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泉的挣扎太过剧烈,手臂划出,石高野要他戴在腕上的玉环重重划过了辛汉宕的脸颊,辛汉宕低叫一声,那环的边围刻着美丽花色,那花色溅上了几丝血液,辛汉宕左颊被画出了一道极长的伤口。
「该死,你做什么?」辛汉宕一抹左颊,手掌里都是血,他的眼睛都冒火出来。
华清泉赶紧拿出白色手巾,急忙贴在辛汉宕的脸颊上,慌急神情充满了对刚才举动的后悔,辛汉宕气得一把拂掉手巾,他刚才的拒绝与挣扎,在辛汉宕眼里看起来,就是他已经攀上了石高野,根本对他辛汉宕不屑一顾。
想当然尔,辛家虽富,怎么比得上石高野的富可敌国,石高野是举世闻名的大富翁,而他辛家不过是雄据一方的小富豪而已。
论豪奢富有,他辛汉宕绝对比不上石高野,纵然石高野已经年纪大了,但是多少人挤破头想要亲近他的身子,贪图他的财富。
「石高野不过是图你的新鲜,石家美色无数,你傲不了多久的!」
他愤怒无比,放话后拂袖便走,华清泉愣愣地站立在角落,眼泪一滴滴的滚下地面,满腹的委屈全都化成了泪水。
辛汉宕成亲后,华清泉原本已对辛汉宕死心,辛汉宕也坦言是因为他像巧香,才与他在一起,所以他娶了巧香后,自然也不再需要他。
想不到华清泉卖身进了石府,辛汉宕又来了,在床上对他比往日温柔许多,有时目光望着他,好像舍不得天要亮了,华清泉又不是草木,自然心又再度的波动起来。
辛汉宕每次都许诺说下次还会来,上次还对他说总有一天要带他离开石家,纵然那是虚伪的话,他的心却因此而感动。
明知自己身分不配,但是一想到辛汉宕情热时的温柔,华清泉心里再度充满期望,可是辛汉宕又不再来了,他思念着辛汉宕,可是这种感情又说不出口,今日听他说话,想必辛汉宕只是图他新鲜,一过了尝鲜期间又了无兴趣了。
「孩子,回家吧。」
石高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华清泉身边,一手轻搭在他肩上,他靠着这个对他慈祥的老者,将他当成祖父般的哀切哭泣。
石高野将他搂进怀里。「哭什么?你有钱有势之后,以后恐怕连辛汉宕都要求你高抬贵手,让他生意好做些。」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他不可能会有那一天。
「人生难以预料,只要你肯的话,怎么会不行。」
「我。。。。。。我。。。。。。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他抬起湿润的眼睛,望着年纪足可当他祖父的石高野。
华清泉湿润的眼神美艳无匹,好像一道闪电打进已经许久没有作用的下半身,石高野手掌像鹰般的微抓,深深扎进华清泉的臂膀,一股许久未出现的强烈占有欲让他捉紧眼前足可当他孩子的男子。
「痛。。。。。。」
华清泉一声叫痛,石高野立刻放轻力道,他带着皱纹的脸孔竭力舒展开来,却舒不开心里的欲求。
石高野是个欲望极深的男子,物欲、贪欲、色欲,若不是年纪大了,这些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年纪只是让欲念隐隐睡在心里,不代表不存在。
「当然会有那么一天,只要我在,你就有那一天。」石高野安慰着华清泉。
「嗯。。。。。。」
华清泉泪水再度流下来,石高野让他在怀里哭泣,他略带香气的肌肤就在自己的鼻端之下,散乱的发丝隐隐透着清香,姣好的身段不输女子。
若是让他再年轻个三十岁,这个孩子岂容落在辛汉宕手里,就会变成是他的。。。。。。是他的。。。。。。,一股占有欲望缓缓苏醒。
石高野摇摇头,想要晃去脑子里的意念,却晃不去越来越强的深沉欲望,这个倾城倾国的男子入了石家,合该是他的。
华清泉渐渐收了泪水,他将自己身子抽离,忽然脸红起来,想必是想起自己经快要二十岁,是个成年人了,竟然在老人的身上哭得哀哀切切,简直是丢脸至极,石高野一定觉得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会努力学习您要我学的东西,老爷。。。。。。」
华清泉泪痕未干的脸上还带着残泪,却捉起老人的手心,紧紧地握住,好像石高野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浮木跟救星。
石高野望着华清泉娇艳脸蛋带着红晕,明亮有神的眼睛带有意志,他捉住心口,他许久、许久未曾感觉真正跳动的心正缓缓的热起来。
太久了,除了春梅之外,石高野已经忘了自己的心口曾经有这么热过了。
「我们回家吧。」
石高野抓住华清泉手心,华清泉嫣然一笑的也环住他的手掌,就像小孩子握着自己信任的祖父手心,他反捉得更加死紧,就像到死也不会放开。
石总管尾随在后,进了石家,将华清泉送进房里休息,石高野下了命令道:「去给我彻查辛家的每一丝消息,一个都不要遗漏。」
「是,老爷,但是。。。。。。为什么?」
石总管有些不理解,辛汉宕根本不可能对石家造成任何影响,而且拒绝辛汉宕来石家之后,辛家的事也跟他们无涉,不是吗?
「不必多说,给我查就是,还有给我安排石家里最美的人,今晚我要到他房间去。」
石总管吃了一惊,他服侍石高野多年,理解石高野的身体状况,他已经十多年不曾有这方面的欲求,而且他年岁大了,也不可能。。。。。。
「我叫你做就做,而且这事不准传到清泉那里去。」
「是,老爷。」
石总管有些犹疑的应答,石高野望着自己瘦如鸡爪的手指,脸面上带着好几丝的皱纹,纵然因为保养良好,并不显老,但是他白发苍苍,他的体力已经是个老人是无庸置疑的事情,那一方面更是十几年前就不行了。
一想起辛汉宕年轻力壮的身体,他那英俊高傲的面容,满头的乌丝,跟矫健的身手,一阵无来由的愤怒跟嫉妒令石高野右手颤抖,辛汉宕唯一敌得过他的,就是年轻而已,其余的辛汉宕根本就一无是处。
「给我将辛家查个清清楚楚,那个姓辛的臭小子,我看了就有气!」
石总管点头,纵然心里觉得怪异,却不解石高野的心里在想什么,料想是今日在酒楼时,辛汉宕欺负了华清泉,他现在正对华清泉疼爱,因此要给辛汉宕一点颜色瞧瞧。
夜晚到来,石高野到了家中春房的某个人房里,烛光已经打暗,那人是个漂亮的姑娘家,石总管特地找了这从妓院出身的老手,就是为了服侍石高野快乐,也因石高野太久没有这方面欲求,因此才找青楼出身的她,让她尽情服侍,也让石高野尽兴。
「老爷……」
姑娘眉眼带媚,他已经在青楼打滚数年,是她颇有艳名,因此被石总管寻进石府,只是石高野年纪大了,她从未侍奉过他,今日有这个机会,能侍奉这个世间上最有钱的老头,她相信只要他迷上她,她的荣华富贵就滚滚而来,到时就算在这个家里挂个妾的地位,走出外面,也比一般姑娘更加不同。
她为石高野脱衣,吻上他满是苍老刻划的身子,石高野没有任何感觉,就连她用嘴服侍,也不能激起今日华清泉对他一望的效果。
石高野厌烦了她的服侍,要她躺在床上,软成一团的部位,学着交合的方式趴伏在她身上,却一点也发挥不了作用,而底下的女子却一再假惺惺地浪叫个不停,好像他是个英伟的年青人,那方面厉害得让她得趣的死去活来。
如此虚伪可恶的表演,让石高野生气的发狂,他狠狠的一脚将她踢下床,拿起床边的摆设砸向她,她哀叫着求饶,只是更激起他狂暴的发泄,直到她不动了,他才像解了愤怒般大踏步地离开这间房里。
石高野脱下溅血的衣服,换上睡前的衣物,华清泉睡在他的隔壁,两人之间没有门挡着,两间房只隔了一张薄薄的布幕,华清泉睡的地方,原本是他用来当私人书房用的,所以两间房间本是一间,根本就不需隔开。
石高野揭起了布幕,华清泉拢着被子,正在睡觉,他睡得极沉,丝毫没发现有人在他的房里,石高野血液里的狂暴稍稍平息了些。
他伸手去碰华清泉雪白的脸庞,那样白雪无染的脸上带着稍稍的哀愁,好像他还在为辛汉宕的事神伤心碎。
石高野轻柔地抚摸着,收起指尖,放在鼻端,隐约还闻得到华清泉肌肤的香气,跟刚才那个该死的女人身上俗艳的香味差上十万八千里。
「你是我的,我绝对、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
石高野轻轻的低语,这轻声低语却像重石沉落水底,虽然水面上平静无波,也看不见一丝影像,却像咒缚一样有力,难以解开。
一瓶白玉小瓶装的酒放在桌上,杯中的酒液恍若透明,却散发出香透整个室内的香气,石高野极嗜这酒,虽然年纪大了,不能像以往那样豪饮,但是每日一小瓶却是免不了,而且因为这酒名贵少见,所以他向来不跟任何人分享。
「如果要让一个人身败名裂,该怎么做?」
他阴恻的声音底沉着,仿佛要消失,就算声音消失了,那隐藏的恶意却潜藏在人的内心,不易消散。
石总管回答道:「以色诱之,令其身败名裂。」
「如果要让一个家族妻离子散,又该如何做?」
他续答道:「以赌诱之,令其卖之妻女。」
「嗯,要让一个人断其爱念呢?」
石总管思考了一下,却答不出来。石高野冷冷笑道:「让其见所爱之人卑猥怯懦之处,爱意立消。」
「老爷高见。」
石总管为石高野再添了一杯酒,前几夜为老爷安排的青楼姑娘,今早就伤重不治死了,他要人卷了草席抬出去埋了,见那女子惨状,他虽冷面冷心,却仍于心不忍。
下次一定要问清老爷的喜好,以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女子纵然是出身低贱的青楼女子,也不该如此丧命,只怪她不会服侍老爷,否则老爷怎会如此暴怒地伤了她。
桌上洋洋洒洒的放了好几张纸,都是这几日查探辛家的回报,石高野一面饮酒,一面快速看着。
「辛汉宕生意还算做得正派!」看了几张纸张,石高野立刻判断了出来。
「是,他算是正经的生意人,不作官商勾结,利润虽然不高,但是聚沙成塔,渐渐也有些名气出来。」
「只不过他家里出了些问题,对吧?」
石总管点头道:「辛汉宕娶华家千金为妻,华家千金名为巧香,探听里面熟悉内情的仆役所言,华清泉假装自己是华巧香的哥哥,来华家骗吃骗喝过一段日子,被揭穿后,他就被辛家赶出,接了一座破落茶馆维生,后来我要人放火烧了,才让无依无靠的他卖身进入石府。」
「那华家有华清泉这个人吗?」
石总管摇头。「到当地打听,不曾听过华家有子,只听过华家有一女姿色美艳,不过性格骄慢,据说他们家欠了许多赌债,因此才急着跟辛家联亲,以壮自己财势,而华巧香也一样奢侈成性,他们一家逃债到辛家后,不改往日作为,连债主都上辛家讨债去了。」
「辛汉宕爱她娘子吗?」
石总管道:「据说两人还未曾同房,而且因为最近华家惹的事多,辛汉宕狠狠地发了她一顿脾气,还叫来了所有债主还了大部分的债,不过也对债主言明,以后华家欠的债与他无关。」
「这处理还算妥当,两老的债的确与他无关,但若是华巧香欠下的债,她是他辛家的人,就与他有关了。」
老者眼里闪烁着邪恶的火焰,嘴角隐隐现出了笑颜。「不过这且慢再谈,对了,他们迟迟没有同房,这里面有些问题吧?」
「也许是吧,不过还未查出有什么问题。」石总管据实以报:「好像是华巧香怕男女之事,辛汉宕也只是容忍着,不知道何时会爆发。」
「怕男女之事?哼,我看这里面有问题吧!」
石高野压根不信这一套,会怕男女之事的,大部分都是之前偷了腥,怕里自己的夫君验身后得知不是清白之身,会被赶出家门,华巧香说不定也是如此?那就更有趣了。
「对了,我要你安排的事,安排妥了吗?」
石总管点头。「安排好了,已经要人将请帖送到辛家,正要请辛汉宕到春满楼,春满楼也如同老爷所要求的,全楼都包下了,除了留下几个雏儿伺候跟貌美的姑娘之外,没有别人了。」
石高野声音放得极低,「清泉这里呢?」
「也请华少爷比辛汉宕迟一个时辰到春满楼里,用的就是辛汉宕的名义,而且为了逼真起见,这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