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是用其他手段,风水或者另外的什么,大肆改变运势的话,欠了多少,总要还的。”
“种因得果,所以,想要诸事顺利平安和乐,就要懂得为自己种下善因。”
“郁先生命格上佳,现在不过是一时之间有些不快,没有必要赶着去让这种小运改变。毕竟过满则亏,物极必反,大好的命格之下有一些小小的不顺心,反倒是好事。”
霍简傻愣愣地听完了陈圆的解释,心里痒痒的,听起来真是太神奇了。他想要问更多的问题,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能问什么,憋了半天,最后挠了挠头,终于想到了一点:“种善因得善果,所以平时多做好事就会有好命?”
陈圆肯定地回答:“是,所以说人们总说‘行善积德’,实际上就是期望种善因得到善果。也所以说,真正让一个人的命格改变的方法,只有多行善事。这个不用我细说,民间传说中很多时候都讲述了因为行善事而改变命运的故事,比方说《了凡四训》。”
《了凡四训》?霍简暗暗记下这个名字,打算之后就去找来看看。不过他的问题还没有完:“那善事又是什么?呃,扶老太太过马路,拾金不昧?”光是说善事,实在太宽泛了,完全没办法细分出来。
“济贫扶弱,与人方便。以己度人,善待旁人。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真诚,正直,和善。”陈圆这样说着,还是那个口气,还是那个姿态,在郁深流眼中,却发现,这个人的一言一行,和他所说的这些,无比符合。
“心怀敬畏,敬畏生命,自然,法则。心怀信任,信任可信不可信的人。心怀正气,纵使世人皆醉我独醒。心怀怜悯,口中不出恶言恶语,不在背后议论旁人,面对不如你的人也当尊重。不动怒,不狂喜,不颓丧。”
“纯,且善。”以三个字做了最后的结语,陈圆说完了自己的观点,又忽而补上一句,“不过,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善有多种,只要有心就好。”
就好像某种神圣的布道一般的气氛被突然打破,霍简弱弱地说了一句:“师父,我觉得你说的那是圣人吧?不动怒,不狂喜,不颓丧?这个谁做得到啊!是个人的话,都会有这些情绪才对。”
郁深流有同样的想法,虽然陈圆所说的的那些,听起来是一种极高的境界,但是在郁深流看来,很多方面都不现实。混迹宦海,郁深流自己就是典型的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人,然而他绝不敢说不动怒,不狂喜,不颓丧。在这一方面,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不过掩饰得比较好而已。
讲了好些严肃的东西,陈圆也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口气,放轻松一些,“我们都是人,当然不可能完全做到这些,但是至少可以往这方面努力,不是吗?”
心中已经认可了陈圆的说法,郁深流脸上也显出一个微笑:“所以,陈圆当初也有过像小简一样跳脱的时候?”
他开了个玩笑,霍简立刻反应过来,“舅舅!什么叫做像我一样跳脱!”
“难道不是吗?自己一个人就跑来锦城,什么都没想好,最后还要陈圆照顾着。”要不是遇到陈圆,而是遇到另外心术不正的人,都不知道霍简这小子怎么哭的。
“我和师父有缘,肯定会碰上的!”立刻拿因果论来当自己的挡箭牌,霍简理直气壮,不过转而又好奇起来,“师父,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性格?”
陈圆浅笑着摇头:“我当然有不懂事的时候,毕竟我还是个人。小时候调皮捣蛋让我师父头疼了好一段时间,后来逐渐懂事才好起来。”男孩子,小时候要是不调皮捣蛋几次才奇怪了,当年陈圆给老道惹了不少祸,不过老道的态度也如陈圆现在的反应一样,陈圆惹了什么事也是因果注定,何必在意?如此几次之后,陈圆慢慢就乖了。
“师父你也有师父?”霍简立刻瞪大眼,“不会吧!”像陈圆这种高人不是都应该是自学成才之类的吗?
“当然,这身技艺是师徒相传的。”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像陈圆这样有学习玄学资质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但陈圆能走到今天,如果没有老道教导是必然不可能的。
又闲聊片刻之后,郁深流终于停下车。
“到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姑娘提到了,所以今天说一下八字。八字不是能够随便告诉旁人的东西,常见的说法是有高人可以用你的八字做手脚,或者你的八字特殊的话(比如什么阴年阴月阴日)可以拿来当祭品什么的……严格说来,刺儿虽然听说过这些,但是同时并没有真的见识过这种动手脚的,所以不敢说是否是真的。不过既然有这样的说法,我一向秉持的观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建议是,大家没事儿别乱发八字,以及如果不小心发了,也别担心。我们都是平常人,平时谁会耗那么大的功夫来对你做这种手脚?而且生辰八字特殊的更是万里无一,不用太担心。
介绍几个去晦气转小运的方法,信不信随意。文中提到了,柚子叶洗澡,此外吃猪脚面线,柳枝蘸水打衣角,最简单的沐浴更衣,彻底打扫收拾房间,佩戴有人对你美好祝愿意义在内的饰物。
12、大势当行小运难档
郁深流没有带陈圆和霍简到什么豪华酒店之类的地方,毕竟是官员,影响不好,更况且他还不是书记,市长还是个副的。
他选择的地方,是市政府的食堂。
其他地方的食堂,通常多多少少会很坑爹,能当锤子的馒头啊之类的问题数见不鲜。但像市政这种地方,毕竟很多官员有事没事要体现自己亲和的一面,会在食堂吃饭,所以市政食堂的水准不会差到哪儿去。加上每个月打到餐卡里的餐费,在市政食堂里吃饭,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另一方面,郁深流也有其他的想法。首先,霍简作为他的外甥,自然应该带出来让人认认,否则遇到什么不好说的事情难道让霍简吃亏?这个社会再怎么发达,华夏的文化也使得关系成为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虽然郁深流知道以霍简的家教,他是绝不会像某些不懂事的二世祖一样横冲直撞,但是也要防着别人横冲直撞撞到他不是?其次,陈圆的能力十分惊人,然而一般人常常只会主观地以为他是骗子。虽说以陈圆的心境,自是不会在乎这些,但这样总归不好。但在自己帮助之下的话,再怎么说人家也会给两分面子不是?这也算是和陈圆这位高人打好关系,有能力的人本来就应该受到尊重,更不用提人家还是自己外甥的“师父”。
带着陈圆和霍简走入食堂的过程中,不断有人向郁深流致意。陈圆跟在后面,倒觉得有趣。
就如同一般人看陈圆这样属于玄学圈子的人的生活有趣一样,陈圆现在看郁深流的圈子,也是饶有兴致。华夏的礼貌是高称对方,故而郁深流是副市长,但所有人都会称呼他为“郁市长”,如果是属于郁深流派系的亲信,则直接称呼他为“市长”以示关系不同。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吟吟,无比亲切,即使是对着霍简或者陈圆依旧是温和的,就算陈圆知道自己穿得实在不是很好。
官场这种地方,果然是看起来最为祥和的,再怎么样的政敌明面上也能和乐融融。而上司的眼中,一切更是歌舞升平了。
然而,表面上越是平和,私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勾心斗角。陈圆并不清楚这个世界和自己曾经世界的官场是否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知道,官员的因果相报,比一般人要厉害得多。
官员之所以为官员,首先是因为他们比一般人有更多的禄运的缘故,这原本是他们的福德积累下来的回报,因为官员本身能够更好地施展自己的抱负,做更多事情,影响更多人。官位越是高者,越是有这方面的优势。但正因为他们有这些优势,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的影响才更大。他们实行一项仁政,能够让很多人收益,所得福报自然不少。若是他们为恶,自然危害一方,带来的恶果自然难以计数。民间曾经有个传说,有个官员受贿贪污做了诸多事情,入地府的时候阎王本想将他投入畜生道,而判官却说这个官员曾经做过一件好事,功德庞大。而这位官员做的好事是什么呢?帮助一对在战乱中失散的夫妇重圆。虽说这也是功德,但寻常人做来却远不会有这么大的功德,这正是因为,身为官员,为民之表率的缘故。
在什么位置,就应当承担多大的责任。
陈圆瞟过郁深流的背影,不知道这位郁市长是个怎样的官员呢?如果单纯从之前的一切看来,感觉上对方的性格倒是挺合自己的胃口,也应当有些担当。
走进食堂,一抬眼,陈圆就看见了熟人。
那对之前见过的夫妇?
即将升任地级市玉垒市市委书记,秦醉本来就是到省党委来进修的,早上和自家夫人重归于好,中午正好应党校同学的邀请带着夫人到市政的食堂吃饭。这一抬头,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不是早上那个很神的陈师傅吗?
见秦醉抬头看,秦醉身边的人也抬头看了一眼,“那是……锦城市分管经济的郁市长。”
旁边人这么一说,秦醉方才反应过来,陈圆走在一个人稍后一点的方向,而带着他的那个人,是锦城市的副市长?
徐娇华也看见了陈圆,到底是贤妻,她拉了拉自己丈夫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对方去打个招呼。她到底也是世家子女,自然知道郁深流,郁家的新一代,年纪轻轻就坐到了这个位置,前途不可限量。能够让丈夫搭上这条线的话当然是好的,更况且一看就知道陈圆和郁深流的关系应当不错,陈圆也不是简单的人,能有点交情就好了。
不过,在他们行动之前,一个女人正好冲进食堂,一眼看见郁深流,于是抢上前去。
“郁市长!”
郁深流的脚步停了下来,虽然面色不改,陈圆却发现了对方的头痛。
看向拦住郁深流的女人,陈圆扫过一眼,不由勾勾嘴角。
眉毛上挑,弧度过大,双眼锐利,白比瞳多,一看就是固执己见的典型。这种人,最是难应付了。而看这样子,这位就是那个“女祸”的组成部分了吧?
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之后,郁深流张口:“李夫人,我不是说了请你下午再过来吗?”
“郁市长,我知道您有您的难处,但是您就不能稍微用点时间处理一下我的问题吗?关注妇女权益这件事前几天还在提,现在我丈夫的事情,我不找您找谁?好歹他也是您的下属,您要是都不管管他,就没人能管得住他了。那我怎么办?说起来我还在妇联工作呢,保护妇女权益居然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这位李夫人一开口就是一串的大话,听起来还愣是让人觉得颇有道理。
郁深流真的很无奈,这是别人家的私事,可这位李夫人就是死活要让自己去干涉,这根本不现实。明明上午已经说了让她先和自己丈夫谈谈,下午再来,结果带陈圆和霍简来吃顿饭都这样,真是不可理喻!
“对不起,我得失陪一下。”秦醉和徐娇华夫妇看着这突然的一幕,还和其他人一样在发呆,原本坐在秦醉旁边的那位党校同学却阴着脸起身了,丢下这么一句之后,两三步冲上前,然后抓住了那位李夫人。
又是峰回路转。
“李处长?”郁深流看着这个妻子给自己带来一堆麻烦的家伙,心中十分想要迁怒对方,然而想想好歹对方也是自己亲信,又在党校进修将要升官,又想起陈圆之前说的不动怒的话,深呼吸两三次,硬生生压下自己的不快。
“夫君?”那位李夫人也呆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本以为丈夫到党校进修,这十几天也不会在市政这边,她才跑来找郁深流想解决她认为的那个第三者。却没想,到了食堂自己夫君居然在这里。
李处长觉得自己脸都丢干净了,还是在上司和党校同学旁边。这个女人也不想想她在做什么,帮自己得罪其他人?想想那位秦书记的妻子,当真让人想起娶妻当娶贤这句话。
“你还嫌不够丢脸,跟我走!”压低声音,李处长拉着自己夫人就走,一边还向郁深流赔笑:“郁市长,真是抱歉,内子太唐突了。”
这时候,郁深流也只能摆摆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我说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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