪盛上下打量了一下,只有手上包了处伤。
他走近,没管警察,朝郑老怪点了下头,就拿著纪煦潮的手看。
纪煦潮一见他就笑了,见他看手,还挺无耻地笑,靠近他娇气喊:“爸爸,我又打架了……”
纪盛见手没大碍,瞪了他一下,这才伸出手,扬起平和的笑,住後面伸出,“警察同志,麻烦了,请问这事要怎麽处理?”
那警察可能没看见过这麽镇定的家长,傻了一下,见纪盛穿戴不凡,肯定来头不小,知道这次可没那麽好摆平。
纪煦潮被郑老怪领了去,纪盛跟著警察去见对方家长了。
到了郑老怪那个只有四十坪的家,纪煦潮也不嫌弃地方小又乱,把包里的吃的掏了出来,还有纪盛让人临时给他们送过来的饭菜,和郑老怪吃了点,吃到半路想到一事,他问:“我打的那王八蛋是校长儿子是吧?”
郑老怪吃著冷饭冷菜正吃得津津有味,听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那你会不会被开除?”纪煦潮挺为郑老怪著想。
郑老怪食不语,懒得搭理这聪明得过了头,但也顽逆透了顶的学生。
“没事,大不了去大学教书……”纪煦潮把吃了一半的饭又塞到了口里,为郑老头安排前程。
郑老怪一筷子挥到他头上,骂:“吃你的小王八蛋,仗著家里的点底就胡作非为,以後肯定有报应。”
“报应?”纪煦潮冷笑,抬眼看郑老头,“有报应的多著呢,临得到我?”
郑老头听了老眼一暗,接著低头把碗里的饭吃完,把碗筷收拾好,走到正坐在窗户上,嘴里吹著轻快的口哨,倚在窗壁看著天空的小子,老头儿也跟著看了看那片天空一会,然後说:“我总算是知道当初你爸为什麽不把你送进我的班了……太聪明了不好,物极必反,孩子。”
纪煦潮笑,点头,“嗯”了一声,伸出手拍郑老怪,哥俩好一样地说:“没事,我有我爸罩著。”
老头又叹气。
纪煦潮没再吹轻快的口哨,低头看了看下面,郑老头宿舍不好,就在四楼,摔下去都摔不太死。
四楼的房间小,有几家都用来当厨房了,也就郑老头能住得安逸,毫不在乎……
一个学问这麽大的人,全国也就那麽几个活著的了,他也从不觉得屈就,别人明著捧褒他,暗里尽使小绊子他也懒得在乎,只要能让他教书,让他饿不死就成。
“老师,”纪煦潮看了看回头笑嘻嘻地跟郑老头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喜欢忍,谁让我不高兴,我就敢让谁不高兴,谁也别想欺负我,你看我爸爸,每天忙得比陀螺还累,你说图啥?不就图我干什麽都不被谁欺负吗?他都这样了,我要是再活得不痛快,不就是给他找堵吗?”
郑老头被他的歪理哽了一下,那点愁绪刹那没了,伸出手就爆打他的头,“臭小子又胡说八道,你就不能学点好?就不能给你爸少找点麻烦?”
纪煦潮连忙抱头喊疼,嘴里骂:“靠,死老头,老子坐窗户上,再打老子就摔下去了,老子要是少个胳膊少个腿,你看我爸爸怎麽找你麻烦……”
他这时候还叫著爸爸叫得略带娇气,郑老头被他给气糊涂,打著这个性格多变得让他头疼的小子,最後干脆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扯了下来把他押到了书桌边给他讲课。
晚上纪盛接了纪煦潮回去,什麽说没说他,只是说他今年要换个学校高考,郑老头没事,继续在原校教书。
纪煦潮“嗯”了一声,接话道:“那你回头给他送点米送点煤去,人虽然是个老糊涂,但还是挺有学问的。”
纪盛也“嗯”了一声。
吃晚饭时,司马成听说纪煦潮打架打得被劝退了,当下真是佩服不已……打架打得像纪煦潮这样越打越勇的,真不多见。
孙猴子都未必能有这麽神勇了。
不过纪煦潮说司马成不能上原来他的这所学校了,没办法,跟校长结仇了。
但他也没让司马成太失望,说这所不行,换另一所,换彭军那的军区内的高中去,那个更难进,只好不坏。
“不是不招外面的人吗?”司马成知道那学校不是军属子弟谁都不可能进。
“是不招,但彭军他爸妈收你当干儿子就成了,把你户籍换到他们家去就成,反正他爸妈也挺喜欢你,不是一直嚷著说要收你麽?”其实这事纪煦潮到彭家去玩时老听彭大娘提,人看司马成聪明,想收著,但纪煦潮觉得司马成是他拿他爸爸的粮食养的,没答应,但原本答应司马成的事打水漂了,他也不想失信於司马成,干脆给他找了个更好的。
“这……成吗?”司马成也知道他要是成了彭家的人,多少对纪煦潮有点不公平。
“怎麽不成,你好就成,”纪煦潮没所谓地摇头,“我也不图你什麽,你要是觉得我对你好,以後有架帮我打就成。”
他其实真不在乎司马成以後会对他怎麽样,他现在多少知道纪盛养司马成的心思,但他根本没那个意思让司马成当跟班。
他对司马成心软,只是司马成多少跟他有点像。
司马成心里忐忑不安,瞄向纪盛,纪盛一如既往地沉默不发说话,眼睛也没看他,手里在挑鱼刺。
司马成的事,纪煦潮已经跟纪盛在回来的路上说好了。
说来说去,只是不想失信於司马成。
纪煦潮认为重要的,纪盛觉得不坏的,纪盛就不发表看法。
司马成的事算是解决了,晚上一起洗澡时,纪煦潮有点沉默,纪盛见他情绪不好,把人翻过来正面坐在自己腹上,问:“不高兴?”
纪煦潮“嗯”了一声,把头靠在纪盛的胸前,过了一会才默默地说:“今天那人骂我妈了……”
纪盛摸他背的手顿了一下。
纪煦潮把头都埋在了他的怀里,像蚊子一样地细小出声:“我想她了。”
纪盛的胸前感觉到了一阵滚烫的水意……
当晚,像是被挑起了什麽,纪煦潮做了恶梦,梦里不断地哭著叫“妈妈,妈妈,妈妈……”
纪盛拍了他脸好几掌,才把人弄醒过来。
纪煦潮一醒过来,看到抿著嘴,眼睛发红看著他的纪盛,把手挂上他的脖子,终於嚎淘大哭了起来。
不再顽劣不化,不再飞扬跳脱,他现在只是一个知道自己亲人全死绝了的孩子。
纪煦潮第二天起来像是不再记得昨天的事了,他又重新跟纪盛去上班,在百货公司里见到董建红还凑过去主动说他今个儿开始又得当他爸爸的跟屁虫了。
纪盛现在确实是忙,他忙著跟人谈生意,实地考察,当面验货,因著纪煦潮要上学要接送他他根本出不了差,只能把事情都安排在周围,现在纪盛不上学了,他把高考的指标在一个学校定下来之後就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