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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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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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北昂首挺胸,大步走在楼道里,还端一杯香槟。其实大男孩已经喝高了,面色红润,嘴唇不由自主抖动上翘。他下腹涌出尿意,略着急,推开木门就进了洗手间,身后还跟着别的客人。
  他迈入,一抬头。洗手台前,灯光四射,少棠正捏着段红宇腕子,把这人一条手臂整个勒到后面,钳住。段红宇痛得大叫,哎呦喂姓贺的你欺负我身子软啊啊你混蛋!段红宇是出言不逊,摸了调/戏了贺少棠。少棠早憋着收拾这人,更有生意上的摩擦龃龉,招你贺爷不是一回两回,你是薛蟠也早被人丢进泥塘喂王八了。 
  段红宇还自认为这样很亲热,“少棠你对我下手轻着,咱留着力气干别的,急着把老子灭口……”
  小北眼神略迟钝:“……呵呵。”
  少棠眼明手快,抄起擦完手的粗厚纸巾,攥成团塞到段红宇嘴里。段少爷吃一嘴纸,随后就被一脚踢进隔间,周围人都没看明白咋回事,以为耍酒疯。孟小北脸上挂着酒意潮红,很沉得住气,当着许多人,愣就没嚷嚷,从那二人身边晃过去了。
  少棠拍上隔间门,回身吁一口气,庄重地整理西装。
  孟小北站在便池前,一手端香槟,另手豪爽地解裤链,嘘嘘!
  少棠轻咳一嗓子:“小北。”
  孟小北心里明白着呢,咱如今也是“成熟”男人,家属偶有风吹草动,外面惹了风流账,爷淡定。
  一排人解手,孟小北憋一肚子水,就他那一泡尿时间最长,嘘了好久,蛋都没晃一下。
  少棠自己懊恼心虚,装样儿似的正了正衬衫领口,打眼色,走人走人!小北要洗手,少棠捏住儿子的肘弯,架起来拖走。
  段红宇从马桶上爬起来,撞出门。
  段红宇带着酒气,“噗”得吐掉嘴里纸絮:“少棠你等着,今天先饶你,下回……” 
  孟小北回头,顺手把香槟塞段红宇手里。
  段红宇:“……”
  孟小北一乐:“叔叔,您压压惊。”
  段红宇:“……你谁啊?”
  段少爷拿眼一扫,瞥见孟小北西装袖口露出的地方、左手腕子上,戴着一块高级手表。那表是几年前的专柜限量版,款式与大众款不同,表带上镶水钻钉扣,绝对不会看错。
  ……
  夜晚,少棠开车一路飙过长安街,带小北去了大厦。往大厦里走时,周围没人,少棠难得讨好儿子,手伸过去,搂小北的腰,被孟小北抖着腰傲气地甩开。
  操,还跟老子耍脾气了?
  少棠伸手再搂,一掌捏到儿子的翘屁股。
  小北这回没甩开,步子略晃,脸红扑扑的,细眼一翻,哼。
  城市夜晚灯火辉煌,站在二十几层高楼顶上,放眼是一片流动的华光。  
  那夜两人就没回家,互相都被对方“绊”住,勾出火,就在少棠办公室里,一夜奋战没歇。
  房门反锁,一片黑暗,略粗鲁的喘声充斥房间。玻璃大窗外,漫天星光与城市夜景和谐融为一片。孟小北像一头蛮横又凶猛的獒,一路追咬少棠的脖子胸口,扯掉少棠的领带,把人压到桌边,头发乱蓬蓬的,脸色发红。
  孟小北:“老实给我交待!旧相好还是新认识的!”
  少棠嘴角一耸:“以前熟人么。”
  小北说:“我都想起来啦!以前在西沟我就见过,就是那个,把村里大姑娘给睡了,然后在枣林庄被人追着拿大刀砍的傻子么!!”
  少棠乐道:“没错,就是那傻小子。”
  孟小北在黑暗中眼底透出光芒:“你不会跟他也滚过玉米地吧?你到底滚过几个,说实话?”
  少棠说:“倒贴我我也得看得上他!”
  孟小北心里兴奋,嘴上耍赖,“别蒙我我才不信”!他伸手往下,一把抓住少棠的要害。
  窗外不时晃过一束灯光,车流穿梭嘈杂,窗子轻振。
  小北声音软软的:“小爹。”
  少棠:“嗯。”
  小北命令:“你腿分开,屁股撅一个。”
  少棠懒洋洋的:“闹什么……”
  小北耍赖:“我听说屁股撅高了能怀孕,我想让你怀上我的。”
  少棠发出一阵嘲笑,然后一手往后扣住孟小北后腰,用力挤压,让两人贴得更紧。
  什么段少爷,还有那陈文艺兵,孟小北心想。这么多年,除了他,谁能在少棠身上做这种事?谁干得动他小爹?谁能让贺少棠这种人,像现在这样,脸上冒出汗,发出低哑喉音,眼神逐渐凌乱。少棠粗声命令他快点儿,宝贝儿给咱操个最猛的,老子想射。
  ……
  两人凌晨回到同居的家,当天还打算一起去看足球决赛和闭幕式。
  天蒙蒙泛白,还没大亮,小胡同前后都没有人。少棠走路小腿左右打晃,小北体贴地揽住小爹,扶着走。
  少棠:“不用扶,还没老。”
  孟小北:“你绝对没老,屁股特棒。”
  少棠低声骂,声音很宠溺:“小流氓。”
  孟小北道:“本少爷是‘三枪不过岗’,今儿都给你打三枪了,你怎么还没倒!!”
  少棠大笑,爱极。
  在一户人家的门洞处,少棠回头,猛地勒过小北,唇边带笑意,眼睛水汪汪的,突然吻住他家生龙活虎的小流氓。
  两人经历片刻的松弛和放纵,太大胆了,当街就吻了。
  吻完迅速撒开手,肩并肩,一脸严肃平静地回家。穿好衣服系上领口,外表仍与街上绝大多数普通正常人一样,遵规守矩。
  俩人当时没有想到,也都没看见,在胡同口另一头,某个门洞里,一声不响坐着孟小北的小姑,孟建菊,怀里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她儿子还不到三岁大。
  孟小北以前最早对少棠提醒过,他小姑父家其实就住这附近。
  孟家小姑抱儿子在外面游荡一宿没回家,眼眶疲惫红肿。她遥遥看到胡同里那两人嘴唇贴在一起,动情地抚摸,亲吻,那是贺少棠与孟小北。
  孟小姑在那瞬间陷入强烈震惊,喉咙梗塞,脑子里一片混乱、坍塌。
  …………………………………
  第八十五章 多事之秋
  一个人深陷泥潭身心绝望的时候,没人能拯救她,能救赎她的只有自己,自立坚强。
  孟家小姑这样的女人,先天意志不足,后天性格柔软优柔寡断,她就永远无法像她泼悍的妈妈与几个姐姐那样,在各自家庭中扶持男人,独当一面。
  她年过三十,又有了儿子,她怯懦于离婚的想法,又怕回娘家丢脸,她牢记从小她亲妈教育几个闺女的狠话,咱们山东人规矩,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一盆水,你是婆家的人,以后过得好与不好,跟男人吵架打架了,有本事你就去打,不要想跑回娘家哭。
  孟小姑背着儿子沿街走了很久,身影孤零,心碎成一片片再随风散去。
  不时有前车大灯的光束从她身边很危险地一掠而过,车子急刹,鸣笛,司机朝她嚎叫。
  她身体一直不好,几乎是隔年进医院做一回手术,单位工作难以维系,治病掏空家里大部分钱。她若不是还有亲骨肉,在某个抑郁绝望的瞬间,可能就冲上马路,一头撞向凌晨时分南城街上呼啸而过的某辆渣土车,或者去跳地铁一号线。
  人和人命运太不同,有些人命贱,举步维艰。
  她老公出轨,在外面有傍家,后来被她知道,两口子吵架,因此当天才离家彻夜不归。
  孟小姑也是在这天头一次确认,她侄子孟小北和少棠“在一起”呢,是那样不寻常的亲密关系。
  没人知道那时孟小姑又经历一番怎样的心理挣扎和折磨,拼命压抑着情感挫折与这个重大秘密,愈发的顾影自怜,又不敢声张,不知应该对谁说,直到最后的爆发。
  ……
  孟小北念大二这年,由春转夏,接连发生两件大事。
  头一件,就是祁亮与萧老师分开了,当时令孟小北失望难受了很久,虽然很多事情早有因果痕迹可循。同性/爱之路本就艰难崎岖,需要执着勇气。亮亮的摇摆与不成熟,注定他这个年龄段就无法对萧老师承诺一个家,担不起一个男人对于婚姻家庭的责任。
  确切地说,是萧老师“甩”了亮亮,收拾行李,搬离二人同居的家。
  根据大伟子向孟小北报告的内情,那时,是杨颖搞黄了祁亮的小店,账目亏损,钱不知被谁三倒五倒就掏空了。申大伟一怒之下摞挑子,不给亮亮的店干了,散伙散伙!正这时,杨颖她妈妈找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地奔向G潮,大家可以向我抛花花了!【本章和谐部分内容会放进定制】
  感谢xiaodoudi、む霂う的手榴弹,感谢残羽、喵公主她妈、菜小may、castle、4194479、那个腐了的馨儿、茹果、凤梨、ehuier92、密斯·宅几位的地雷感谢支持!
  年下好小攻,三枪不过岗!

  第八十五章 多事之秋

  【上接前一章末尾几段】
  当时甭提多么狗血;那女孩家是郊区边沿小县城的人,当妈的提着铺盖行李来的;直接把铺盖往祁亮家客厅一铺,往地上一坐,不起来了;不走;索要三万块青春损失费;你说甩就甩我们;没门,祁亮也怄出一肚子火,吵得焦头烂额。
  萧老师没有戳穿他与祁亮的关系;只说是租房房客。当时也是萧老师几句话,帮祁亮解围。
  萧逸对杨颖妈说;小亮的店和摊位,为什么亏钱,货是被谁拿走了,账目都在这里,你如果还不明事理,咱们现在就打电话报案,请公安到店里调查,究竟是谁亏空账目,是谁将店里的货私自挪用转卖,监守自盗。这事双方私下解决,名目上属于“借”和“拿”;倘若交予公安处理,就是“盗窃”,连带事后向我们小亮“敲诈”,我们现在报案么?假如叫来公安调查,查账,查查店里脚印指纹什么的,您家那位表哥,到底做了多少手脚,绝对脱不了干系。
  杨颖妈卷起铺盖,走人了。
  后脚紧接着,萧逸默默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在一起几年了,家里处处留着两个人相处的痕迹,一点一滴都有美好回忆,谁舍得就这么放下?祁亮傻呆呆站在门口,后悔又难过,就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两个人都哭了,抱在一起。萧逸安慰了祁亮很久,说,最后再做一次好吗,然后分手吧,好女孩总归能遇到,将来去结婚吧。
  结果那天也没做成,祁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彻底萎了,两人就互相慰藉似的搂着,在一个被窝里睡了最后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祁亮从被窝里爬起来,拿萧老师的证件去了一趟银行,办了个存折,转账,署了萧逸的名字。
  萧逸拿折子一看,递回:“给我钱做什么呢,我又不是那种人……我不会要你的钱。”
  祁亮说:“是我该你的!我跟我爸一个样的,我只会琢磨挣钱,家里守不住财,指不定将来又被哪个把钱坑走了掏没了,给别人我舍不得,不如都给你。再者,钱本来就是咱俩在一起挣的。”
  萧逸说:“不用,钱是你挣的,将来结婚用吧。我不年轻,我的青春年华早已经过去,并没有拖累在你这里。风景过了那一季,自然留不住你的脚步。你不用付给我‘青春损失费’,我们两不相欠。”
  萧老师一句话,说得祁亮再次痛哭流涕。祁亮抱着萧老师哭,“就是我欠你一笔,当初你有很安稳的前途长远的好工作,是我把你饭碗搞砸了!我其实特后悔,可是后悔来不及了,小逸逸对不起……”
  这是祁亮头一回对萧老师坦白当初,憋到分手这天,终于艰难地说出口。他早都向他爸坦承了,就故意气他爸爸,气得祁建东暴跳,作为父亲遭儿子背叛尊严扫地,父子二人有两年没怎么来往,就是因为这件事。
  两人临分手抱头痛哭,一个只存在于梦想中的“家”散掉了,谁不伤心难过?
  萧逸原来说过,他渴望的看重的是他与祁亮共同营造呵护的一个家,无论祁亮在外面沾惹多少野花野草,回到家在同一屋檐下,两人仍是“名正言顺”的伴侣,搭伙过日子。然而野花一家子都上门了,下一个搬着铺盖卷睡进祁亮家的可能就是女孩本人……萧逸平时温柔含蓄,一直忍让,但这次离开得绝决,没有回头,走掉就不给音讯。那张存折最终也没要,又给祁亮原封不动寄回来。
  亮亮那一阵特颓丧,整个人糙掉了,出门头发抓成乱乱的一蓬,胡子也不刮净,衣服乱穿,糙帅糙帅的样子。
  他以前衣服都是萧老师给他洗,叠好,按季节款式和颜色归置在大衣柜里。萧逸那人有强迫症,恨不能每天早上亲自为亮亮把衣服裤子搭配好,看着这人打扮得特帅的出门。萧老师不在,祁亮身材都开始发福,不是吃得好,是吃得太糟糕。家里没人给做饭,整天在外面胡吃垃圾食品;要么暴饮暴食,要么就饿着不吃。
  家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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