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奈好像很痛苦,一直说什么不允许它发生的话,我想制住她,可不知怎么匕首就到了我手里,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个女人……对,是一个女人紧握住我的手腕……”
若林熏眼里闪过恐惧的光芒,双手在激动下狂舞,叫道:“可是他们不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杀了了人……”
“是不是一个穿和服的女人?”聂行风揣测着问。
“是啊,原来你也看到了,你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对不对?”
“我可以证明你无罪,不过你要先下来。”
若林熏沉静下来,喃喃道:“可是、真的很荒谬,我不想被人说成是杀人犯……”
“所以你才要去解释清楚啊,来!”
聂行风把手伸过去,若林熏迟疑了一下,终于将手犹犹豫豫地伸出,但立刻又抽了回去,大叫道:“你骗人,你根本不是杏奈的朋友……”
聂行风没给他向后退的机会,揪住他的手腕向前一带,将他扯离窗户边缘,警员们一拥而上,将他按住。
“行风,干得不错。”青田丰上前拍拍聂行风的肩膀,叹道:“随口就能编出个穿和服的女人出来,你很有做谈判专家的潜质嘛……”
“混蛋,你骗我!你骗我!”
若林熏吼叫着被架出了走廊,他挣扎着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聂行风,但憎恶的表情很快就转化为恐惧,尖叫道:“不……”
若林熏挣脱了警员们的束缚,向走廊尽头的窗口急速后退着移去,他动作太快,转眼就冲到了窗前,聂行风奔上去想拉他,谁知刚触到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开,眼睁睁看着他在惨叫声中,像纸鸢一样飘过窗口,跌了下去。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情况太诡异,好半天才有人喃喃发问。
如果是前奔,还可以解释若林熏是畏罪自杀,可他是倒退着飞落下楼的,那情景就像是有人在他身后拖他,活生生将他拽下了楼……
是那个女人。
在若林熏翻落下楼的那一瞬间,聂行风看到他身后笼起一阵黑雾,黑雾中隐约映出那个女人的脸庞。
如果不是有佛珠庇佑,可能自己也会跟若林熏一样遭遇不测吧?
第三章
若林熏是在撞过几根铁架后头部朝下直坠至地的,下面都是沙砾石块,几名年轻警员在看到他的惨状后,都不敢上前。
青田丰没让聂行风靠近事故现场,把他拉到一边劝他回去,聂行风答应了,说:“如果查出那枚硬币有什么问题的话,马上通知我。”
他告别青田丰,回到池袋,在一家咖啡厅里坐下打电话给张玄。
三流天师也是天师,发生了这种诡异事件,聂行风自然第一个就想到张玄,不过很可惜,电话依旧接不通,他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弟弟聂睿庭。聂睿庭一听他要找张玄,立刻笑起来。
“真那么想张玄的话,最开始带他一起去不就好了?现在打电话来也没用,他不在。”
没心情理会弟弟的打趣,聂行风问:“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既没来公司,也没打电话请假,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你要是见到他,让他立刻给我电话。”
挂断电话,聂行风低头搅拌手里的热可可,这是张玄推荐给他的饮料,没胃口或烦躁时,喝杯热可可会让心情放松。
“先生,我可以坐下来吗?”有人走到桌前,微笑问道。
聂行风抬起头,见是位耄耋老者,头发花白、满面红光,腰板挺得很直,让他想起自己的爷爷,而且令他意外的是,老人说着一口纯正的中文。
他点点头,请老人坐下。
“你印堂发紫,最近诸事不顺吧?”
聂行风奇怪的看看老人,发现他眼瞳很暗,彷佛一潭黑泉,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卷入其中。
神智一恍,眼前景物变得模糊不定,但随即便清醒过来,聂行风心里一凛,戒备地道:“神宫司先生,你不觉得随便对人使用催眠术,是个很不好的习惯吗?”
昨晚聂行风在查询神宫司家族时,曾见过老人的照片,不过只是个模糊的侧影,他是神宫司惠治的爷爷神宫司正人,一向深居简出,网络上几乎找不到他的正面照片。
神宫司正人眉头一挑,笑道:“催眠术是西洋人叫的,我们神宫司家族叫它“惑心”,不过异曲同工,成效一样。年轻人,刚才多有得罪,不过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意志力如何,因为你现在的处境相当麻烦。”
“处境麻烦?”
聂行风可不会天真地认为神宫司正人的出现是巧合,问:“何出此言?”
神宫司正人上下端详他,道:“我看你眉宽方正,眼露神彩,乃大富大贵之相,命中应属火,火生财,原是好事,可惜今年为水年,水克火,诸事不利,甚至危及生命。”
难怪他今年背得总见鬼,原来如此,这一点张玄可没跟他提起。看来说到相术算命,小神棍比神宫司家族可差远了。
聂行风面色不改,只问:“该怎么化解?”
“遇到麻烦须当即抽身,置身事外,方能保全性命。把杏奈的事告诉我,让我来替你解决。”
神宫司正人上前握住聂行风的手,但看到他腕上的那个S印痕后,神色一变,笑着松开了手。
“难怪恶灵会忌惮你,原来你跟天师一门有渊源,我倒看走了眼。”
“是啊,所以我想我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得了。”
不知神宫司正人的目的是什么,聂行风很自然地做了回绝。
神宫司正人并未介意,微笑道:“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不过别小看那恶灵,她对杏奈的执念很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一定会不断纠缠你,如果撑不住了,就来找我,我会引她往生。”
老人离开后,聂行风坐在椅子上,忽觉困倦涌来,靠在椅背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耳边依旧飘荡着悠扬音乐声,聂行风活动了一下身子,眼神掠过窗外,突然惊讶的发现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他不可能睡了这么久!
聂行风忙把店员叫来结帐,顺便问:“我是不是在这里睡了很久?”
店员想了想,迟疑道:“应该没有吧。”
一定是神宫司正人搞的鬼,他不仅催眠了自己的意识,还对店员进行了催眠,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神宫司家族跟菊风间家族之间还有联系?
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聂行风出了咖啡厅,立刻打电话给李婷,可是却无人接听,他只好留言到信箱,告诉她这里出了些麻烦,博览会的活动取消,让她马上订票回国。
留完言后他又打电话给青田丰,手机响了很久才接通,一阵沙哑的嘶嘶声传来,声音很杂,像是电波频率极度不好的播音。
“青田,是你吗?”
没有回音,沙哑声中隐约夹杂着低微的呻吟喘息,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聂行风忙叫道:“出了什么事?青田,你能回答我吗?”
“离开!快离开!逃……”
青田丰的嘶喊声突然传来,他似乎是拚死发出了这几个字,“逃”字刚说出来,电话便断了线,留下一连串的长音。
“青田!”
青田丰一定是出了事,而且还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否则以他不服输的个性,绝不会说出一个逃字。
聂行风来不及细想,关了手机就向车站冲去,谁知刚跑到街口,一辆轿车突然从黑暗中飞速驶来,正撞在他胸前,聂行风被撞出几公尺远,重重跌在路边,滚落间腕上的佛珠断开了,散落一地。
开车的人目光赤红,脖子歪搭在椅背上,见聂行风倒地不起,他满是血污的脸上浮出扭曲的笑,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若林熏!
“先生,您先乘坐成田特快列车去东京车站,然后再转乘山手线电车,就可以到池袋了,如果不赶时间,也可以乘坐一小时后的直达池袋的特快列车。”
被混血小帅哥问路,机场的服务小姐眼里粉红泡泡直冒,解释得既热情又详细,只可惜努力说了N遍,小帅哥还是一头雾水。
“那出租车呢?出租车,就是TAXI!”
“出租车的话,从成田到池袋的费用相当昂贵,而且现在又是塞车高峰期,还是特快列车既方便又快捷。”
见小帅哥日语说得结结巴巴,服务小姐便改为英语解释,只可惜这位小帅哥的英语比日语还破,两个人完全鸡同鸭讲,话不投机。
“喂,去帮帮你大哥吧,他好像完全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
小白和霍离站在不远处隔岸观火,见张玄搞了半天还摆不平,小白不耐烦了,向霍离提出建议。它现在正趴在霍离的背包外沿,霍离的小法术一出海关就失效了,于是小白便从绒毛玩具变回了原形。
霍离有些迟疑,“不好吧,要是大哥见我们也来了日本,一定会赶我们回去的。”
“赶我们回去?他会日语吗?语言都不通,没有我们,他怎么找人?”
“可我们也不会啊。”
“笨狐狸,是你不会,不是我。快过去,我帮他翻译。”
“你……”
“快点啦!”
小白一爪子蹬在霍离后背上。霍离被大吼着,不敢再耽搁,忙跑过去,拽拽张玄的衣袖叫:“大哥。”
“小离,她听不懂我说的日语!”
早知道霍离一路跟随,不过现在没时间跟他算帐,见他自动现身,张玄立刻抱怨连连。
小白讥笑:“是你听不懂人家说的日语吧?你让她再说一遍,我给你翻译。”
服务小姐很奇怪的左右张望,不明白那个小小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好在她听不懂中文,不知道小白在说些什么。
于是张玄请她将话又重复了一遍,在小白流利的翻译中,他总算弄明白了,等小姐离开后,他重重拍了一下霍离的脑袋。
“居然敢偷溜出来,回头再跟你们算帐!”
霍离嘿嘿笑着不敢吭声,小白却嘟囔道:“没有我们,你现在还在机场大厅团团转哩。”
这是实话,现在是旅游旺季,张玄整整花了两天时间才买到票,还是头等舱,结果下了飞机后就找不到方向了。成田机场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要是没有小白,他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在顺利坐上开往东京的特快列车后,张玄问小白:“你不是几百年前的古人吗?怎么会日语?”
“拜托,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一个优秀的天师,应该对各种事物都细心学习,汇百家之长才能不断吐故纳新。我师父对各国法术都有研究,所以我不仅会日语,还会高丽语、英语、马来语,明朝时代跟各国的贸易来往一点儿都不亚于现在,要学语言很容易的。”
“小白,你好棒啊!”
霍离看向小白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两颗红心,后者在他膝盖上悠悠然来回踩着猫步,仰头哼道:“那当然。”
“你没告诉我你前生是明朝人!”
小白奇怪地看张玄,“有什么关系吗?”
张玄歪头想想,有关小白的前生知不知道似乎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算了,现在没时间去理会小白的过去,它这只黑猫可没有招财猫重要,这两天他为了找聂行风,差点儿又把手机打爆,人却怎么都联系不上,甚至现在踏上了日本,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他戴着佛珠,身上还有自己加持的血咒,这样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难道说……
招财猫不会是挂了吧?
张玄立刻摇头自我否认。聂行风的命属破而后立,此次东行虽然凶险,但应该不会有生命之忧。
到达东京站后,张玄又转乘电车去池袋,好不容易找到聂行风入住的旅馆,谁知打听后才知道,聂行风只在这里住了一晚就退房了,问原因,旅馆的服务生却支支吾吾的不说。
???张玄出了旅馆就打电话给李婷,却没人接。一个电话打不通,一个没人接电话,把他气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想到找这里的分部职员询问。
分部的电话总算接通了,对方告诉他董事长入住的那家旅馆发生了命案,所以他们搬去了附近另外一家旅馆。
张玄马上赶去那家旅馆,去服务台查询才知道聂行风和李婷昨晚都没回来。聂行风早上就离开了,而李婷则是晚上十点接了一通电话后匆匆离开的,因为电话是通过服务台转接的,所以服务生知道。
“我要去看看他们的房间,请带路。”
“对不起,事关客人的隐私……”
张玄拿出聂氏的工作证,在服务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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