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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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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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躬身答应了,正要前去,又被祁诩天给召了回来,“算了,不必去了。”

陛下竟然会改了主意?刘易正感意外,却见座上的君王已站起身来,“朕亲自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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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后宫风波8

炫天殿寝宫相邻之处,宫楼内室,透过重重帘幕,可见到少年独自坐在桌旁的身影,祁溟月面对着桌上的饭食,嚼着口中本该滋味不错的菜式,口中却没尝出什么味来,用完了膳,不由得想起该回了寝宫的男人,他的父皇……此时也该用了晚膳了吧,平日里总之同食同寝,他几乎忘记了,一人用膳,独自入睡的滋味。

叫莹然撤去了桌上的饭菜,祁溟月坐在床边,想起的是午间之时,那人见到他维护珍儿心中会是何种感受,他明白,却仍没让他动手……

父皇不会误会了吧……目光注视着桌上的茶盏,祁溟月敛下了眼眸,他清楚那是何种滋味,即便明白对方心意,纵然知晓对方不会背叛,但对于所见,难免仍是会介意。

就如他可以当后宫那些男女不存在,但对于登堂入室的宫妃,他却无法不去在意一样,当时若不是他在,那莲妃遇上的是父皇,结果恐怕不会比他所做的好,甚至会更凄惨也说不定,这一点他不曾怀疑,可对于那件事,他却无法再保持平日里的冷静,所以,他离开寝宫。

想起昨日开始到今天,这一整日之间发生的事,再瞧了一眼暂居的房间,祁溟月的唇边露出了一丝苦笑,不知这算不算冷战?没有争执,却已有一整日未好好交谈,更不言其他亲密之举,为了这些,听说御书房已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当祁诩天踏入房门,看见的便是少年独自坐在床边的身影,眼眸低垂,不知在想着何事,径直走入,把眼前之人抱入了怀里,他这才舒了一口气,“溟儿终于不再躲着父皇了吗?”

虽然只是一日,对他而言却好似格外的漫长,溟儿在他怀中的感觉,让他念之欲狂,而今终于拥他入怀,那感觉好似珍宝失而复得一般,所有的躁怒都一并消去,抬起了祁溟月的脸庞,他重重的吻了上去。

嘴唇被挑开,侵入他口中的舌让他不得不一同与之纠缠,祁溟月对祁诩天的到来并不意外,对这个霸道的男人来说,恐怕等到此时已是极限了,见到他第一眼所问的话里,也带着不满与些微的怒气,那是因为他离开寝宫避而不见,也是因为午间的那件事。

他没有拒绝,在他唇上的吻便好似打算就这么继续下去,在唇上觉出一丝微痛的时候,祁溟月推开了他,喘息着靠在了床边,“溟月何时躲过父皇?”

“搬出寝宫,连父皇都不愿见,不是躲着是什么?不见我,却在御花园内与他人奏乐起舞,溟儿可知道父皇当时真会杀了她,若不是你护着……”冷哼一声,祁诩天已在打算着,不论那女子由何而来,他都会让她后悔入宫。

祁溟月摇了摇头,“并非躲着,只是暂时不想见而已,我不想同你争执,不想在气愤之时与父皇闹的不愉快。”这也是他未留在寝宫的原因,他需要冷静,一时冲动之时,往往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对此他并不乐见,他与父皇之间,不该冷面相对。

“不想见父皇,却与那什么珍儿如此亲近?溟儿难道是有意让父皇知道,之前那一晚宫妃擅入寝宫之时你的感受吗?若是如此,父皇已清楚的很了。”叹了口气,把面前的少年再度拥入怀中,祁诩天想到这一日,每每思及溟儿与那女子在御花园中的景象,心里便会涌上一阵杀意,若不是溟儿拦着,那个珍儿此刻早已同那堆石屑一般支离破碎了,也正是因为溟儿的维护,他会让她尝尝,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怀抱他之人鹰眸中掠过的阴冷光芒,祁溟月对此早已十分熟悉,想当然的能够料到,这一回遭难的当是那个珍儿,轻笑一声,他对祁诩天所问答道:“父皇当真以为溟月会如此?与珍儿接近只是为了让你不快?”

他是对寝宫的那件事有气,却绝不会用如此的手段让父皇也尝到与他一样的滋味,也不会牵扯进毫无关系的人,倒不是他心软,而是这整件事他根本无意闹大,后宫该在蒋瑶的控制之下,而不是尽皆杀绝了,父皇身为帝王,不会没有后宫,也不可没有后宫,杀去一批又换来一批,还不若控制好眼前的这些。

“不论溟儿是为何与她接近,父皇都不准,就算是自私,我的溟儿身边只能有我,不能是其他人,相同的,若是溟儿不愿那些后宫存在,父皇可为你杀尽她们,我知道,寝宫之事让你十分不快,可是?”好似对活人性命完全不在意,祁诩天随口说来的话音里,带着祁溟月不会错认的认真。

“寝宫里,本是与父皇相约,但踏入房内,床上却躺着衣不蔽体的宫妃,就在那张床上……”祁溟月此时说来,已不再有那时那般强烈的气愤,但听着他说话的祁诩天,却被他的话引来了更多的深沉怒火,那张床是他与溟儿日日相拥缠绵之处,在他怀中的溟儿种种风情都是在那里展现于他面前,退下了衣衫,喘息低吟,曾留下溟儿所有气息的地方,那女人竟敢就这么躺了上去……

只是那么杀了,太过便宜了她。

“父皇知道溟月当时的感受了?”从祁诩天的脸上,他都能觉出同自己当时一样的心绪,“见到那么一个宫妃在我与父皇的寝宫,自然不会愉快,不过全部杀了也不必,那一个我已动了手,眼下也只是一具尸体,但,若是还有此事发生……”到时他会考虑除了控制以外的方法。

“不会了,父皇绝不会再让任何后宫擅入炫天殿,见了她的尸体,便知道溟儿心里作何想,溟儿心里有气,父皇亦然,若是再有发生此事,后宫便不必再存在下去了,即便大臣多言,父皇也会有办法让他们闭嘴。”想到溟儿所说的情景,他可以猜想得到当时溟儿感觉,即便是此刻,他也仍在后悔,未曾先一步到寝宫,让那个宫妃明白,那里不是她可踏足之处。

那个寝宫,是只属于他和溟儿的地方。

祁诩天与怀里的少年对视,眼中的阴冷仍未散去,垂首在他唇上亲吻,感受到祁溟月的回应,眼底才浮上了些许笑意,“父皇已换了寝宫里面所有的东西,溟儿可愿意随我回去了?”

“溟月只是不想在那种情况下和父皇见面,并非不想见,我不想因为此事而对父皇有所怨言。”当时他最需要的是让心情平复。

“这一回的事,是父皇的错,没让人看好那些后宫,不过父皇也有些委屈,谁让我眼里全是溟儿,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些后宫在做些什么,这才疏忽了,让溟儿生气,最后还是父皇心疼,溟儿需安慰父皇才是……”

落在唇边的吻缓缓移向了颈侧,环在腰间的手也开始往下挪动,祁溟月可以感觉到拂过颈边灼热的气息,扬起了唇,对于他的父皇要做什么,他可清楚的很,一手往玄色的衣袍下探去,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父皇可知珍儿姓什么?”

溟儿竟在这时候突然提到那个珍儿……微阖起眼,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他可还未忘记溟儿对她的维护,解开了祁溟月的衣襟,祁诩天将他压在了身下,唇覆上了衣下诱惑着他的白皙,语声深沉,“不论她姓什么,往后她都用不着了。”死人不需要名字。

祁溟月低笑,他维护珍儿,只是因为她那时候还死不得,不过在知道了他所想知晓之事后,她的死活便与他毫无干系了,抬起手接着玄色皇袍上的盘龙扣,他缓缓说道:“珍儿姓甄,甄珍。”

祁诩天闻言目光一闪,他自然知道宫外正为了何事热闹,也没忘记,那个在御书房内奉来点心,又阻了溟儿入内的妃子,“父皇明白了,便让她们多活一日吧,眼下,还是继续……”

把手覆上了玄色的衣袍之下显露的胸膛,祁溟月唇边勾起了笑意,“自然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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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大臣们发现君王的脸色好了许多,虽然仍是心思难测,但终于不再让人战战兢兢的,不必担心自己一时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便丢了性命,张大人等几位大臣眼见于此,都暗自猜测,是否是太子与珍儿的事让陛下知晓了,陛下是在为太子妃的人选确定而高兴,这么想着,有人在朝议过后乐颠颠的走到了殿前。

“陛下,既然太子妃已有了人选,这……为太子选妃之事……”张大人想到昨日在御花园中那郎才女貌的一对,便更为自己的做法而得意了,满心期待着座上的君王能够体察他对太子立妃一事的关切,也让他能有机会表现一番。

“有了人选了?为何朕不知道。”

在张大人的期盼之下,却听上面这么说了一句,抬头瞧去,只见帝王锐利的眼正半阖着朝他望来,那眼中的神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悦。

带着几分小心,张大人思虑再三,开口说道:“陛下可见了御花园内,与太子一起的那位姑娘?那是甄妃娘娘的侄女,名为甄珍,与太子殿下年岁相当,能歌善舞,性子也颇为率直灵巧,听闻不少年轻公子上门求亲,都被拒了,没想到与太子殿下却如此投缘,这实在是件好事啊,太子殿下对甄珍姑娘似乎也……”

“行了,朕听腻了,这出戏你是要唱到何时啊,张遣——”几声敲击在皇座的扶手上响起,一声一声的让人心惊,祁诩天沉下了脸色,那个甄珍还有甄妃怀着何种心思,他和溟儿都清楚的很,而其中是谁在相帮着推波助澜,略加查证,结果已是明明白白的。

不疾不徐的话语声,并不含怒,也不特别带着压迫,可就是那看似随随便便的问话,让张遣立时闭起了嘴,垂下的头低的不能再低,躬身站着,噤声不语,在旁的大臣见他脸色巨变,都明白了,陛下这句话中之意,显然指的就是张大人特别热心的太子妃之事,想起张遣近日的花销用度比之平日里多了不少,却毫不在意的模样,其中缘由,凡是在官场日久的,心里这么一盘算,便都清楚了。

“陛下……臣……”张遣额上渗出了冷汗,紧张的张了嘴,没能说下去,心里还在挣扎究竟是辩解一番,还是索性认了错,承认自己是受人所托。

没等张遣考虑完,皇座之上的男人已不耐烦的拍了拍掌,“刘易,把东西拿上来。”想起溟儿是为何生气,又是为何搬出寝宫,祁诩天往下瞧着的眼中又多了些冰冷的笑意,许是有些时日没整治这些个大臣了,有人忘了,哪些才是他们的本分,又有哪些事是他们管不得的。

祁诩天的话一出口,张遣满是紧张之色,看着刘总管将手中一方木盒拿了出来,其他的大臣们见到刘易手中的物件,猜测着其中所放的是什么,不一会儿,刘易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盒盖,满满的珠宝首饰与搁在其上的一摞银票,让群臣低低惊呼了一声,他们没想到,甄妃出手竟然如此大方,为了让她的侄女成为太子妃,竟肯舍得拿出这么多钱财。

“这是宫里所赐的首饰,这方木盒底下还有皇家的印记,”把手中的木盒往祁诩天手中递去,刘易站到了一旁,“陛下命臣去张遣张大人府中搜查,这便是查出来的物件,臣幸不辱命。”

“张遣,你可知罪吗?”把木盒接到手中,祁诩天看着已经面色苍白的张遣,一想到是他将那个什么珍儿领到宫里,鹰眸之内又掠过了一丝冰寒。

当日的情形他可还没忘记,在御花园亭内与溟儿站在一处,看似亲近的模样,即便事实不是如此,也让他对那个珍儿的存在耿耿于怀,更别提将她带入宫中,安排溟儿与她见面的张遣了。

张遣低垂着头,连动都不敢动,他知道他们这位陛下的手段,不敢抬头,却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君王的那种高深莫测,比起明显的怒意更让人心惊,微颤着跪下了身,他思来想去,自己的罪名尚不算太过严重,还是早些认了的好。

“臣知罪。臣不该收受甄妃娘娘的钱财,替她安排其侄女入宫以谋太子妃之位,臣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恕罪!”

张遣跪地认罪,祁诩天拨弄着盒中的珠宝,没有发话,整个殿内只听见玉饰金银碰撞的声响,每一声都在安静的大殿内引出阵阵的回响,久久之后,就连与此无干的大臣们都为如此的气氛而心慌起来,更不言是张遣了。

“恕罪?甄家在宫外私立名目,假传圣旨选妃,而你与甄妃私下授受,会与此事无关?朕问你……此罪你自己以为能不能恕?”薄唇上噙起一丝厉色弧度,悠然说来的话语声却充满了沉沉的威慑。

哗啦啦一声响,搁在案上木盒被掷到了地上,满盒的首饰珠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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