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打造,双龙戏珠,活灵活现。
要问我们为什么能这么拉风,那就得感谢“无晴宫”的有情赞助了。君莫惜所在的“无晴宫”虽然豢养着一些一等一的杀手,但是,着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营商组织,我们现在所处的国家是延国,而这延国国内大多数商铺都与“无晴宫”有关系,这些商铺的十之七八都是“无晴宫”统辖,嗯,看来,是个商业垄断组织,奸商嘛,难免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养些杀手,必要时候,暗地里打扫清理一下,果然是很方便啊!
我们要去的宰相府不远了,君莫惜说那个宰相古垒鸣,因为以前也是武林人士,所以也有一些江湖人进出相府。今天他生辰,宴请朝廷和武林的文士豪杰,不用请帖,但凡有意者皆可入内。挺有气魄的啊!
等我和君莫惜一起进去的时候,还真他娘的什么鸟都有,谈文的,谈武的,谈食材的,谈药石的,谈兵器的,谈天文的,谈建筑的,谈骰子牌九妓院女人的皆有之。鱼龙混杂,分不出什么高手杂鱼,坐一桌上有的就天南海北的扯淡开来,有的就眼观鼻鼻观心心观口口观碗,有的甚至打起了渴睡,等等,大堂内外都摆满了桌子,幸好地方够大,一股浓郁的酒菜荤香,嘈杂的七嘴八舌,让已经吃饱的我有点犯恶心。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我冷眼观望着。
“谁是古垒鸣?”我偏头低声问道。
“黄衣的那个”,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一个黄衣的中年男子正在进酒,虎背熊腰,体格健壮,是封玧大叔那一型的。
望着一些只顾埋头苦干的人,我有点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开善堂呢,这么多蹭饭的主儿。”一桌十人,摆了近二十桌,两百来号人呢。另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冲着“芳华”来的,“芳华”其实是颗宝石,听说有疗伤的功效,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治。唉,再说一次,封建迷信害死人啊!这不,接下来就出事儿了……
落红乱舞,旋出一阵花风,飘满地,落满桌,竟带去了饭食的荤味,透着清凉的土香,散花之人用花瓣扑出一条路,四个清秀少女,四个威武肌肉男,矩形阵势,少女前后各两人,在外圈撒着花,男人在内分位四角,抬着一顶飘幔白轿,几人都是白衣白裤,恍如落入尘世的神人。忽然,一抹紫和一抹绿翩然而至,紫衣人是一女子,一个字形容,娇!而绿衣是男儿,一个字形容,雅!两人都相貌不俗啊!
绿衣男子开口,似清水抚柳,金夕落辉,“古大人,我等遵循誓约前来,现下,可以借‘芳华’一用了吧。”
“誓约?我与尔等有何誓约?。”古垒鸣啊,闪亮亮的鄙视啊,不要太明显,这些人不错啊!
“哦?”紫衣美人莞而一笑,“上次,我们来借‘芳华’之时,不是大人亲口应下,只要我家主人亲自来取,就将宝物双手奉上,大人,莫不是要食言?”
“我……本大人是有那么说过,不过,那都是气言。不……不可当真。”
“大人既已承认,又说不当真,这正道人士怎也学起了小人行当。”紫衣美人,灵牙利齿啊!
古垒鸣一脸窘色,这时,不知从哪钻出一个发型特异,衣着破烂的的小喽啰,“呸,尔等邪教妖孽,‘芳华’是武林圣宝,又是当年龙子留下的宝物”,恭敬的朝天一拱手,“岂是尔等肖小可玷污的。”说着,又啐了一口。
请讲一下卫生好吧,一看就知道是丐帮的,但是,你也顾虑一下周围群众的感受,这还有小孩呢!唾沫都飞菜上了,“幸好离的远。”
那人骂得正爽快,一朵血花在他的喉间绽开了,一闪光,愣是从后颈穿透,生生钉在了他身后的房柱上,透骨钉!小乞丐直直倒下,欣然之色还留在脸上,喉中血色化黑。
“有毒!”“有毒!”死者周围之人莫不避之如瘟,人群里倒是讨伐声,咒骂声,畏惧声比比有之。
“妖孽,忒的猖狂!”吠得好欢啊。
“妖孽,在我正道之人面前竟如此……”越说越小,直至身影退至人后。
“我等一起联手,将这妖孽头子杀个干净……”死拉硬拽几个身边人壮胆,走三步退一步。
倒还真有实干型的!“呔!还我徒儿命来!”一形貌更甚前者的老乞丐,头发都僵成条了,发型,我欣赏!空步冲身在前,一掌劈向射出透骨钉的紫衣美人,一肌肉男灵活移步,一掌承下,不见丝毫挪退。两人掌风顿生,蓦地,让我想起了异形大战铁血战士,有点憋笑了。
正胡思乱想,那个发条老头(头发成条)被从后背拧断了颈子。喀的一声脆响,空中还隐隐荡着渐去渐远的一声,“妖……妖孽。”
妖孽?比比那天仙般的人儿,再看看那一群丑态毕露的歪瓜劣枣臭果烂桃,我知道,这里不乏高手,可谁都不肯出手,许是怕祸及自身,许是观望战况找对策。呵呵。真是来对了,好戏,好戏!
一高兴,真的乐出了声,在静谧的呼吸声都清晰的凉场中,这一笑,无疑是惊雷。好了,众人用眼神给我开出了一条道。一低声叹息,怎么是个小娃儿。靠,敢情你们都当着会有人替你们出头哪!
“娃儿又如何!”清冽冽的稚嫩的童音,我拉着一脸看好戏的君莫惜一路向前,所经之处竟自动让出一条道,这些人本不指望一个娃娃替他们出头,但是,却不自觉的畏惧于那个金贵小童所散发的华贵,霸世和眼神中的睥睨人间,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我走到轿前,在紫衣美人和绿衣书生的眼下放开了君莫惜的手,径直向前从他们身边走过,绿衣摇扇凝笑,紫衣从指间弹出一根透骨钉,背向着她,双指一夹,反手一甩,正不偏不倚的刺断了她的耳坠。
“好!”雄浑之声荡起,,是古垒鸣,“小兄弟,好身手!”我不睬,其实是有点心虚,刚才那一下是我胡乱一丢,哪知……呵呵。当初在密园三大长老的杀人式训练中活了下来,却单单是每个手段都浅尝辄止,不愿学多学深,耍点架子就好了。
紫衣女将惊异之色收好,又取出一枚在指中把玩,“小娃,你可知道,这上面有毒,还是剧毒哦。”
“哦,我知道。”停在了轿门外,我止住了。
“知道还敢用手去接!”口气有点不可置信,紫衣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多话呢!不依不饶的,有完没完。
回眸一笑百媚生,“我喜欢,管你鸟事,你又不是我娘。”
紫衣女颇有愠色,书生却噗哧一笑。人群里也荡开了低笑声,紫衣女怒目一扫,都噤了声了。
再次正视轿子,白幔飘然,看那轿中人仿佛如烟似雾。素幔舞,舞尽红尘痴情,梦中人,人约黄昏不在,一层薄薄的纱帘,却冷情的隔开了两个世界,人心,却是里一颗,外一颗,跳动着同一种旋律。那身影,仿佛一尊佛,冷清了千百年,哪怕尊身尘风而碎,仍是膜拜着自己的信仰,封住情爱,只因未来,唯为一人开。
“想什么。”轿中人,冷冷硬硬的嗓音。
“在想我要不要踢轿门。”瘪嘴眯眼。
“翼飞弟弟,又不是来娶亲的,踢什么轿门啊”,竟然说出我的真名,靠,本来还想发扬光大一下“百度”呢。
“姓君,名莫惜,字狐狸,号白尾大仙,家住阳春胡同转角口的君大哥,这也没门让我踢不是吗?”头也不回,答的倒是挺溜,当然,除了姓名,其他都是编的。
透过薄纱,那人如梦似幻的影廓,却不适宜的撩着若有似无的腥味,“受伤了?”我小声问道,回答的却是一阵寂静。
靠,有点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意味。
“这位小公子功夫了得,不知师出何门?”书生还是很有礼貌的。
转过身,我食指各朝上下一指,哑谜的介绍,让众人不解,这算个什么回答!
“在下愚昧,不知公子何意。”,“冥渊”左护法元香镜自视甚高,却也不免为眼前的小童感兴趣,这样一个娃儿,倒是有趣。
“一尘世迷途顽童,自是师承于这天,这地!”我一捋双髻垂绦的金丝流苏。
“呵呵”,元香镜的嘴咧的更开了,想他识人无数,这个娃娃,绝非池中之物,无论是胆识还是气度。
我离白轿逆向走开,人,我也不想看了,留点神秘感的好。
“怎么不看了?”狐狸君故作失望。
“下次!”对,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我走向古垒鸣,“古大人,实不相瞒,我们也是来借‘芳华’的。”我可不会因为身形的制约强装小孩,适当的散了一下迫人的煞气,离我稍近的人都有些气促。古垒鸣倒是见过世面的人,颇为欣赏的望向我,而视线却在接触到我身后的君莫惜时变得有点呆滞。意识到自己失态,古垒鸣振了一振。
“这位小公子,不是我不肯,实是‘芳华’乃我家传之物,不可借予外人。”很好,还算有点见识,没因为我是小孩就敷衍了事。
“哦!不可借予外人。”我双掌一击,一脸的喜笑颜开,“那就好办了!”侧身一指君莫惜,“我这位哥哥,玉树临风﹑家财万贯﹑秉性纯良﹑学识无双”,微止,在一干人等不明所以的疑惑中,一把拉住古垒鸣的手,“实是成龙快婿的不二人选,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听闻古小姐貌美洒脱,贤良淑德,正好和我家哥哥是一对璧人,天作之合。”继续释放电眼,“不如就逞着今日古大人身辰,来个双喜临门,定下这门亲事,想来日后一定传为佳话。”
一群人都有些云里雾里,明明是在说“芳华”,为何又谈到了亲事上来?狐狸君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好像我说的不是他。而我也很灵敏的捕捉到了绿衣书生的一句低语,“这鬼机灵。”
见古垒鸣一脸沉思,我继续自说自话,“看来古大人也绝得这门亲事再好不过,算是默许了吧。”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正欲张嘴开口,我早已先声夺人。
“既然我们都已经成了亲家,当然不再是外人,那么,就请借‘芳华’一用,权当是提前送嫁妆吧。”众人恍然大悟。
“小娃娃,你几句戏言就想人物两得吗?这‘芳华’岂能儿戏?”一山羊胡老道撮着须子,倒有几分慈眉善目。
“道长不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
“贫道可不这么想。”胡须一颤,笑意更深。
“的确,是还有一条路。”我承认我有点阴险。
“哦?”哼,明知故问。
“那就是……”用指腹顺了顺眉毛,“灭了他全府,夺走‘芳华’。不过,这么多人,杀着麻烦。”不是我不珍惜生命,只是这种情况之下,必须得说些狠话。
“娃娃,好大的口气啊!”一癞脸男出列,靠,对着邪教的人,屁不敢放,逮着个小孩,你们倒是同仇敌忾,专捡软柿子捏是吧!
我灵灵着眨着眼,翻掌口前,哈出一口气,嗅了几下,故作无辜,“没啊,我没有口气啊。倒是……”兴奋难耐,一派童真,指着癞脸男,“蛤蟆怎么成精了!”
又是几声强掩笑意的咳嗽,白衣人退居二线,倒是一副隔山观虎斗,君莫惜也置身事外的神情,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唉,遇人不淑啊。
蛤蟆男被我一语道破天机,恼羞成怒,竟不顾我孩童之身,运力踢出一椅,倒有几分真才实料。我刚想出手,只见一道惊鸿之影,疑似天人,一条黑鞭卷过椅脚,因力一甩,直直与一桌饭菜溅开了花。
“修炼成精又不是坏事,我也不会因为你是妖怪就看不起你啊,何需动怒至此呢”,我就天真啦,我就烂漫啦,怎么着吧。
“只是一个娃儿,忒的下此毒手!”天人说话了,眉眼的怒色宣示着此刻她心中的波涛汹涌,“有种的,就把刀剑对着邪教那些人,对付个孩子,自觉荣耀么!”孩子就是好啊,处处有人疼啊。
想必此人就是古垒鸣的女儿古玉吟了,听君莫惜说古玉吟也算得上是女中英雌,豪爽清朗,大胆直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姐姐,这里的人奇形怪状的,竟喜欢欺负小孩子。”我软绵绵的撒娇,晶亮着两只眼。
“娃儿,你也不要做着小儿模样,只看刚才接暗器那一手,便知刚才那人非你敌手。”蹲下身,附耳高深莫测的一笑。
原来刚才古玉吟并非有心救我,只是她看出当务之急是必须先赶走邪教的人,似乎也意识我并无伤人之意,这才用话激得众人一致对外。还是个才智双全的清透人儿!
蛤蟆男也有愧色,一波人也被说得有点挂不住面子,正蠢蠢欲动。这时,从轿中飘出一声,“回~~”,最后化入空中。
又是一阵纷花飞卷,迷眼缭绕,转眼间,花转人去,如水境涟漪,散去消逝,踪迹难寻。那人,宛如一阵风雾……
冥渊教
“啊~哈~”又是一个大哈欠,我、君莫惜、古氏父女在内堂里已经脉脉含情了一个时辰了,“古大人,借、不借,一个字、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