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木尘和曲屏山两人相视一对,激起的火花又让我好生冷了一把。
……
捷径不愧是捷径,十天,我们及时赶到了康国。
不过,不知为何,街上虽也是热闹非常,但是每个人都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或而聚集起一群人谈论着什么,露出几分惶恐的神情,摇摇头,便又散开了。
“这是怎么了?”做为本地人的书钺也是一副不可知的样子,迷茫的做不了任何解释。
忽然远处一对兵马急匆匆的渐起一路尘土,书钺则仍做沉思,似没有听见由远而近的人马声,待发现时,已经近了,鲁妈一声大喊。
“少爷,小心!”
“啊!”他回过神来。
我一把抱住了他,急急往后退了好些步,魑魅也往我身前一护,倒没伤到什么。
马蹄过后,我望着呆立自己怀里面的人,无奈的笑道,“想不通什么也别往马脚下送啊,被踩几下也不会清明的。”
书钺伏在我怀里,可能一时紧张,抓的我紧紧的,贴的也密实无缝。忽然,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状态,猛地把我一推,神色惊慌。
“走……走吧……就快要到了……”
看也不看,就径直走去了。
我垮下脸来,低头嗅了嗅腋下,最后一声咆哮。
“靠!我也没狐臭啊——”
……
总算是到他家了,赤红的大门前两尊威武的祥瑞麒麟,虎虎生威,但是,只此一眼,便觉得有种重负在身的压抑,因为肃穆和威严,让人只能感受到府里的拘谨和束缚。
或许,书钺的离家,和这种氛围有一定的关系吧。
书钺有点犹豫,放在门环上的手提起却没有落下,倒是鲁妈,接过他的手,咚咚咚的敲了起来,不一会儿有人开了门,一见是书钺和鲁妈,便喜不自禁的欢了起来。
“天啊!少爷,鲁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老太君这回可是真动了雷霆之怒了,幸而,幸而……少爷,老爷现在卧床不起,您要是再不回来,我们下人可都掉了几十颗心了,夜里听着什么风吹草动,就急火火的见看,还当是您回来了呢……”开门的人一边自己絮絮叨叨着,一边着手引书钺进门,完全忽略了书钺脸上挣扎不悦的神色。及至看到了我们一行人,这才住了嘴,惶惶的看着他们家的少主子,不知到底是迎还是送。
@奇@“他们是和我一起的,让他们也进来。”
@书@“是。”
@网@说着,便也领着我们进了门。
书钺刚一进门没多久,就有人急忙赶去通报了,及至书钺刚从正厅赶过时,里面一声重物杵地的巨响,紧接着,威严的老妇声。
“孽障,你还知道回来!”
老太太!
书钺一脸不奈何的走进正厅,双膝一跪,给一个鹤发肃颜的老妇人磕了一个头。
“孙儿不孝,给老太君请安了。”
正座上那个老妇人看也不看,只把手中的金头拐杖又在地上磕了几磕,闭着眼,急速拨转着另一只手上的佛珠。下人们恭恭敬敬的两行排开,没有一个敢出气出声的,鲁妈同跪,却也是不敢吱声。
我们一群人应着这排场和阵势,也本着别人家的媳妇儿少动手动脚的精神,没有去管他们家的事,只做了旁观。
此时,站在老妇人身边的一个女人开了口,看样子,该是女人堆的二把手了,想必,就是书钺的继母,苏慧娘了。
“哟,我道是谁呢,一回来就闹得家里动静这么大,原来是我们的大少爷啊。你可是出去看好了?玩腻了?家里面的事你不管,倒是知道出去耍子。哼哼,还有鲁妈妈,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知道你宠着他,护着他,但是也别什么都顺着他啊,这府里上下还有老太君明眼做主呢,倒不知道是哪个下贱胚子拐带着大少爷乱窜当。”
“夫人……少爷是……”鲁妈妈还想说,却被那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抢先了一步。
“哟,鲁妈妈,别说我不尽情理,这便是哪个大户都没有这个规矩的,父亲卧床在家,自己却不知道哪个地方游乐去了,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以为是我们教子无方呢。”忽然,苏慧娘眼中望见了我们,更是欢喜起来。“呵呵呵呵,这倒是好了,老太君你看,连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都被带到家里了,堂堂总督府,都被当做什么了!”
座上的老妇人微微睁开了眼,先是斜了眼跪着的书钺,然后,轻声吩咐,似觉得我们果真是什么狐朋狗友,连看的力气都懒得了。“来人啊,闲杂人等,乱棍打出。”
这两个老女人一来一去,一唱一和的,再加上看到书钺有苦难言的样子,我心中的那点星星之火,彻底燎原了!
摸着自己新贴的两撇小胡子,我一步跨进了门内,刚有几个不识相的要来赶人,都还没近我的身,只见魑魅双手一动,空中完美的散出几道人肉弧线。我呵呵笑着,将地上的书钺扶起,这小犟驴竟似吃了秤砣似的,硬是不肯动。
我摇摇头,看向老妇人。
“不错,在下不才小小人的确是不三不四,闲杂人等,但是……呵呵,初春未至,为何见府上雌犬吠春,声绵不止,嚷得人心中真是有几分烦扰,有犬如斯,不若早赶出去的好,一来不守看家护院之责,只知狂吠对人,二来不懂礼数尊义,以貌取人,妄加定论,三来……也不是什么好鸟,留有何用?”
“你……”苏慧娘只把嘴张了个吃蛋大,却气的不知说些什么好。
老妇人把眼一睁,冷笑道,“孽障,看你交的‘好友’!”
这老娘们儿,就你会摆谱啊!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在下虽是少吃了几两饭,但毕竟也读过几年书。虽觉得忠言实逆耳,良药却苦口,但是,若要为治病,只一味苦药,终让人受不住,呵呵,劝谏教导本是好事,但他人总觉得要把这事做绝了,做透了,做毕了,才算是忠了,孝了,仁了,义了,自己招冤,与人无益,却执着不住手。岂不知,纵是钢铁,受力太多,也会断吗?人才刚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听,一味唱和着自己的‘谆谆教导’,难道不知不听不明的道理吗?”
“哼,好一张利嘴!”苏慧娘哼笑。
我不加理睬,朝书钺看去,“你也是,跪着一句话都不说,当然没人知道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不辩不解,等把你骂死了,你老爹也差不多了。”
书钺忽而抬头,眼中带着几分怨气,“这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管。”
一句话,我停住了,两个女人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我笑出声来,大呼,“好啊,好啊,既然和我没有什么关系,那这个……”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我伸手递给了魅,“这个……好像是叫什么‘天香红云’吧,好、好、好,小魅,待会儿做红豆沙就给我把它放进去一块儿煮了,我倒要看看它有多香。”
“‘天香红云’!”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唤出。
“是,你们没听错,我说的也不是臭豆腐。”我把玩着手中的小瓶,欲往外跨去,喃喃道,“哎呀,要不然就把它种下,看看来年的今天,它是会长出一棵苗儿呢,还是……一副枯骨。”
“公子,请留步!”
“白大哥!”
应了这声“白大哥”,我止住了。有事就叫“白大哥”,没事就是“闲杂人”,靠,老子是男人,老子的尊严呢!老子的自尊呢!老子的人格呢!
……
一回头,我笑脸相迎。“何事?”
老妇人起身,拄着拐杖就朝我迈了几步,“这位公子,恕老身眼拙,倒不知公子是哪路英杰了,若有怠慢,还请包涵,刚才多有得罪,公子还请息怒。”
我一听,人年纪一大把就识时务的服软了,我再有什么大啊爷的,不就显得不大气了嘛。
“哪里,哪里,若真是被几句话就给打回去了,我也就不来这里了。”
书钺回头,隐隐的想从白翼飞的这句话中品味出一点别的滋味。
我一展手,给老人请了个坐势,待她坐定,我也往边上一坐,“老人家,我是外人,或许不该说什么,但是,书钺,您的孙儿,的确是无过有功,这瓶‘天香红云’本是他拿得的,倒也受了一些罪,若果真他坏了家门规矩,这一路来的艰辛也算是处罚了。我和他,此番相遇,也算是缘分,所以,基于朋友道义,呵呵,也算是应了自己的闲心,互相照顾,便也送他回家来。哪知一进门……呵呵,不提、不提了。”
“哦?听公子这么一说,我是明白了。”老妇人眼皮往下一搭,掩住了锐利锋芒中的一丝慈爱,看向仍然跪着的书钺时,说不清的无奈和压抑的怜爱。轻轻的一叹,“从小便是这样,竟都不曾改过……”
呵呵,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儿不是吗?或许,只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作祟吧,老人的眼神在与书钺岔开时总有一种难掩的忧伤。被脸上的坚韧所掩盖的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骗不了人的。
老妇人摇了摇手,对着跪着的书钺摆了摆,“你先下去吧,看看你的父亲。”遂对着苏慧娘点了点头,“惠娘,把‘天香红云’带下去,照着那个大夫留下来的方子配好药。”
“是。”刚还尖牙利嘴的女人,此刻只是温柔的一应,只是最后走时眼中留下的,是深深的怨恨。
然而,却不是对着我的,而是书钺……
这个家……
当天,听说书钺他爹吃下“天香红云”后,吐了一些蚕丝似的东西,便昏睡过去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书钺陪了一晚上,我,没有再去看他。
之后的几天,我除了睡了吃,吃了睡,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经历了,恍而有点想起了家中的那四位,不知……
脑海里,忽然显现出我被扒光了五花大绑在铜柱上,手脚被宫离月的冰针钉住,身上正不停的被兰络秋的鞭子抽打着,狼魄抱着一柄剑面无表情的守备,君莫惜一边咬着糕点一边狐狸样的诉说着我的惨状。随着鞭子的“啪啪”声,还有兰络秋的气喘,“我让你逃,我让你逃……”
铜柱上霍然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千古罪人!
打了一个寒战,我不禁觉得这个血腥又不失现实的幻想有点过分的残忍。
我无聊的在行廊的走道上打着哈欠,远处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
书钺急匆匆的赶着,忽的看到了我,正准备转身换另一条路,我懒懒的伸出一条腿,用松散的声线慢慢的说,“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
“这几天,你都不见我,为什么?”麻烦,我还是比较喜欢开门见山。
“我……父亲初愈,我要……”
“你总不可能一整天都和你老子吃喝拉撒一块儿吧,躲就躲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我都说了,没有。”书钺有点气恼的回过头,正巧我准备低头扳回他的身子。
这一低一转,两张脸就贴在了一起。
“啊——”书钺急忙退后,一脸惊恐的神色。
我眉头一紧,把他往身上一拉,紧紧的抱住不松开,“靠,老子又不是千年大便,万年山妖,做为一个对自己的相貌还颇有自信的男人,你的这个反应,直接让我想狠狠的……教训你!”
我高高的抬起了手,书钺也是条件反射的一闭眼。
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后脑,唇,也把他压得死死的。
靠,别干睁眼不张嘴啊,看来,只有强行突破了,哎呀,咬我?好!你自找的。
我身一转,把书钺按压在了墙和我的身体之间,紧密的,不留一丝细缝。滑腻的舌,带着湿软的诱惑,向着明显不经人事的书钺大肆掠夺着,含咽着他的细小的唇,一只手紧紧的压住他的后脑,不让他动弹,另一只早已经滑遍了他身上所有的敏感带。起初的细微的反抗像是调情一般的酥艳,及至我隔着衣衫在他乳上一捏,他啊的一声叫开。我一伸,口中便探入了一股芬芳,狭窄的口腔,进而逐渐激烈的舌的碰撞,没来得及吞咽的水渍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分外的,淫靡的味道。
“钺儿,钺儿,我的钺儿。”
唤着他的名,我忽然止住了,望着那张已经沉醉的细红的脸,我眼中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钺儿!
月儿!
我的脑子里忽然勾起了很多东西,那是一个雪天中的暖亭,那是一次初开的心的告白,那是一声刻印在一个人心中永恒印记的三个字。
还有,月牙儿的身世。
或许,我不该想得太多,简单的,自己的感觉和冲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逐渐淡化了自己的自私的坚持和执着,依循孤独的快乐生存的自我,好像开始走向内心深处。
或许,是从第一眼看到他们开始吧……
书钺因为白翼飞动作的停滞而微微睁开了眼,他猛地一惊,不是因为看到了白翼飞的沉思,而是因为他身后的那个人。
“爹!”
书钺的声音将我唤了回来,我感觉他微微发颤的身体,竟是恐惧的没有推开我,而是回抓着我的手。
我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男人。因为大病初愈,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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